| 愛到不能愛 |
| 送交者: 飯小兔 2003年11月28日18:24:42 於 [跨國婚姻]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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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南半球的二月正置火熱的夏季，情人節的紅玫瑰火上加油，把年輕人的愛情燃燒的烈焰熊熊。 許微微、林悅華、朴興愛、和小山季美說說笑笑地走在南太平洋島國的市中心大道上，這群20歲上下的姑娘分別來自中國大陸、香港、韓國和日本，英語把她們聯繫到一起，在班上成了好朋友。這天大家上街的目的是為男朋友挑禮品，所以談論各自的男朋友成了一大主題。 香港的小林愛死了她那位北京來的男友，她要為他買條皮帶，韓國的小朴笑話小林說“你要緊緊拴住你的帥哥呀：) ” 小林也不示弱，說：“象你吶，你那位人還沒到，你都上了兩回洗手間，鏡子都蹭掉下來嘍，美不美啊？美不美啊？” 季美的男朋友不和她在一起，她要買張精美的情人卡寄回日本去，她對一路上保持沉默的微微說：“嘿，你說是買動畫的還是買古典畫的？” “買你男朋友喜歡的唄，” 微微漫不經心地隨口答道，“我沒有男朋友，哪來的驗。” 季美輕輕推了一把微微，“今天是情人節，你會發現心上人的！” 這時八婆的小林插上來：“人家呀，擺架子嘛，剛才隔壁班上的韓國大帥哥約微微去吧，她說有約了，我都聽到耶；還有我們班那個台灣哥哥邀微微去看電影，人家理都不理耶；還有，”“還有什麼呀？你就別八婆啦，要不我不和你同路了，省得你聽到風就是雨的。”小林很委屈地搖了搖頭，說：“好想不通哦，那麼帥的哥哥都不要耶。” 其實微微哪有不喜歡帥哥呀，她的心裡隱隱約約地有了一個帥哥，他此時恐怕正在遙遠的北半球的一端，焦急地守後在電腦邊，等待着微微的出現。 微微的三個好友買完了各自送男朋友的禮品後就急急匆匆地各赴各的約會去了，剩下微微兩手空空。 “姑娘，買花嗎？” 一位滿面笑容的毛利婦女向微微推銷着鮮艷的紅玫瑰。微微向她笑着搖搖頭，胖乎乎的她聳聳肩膀，向着微微故作詭秘地眨了眨右眼，說：“哦，會有人送你的，姑娘：) ” 她的話觸到了微微的痛處，20年來，微微可是沒有收到過一朵花。也許是真的成了大姑娘，心靈的深處有了一絲絲痛痛的感覺。呵，紅玫瑰，微微為何現在如此地渴望着你？一路想着，一路痛着，微微下了大巴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 微微租的小屋不大，但簡潔而溫馨，粉紅色的小床床罩上坐着個teddybear，微微做功課累了，就會躺下來，邊舒展着四肢，邊和小熊“聊聊天”。除了床頭柜上的微型音響和小鬧鐘以外，屋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寫字檯上的那台被微微戲稱為“boyfriend”的電腦。 每天，微微用“boyfriend ” 給遠在大洋彼岸的爸爸媽媽發信報平安，用他接收國內新朋老友的來信，用他瀏覽有關網站調集寫論文所需要的資料，還有最令微微入迷的，是能夠和一些志趣相投的網友在自己設立的聊天室裏海闊天空一番，好不瀟灑自在。 雖然微微的大學校園坐落在市中心，四周花團錦蔟，綠草如茵，再外圍，商店林立，車水馬龍，然而緊張的課程安排使得微微無暇顧及消遣娛樂，每天來回2-3小時的乘車把人耗得筋疲力盡。周末或假日期間，微微找到幾份不錯的兼職工作，忙呀累呀，回到小屋就癱在床上成了一堆爛泥。 只有“boyfriend ” ，特別地“體貼” 。在微微驅趕不了的寂寞和思鄉的情緒襲來時他挺身而出，為微微排憂解難。微微漸漸學會了進入聊天室，又學會了自己建造聊天室，好一番出神入畫的情感體驗，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此時,微微打開電腦直接點擊自己的聊天室“天涯海角”，哇哦！一朵怒放的紅玫瑰郝然迎上前來， 接蹤而來的是五個大字： 微微，我愛你！ 電腦屏幕上的紅玫瑰比現實中的紅玫瑰更加嬌艷，含苞欲放，還滴着剔透的露珠，微微真的好喜歡，可是“微微，我愛你！” 卻在本來就隱隱作痛的心上插上了一把刀，微微緩緩躺下，摟住心愛的長毛絨小熊，思緒飛回到八個月前。 那是秋天，屋外淅淅瀝瀝下着小雨，一個星期了，老是那樣，微微剛剛遠離家園求學他鄉不久，心情有點鬱悶，“boyfriend” 及時提供了一個聊天室給微微，這個聊天室的個人資料上可以上傳照片，微微很好奇，就把自己剛在學校掃描好的一張照片傳了過去，然後進了這間中國人聊英語的聊天室。大出微微的預料，十分鐘之內，不合時宜的讚美之詞似滔滔江水撲面而來。 “微微小姐，你真漂亮，能交個朋友嗎？” “Hi, 微微，好迷人的pose哦，我們聊聊吧。” “喂，小姐，看見你就不想放過你，” “小妞，” 。。。。。。 微微知道都是那張手拉裙裾行古典式宮廷禮的照片惹了禍，事不遲疑，趕快刪掉它。微微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個人資料，清除了禍源，倒在椅子背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時，一行字啪啪啪啪地跳到眼前： “哇。好美的女孩子！” 這句話來自於一個網名叫“太平洋” 的人。微微沒好氣拋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看到你貼的照片了嘛，你貼出來不就是為了吸引GG嘛，”“太平洋” 振振有詞， “不可能，我已經刪掉了我的照片，” 微微感覺到來了對手，膽敢誣衊本小姐，切！ “嘿嘿，我就是捕捉到了那個千載難逢的瞬間，這就是緣，” “太平洋” 說着，還打了一個很不懷好意的笑臉。 微微有點被說動了，是呀，就這麼巧，也許就是緣，可能會談的來，就試試和他聊聊吧，反正也想找個人說說話，這個“太平洋” 的英語看起來不差，權當在英語角練英語吧。再說，這傢伙說話蠻尖刻的，讓本小姐來修理修理他。 “太平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呀？” 微微問這樣的問題，傻傻的。 “我喜歡聰明漂亮的女孩，我的前女朋友就是即聰明又漂亮，我們是復旦大學的同學，她畢業後去一家大公司當秘書，我被保送到香港讀研，她等不及我了，嫁了她的公司的老闆，我。。。。。。” 不想對方反倒把微微當成了“垃圾箱” 。 “那麼說，你是有過‘血淚史’ 嘍，好可憐耶，” 微微真的可憐起他來了，想像着他喝着女友要嫁人，新郎卻不是他的苦酒，心痛欲裂的情景，不想對方來一句，“我可憐？她比我還可憐。她在婚前找到我，哭着說依然愛的是我，但為了生存才不得已嫁給她的板。你們這些漂亮MM啊，就是可憐。” 啥？竟然把本小姐也順帶打一棒子，微微怒從心起，“喂，太平洋，你不要你們你們的啊，我可和你的那個不是一路的，”“還說不是一路的，把自己的美照都公布於眾了，還不是怕沒人喜歡呀？可憐，可憐，可憐！” 微微好委屈，眼淚奪眶而出，真受不了這個窩囊氣，後悔碰上這麼個討厭鬼，為了不失淑女風度，微微迅速地打了一行字就關了機。關機前，微微禮節性地打了一行字：“很高興認識你，但我們談不來，不說再見！” 第二天晚上做完作業之後，微微又進了那間聊天室，剛一露臉，太平洋就一把揪住了她。 “微微，微微，昨天真對不起，你生氣了吧？一定的。” 微微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不理他算了，他很可能是受了前女友的打擊，拿我出氣，當我是報復對象，這種事微微早有耳聞。想到這個，微微不理睬他。 “微微，你這樣的小姐脾氣不好呀，動不動就不理人，我可是在這兒等你一天了，” 太平洋還在那裡喋喋不休，這裡微微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誰耍小姐脾氣了？誰不理人了？誰讓你等了？我們才認識，你就那麼不客氣，有沒有文化呀？” “文化？呵呵，本人無論中文還是英文都是一流的，” “那你把TOFAL AND GRE 分數報上來，” “650/2300，怎麼樣？香港大學碩士馬上就畢業，今年8月即赴美國讀博，嘿嘿” 哇，真棒！微微一向佩服才子，眼前這一位如果所言屬實，還真是聊天兒的對象吶。剛才的不滿情緒一古腦兒煙消雲散，微微從此用英文和太平洋聊開了。聊了在國內的學習生活又聊出國留學；聊了興趣愛好又聊政治熱點；聊了未來理想又聊現實的無奈；聊啊聊啊，越聊越相見恨晚，有點難捨難分的味道。每次，聊到最後，太平洋都要反覆提醒微微明天你還要上課，早點去睡吧。終於有一天，聊着聊着，太平洋說出了一句讓微微心驚肉跳的話。 “微微，我想對你說我死定了。” “什麼意思？” 微微有點着急。停了半分鐘，對面好象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我愛上你了！”天，微微的心好象一下子跳到了每分鐘200下，太突然了！還沒等微微平靜下來，太平洋繼續源源不絕地抒發着，“微微，我知道這是網戀，為絕大多數世人所不信，特別對於我這樣的年齡的法律系研究生，讓人家知道了會笑掉大牙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也絕不會想到自己會通過這樣的方式結識並愛上一個女孩子。但是我相信我們可以走下網絡相逢在現實中，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只要我們契而不舍，只要我們唾棄世俗。還有4個月我們就要放假，我會去新西蘭看你的；然後在去美國之前我要從香港回老家探親，正好你家離我家也不遠，一個小時的火車就到了，我要去見你的父母，求得他們的理解和支持，。。。。。。” 這時候微微的思想怎麼都集中不到太平洋所說的話上，微微的感覺有點怪，因為愛上一個人難道就那麼簡單？現實中沒有見過面，太平洋只見過微微的那張一閃即逝的照片，而微微連他長個什麼樣都不知道，就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也得有個影子呀，於是微微很現實地說：“我想看看你的照片。”“我的照片很少很少，特別是單人照，這樣吧，如果你堅持的話，明天我發一張給你。”男孩子中不少的人愛攝影，但把自己作為拍攝對象的多，微微能夠理解。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的固定“見面” 時間，微微打開信箱，哇，好大的一個附件哦！當錄，打開，呈現在眼前的是大帥哥胡兵的藝術照！微微有種受騙的感覺，淚珠啪噠啪噠地直掉，打開聊天室的門，太平洋得意洋洋地等在那裡。 “嘿，怎麼樣？我帥吧：) ” “算了吧，誰不認識胡兵呀，你別懵我，不理你了：(” “彆氣呀，微微，是和你開個玩笑嘛，來，接着，我的照片剛剛發過去了。” 又是一個大附件，展開，哼，日本影星的，前兩天微微才看過他主演的“麻辣教師” ，真是酷斃了。 “喂，我說太平洋，你不給照片就算了，不要假裝帥哥來侮辱我，以為我找不到帥哥呀？切，一擼一大把吶，真的不理你了。” 微微用了個激將法。 太平洋的星座是天蠍座，屬龍，性格上好勝且占有欲極強，當聽微微說不愁找帥哥，他可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就知道你愛帥哥，你不理我之後我馬上會失去你，這就是我最擔心的。知道嗎，自從第一次遇上了你，我每天都焦急地盼着“見面” 的時間到來，有時導師喊我出去開會，有時突然機器出故障，有時停電或教室調整，甚至有時老同學來找我出去玩，我都心急如焚，就盼着和我的微微見面呵，哪怕聊上隻言片語，至少讓我知道，微微心裡有我！知道嗎，我不給你看我的照片，是我從來沒給過別人照片，如果有一天你把我的照片刪了，那是我不能容忍的事，我就是這樣處置別人發給我的照片的，所以不想自己的照片被別人當作廢物刪掉。微微，這樣吧，我馬上破例，給你發一張。” 善解人意的微微感動了，她一點也不生太平洋的氣了，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看到了太平洋的真面目，一張免冠證件照片，還是黑白的。照片上，一個看上去30來歲的瘦臉男子正瞪着一雙無神的大眼，沒帶博士倫？短髮，劍眉，嘴不大，抿着，嘴角下彎，一臉的嚴肅。人真是很奇怪，如果微微不把這個人和才華橫溢的太平洋聯繫起來，差不多會立即逃掉那張臉真不敢恭維。但是他現在就是自己頗有好感的未來的男朋友啊，怎麼辦？人不可貌相嘛，只要有才華，只要心地善良，只要談得來，不帥就不帥吧。微微安慰着自己，給焦急等候回復的太平洋發了評價：“還不錯，蠻象研究生。” 那邊傳來了一連串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微微呀，笑死我啦，你真的相信那就是我？我有那麼呆？這下我放心了，你不會嫌我不帥了，快去開信箱，那裡有我的真照片，真的，這次不騙你！” 微微真的懵了，打開信箱，是一張彩色的兩寸頭像，不很清楚，但輪廓分明，是個很清秀很精幹的25歲左右的學生模樣。當微微又回到聊天室的時候，太平洋的喜悅溢於言表：“怎麼樣？我就知道，看過我真照片以後，你就離不開我嘍：) ” 一股從未有過的怨氣變成怒氣把微微壓得喘不過氣來，火山終於爆發了：“太平洋，我現在信不過你，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嗎？再見！” 關機。 一連數天微微都沒有去聊天室，也沒有開信箱，心裡罵着，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復旦大學畢業嘛，人家北大、清華的不比你強？香港大學有什麼，耶魯、哈佛你上得了嗎？去美國，稀奇，本小姐畢業以後去美國給你看看，哼，欺負人，就是不理你，不理！ 又過了幾天，母親節到了，微微準備給媽媽發賀卡，打開信箱，幾十封來自太平洋的信靜靜地躺在那裡，猶豫了一下，微微打開了最近的一封。 “微微，我的愛，你在哪裡啊！我想你想得都要發瘋了！不管你來還是不來，我天天在老地方等着你，親愛的美人魚，我在茫茫大海中守候着你，。。。。。。今天是母親節，我不能在這裡再守候着你了，請原諒。我要一個人在宿舍里關一天，因為我最親愛的人----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每一年，我最怕的是過今天！對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了。” 讀着信，微微的視線模糊起來，兩行清淚順着臉頰落在了計算機的鍵盤上。微微有點恨自己了，既然喜歡一個人，為什麼不能對他寬容一點呢？為什麼要心胸狹窄耍脾氣呢？為什麼不去關心愛護他呢？想着想着，微微忍不住敲起了鍵盤。 “太平洋： 真的對不起，我不該不打招呼玩消失。聽到你媽媽的事我很難過，你不要想太多，不要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出去走走，看場電影或打打球，想想還有我會陪你聊天，share喜怒哀樂，儘量讓自己高興起來吧！ 來自於微微的微笑” 發出了這封email，微微的心裡還是內疚地不行，接着又在網上找了一張印着“對不起” 字樣的卡通圖片send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微微忐忑地打開信箱，卻意外地收到了一份驚喜。微微收到了一首詩，一首題為“心願” 的詩！
願 異鄉的春天早日來到
“太平洋，知道我讀着你的詩，耳邊響着一首歌麼？” 微微很投入，一邊敲着字，一邊側耳聽着，“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呵。。。。。。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只為這一句啊，斷腸也無怨，。。。。。。” “微微，那是我呵，是我在唱呵，微微，聽着呵！” 太平洋的話深深地感動着浪漫射手座的微微。 “太平洋，我好想聽聽你的聲音，你能親口對我說那三個字嗎？” “給個電話號碼，我馬上打給你，我要對你說！” 幾分鐘以後，微微接到了第一個來自“陌生男人” 的越洋電話。 “Hello, 微微嗎？你好，我是太平洋。” “哦，你好！” 微微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喉嚨好象有個東西堵着，緊張？害怕？羞怯？兼而有之吧。 太平洋的聲音不很高，語速不很快，聽起來很穩重，他繼續說：“你不是想聽我親口對你說些什麼嗎？” “嗯，是呀，嘻嘻，嘻嘻，。。。。。。” 微微這會兒覺得挺可笑的。 “那我就說啦，聽好啊！” “嗯。” “我呀，很愛很愛一個小丫頭，她即聰明又漂亮，她會彈鋼琴，會寫故事，還會心疼人，” 微微不想讓他繞圈子，立即打斷他的話，問：” 那她是誰呀？” “是微微呀，就是那個叫微微的小丫頭呀，” 太平洋還在那裡打趣， “微微是誰呀，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呀？” 微微開始了調侃， “好啊，你裝蒜是不是？看我以後怎麼治你！” “治我，沒門兒，今天你沒把話說清楚，不算不算！” 微微又開始了胡攪蠻纏， “怎麼沒說清楚？那好吧，我說，我---愛----你，微微！” “什麼，什麼？沒聽見，請說高聲點！” 微微裝着很着急的樣子， “我----愛----你！！！微微！！！” 太平洋頂真起來， “哈哈。。。。。。” “好呀，小丫頭，你戲弄我，你。。。。。。”
在離開香港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太平洋不得不告別微微，四個月的“朝夕相處”已經形成相互依賴的習慣，這一別恐怕聯繫要時常中斷。微微小，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那種生離死別，太平洋不忍說出告別之類的話，只是淡淡地對微微說了回國的行程安排和一有機會就馬上和微微取得聯繫之類的話。 微微一如既往，自從太平洋離開後，每天依舊在固定的時間上網，查信箱。 哦，有信！是太平洋在機場的網吧發來的！“親愛的微微，我想死你了，謝天謝地，這機場有個網吧，。。。。。。”看着熱辣辣的文字，微微的臉也熱乎乎的。 啊，又有信！太平洋在上海的同學家的電腦上給微微寫道：“。。。。。。同學笑話我搞網戀，是啊，看看學校操場上活蹦亂跳的大一女生，想象着你的模樣，我配嗎？我都這麼大了，還沒有一塊安身立命之地，還在網上釣小女生，唉~！” 微微立即回信，暢開心扉：“。。。。。。你能等我三年麼？我學成之後就去找你，我有能力養活自己，只要和你在一起，苦點算什麼，我願意。什麼網戀不網戀，我相信現實中我們能走到一起，戀愛的形式有那麼重要麼？。。。。。。” 第四天，太平洋從國內的老家發來郵件，說：“微微，對不起，我妹妹也勸我不要犯糊塗，不然會很受傷的。我們還是算了吧。” 微微沒有想到，自己心慕的大哥哥對待愛情竟然如此草率，先是吃驚，然後就是傷心，湊巧的是微微突然發起了高燒，頭痛欲裂，一個周末都不能起床，粒米未進，連水都不想喝。周一堅持上了一天課，踉踉蹌蹌地回到住處就倒在床上暈睡過去了。微微病了，整整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微微沒有收到太平洋的隻言片語，於是微微告訴說：“我病了。” 終於，出於憐憫之心，太平洋寫來長篇慰問信，解釋說他做出分手的決定如何如何困難，等微微長大點以後，就能夠理解他的一番苦心。還說馬上要啟程去美國紐約讀書了，到了那裡，會與微微聯繫報平安，讓微微多加保重。 微微揮淚亦揮手：“再見，太平洋，你多保重！！！” 一天，兩天，三天，微微不斷地給太平洋發送着問候和祝福，希望他至少能報個平安。特別在“9。11 ” 事件發生以後，微微擔心的寢食難安，不斷地發信，打探太平洋的消息，甚至還拜託在紐約的網友幫助查找太平洋的着落。可是，太平洋就象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踵。半年過去了，微微的心情由萬般的焦急轉變為濃濃的失望，就在這個時候，太平洋來了一封極為平淡的信，說：微微，怕你生氣，一直沒給你回信，希望你諒解。你要安心學習，不要在網上玩得找不着北。 看了太平洋的短信，微微含着眼淚一口氣寫道： 我的事和你有什麼相干？我不僅要在網上瘋玩，而且還要去吸毒，你管得着嗎？回憶一下我們的交往，沒有一絲絲快樂，希望你不要再來信。 無疑微微是寒心了；不過知道太平洋有了着落，微微也安心了。 “愛到不能愛，聚到終須散，繁華過後成一夢。”那段時間，微微總是不知不覺地脫口哼吟着這句歌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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