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如顏色 V2 --- 改了一些,請以此版本為準! |
送交者: Man1 2004年02月10日16:27:04 於 [跨國婚姻] 發送悄悄話 |
年少的靈,喜歡藍色,那種天空透明的,輕鬆的藍。一件藍色的夾克衫,一條磨白了的牛仔褲,淺藍的襯衫或毛衣,便是靈的裝束。黝黑的臉孔只有那對靈活轉動的雙眸顯出些分明的顏色差距。實在,年少的靈喜歡帶了狼狗翻三越嶺,四處出擊,沒有女孩家的斯文當然養不出如水的肌膚。好在,淺藍色的靈並不在意自己的容顏。只是,十幾歲的靈,沒有心事卻總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誰說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來着?年輕的,少不更事的靈輕盈如羽,亮麗如晨露。 上了大學的靈忽然衷情白色。長大的靈喜歡裝扮自己,從南方的烈日驟然轉入江南養顏的水土,靈的肌膚露出了蠶蛻也似的白晰 - 有一男孩驚呼:你顎下有一條墨跡。擦拭良久未果,對鏡細看,卻原來分明一條血脈。用“粉面桃花”來形容靈此時並不為過。一襲白裙,瀑似的長髮在腦後忽而隨意挽着,忽而披了開去,是靈的青春縮影。靈的心也如這不沾一絲塵土的白色,不肯遷就,不肯將就。好在,上天對每個人都準備好了“冤家”,傲氣的靈自然有自己的冤家。靈的白色一路駛過那金色的年華,何其幸,靈,美如歌! 工作了,一如所有人,還沒來得及體會自由的美妙,現實便有如柴米油鹽一般砸在頭頂,垂頭喪氣心尤不甘的靈穿上了棕色,試圖學着再次長大,試圖溶如周圍醬一般的模糊,暖如棕色,也冷如棕色。着了棕色的靈有些微的成熟和世故,依然白晰美麗,卻失了朝氣,帶了懨氣。生活的壓力,家庭的重託,分分鐘壓得靈喘不過氣來,靈開始生病,病中的靈在棕色中微弱如塵。棕色的靈着了一次難得的紅色,成了新婦。脫去紅色,靈仍然是沉沉的,厚實的,樸實的棕色。這棕色,終於沉澱出了靈的實力。帶着這點棕色,靈遠赴他鄉開始了另外一種生活,別人的國度,別人的文化,樣樣都叫靈覺得新奇神往。靈的顏色開始變化。 靈試圖在不同的季節穿不同的顏色,紅色的冬季,清涼翠綠的夏季,金色如華的秋日,溫柔米白的春日。這時的靈是多變的,靈象海綿,吸收着各種文化,變化着各種心情。靈發現自己,喜歡上了戀愛。戀了,便想隨他而去。可愛的靈真的就隨他而去,天涯還是海角,靈提這自己的行囊興沖衝來到五彩繽紛的都市。 漸漸,顏色的變化只能從五彩的霓虹中看到。靈的衣衫,不覺的,替換成了黑色,一如幽靈,恰似鬼魅。靈的臉色蒼白如紙,在一裹的黑色中有如雕塑,不堪回首。靈的愛情,在靈的黑色中被告終結。靈的黑色,便成了工作服,讓靈周圍的人生出些敬畏卻不能親近,靈帶着哭泣的心,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依然黑色,添拭自己的傷口。只是這黑色,叫靈多出了妖野冷酷的嫵媚。 帶着傷感的黑色,靈游離於時而心碎時而開懷的真空之中,其間靈的顏色亦有更替。艷麗的紅色,可人的白色,乾淨的綠色,單看靈心情和境況:旅遊時簡單的米色,宴會時誘人的黑色,廚房中耐髒的灰色,靈在顏色中徘徊倘徉,靈的心情也在忽悲忽喜中起起落落。卻還是,靈的標誌色仍然是黑色,至少出現在辦公室的靈是一如即往的低沉和冷淡。靈的膚色還是白晰,卻不自覺的,眼眸中印的是無限的滄桑。不變是容顏,變的是靈的顏色。終於有一日,靈的愛再次遠離靈的懷抱,無論靈怎樣地哀求和挽留,靈的黑色中,點綴了一點紅色,因了靈可憐的面無顏色。 漸漸地,靈的黑色被洗得退成了煙灰,靈的身體裹進了如煙的灰藍色中,灰藍色牛仔褲,灰藍色柔軟細膩的套頭薄毛衣,仍然是那張白晰的,顎下忽隱忽現仍然是那淡藍的血管,靈變得沉穩而輕盈,安靜且乾淨。着了煙色的靈大笑着周旋於好壞男人的求歡示愛,靈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靈若即若離認真作着朋友與情人的遊戲。靈笑容如昨,眼眸如波,卻心靜如水。靈面帶微笑地聽離去後又回來的愛人的電話,靈柔柔的低沉的嗓音依然引人如磁,靈的安閒和嫵媚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靈依然又回到愛人懷抱。只是靈的沉靜令人不安,靈嘴角微翹掛着的笑容叫人心痛,卻又心慌。靈,美如水,不飲,饑渴而死;飲了,沉溺而亡。靈,美如煙,繞在四周腦海,揮之不去;嫣然飄於眼前,卻捉摸不定。靈,美得極致,美得飄渺,在一片灰藍煙霧中。 一日,靈漫步,煙藍的靈不覺駐足於一方山水間,湖面煙波繚繞,湖邊竹林清脆。靈看定了遠處天水連接處,不語。忽然身邊有人低聲詢問:“施主想是看破紅塵,着意化方境外?”靈回頭,身後卻是一僧人,身上如靈一樣着了煙藍的直布衫,站在一片霧中不細看靈真不知道原來那兒有一個人。 煙藍如霧,伴了靈的似笑非笑,隨意,寫意,愜意,靈一如既往認真執着地把玩這人間的顏色遊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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