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出塵

Mp3里播放着葉倩文那首《期許》，歌聲悠遠而略帶哀怨。

“嘀鈴鈴………”正在入神，冷不丁被床頭的電話鈴嚇了一小跳。“這麼遲了還有誰會打電話？”帶着納悶拿起了話筒。

“喂，是我，媚子，你最近在幹什麼？”話筒那端傳來一個久違了的甜膩的聲音。

“我……我……在聽音樂。”很難描述乍聽到她聲音時那一瞬的慌亂，甚至有些狼狽。

“呵呵呵……”話筒里傳來一陣脆鈴般的笑聲，“我是在問你最近在忙些什麼，不是問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還能忙什麼呢！無非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嘛！朝九晚五，天天都這麼過，和以前一樣，你呢？”

………………………

我還以為她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兩月前的那一天，我剛換了手機號碼，把主叫隱藏了，回家後馬上就用家裡電話打給她，要告訴她新號碼，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我還以為是我打錯了，正要道歉掛機，卻又傳來她那結結巴巴的聲音：“我正忙，等會兒我打給你好嗎？”………………

掛機後，我怔了好久，她和我是中學同學，在她還是個小丫頭時對我就特別的好。只是那時我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毛頭，並不懂得她的熱情，還常拿她來開玩笑。後來畢業了，去外地讀書後就很長久沒見面了。再次見面時她已長成一個風情萬種的大姑娘，而我除了比從前高大一點外，也看懂得了她那熱情中不同一般的含意。

一次請她吃飯，她問我有女朋友了嗎，我囁嚅地回答說沒有。然後，我們就成了戀人。

在別人眼裡，她是個長相甜美、聲音更甜的女郎，很多朋友羨慕我有這樣的美女朋友。而每當我去接她下班時，她的同事們也總是用那種羨慕的眼神目送我們。

但只有我自已感覺到，我們之間，總是覺得缺點什麼。

…………………

“我啊！也和以前一樣啊！春節快到了，我節日還要值班呢…………我，我也有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吧！……本來，很早就想給你打電話，可一想，又不知道該怎樣說………你，你也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清脆甜美，可我也捕到了一絲的急促和猶豫。

該怎樣回答呢？該和她說什麼？或者也應該問她些什麼，我感到凝固在空氣里的尷尬：“……我……嗯……我們是很久沒有通電話了，我，我這陣子都在忙着，我都在出差，春節快到了，事情很多，電話……那天，那個……我春節也要值班的……”我幾乎不知道自已在說些什麼，但說到後面還是放輕鬆下來了，也許，很多事情還是不要弄得太複雜了吧！我故做輕鬆地笑了笑，“別人都回去過年了，今年春節卻輪到我值班了，看來咱們都一樣的命苦。”

電話那端傳來一陣勉強的笑聲：“是呀！…………那，等會兒我還有事，那麼，就這樣了吧！好嗎？再見！”

“那好吧！再見了……也祝你春節……”電話里傳來的已是“嘟嘟”聲。

放下電話後，我在外表上重新進入入神狀態，但腦子裡卻是亂鬨鬨的一團糟，很努力了也弄不清楚裡面在想些什麼。

迷迷胡胡中手機又響了，接起來放到耳邊，“喂！我是阿荷！我的假期已經定下來了，九號開始放假，我定了十號的機票，到時你要到機場來接我啊！我帶了很多東西。好了，我還要和姐姐上街買衣服，不和你說了，記住，十號到機場來接我啊！bye！”

200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