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和懷鄉就這樣寫了一年多的信。有一天,宇文突然來了一封信,沒有任何徵兆地,宇文的信中第一次出現了一些曖昧的詞句。懷鄉登時心頭大震,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在她的內心深處,是不是也有一些期待這一天的到來。那些天,懷鄉心煩意亂,常常一個人躺在床上嘆氣,室友們看在眼裡,又不明所以,只知道:這個小女孩,終於也有心事了。
懷鄉想了好幾天,覺得宇文確實是個很特別的男孩,自己當然崇拜宇文,但好象這並不是愛呀;況且自己實在太小(那時的懷鄉,大概還不滿二十吧),經歷太淺,她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多情的宇文,怎麼會看上這個不解風情的黃毛丫頭?得出這個結論以後,她就如實告訴宇文,自己還是希望只做好朋友,維持這段難得的友誼,但對宇文決不勉強。
宇文收到懷鄉的信後,心裡有些惴惴,一時之間竟沒敢打開。其實宇文心裡也很矛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迷戀上了懷鄉這個奇特的女孩,所以他漸漸不滿足於他們之間那種朦朦朧朧的關係;他很想向前邁出一步,但是又不知這步會走向何方,會不會嚇到單純的懷鄉。
終於,宇文在一片迷惘中打開了懷鄉的信。懷鄉的信言辭懇切,掏心淘肺,頓時把宇文慚愧得無地自容。他很後悔自己貿然打攪了這個陽光女孩的平靜生活,還好懷鄉至少沒有生氣。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收斂心神,就當他們兩個都是沒有性別的人吧,反正寧可苦了自己,也決不叫懷鄉失望。
經過這次波折,宇文和懷鄉的友誼,似乎更加牢不可破了,兩人都有生死之交之感。宇文努力做着謙謙君子;懷鄉也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依舊在信中解讀和撫慰着宇文。只是他們假期見面時的生疏感,仍是有增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