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懷鄉努力熄滅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時,那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宇文又來了一封信,他信誓旦旦,深情款款地表白:他其實一直深愛懷鄉,之所以說那些傷人的話,是生怕自己配不上懷鄉。他還說,他願為懷鄉做任何事。懷鄉才稍為平靜的心,又象挨了一個晴天霹靂。她多麼希望宇文的話句句是真,但前番的反覆,早已把她的自信心打到谷底,她憑什麼來相信宇文不會再後悔一次?
如此的傷痛把懷鄉折磨得象變了個人。她每天除了行屍走肉地去上點課,其他時間就只是瘋狂地回憶她和宇文交往的點點滴滴。她禁不住有點怨宇文,因為宇文的所作所為,幾乎有點戲弄她的意味。但她對宇文又恨不起來,她覺得,那個和她在內心深處息息相通的宇文,可以不愛她,但完全沒有理由這樣對她,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懷鄉痛苦的時候,宇文的日子似乎也不好過。兩人覺得在信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商量好,暑假回去面談吧。這段時間,正好懷鄉的學校在選拔直升研究生,懷鄉很想聽聽宇文的意見,但宇文從不和她說這些事。懷鄉更覺得她和宇文前途渺茫,心痛之餘,就報了名。消息很快傳來,懷鄉拿到了直升名額,但相比其他同學的歡天喜地,她的心中只有一片悲涼。
好不容易捱到了暑假,宇文和懷鄉通過幾個電話,兩人都客客氣氣。有一天,宇文總算要來看懷鄉,說是要來“談”。懷鄉心裡很有些不滿,她在想,為什麼宇文就不能把她約出去呢?雖然她有自己的房間,但父母都在家,說話總是有些不便。不過現在的懷鄉,根本料不到宇文的真實想法,她索性不再多想,在家就在家,隨它去吧。
宇文推門的一瞬間,懷鄉驚恐地發現,那長期縈繞在兩人中的陌生感,又象幽靈一樣地出現了。果不其然,哼哈了半天,兩個平時都頗健談的人,居然同時詞窮。後來也不知是誰開了個頭,兩人就天南地北地胡說八道起來,說了足有好幾個小時。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十二點,宇文看看已經賴不下去,只好起身告辭。臨走前憋出兩句:前番的事,都是我錯。懷鄉一下心軟,忙說:不要這麼說,這是兩個人的事,不要責怪你自己。沒想到宇文就此沒了下文,匆匆離去。懷鄉心裡氣苦:這就是所謂的面談嗎?
接下來宇文又沒了動靜,很快懷鄉的短暫假期就要結束。懷鄉因為要趕夜半的車返校,本想晚上早點休息,沒想到來了很多送行的老同學,宇文也笑眯眯地跟在其中。在這種情況下,兩人更不可能說上什麼話,懷鄉只覺得近在咫尺的宇文,怎麼那麼遙不可及。告辭的時候,宇文對懷鄉說: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多保重!懷鄉怨怨地回答:我就是要你送。宇文照樣又是那懶洋洋的表情:半夜兩三點太早了,我可能起不來。一時之間懷鄉竟無話可說:難道這個口口聲聲說願為我做任何事的宇文,竟連送我一下都不肯嗎?
半夜兩點,父親用自行車馱着懷鄉上車站。懷鄉一路上都張大眼睛,搜尋着宇文的身影,但她除了崞岬囊梗髁戀男牽淥裁炊濟豢醇;誠纈摯及底粵骼幔腖陀釵牡慕矗峙戮拖笳饢薇叩暮諞梗牢蘧⊥貳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