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时期的爱情 ZT |
送交者: 飘渺如雾 2002年05月08日13:46:00 于 [跨国婚姻] 发送悄悄话 |
仅以此文献给我和青春不再的朋友们。 每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都曾经站着一个SB。 序 不可否认,每个时期都会有这样的傻逼,他们或胖或瘦,或俊或丑,经常叼着烟卷,站在马路边,认真的对每个路过的漂亮女孩吹口哨。他们期望妹妹对他们微笑,期望从此开始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可惜,他们遇到卫生球袭击和被骂神经病概率相当于夏天被纹虫叮咬一样大。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傻逼。虽然我现在衣冠楚楚面带微笑和每个对我说你好的人回应你也好其实我在心里骂他你这个SB,但对于我曾经是傻逼的事实从不隐瞒。 镜头一和二 杯盘狼籍的餐桌旁,十几个男女醉眼朦胧的散坐着。忽然灯光一暗,门开了。两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一只巨大的蛋糕走进来,烛光摇曳在四壁上。我们齐声高唱:傻逼生日快乐。大头咧着嘴呵呵的乐。接着,蛋糕被分成几十份。我和叶子相视一笑:开始吧。我们把蛋糕整齐的扣在大头的脸上,包间里下起蛋糕雨。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溅了一身奶油。我看见叶子用餐巾纸擦拭裙子上的奶油,被酒精烫红的脸分外可爱。 叶子嘟着嘴说:我不坐你的车,太破,我要坐大头的YAMAHA。好,你去吧,我带百灵。 机车轰鸣着,我使劲哄着油门,在刹车时感到背后的波涛汹涌。我喜欢大乳房女孩,象孩子迷恋母亲的乳房一样,我甚至有点嫉妒他了。吗的。当她紧紧抱着我时,我想我开始喜欢她了。 我们怎么办 1997年的夏天,我一文不名。我和女孩到阳光岛旅游,当然,钱是她出的。我卑鄙的扮演着小白脸的角色,实际上我的脸并不比别人白。 当夕阳撒下最后一抹暗红时,我搂着百灵坐在金黄色的沙滩上,对面是浩瀚无垠的波涛。 百灵茫然的看着大海,喃喃的说:我们以后怎么办? 你说什么?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沉默的10秒钟,然后卑鄙的说:混吧。我是没有希望了,你还有。 其实我当时并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样。我就是这样,常常无心的虚伪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从来不给别人希望。我看见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我想我又伤害了一个女孩。 1997年是思维混乱的一年,我能记住的只是一些片段。我记得好象有个女孩对我说:我们结婚吧。我好象也对某个女孩说过类似的话,但我忘记她们是否是同一个人,是否同样迷人美丽。 当作爱成为奢侈品时,世界开始堕落。 他们脸色苍白 我想钱快想疯了,我需要名牌衬衣皮鞋我要抽烟喝酒泡马子,所以当王猫和二麻子邀请我去火车站时,我想也没想就去了。 熙熙攘攘的火车站依然是老样子,人来人往,过客匆匆,它不会因为我的贫穷而有什么改变。 走出或者返回 由于是初犯和认罪态度好,我被判拘役10个月。其实胖子的密码箱里装的只是各色女人内衣和几打避孕套,我想我亏大了,什么都没捞着。 王猫和二麻子来探视我时,送我的3条烟和2斤蛋糕被狱警没收了。叶子眼睛哭的红红的说要等我出来结婚,我笑笑什么都没说。 在里面,我忍受着刺鼻的臭气睡在马桶边。两个惯犯仗着在庙里住的时间长,没事就挑我的刺,忍无可忍下我把他们给操翻了。我惹了大祸,半夜里我被号里七八个人用棉被裹着,痛打一顿。我想我他吗的快死了。第2天狱警看见我的样子,只好给我换了号。 我熬了8个月,长了一身大疮被提前释放了。 走出大门时,我看见王猫和二麻子还有大头还有耗子老猪百灵雯丽,他们在对我笑,自由真好。 张镇呢?2个月前出车祸死了。我呆了一下,脑海里出现张镇憨厚的笑容。 小五呢叶子呢怎么没来?大头尴尬的说:他们,他们家有事来不了。 靠,什么事来不了?我们也不太清楚。 到饭店后,我往叶子家打电话,她爸说好几天没见人影了。然后往小五家打,没人接。 在饭店餐桌上,我看的出大头想灌我。虽然我很想喝酒,但是我更想叶子。 说吧,大头,叶子是不是出事了,丫的坏心眼我一看就知道,你要不给我说叶子的事,今天的酒我是不会喝了。 大头唯唯诺诺的,不时用眼睛扫着耗子,他知道我比较听耗子的话。耗子是我们中间唯一大学毕业的,经常跟我聊人生理想爱情什么的,时不时搬出个萨特黑格尔把我唬的一楞二楞的。 耗子看看大头又看看我,咳了一下。“是这样的,叶子和小五好上了。” “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他们怕你伤心,所以今天没来。” “哦。”我沉默了1分钟,然后拿起面前的白酒,灌了下去,辛辣冰凉的液体穿过喉咙直达胃黏膜。我被呛的流出眼泪。 “其实,这样的女孩不值得珍惜。她未必适合你。” “别说了!来,喝酒,今天谁要是不陪我喝多就不是哥们!”
在我痛苦的日子里,雯丽会来陪我,我们经常一句话都没有。她就坐在我对面,看我一只接一只的抽烟,然后给我点上火。雯丽是大头的前女友,她和大头吹了以后还和我们一起玩。说实话,雯丽长的挺漂亮,大头一直想上她,连下迷药的心都有了就是没成功。 外面下雪了,铺天盖地,飘飘洒洒。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快乐玩雪的孩子,寒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又是一年过去了。我想。 有人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我没回头,知道是雯丽。 她在我身后站了一会,用手慢慢摸着我的头发,然后用胳膊环住我的颈子,我没有动。 “下雪了,好美,你看那些孩子多快乐。” “是的。” “有时候,我想,我们要是孩子该多好。” “可惜,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我们沉默了很久。 “走吧,我们也去玩雪。做一会孩子!”雯丽拉着我的手。 ”好。“我起身穿上棉袄。 雯丽在雪地里欢快的跑着,我跟在她身后。她象孩子似的拿雪球砸我,我也用雪球回应她。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街上玩雪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和雯丽在一家肮脏的小饭店喝了碗羊肉汤。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还早呢,我不想回去,去你那说会话吧。” “好吧,” 我们聊了很久,应该说雯丽说了很多,我只是她的听众。她从小学开始讲到和大头认识讲到认识我。我只是微笑的听着。 12点的钟声响起。夜更黑了,雪仍在下,可以听见雪打在窗另上的杀杀声。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你妈该着急了。” “外面雪太大,路不好走,我在你这住一晚上吧,你睡床,我睡椅子。” “那好,我睡椅子,你睡床。” “其实,你的床很大的,我们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们都只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她在里面,我在外面。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很奇怪,我没有性欲,我觉得她是我的朋友。虽然亲密,但不是异性。象我这样牲畜的人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睡觉而不做什么。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仿佛听见雯丽的抽泣声。我睁开眼,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皎洁的月光撒在雯丽脸上,洁白的腮边有两行清泪。她抱膝坐在床上,身子一耸一耸的哭着。我觉得我该说点安慰她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我记得好象说了句快睡觉吧,然后自己就睡着了。 关于张镇 张镇是我从小玩大的朋友。他洁身自好,不吸烟不喝酒对女朋友忠心耿耿,有一份正当工作。不象我一身臭毛病。他经常找我玩,以至他的女朋友怀疑我们有同性恋的趋势。幸亏叶子给他作证,我是个大色狼,只好女色,不好男风。 他在健身房练了一身肌肉块,而且每天早上都要起来跑步。每到夏天,他就会穿着黑色小背心,露出一身毽子肉,象施瓦辛格那样的肌肉。耗子曾经预言我生活糜烂纵欲过度活不过45岁,而张镇肯定能活到80岁。 很可惜,事物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前面说过,张镇对女朋友象狗一样忠诚。每天接送上下班,风雨无阻,很有些中世纪骑士的风度,我们对他们的爱情羡慕不已。 在我进号的那段时间里,张镇女朋友的家人又给她介绍了一个朋友,大学生,党员,前途无量。她很快变了心,投向大学生的怀抱。她的父母很势力,一直瞧不上张镇,所以她的变心是顺理成章的。 张镇失恋后,天天找耗子他们喝酒。有天喝多了骑摩托回家开的飞快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的粉身碎骨。 本来我出来后想找她和大学生的麻烦的,后来想了想没什么意思就算了。 有些事情是前世注定的,现在我非常信命,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就如我和小五和叶子。 不是结尾 1999年10月份,我买了电脑上网学着在BBS上码字,渐渐的和从前的朋友不怎么来往了。我买了一堆书,小说哲学宗教,闲着没事看看倒也自在。 现在我找了一份正经工作,每天朝五晚九的上班下班。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子,很普通的女孩,对我挺好,当然,我对她也不错。我们打算在不远的将来结婚,然后生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当回忆起曾经的SB生活时,我不禁哑然失笑。当记忆的碎片如缤纷的飞花融入大地,当心里的伤痕不在隐隐做痛时,我会说:做一个SB也是幸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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