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 蝶殇(5)zt |
送交者: 饭小妮 2003年10月16日20:51:13 于 [跨国婚姻] 发送悄悄话 |
作者:秋忆 第五章 部分回忆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头的烟头已经堆成小丘,霍利全身深深陷在沙发里,手上夹着跟新点的香烟,吞云吐雾着。下属已经向他报告过,那五具活死人昨天安全送到法医学院,并且被密切保护,等闲人等不能随意接近。 尽管他在这办公室里一整天,未曾合眼,左思右想,但依然想不出这个案情报告该怎么写。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很快会传出去,遇难家属定会找上门来,要求认尸。可是偏偏这些“尸体”没死透,但如果要告诉他们,他们的亲人没死,不过是没有呼吸罢了,这种“老实话”连自己都不信,也不用指望别人了,铁定会被这些亲朋遇难的伤心人到局长那里告上一状。 他忖道,干脆把报告的事先拖着,等专家来会诊之后,看结果情况在说,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想到这里,他抓起电话听筒,拨通留在医院那里值班的副手的手机:“喂!小王吗?医院那里情况怎么样了?外省的那几位说要来的专家都到了吗?蔡老他们有没有什么初步结论?” (按:他提到的蔡老等人是上海最有名望的几位法医界权威人士,警方的案件除非异常棘手,否则等闲是不会麻烦他们的,因为他们都早到了退休离职的年纪,现在也不过是挂了个名誉顾问的衔头,除了研究和著书外很少参与实际工作了。) 小王在电话那头,语气无奈地答道:“蔡老他们对这些尸体非常有兴趣,觉得值得研究,在没有完全了解状况前,都保留意见,决定等大家都来了,会诊时再一起参祥。” “那他们现在在干什么?”霍利有点光火,问道,“你没告诉他们,局里需要尽快有个说法吗?”“霍头,我也这么说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对这些老爷子哪说得上话”,电话那头,小王诉苦道,“他们只跟我说,年轻人不要急功近利,只想着立功升职,要脚踏实地……” “哐!”霍利不等他说完,愤愤地挂上电话,“妈的,这帮老家伙,除了会倚老卖老,吃喝拉撒,就不会做点别的了。”他因为心情恶劣,不禁说了句粗口。寻思着,只有亲自走一趟,也免得在这里为难。 *** 马义如约和宋雨青在宿舍楼下碰面,吃过早餐后,兴致勃勃随她去见识那些古怪的活死人。 警方把五具“怪尸”运到这所医院后,就直接由这里的院长亲自安排,在医院隔离病房区里面特设了一间病房,把原来一条走廊的三间病房打通,“怪尸”就暂时放置在这里,而腾空了的地方,准备安放陆续由市内运到的高级医疗设备和检测仪器。 在病房门外总是有三名刑警看守,除了医护人员和那几位已经到了这里的权威外,其他人等都要有警长签发的手令才能进入,保安不可谓不严密了。 马义和宋雨青来到医院里,一路上也从这美女口中了解了这些情况,所以先去弄了件白大褂穿上,以宋雨青助手的身份和她一起进入走到那间特别病房门口。当值的青年警官面对宋雨青如此美女,除了睁大眼睛,拼命多看上几眼外,根本没时间在乎她身边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也许他连马义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马义随宋雨青走入病房,笑对她说:“还是做美女好处多,进门来连盘查都没有,还有人给行注目礼。” 宋雨青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们男人都是这副样子,看到漂亮点的女孩子就连魂都丢了。难怪子媛给你脸色看,还叫我小心色狼呢。” 马义叫道:“楚子媛怎么会跟你说起我的?真是冤枉,我哪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嘛!” 宋雨青微笑道:“忘了告诉你,子媛和我是从初中开始就要好的朋友了,我们在德国念大学时,我攻读法医学,她则研究精神科,还是同一届拿到博士学位呢。你说她为什么不能把你的事告诉我?” 马义还真想不到这两个先后令自己心动的美女竟然是这样的手帕交的关系,不禁暗叫头痛,深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是个没了从前记忆的病人,别说是追这两人般的美女这么贪心妄想的事了,其实连象寻常人般和人恋爱的资格都没有,于是乎也只好收拾起情怀,不去想它。 两人走近并排放在病房中央的五张病床,那五个活死人分别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插满了连接各种仪器的导管和电线,一边的心电图纸不停从机器里打出来,整个病房死寂的气氛异常浓郁。 宋雨青进了这里以后,面色就已经不太好看,勉强地笑道:“快点看吧,这些就是我跟你说的活死人了,除了脉搏之外和一般死人的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听马义在身边不做声,宋雨青转过俏脸望向他,只见他脸色发青,傻看着这些“怪尸”,眼中没有了平时的光彩,眼神涣散。“你怎么啦?没事吧?”宋雨青惊道,“喂,马义,你别吓我,说话呀!” 马义没有答话,额上不住渗出冷汗,脸上肌肉抽搐。宋雨青见他似乎情况严重,扶着他,让他平趟在地板上,转身跑出病房去叫人帮手。 马义走进这间房间便感到气氛怪异,体内似乎有种莫名的力量在和这里的某些东西产生共鸣。听见宋雨青叫他,便走近前去端详起这些“活死人”来。 他目光乍一接触这些古怪的尸体,心神瞬间被吸引过去,面前的尸体似乎激起他脑中那片早被抛弃的记忆。 他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听不到身边玉人的声声娇呼,身体开始麻木,肌肉无端地紧张起来,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体内陌生的力量汹涌澎湃,难以遏制,偏又无处宣泄,他想叫出声来,可是嗓子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逐渐膨胀,那股力量不断涌到胸口,终于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脑中轰鸣一声,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马义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看不真切,但又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个漆黑的地库,神秘的声音说着与平时恶梦中同样的话语。他试着用意识把这梦境的时间往前推移,他看到自己的手掌,掌心里面冒出火焰,不,那不是火焰!谁都知道,一般的火苗分较暗发紫的内焰和较亮呈金色的外焰,但他掌中的火焰是纯白色的,没有什么内焰外焰,白得发亮,刺眼。马义控制着自己的意识,能够看见自己的一些过去,这令他大喜过望,他尝试着继续回想更早的事,突然,又回到那了早先的地库中,那个可使人寒入骨髓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接着,锥心刺骨的剧痛令他要想大叫。 “啊!”他叫了出来,意识回到现实中。马义睁眼便看到一张俏脸洋溢着关切之情,伊人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娇声道:“你终于醒了!” 宋雨青 这个美女平时虽然跟马义有说有笑,还不时亲热地开开玩笑取笑他一番,但始终和马义处在一般朋友或是玩伴的关系中,从没有对他有那类所谓“爱”的表示,而马义也因为自己失忆的关系,没有追求她的勇气,即使偶尔有那样的念头也立刻打消,惟恐害人害己。 这时,宋雨青坐到床沿上,与马义臀腿紧帖,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妥的表示,一对美目注视着他,透着欣慰的笑意。 马义被她那真挚的关切之情感动,一时竟可抛开心结,不去想自己失忆病人的身份,伸手握住宋雨青的柔荑,感激地迎向对方的目光。宋雨青被他突然的动作了吓了一跳,想抽回小手,但当触及马义热切真诚的眼光,瞬时芳心一颤,一阵羞却,垂下玉首,手也由得他握着了。 男女间的感情,是一种感觉,一种缘分,微妙处在于有的男女,相处一世,依然如同路人,互不了解,但有的人之间却在某一瞬间,因为一句话语,一个眼神,甚至只是不经意地一瞥,便激起火花,不可收拾。 两个人的两只手越握越紧,一时无声胜有声,旖旎风光只可意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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