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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恋人》。☆°°★.° (上)
送交者: 霓裳 2002年05月08日13:46:00 于 [跨国婚姻] 发送悄悄话

一:寂寞的虫子
(KKS说:我们见面吧。
我说:不。
KKS是我的网上男朋友,是我的手指恋人,远在距离我相隔许多城市的那方。
我们的距离是地图上的两寸手掌。)


我的每天是从键盘开始,然后用鼠标结束。
他们说我是百份百的网虫。
有人说,上网的人都是寂寞的,无论是形式上的寂寞,还是内心上的寂寞。
那么我想我是寂寞的,我在CHAT室的名字,就叫做寂寞。
而事实上,我的名字叫商别,一个肖羊的23岁女孩,目前属于失业状态,我蜗居在城市的某个房间里,每天唯一的动作就是蠕动在网上萤萤的发光。
每天我都会翻翻我的银行存折,里面的钱可以让我半年内不必计较苹果多少钱一斤,肉升价了没有。
但半年后呢?
我没想过,因为每天我都以为那个外国人预言的世界末日要来了。
但很可惜,世界每天都很平安,地球依然四平八稳。
每天的早晨我都会在十点半起床,然后打开电脑让它“叽叽喀喀”的去爬线,趁这空挡我会去刷牙洗脸上厕所然后吃点面包或者什么都不吃,就吃巧克力。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网虫也算虫吧,所以早上的CHAT室人烟稀少,我多数只是去晃一晃做巡视状,然后我会去瞧键盘闷闷的写点日记或者发几张不痛不痒的贴。
我有一个自建的论坛,名字叫做“第二条鱼的水域”,当我一打开它就会有一行蓝色的字徐徐从右向左滑过:第一条鱼死了,流的泪成了海水,第二条鱼还活着,吐的泡末造就自己的坟穴。”
我是第二条鱼,网络就是我的水域,我在里面生存,沉沉的身体载着许多细小的文字,每敲击一个,就是一颗破了的泡末。
我在网络里埋葬自己。
一月的气温,寒冷得让人清醒,这个月是冬天的尾巴。
有时候,我会突然忘了我自己是谁,在网上一个又一个的人来了又去,我麻木的看着,那一个个的文字和符号就像死鱼身上的鳞,看久了会中毒。
所以我常很开心看见他,他一直只用一个名字——KKS。
三个字母是分开的,中间缀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圆圈,乍一看像鱼一张一合吐出的泡末,再看,像许多纷纷扬扬的眼泪。
KKS常在我要下的时候进来,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次进来 都要用粉绿的粉蓝的粉紫的各种颜色刷同一句话:啦啦啦。
那算唱歌吧?
一个每天都唱歌的人,必定快乐。
快乐的人是不寂寞的,不寂寞,为何上网?

有一天我问他:KKS是你的名字吗?
他说不是。
我再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嬉皮笑脸地说:就是KISS KISS吻到死嘛。
我当时正在吃一种巧克力,就叫KISSES。
这是我最爱的一种东西,不止因为它的味道,还因为它的名字。
这一颗像吻的巧克力,吃进嘴里,会甜甜的麻麻的,末了最后舌尖是淡苦,一直的疼进心里。
我问他:吃巧克力吗?我虽然不能给你一个KISS但我可以给你一颗KISSES。
他反问我:你在吃?
我点头,正剥了细金的糖纸往嘴里送。
他嘻嘻笑着说:我不吃巧克力,我现在在抠鼻屎。
我一口把巧克力吐了出来,愕然了半天。
这是跟他的第一次对话。


后来有一天他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巧克力?
我说:巧克力的味道像爱情,吃久了会成习惯。
他说:那你又为什么每天这个时候你都在线?
我说:还是习惯。
他说:你有很多习惯?
我点头:对。
我的生活本来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习惯组成的,那些习惯像分子,构成了一颗透明的小水珠,我就在小小的水珠的中央里,细碎的呼吸,疲惫的熟睡。
KKS很不赞同,他说你该多出去走走。
我没说话。
最后,我问他:那你呢?为什么总这个时候上线?
他回答:我这个时候刚刚放学。
粉绿的字小小的跳动,像草。
他才十八岁,小了我五岁。


18是一个很奇怪的年龄,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与天性赋予的为所欲为。
天使和凡人一线之间。
记忆中什么都是抽象的一个概念,那时我还只是个学生,像菜青菜青的虫子刚刚退去了一半的皮,露出底下一道红一道蓝的有毒图案。
十八岁,正好是叛逆临近尾声的时期。
那时的我还不懂网络,我也还不是虫子,我是一朵攀在枝尾努力绽放迸裂的花朵。
那年夏天的我穿着白色对扣上衣和黑色裤子,一头的长发飘啊飘啊,就像要飘进梦里。
有一个男生为那样的我画了张像,胖胖的脸低低的眉,怎么看怎么不像。
他说我不懂艺术,我皱着眉撇着嘴忍了下来。
之后因为如此,他决定熏陶我的艺术情操,于是拉着我去看了一次画展,我站在一个老太太的画像前看了很久觉得很有感觉,他喜极以为孺子开窍,连问我看出什么来了。
我指着老太太稀落的发根尾上的耳朵我说你看。
他说看什么。
我说那老太太的耳环呀,左边的刻着“川美”右边的刻着“朝刚”,他们肯定是一对恋人,他们很相爱啊!
说完这些话我一脸的感动,可他却笑得快翻了,笑够了他说:傻瓜,川美是指四川美术学院,朝刚是作者的名字,你想哪去了。
我的反应是好长的哦了一声。
现在我已想不起那男生的脸了 ,那张丑丑的画像也成了废纸循环利用再利用,可是按照物质守恒定理,它一定已经化身成了某个分子,还存在在这世界上,或许我刚刚撕下来的一张面巾纸,就有它的一粒小小的分粒子呢!


很显然,5年前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有很大的分别,KKS是个和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我很少走出门去,每一次面对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我就极度的不适应,我讨厌公车的拥挤,讨厌路上每个人都一脸很有明天的模样。
他们的脸就像在保鲜膜里呼吸一样,那种怪异的神态我看了很怕。
有个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说小姐你有轻微的自闭你应试着改变一下你的心态。
我的反应是骂他你们才不正常。
我感到不正常可他们认为正常,所以当某天我在公司里突然感到不能呼吸的时候,我冲出了办公室并且从此不再回去。


从此蛰伏,我跟世界唯一的联络便是电脑。
我讨厌人群,我也讨厌这座灰色的城市,这个城市出奇的肮脏,在这里我唯一喜欢的只有公车,特别是末班的公车。
夜后的末班公车是这个城市唯一的纯洁,往往入夜了,车子空荡荡的,疲疲地摇晃着。坐在其中像在一个空蛋壳里,人是安静的,于是车子就“匡当匡当”地像辆小列车,在夜的城市里行走,碾在碎宝石堆样的路灯上,被照的橘红的路默默的一路弯过去,整个世界纯净得像在一个安心的梦里。
一个玻璃之城。
我就是那只小小的,蛰伏的虫子,静静地蠕动在这座离星星最远的城市的肚跻眼上。
可KKS不是,他是蚂蚁。
蚂蚁每天无时无刻不得安静,他会一上来就告诉我今天打篮球去了,吃了个大锅贴,明天跟人约了滑板,要跳终极跳跃,今晚上要偷溜出去蹦迪,怕家里的狗叫,往往他上来没一会,便会说楼下朋友叫了,得出去了。然后一退线,那带着热闹水泡的名字就黯淡了下去。
蚂蚁每天来来去去,带着灵敏的触觉用一双黑的眼看世界的万物声息,长而圆的身体总用忙碌的四肢运动着,匆匆爬过时间匆匆爬过白天黑夜,时时寻找他生命的食物——他需要很多的东西来满足他的好奇。
虫子和蚂蚁是没有共同语言的,可蚂蚁会用触角轻轻地碰碰虫子,告诉虫子:该醒醒了,今天的叶子特别的绿。
他是我灰暗漫长的冬眠里唯一的光亮。

KKS在聊天室的人缘并不好,几乎百份之九十的人一见他就会头大,他很不乖而且有点坏,有这个时期的精力旺盛。他的拿手好戏是偷别人的用户名刷屏,然后网管一踢,那人的用户名就很无辜地被踢了,而他躲在一边乐不可吱。
可百份之九十的人外还有百份之十。
那百份之十的人就是他一大堆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
他只喜欢两种人:一是和他同类,二是美女。
他常说:朋友不在多,刷得就行,泡妞不在量,质要第一。
可我不属上述任何一类。
打一开始,他叫任何人姐姐就是不叫我,他叫我的语气常很特别,常是前面拖着一长条的波浪线中间软软的叫:~~寂寞~~
软软的语调像小孩挤着眉弄着眼伸长了手说:给我糖。很孤寂的一个名字让他一叫,却好象可亲了许多,心里有个冻僵了 的角落于是开始软化了,成了一滩荡漾的水。
虫子啊,把自己涂了一层一层的绿颜料,可是蚂蚁只要用触角摸啊摸啊,就找到了。
虫子,你在这呢——蚂蚁得意地举着它的触角说。


二:快乐不快乐
我住的城市是全国环境污染排第一位的,有些外国人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大叫我的上帝,问题在于,这城市只有很多的人却没有上帝。而KKS的城市,原是三年前污染之恶劣排名第一,后来他的城市为了申奥主张绿色环保,便从第一位退了下来,我在的城市理所当然就上去了。
有一个很聪明的朋友他说过:恋爱是城市唯一的美丽。
我不是很赞同这句话,可是我决定沉默。
我的城市已经够可怜了,每天都有许多的铲土机来来回回在马路上挖出许多的洞,原来城市也会受伤,但它流的血全是灰的,一点也不美丽。
KKS说:寂寞,来我们城市吧,这里是最好的。
我的手指用很慢的速度优雅地打出我最常对他讲的一个字;不。
KKS恨地咬牙切齿,他说:我最恨别人对我说三个字:不。哦。恩。
我微笑:但我常对你说的就这三个字啊,那你肯定很恨我。
KKS的字浮了出来摇晃在我的屏幕上,他说:不恨,我爱你。
我没法继续微笑了,我说KKS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KKS说你讲,我在听。
我开始用一种奇怪的气氛讲一个没人听过也或许很多人听过的故事:很久前有个公主,她从来不笑,没人能让她笑,她冷酷无情而且忧郁。国王于是下了一个告示告诉全国的人——谁能让公主笑,就把公主嫁给他并且把国家都给他,但有条件,就是如果失败了就要扔进火炉里烧死。
很多的人来,但他们全死了,公主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美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渐渐就没人来了,这件事成了一个传说。
好多年后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国家,他看到了那张已经快风化的告示,他决定去试。
许多的人都劝他,他不听,他很向往的说他曾梦过一个美丽的国家和姑娘,而现在他来到了,他将得到它。
小伙子去了,他是一个奇迹,他逗笑了公主。
他不用被杀,但是他也成了一个悲剧。
KKS很不明白:既然已经成功了他应该会幸福啊。
我很忧伤的告诉他最后的结局;小伙子终于逗笑了公主,可是公主已经老了,她老成了一个老太婆,她就算笑起来也已不再美丽。
KKS很久不说话,然后他说:寂寞,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在乎,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爱你。
我在电脑前很久很久的沉默。
我没告诉他小伙子是怎么逗笑公主的。
小伙子只是咯吱了一下公主的咯吱窝,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要用这最简单的方法,他们都太复杂,所以他们都死了。
KKS是那个小伙子,他是唯一能让我笑的王子。
可是我却是已经老了的公主。
KKS自从跟我聊天之后,他似乎也越来越忧郁。
忧郁是一种传染病,不停息的你爱上一个人传给一个人,到最后全世界一起沦陷。
他的忧郁来自我,而我的忧郁来自我自己。
我承认那个白色大褂男人说的话了,他让我定期的去他的暗红色房间关起门来密谈,他用一种很了解的摸样说我懂的我懂的,其实你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他说他叫N神。
“别叫我医生,叫我N神,我希望是跟你做朋友而不是让你有戒心的治疗者。”
这个叫N神的男人有一双很恐怖的眼神,他看着你的时候你感觉那像探射灯。
那探射灯不住的在我身上扫射,他的暗红色房间从头到脚有种暧昧,彻彻底底的暧昧。
他是我的好朋友卷毛的第N任男朋友,是卷毛让我来的,那一天她穿着白色的晚礼服踩着细根的银色高根鞋冲进我的房间,打从摔开我的门后她开始破口大骂:“商别你真是越来越神经了,好好的工作你怎么辞了,还不让我知道,你当不当我是朋友,你不用吃饭啊你···”
她一边说一边气坏了在我的地板上跺来跺去,描得很漂亮的眼睛几乎喷火,最后她尖叫一声:“妈呀什么东西。”
她的高跟鞋踩着我的巴西龟了。


我告诉她:“那是我的乌龟。”
卷毛一脸不可置信:“你··你居然给我养龟?”
我捧起我的阿酷,一言不发。

人与人之间有种缘,人与物间也有种缘,我一直在等某样东西,或者说我在等待某种结局。而最后我把结局等到了,缘也尽了。

与这只龟,也是一种缘,不然我不会在某天经过某个地方突然荫发某种冲动买下了它。
“商别,你最好···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我没病。”
卷毛长长的一口气:“商别,我不是别的意思。只是你有些事情必须想清楚,而你现在必须有人帮你,你明白吗?”
我没说话。
卷毛开始掉下泪来,她美丽的妆化得一塌糊涂,她哭着说:“商别,我好怕你有天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就你可以依靠啊,你也这样那我怎么办,我真不想见到你这样。”
我看着黑暗中蒙蒙的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哭得没有力气,我只能抱着她,我哭不出来,我知道我有很多东西梗在喉咙,可我叫不出我喊不出,我连泪水都没有了。
我只能说:“好吧,我跟你去。”

那晚卷毛在我的房间里睡了一晚,哭了一晚,我也看了她一晚。
卷毛只会为两个原因而哭,一是为我,二是为她自己。
卷毛和我从初中就认识了,当年我们是七个人,可到最后却变成了只剩下我跟她。
她是我手心仅剩下的宝石,而现在宝石为我裂成了碎片,割着我的手。
就算我不为我自己,我也要为她。
卷毛听到我说“好吧我跟你去。”后就梗咽着打了个电话,她对着电话那头低低的说了很多话,然后她就一脸放心多了的样子,开始对我微笑。
“N神说这没什么,他说要见见你。”
我不语,只看着她。
她继续很高兴的说:“N神是一个很出名的心理医生,他很有能力的,我真怕你哪天会自杀,不过现在不怕了,N神没有失败过。”
我不知道她是信任我还是信任N神,可那无所谓,我只是不想见到卷毛漂亮的脸又哭得像个老去的巫婆,所以我不回话。捧着阿酷默默回到水缸里,它在吃力地往上爬,几次都滑倒了。
我会买它,就是因为在水族店里所有的龟都不动,只有它还在一直地爬一直地爬,我想它在想念它的海。
卷毛对着我跟阿酷下了决定,她说:“我约了N神明天下午两点,商别你会去的是吗。“
龟还是在爬,爬到了顶又跌了下来。
房间里是沉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是星期五,黑色星期五,连天也是灰的。
我穿着薄薄的风衣跟在卷毛的后面,风很大,我的头发被吹得全往上飞。卷毛带着我搭的士,我坐在很闷的空间里憋手憋脚,胃一直的翻,很难受。
我不敢跟她说我们搭公车吧。
我们终于在一个很热闹的市中心下了车,卷毛很熟路的带我爬上一大堆灰色大楼里的一个楼梯,长长的楼梯一路的绕上去,我想吐的感觉越来越无法控制,我只能拼命的闭着嘴不让一丝空气透进来,不然我想我会吐到卷毛的鞋上。
终于我们的脚步在一个大厅前的走廊停了下来。
卷毛进了一个用大大的玻璃隔着的地方,我在外面等。
很多的人来来回回,他们跟公路上的人一个样,我看过一出恐怖电影,里面的主人公杀人时就是用这样的表情。
我知道我不该怕,所以我不怕,我静静的看着他们忙碌的拿着公文夹在我面前大步的走过来又走过去,他们看也不看我一眼,机械的表情只看着前面。
我以前也和他们一样的。
卷毛出来了,她拉着我走进玻璃后面,在玻璃后面有一个招待厅,她很熟的带着我直接横过招待厅走进了一个有很重的门的房间。
房间外面挂着一个惨白惨白的牌子:方萧云医生办公室
我忍不住终于吐了出来。

冷冷的天气一直都是我喜欢的,低温的空气到处都是倦倦的味道,我很累,趴在床上看着遥远处的一轮赤裸的月亮。
那月亮在天空跳动着,“扑通!扑通”,远远的红色的看得到月亮深处脉动的血管。
那种恐怖感就像水草缠绕。
那个N神说:你认为这是什么?
我看过去,白色的纸上画着一个圆。
圆是黑色的。
我说:圆圈。
N神又问:那么这个呢?
他又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画的是一个方块。
方块,我很快的回答。
我有点厌倦这样千里迢迢来到玩这些游戏。
N神愉快的一笑,他说:那么现在我将这两张纸交给你,你可以任选一张纸让我猜,我会超能力哦。
说完他闭起了眼睛。
我伸手拿过了那两张纸,大小一样,不看内容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我抽了一张出来,反面放在桌上,我说可以了。
N神张开了眼,然后他看着纸一会他说圆圈。
我翻开了纸——是圆圈。
我看着N神,眼睛很冷,我厌恶这样的情景,仿佛我是只实验的兔子,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N神说:其实你开始选的时候你就接受了一种心理暗示,任何人喜欢任何东西都是有一定规律的,ILY说你很忧郁而且拒绝和人群交往,可是你选择了一个圆圈,你在试图遗忘什么,某种方面来说我们可以说你的精神在冬眠,就像青蛙或者蛇在恢复元气。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继续滔滔不绝的说:
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过度期,有的人长有的人短,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其实没什么不对,只是你必须经常跟人沟通一下,不然很容易走进死胡同。
他用探射灯的眼睛上下的看着我,继续说了许多的话。他的嘴巴不停的张开合上张开合上,我头晕晕的,还是摆脱不了想吐的感觉。
我一直的不开口,只有当他说“好吧以后你每个星期五都来这里找我,我会帮助你的。”后,我看着N神很久,然后我对他说了第三句话:“再见。”
出来后,卷毛一直的问我怎么样你们聊了些什么,我看着卷毛,我对她说:ILY,以后别再叫我来了,我会很好的。
卷毛看着我,她的眼睛有种温暖的液体又开始不可抑制的流动,她低低的说:可是你不快乐。
我走出了灰的大楼离开了暗红的房间,我不愿承认我有任何的受伤。
我并不想像个精神病,可是卷毛的眼泪我无法抗拒。

天空还是挂着月亮,当我回到家中打开电脑的时候收到KKS的留言,短短的一行只说了一句话:寂寞,快乐点好吗。
我疯了一样在聊天室找他,可是他不在。
我看着远处的月亮,开始进入一个遥远而缠绕的恐怖世界。
我风化成了一粒尘,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想我快乐,可是我不允许我快乐。
快乐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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