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门的什么厂 (孩子是天使 4) |
送交者: 千千妈妈 2004年06月15日07:45:31 于 [跨国婚姻] 发送悄悄话 |
经过几周的调整和磨合,对于每个星期天到苗苗中文学校的上课问题,我们认同了这样的安排: 按说,对于一个4岁的孩子来说,一天满打满算有7个小时的连续学习,应该是很枯燥和疲惫的了,但是千千却总是兴致勃勃。 每到星期天早上,他一睁开眼就问我:“妈妈,今天是星期天吗?” 我说是啊。 他马上跟着说:“口耶,我要去苗苗学校上学了。Hooray——” 然后,跟上足了发条一样跳下床,穿衣服、穿袜子、整理自己的小书包。 千千的星期天,没有一点被迫上学的无奈。 有时候我也很纳闷啊,学习是一件多么辛苦的工作啊,那么多的知识都要从书本上、从老师的脑子里装进自己的记忆中,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何况千千才4岁,4岁的孩子是那种陀螺屁股,没法坐住坐稳的啊。为什么千千却那么期待呢?如果说是他愿意成为我的一名学生的话,那他平时在家里和我一起学汉字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浓郁的激情呢? 是啊,在人口稀少的澳洲,你在一个小小的单位里,一下子可以见到那么多的中国面孔、大家在一起说中国话,着实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对于我们成年人如此,对于我们的孩子,大约也是一样的吧。 在海外的汉语教学中,我们并不强加给学生一些硬性的指标,有些家长也明确跟我们说,他们送孩子来学中文的初衷就是让孩子记得和懂得这个母语,至于是不是能够熟练使用甚或是成为汉语作家,那是他们从来都不曾奢望的事情。对于高年级的学生是这样要求,对于象千千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更是寓教于乐了。所以,我们的基础教学中,通常讲故事、做游戏什么的,先让孩子们了解中国,同时也锻炼孩子们的听和说的能力。 千千总是很喜欢回家以后跟我复述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事情。 有一次,千千告诉我,老师今天讲了毛主席。 我很惊讶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千千说:“老师说,在北京,有毛主席的什么糖,毛主席就睡在那里。” 我问他:“不是毛主席的什么糖,是毛主席纪念堂。” 千千马上回应我说:“对对对,妈妈你说得对,你真了不起,和我们老师说的是一样的。” 他接着说:“我们老师还说了,北京的一个什么厂,也有毛主席。” 当时,我的脑子没有转过神来,什么叫“北京的一个什么厂”啊? 千千提示我说:“那个厂里还有一个什么门。” 我越听越糊涂了,说,每个厂都有门啊。 千千有点着急了,解释说:“妈妈你说得不对,那个厂叫什么门!” 什么门的厂?! 我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过神来,心说,我在北京也住了小十年啊,怎么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厂子呢? 然后我就有点疑惑了,给千千他们上课的那个秦老师是南方人,不应该比我更熟悉和了解北京啊。 千千看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就调皮地用手指头点点我鼻子说:“妈妈,你看看,我们秦老师就比你懂的东西多吧?秦老师说了,每个中国人都应该知道毛主席,应该知道那个什么门的厂。” 我恍然大悟——那是个每个中国人都应该知道的什么门的什么厂,那根本就不是个工厂,是天安门广场! 我是头一次听人把天安门广场说成“什么门什么厂”的,长见识!把我都给弄蒙了。估计也只有老外和这些象半个老外一样的“ABC(Australia born Chinese,意思是澳大利亚诞生出来的中国人——注)”的孩子们才有这种创造力。 我跟千千说,你出生后回中国去的第一天就从天安门广场前穿过,那时候你才3个月大呢,后来你一岁、两岁的时候都去过天安门广场······天安门广场,那是中国的象征啊,你怎么就不记得呢,怎么还把它说成是什么门什么厂啊,太不应该了。 千千说:“妈妈,那你就再带我回一次中国吧,我要去看天安门广场。我还要看看毛主席。” 我告诉千千:“毛主席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很多年了。” 千千马上追问我说:“那,那个毛主席纪念堂里的毛主席呢?” 我解释说:“那是他的遗体,就是死了以后的身体。”
——千千在幼儿园里玩过人体骨骼的玩具,老师也告诉过他人死了以后埋在地底下就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说:“那不是骨头,是用药水处理过的身体,穿着衣服,就象他活着的时候的样子。” 我回答说,没有。我告诉千千,毛主席死的时候,妈妈才4岁,就象你现在这么大。妈妈什么都不记得。 千千很不理解地说:“你没有见过他活的时候,你怎么说毛主席纪念堂里的毛主席就象他活的样子呢?” 毛主席,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的话,就点拨我一些,告诉我该怎样回答我的儿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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