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6 血壯山河之隨棗會戰 第三章 5 |
送交者: 匝瑜 2023年10月11日05:01:45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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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西南政務委員會有聯日反蔣的意圖,陸軍參謀本部隨即派遣特務進行工作,抽調時任關東軍參謀的和知鷹二為廣東駐在武官,此時和知鷹二也剛剛提為中佐。至於翻譯,夏文運自然是不二人選,還有一個加分就是夏文運和白崇禧的侄子白維義關係密切,二人是由於白維義在日本士官學校留學而結識。從此夏文運脫離關東軍及“滿洲國”建制,成為直屬日本陸軍參謀本部第二部的高級特務。 不過這次夏文運南下,好死不死碰上了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的李長官,於是李長官對這位日本陸軍參謀本部第二部的高級特務開始下手了—— “我和何君見面多次之後,覺得他為人正派,年輕熱情,何以竟甘心事敵呢?一次,我便秘密着人約其來私邸一談。 見面之後,我便很誠懇地問他說:‘何先生,我看你是位有德有才的青年,現在我們的祖國如此殘破,你的故鄉也被敵人占據,祖國命運已到生死存亡的邊緣,你能甘心為敵人服務而無動於衷嗎?’” 李長官也沒有二話,單刀直入直接質問你為什麼當漢奸?看來李長官也沒準備什麼美人計啥的,估計是美人有限、平時捨不得用,只好等抓到共產黨才用。即便這樣,這位日本陸軍參謀本部的高級特務也立刻被李長官嚇哭了——“何君經我一問,頓時淚下。”看來李長官不用美人計是對的,就得區別對待,要是見人就使美人計,那不是爭着、搶着要被抓嗎? 這正是——李長官一句話說哭夢中人,夏文運淚如雨滿腹心酸事——嘚、嗆嗆、嘚—— “我說:‘何先生,我看全面抗日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你希望不希望替祖國盡點力呢?’ 何說:‘如有機會替祖國報效,萬死不辭!’” 李長官,在1935、1936年你是怎麼知道“全面抗日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 不管他了,反正工作需要就讓“全面抗日戰爭”爆發好了。這次策反日本陸軍參謀本部第二部的高級特務僅僅只用了兩句話,刀切豆腐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我見他出語誠摯,乃私下和他議定,要他做我方情報員,刺探日方機密。何君一口允諾,並謝絕任何報酬。” 李長官不費一文錢搞定了夏文運,不過就這樣讓夏文運光溜溜一個人就走了,這實在是讓咱們這些看電視劇的放心不下,還是應該安排一個美女特務假扮夫妻比較好,到了晚上讓夏文運睡在地板上就行了,這樣組織上也沒啥損失是不是? “‘七七’事變後不久,上海、南京相繼淪陷,益之得和知鷹二等朋友的掩護,在淪陷區行動自由,常搜集日方重要軍事行動情報,交設於法租界的地下電台拍發至第五戰區。故日軍每一軍事動向我方都事先得報,歷驗不爽。甚至軍委會所得情報,尚不及五戰區所得的為可靠。所以軍令部曾迭電嘉獎五戰區的情報組,此實何君之功。” 1936年“兩廣事變”失敗之後,蘭機關對桂系的直接聯繫從半公開只能轉為地下,1936年8月和知鷹二調任支那駐屯軍參謀,常駐天津,其住所設有與兩廣聯繫的電話,翻譯當然還是由夏文運擔任,而李、白的代表黃南鵬就住在和知公館。這個黃南鵬在1944年任偽北平憲兵司令,掛中將銜,兼任偽憲兵學校校長,實在是童叟無欺、足斤足兩的漢奸。1946年以“漢奸罪”判刑兩年半,刑滿釋放後赴日定居,是“台灣民主共和黨”創始人之一、1956年“台灣共和國”國民代表之一,是台灣蔣政府認定的“台獨分子”。 黃南鵬1979年回大陸,國務院僑辦、台盟北京市委等有關部門向法院提出更正對其漢奸的判決。這個要求比較扯,讓中華人民共和國法院改判中華民國法院的判決,實在是笑話。明知道是笑話、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幹?還不是因為都是桂系同仁,出了個漢奸、大家的顏面上都不好看。好在法院沒有那麼扯,(1986)刑再字第12號文件,對黃南鵬與中共的聯繫定性為“在任日偽北平憲兵司令後期,做過不少有益於革命的工作。”黃南鵬1944年任偽北平憲兵司令,“在任日偽北平憲兵司令後期,做過不少有益於革命的工作”,這不是廢話嗎?還要怎麼後期?至於前任中華民國法院判的“漢奸罪”,實在是管不了,要不你們去台灣省試一試?1986年蔣經國還在當政,此時的“台獨分子”回台灣去搞“漢奸罪”的翻案,估計是想新賬舊賬一起算吧——昔日的漢奸、今日的台獨,明顯是負有任務嘛。“台獨”任務失敗之後逃到日本定居30年,然後又跑回大陸偽裝愛國,這種貨色,吊起來抽上幾鞭子就什麼都招了,不過當時的大陸政府不知是糊裡糊塗地還是網開四面、既往不咎。 “‘七七’事變後”的1937 年8 月,和知鷹二調任上海派遣軍第11師團步兵第44聯隊長,大佐銜,參加淞滬會戰。1938年3月,調任台灣軍司令部付(特務工作),參謀本部付(特務工作),大本營付(蘭機關長),第21軍司令部付兼中支那派遣軍司令部付,支那派遣軍總司令部付。1940年3月,晉級陸軍少將。同年11月,成為參謀本部付,和知鷹二這一路走來當然得由夏文運陪伴,也就是“益之得和知鷹二等朋友的掩護”。 至於夏文運發給李長官的“日方重要軍事行動情報”,除了這次“襄東會戰”之外,其他的都語焉不詳,不過在60年後的1999年7月2日,李宗仁的前秘書、全國人大常委會原副委員長程思遠突然寫信供述了夏文運在“台兒莊大捷”時的情報工作—— 1938年1月底,夏文運通過設立從上海法租界梅谷旅館的電台(報務員是廣西人劉某、鄧某),發來的絕密電報,“日軍南動而北不動。”於是李宗仁立即改變軍事部署,命令駐防在津浦線南段滁州、明光的桂系第31軍迅速西撤,誘敵深入;2月初,日軍第13師團突破了第51軍的淮河防線,在淮河北岸建立了橋頭堡,但是已經清楚“日軍南動而北不動”了,李宗仁因為暫無北面的後顧之憂,於是果斷地把張自忠的第59軍由山東派往安徽淮河前線增援,2月15日第59軍抵達前線,迅速投入戰鬥,經過數次“拉鋸戰”,到22日,日軍在淮河北岸的據點小蚌埠被第59軍收復,日軍被迫退回淮河南岸。在連續一個多月的拼殺中,我軍集中優勢兵力,堅守陣地,日軍損兵折將3000多人,始終未能越過淮河天塹。 實際上當時第59軍並不在山東,而是在徐州附近。淮河吃緊,駐在戰區中央徐州的部隊自然前去,不存在從北面山東抽下部隊的事情。況且已經收到“日軍南動而北不動”的情報,為何桂系部隊撤退、而東北軍、西北軍卻頂上去,這就是收到情報的作用嗎? 1938年2月上旬,夏文運又來密報,板垣師團從膠濟線進軍蒙陰、沂水等地,李宗仁據此料定板垣將進攻臨沂,因此命令龐炳勛軍團馳往臨沂,堵截敵人。 這個事情其實是因為此路此前完全空虛,等於敞開大路等着日軍,日軍第5師團從膠濟線南下,李長官這才抽派駐東海、連雲港的龐炳勛第3軍團北上守備臨沂。有沒有夏文運的“密報”,李長官都應該早做布置是不是? 龐炳勛守備臨沂吃緊,夏文運又來“密報”,“日軍北動而南不動。”咦?你啥時候發來一個“日軍南北都不動”的“密報”好不好?如果這種東西也算軍事情報的話就只能算是笑話,即便真有這麼一回事,李長官拿着“日軍南動而北不動”、“日軍北動而南不動”的電報也得氣得背過氣去。 咱們前書已經說過,情報絕對不能是一句話,即便是你有這麼一個線索,也得去找另外的渠道去求證,如果靠着“日軍南動而北不動”、“日軍北動而南不動”來打仗的話,即便是“李猛仔”再猛上十倍也是不敢的——日軍要是反着動怎麼辦? 那為什麼91歲的程思遠要編造這樣不靠譜的夏文運“密報”?為什麼只說“台兒莊大捷”、而不說大潰退的徐州會戰?原因很簡單嘛,就是要說明夏文運的“抗戰功績”。“台兒莊大捷”誰不知道啊,貼上去就是金光閃閃是不是?後邊的徐州會戰一塌糊塗,第5戰區司令長官部只顧逃命斷電7天,你就是再發來“日軍南北都動”的“密報”頂個屁用是不是? 91歲快要鑽火化爐的程思遠為何硬要把已經在日本死了20多年的夏文運往“台兒莊”上靠?難道僅僅是為了給夏文運貼金?好歹也是全國人大常委會的副委員長,沒有辣麼簡單,其真實目的還是為桂系和日本的勾結洗白——夏文運是“抗戰英雄”、辣麼桂系和夏文運的聯繫也完全就是抗戰啦是不是?不過給夏文運洗白還真的不是那麼省事兒,因為實在是太黑了——所以就是死也要把他洗白!都是副委員長了,人世間還有什麼讓人放心不下的?唯有這件事啊、真是讓人死不瞑目啊—— 1938年7月26日,日本陸軍省、海軍省和外務省三個單位在上海共同組建了間諜謀略機關“對華特別委員會”,其下成立“梅蘭竹菊”四個機關。1939年1月汪精衛投日,這使得負責此工作的“梅”機關一躍而起,梅機關長影佐禎昭也因此功升少將,在“對華特別委員會”中的地位特殊。而蘭機關的工作運作多年未見實際成果,和知鷹二也逐漸被邊緣化,夏文運也經常遭到影佐禎昭的冷嘲熱諷。 1942年2月,和知鷹二調任第14軍參謀長去攻打菲律賓,徹底退出了特務工作,夏文運在蘭機關也無存身之地了,而並不是如李長官所說,“直至太平洋戰事發生,日軍進入租界,何君因間諜嫌疑,為日方搜捕而逃離上海,我方情報始斷。”其時關東軍的舊友花谷正於1941年底就任山西派遣軍參謀長,於是夏文運投奔花谷正,花谷正在偽山西公署里給安排了一個建設廳廳長的職務——“日方搜捕”還能去當偽廳長、這個可能嗎? 幹什麼也沒有當官容易,夏文運在山西省建設廳廳長的位置上干的不壞,雖然除了販賣鴉片、簽發民工給日軍修碉堡之類也沒有什麼大事兒,不過據時任偽政府太原市長的牛新田回憶,夏文運對日軍要求的征糧任務極其熱心,“特別是偽省公署主辦搜集食糧事務的建設廳廳長夏文運,更是東奔西走,跑個不停。” 抗戰勝利之後李長官升任北平行營主任,無路可走夏文運自然再一次投奔老友。李長官也樂意收留夏文運,用他來做一些接收“逆產”的工作。不過一個偽山西省建設廳長的漢奸,目標也是太大了,1946年被軍統秘密抓捕。在北平視察工作的戴笠為了親自審問夏文運因而耽誤了一天的行程,結果第二天飛機遭遇惡劣天氣而失事。至於沈醉說編造的“戴笠於三月十七日由天津動身,不直接飛重慶而去上海,便是想和胡蝶見一見,住上一兩天才走”,實在是無聊之談。 戴笠一死竟然給了夏文運機會,這個時候北平行營主任李宗仁把北平監獄裡的夏文運撈了出來不算什麼難事兒。 1949年11月20日,李宗仁以就醫為名,從南寧乘專機飛往香港,12月飛往美國,這下子夏文運再次走投無路了,只好計劃逃回日本。在上海賣掉房產換取黃金時被當作投機客抓了起來。中共上海市委情報委員會書記吳克堅聞訊,立刻將其釋放。 這真是巧的不能再巧的事情了,幾年前吳克堅在日據上海活動時被“76號”抓住了,嚴刑逼供幾近喪命。當時“76號”歸於“對華特別委員會”領導,夏文運自然可以親去探監,送飯送藥,這裡邊的原因搞不清楚,不過當時潘漢年與周佛海關係密切,應該是打了招呼,吳克堅也因此活了下來。有這一番“救命”之恩,吳克堅幫助夏文運從香港轉往日本,臨行前吳克堅說,“像你這樣深刻了解日本的人,任何工作都可以勝任,例如剪貼搜集日本報紙,就大有用處啊!”這也就是上海市委情報委員會書記送人情的一個託詞而已。 到了日本之後還是投奔老友,和知鷹二更名十河信二任國鐵總裁,於是給夏文運一個“囑託”的位置,也就是顧問。退休之後開料理店,1978年死於東京,終年73歲。 夏文運是足赤真金、如假包換的日本陸軍參謀本部第二部高級特務,其主要工作方向就是桂系。不僅是抗戰前進行,就算是抗戰爆發後也和李宗仁有直接聯繫,直至夏文運1942年離開在上海的“對華特別委員會”去當偽山西省建設廳長,二人的聯繫才算告一段落,這期間長達6年。為了掩蓋這個事實,李宗仁在回憶錄里把夏文運描繪成“為人正派,年輕熱情”、“這樣愛國志士,甘做無名英雄,其對抗戰之功,實不可沒。”其目的性不言自明。而程思遠對李宗仁這個把戲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就這樣才在臨死前編造什麼台兒莊的“密報”,這也算得上桂系的一項系統洗白工作,和抹黑韓復榘有異曲同工之妙,至於搞歷史的唐德剛之流,騙他們比騙女孩子要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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