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0 血壯山河 盧溝橋之變 9 |
送交者: 匝瑜 2023年11月02日05:36:12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9 當時日軍想“把蘆溝橋的營長喊出來”的營長金振中也有回憶。2006年金振中之子金天愚將金振中所寫的《七七事變點滴的回憶》手稿送給一位專門從事抗戰資料搜集整理的作家方軍。手稿經方軍整理後在《人民網》日本版上刊出,而金振中已在20年前的1985年去世,此文完成於1981年5月,金振中時年77歲。 “七七夜晚十時,綏署許處長,來電話問我說:據日方說,他方的演習兵被宛平華軍捉進一名,他方要進城搜查。我說在此雨夜,頂面均辨不出人的面貌,日方為何能來我城橋警戒線內演習,這明明是,想偷襲我城和橋,因我守備森嚴,無隙可乘,乃又捏造我方捉他演習兵一名,他這種訛詐,我方是不能接受的。” 金振中的這段話里有兩個錯誤和一個疑問。 “七七夜晚十時,綏署許處長,來電話問我說……”“綏署許處長”為何人不清楚,分析來應該是冀察綏靖公署交通處處長,因為7月8日凌晨2點,冀察綏靖公署交通處副處長周永業與王冷齋等人一同在日本北平特務機關協商。日軍聽到槍聲是在22點40分,集合後發現一名士兵失蹤,但是並沒有敢去宛平城喊門,因為日軍判斷是龍王廟守軍開槍、俘虜了或者是打死了這名士兵,這時候正是午夜,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去叫門,不怕中埋伏嗎?於是中隊長清水節郎一面準備戰鬥一面派傳令兵回豐臺報信。 事發地點距離豐臺還有8里地,再加上集合、點名的事件,等到傳令兵回到豐臺報信,最起碼就應該在一個小時之後了,也就是23點40分以後。 日軍戰史記載,“大隊長於午夜稍前在豐臺宿舍接到第8中隊報告,決定立即出動,一面緊急集合,一面向聯隊長報告。” “聯隊長於7月7日零點左右突然接到第3大隊長一木清直少佐關於事件的概要和豐臺駐屯部隊決定馬上出動的電話報告,當即表示同意。” 隨即第1聯隊長牟田口廉大佐通知北平日本特務機關長松井久太郎,然後松井久太郎再與冀察外交委員會聯繫,還要叫醒主任委員魏宗瀚,魏宗瀚再報告秦德純、秦德純再下令“綏署許處長”給宛平掛電話,估計金振中接到這個電話應該差不多1點啦,比金振中回憶的時間晚3個小時,主要問題是22點時事情還沒有發生,何來電話? “我說在此雨夜,頂面均辨不出人的面貌……”而城外的日軍第8中隊長清水節郎卻回憶,“這天晚上,天空晴朗,沒有月光。”除了金振中之外,再無他人提起此夜下雨,而是晨5點多起開始整天小雨,而真正的戰鬥確實發生在5點30分。至於“頂面均辨不出人的面貌”,這個真的差不多,因為此時為農曆29日,沒有月光,甚至還有些陰天。 “這電話剛落音,震天動地的槍炮聲,穿落我城和橋以及周圍,同時高,陳,王三個連長均紛紛向我報告,均說寇兵如潮水般向我們陣地撲來,如何應付,我回答說:只要進入我陣地前100公尺內,以猛烈火力而消滅之,決不放他生還。從此雙方就發生激戰,在這剎那間,單以營部房屋,就接連被炸倒,炸塌五大間,士兵被死兩人,傷四人……” 金振中第3營為加強營,“計有步兵四個連,重機槍一連,重迫擊炮一連,輕迫擊炮一連,合計戰鬥力1400餘人。”這個差不多相當一個團了,相當加強了。 “我把戰鬥力較強的第11連布置於鐵橋及其以北龍王廟,把第12連布置於由城南角起,至以南河岔,把第9連布防於城內,第10連集結於鐵橋西首,為營之預備隊。” 金振中的部署面向東方日軍豐臺兵營展開。“鐵橋”與盧溝石橋並列橫跨永定河位於宛平城北400米,日軍要抄擊身後自然要奪取鐵橋而不是宛平城後的石橋,這裡自然是防守重點;還有一個連就沿河放在南邊,也是防止日軍抄擊身後,第9連為城防部隊,第10連置於永定河西岸、鐵橋西端為預備隊。金營長所言“同時高,陳,王三個連長均紛紛向我報告,均說寇兵如潮水般向我們陣地撲來”,也就是日軍向宛平城及南北河岸都發起進攻,此時按照金營長所說的“夜晚十時”,城外日軍僅有第8中隊不到200人,如何能“如潮水般向我們陣地撲來”? “在這激烈的戰鬥中,我就急急忙忙奔到城上指導戰鬥,隨時隨地以“寧為戰死鬼,不當亡國奴”兩句誓言激勵官兵,繼而轉斗橋上,最後我又奔到右翼第十二連均以兩句誓言激勵官兵,在這一過程中,我所帶領的隨從兵被日寇飛子彈穿死兩個傷一個。”——唉,金營長,王縣長可是回憶凌晨5點多等他進了城之後才打起來的啊。 “在這反覆衝殺激烈戰鬥中,至夜下二時,許處長又來電話說:現日方提出兩點建議,我方已同意,(1)雙方立時停止射擊,雙方陣地所遺留的死傷官兵可允許各自運回。(2)由綏署二人,日方四人(內有日高級顧問纓井德太郎)一共六人,預定天亮後,六時,乘汽車兩輛,進入宛平城內進行調查昨夜所出的事故……此外又通知王冷齋及時到城東門來,我就急忙來到東城門上,接着王冷齋也到來,我就把綏署來的電話和昨夜所發生的事故各向王介紹……” 看這段話是說從22點打到2點,日軍提出停火、我方也就同意了,調查小組要進城,請金營長接洽為盼。“此外又通知王冷齋及時到城東門來,我就急忙來到東城門上,接着王冷齋也到來,我就把綏署來的電話和昨夜所發生的事故各向王介紹……”金營長的這個意思是說王縣長一直在宛平城內來着? 如果王冷齋在北平要通知他到宛平,那就告訴他去宛平好了,而不會說你到“城東門”,宛平只有東西兩個門,日軍演習在宛平東面,你跑去西門幹什麼、是不是?王冷齋在北平接到去宛平的指示自然是先到東門,去西門不是還繞遠嗎?只有王冷齋一直在宛平城裡待着,才會通知他去東門、是不是?金振中的這個回憶着實有些意思。 “在這談判爭論過程中,已達到上午九時半,日寇隊伍應整頓補充等已得到就緒,仍得不到我方代表出城回答他的要求,料想光用口頭威脅,勢難成功的。於是再加以武力威脅,迫使我方即時就範,因此又糾合各兵種,向我城和橋進行猛烈攻擊,談判桌上,即時也遭到炮彈降臨,在參加談判的除我和四個談判的日寇外,其餘均一鬨而散,纓井德太郎等四個日寇乘此緊急關頭,又無其他人在,向我提出如下兩點:(1)先把我四人送出城回到隊伍里,說明城橋的華軍於日落後可撤出城橋。(2)我等四人(纓井說)願與你到城東北角插上白旗,表明已允許日方的要求,也可終止日方的攻擊,並保證你(指我)一切安全等等騙言來愚我,我聽到這一系列的騙言後,勃然大怒,我連忙厲聲說:先把你這四個寇頭砍下來,紀念我方死傷的官兵,也不足泄我官兵之憤恨,由此激怒了我隨從兵和宛平公安隊,從屋內把這四個日寇揪出來,日寇通譯官愛澤首先被就地槍決,綏署來的林更宇,周永業,從旁私下向我建議,餘下三個日寇可暫緩處決,作為人質,我想說的有理,接受他二人的建議,但剩下的三個日寇均嚇得顫慄不止,立時面呈死灰死色,纓井德太郎擰住我右胳膊,松井擰住我左胳膊,輔佐寺平擰住我背後衣下襟均擰死不松,我命隨從兵把這三個談判日寇個個背手捆縛起來,連成一串,隨我到城和橋上,示給攻我城橋的日寇們看看這三個日寇醜態,當時我只顧指揮戰鬥,忘卻把這三個談判的日寇拍照下來,事後很為後悔。” “在參加談判的除我和四個談判的日寇外,其餘均一鬨而散”,按照這個回憶,王縣長也在“一鬨而散”之列。有意思的是,王縣長寫的與日方談判沒有金營長,金營長寫的與日方談判沒有王縣長,日方的談判人員倒是差不多同一伙人,真不知道這個判是咋談的。 日軍派來4個人進城談判,隨即展開“猛烈攻擊”,真不知道是想打還是想談,反正是真不打算讓這4個人回來了。這種糊塗打算果不其然造成了嚴重後果,金營長勃然大怒,“先把你這四個寇頭砍下來,紀念我方死傷的官兵。”也許就是想拍一拍桌子嚇唬嚇唬,沒想到“隨從兵和宛平公安隊”理解錯了,“從屋內把這四個日寇揪出來,日寇通譯官愛澤首先被就地槍決。” 王縣長回憶是和寺平忠輔、櫻井德太郎及通訊官齋藤三個日本人一同進城協商的,現在被“被就地槍決”的“日寇通譯官愛澤”大概是指通訊官齋藤,“纓井德太郎擰住我右胳膊,輔佐寺平擰住我背後衣下襟”都對上人了、可是“擰住我左胳膊”的“松井”是個什麼鬼? ——其實王冷齋和金振中的回憶完全錯誤,日軍的攻擊僅僅是龍王廟陣地並通過鐵橋占領橋西橋頭堡,並未對宛平城發起真正的攻擊,這是一場非常奇怪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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