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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戰與伏擊戰——關於林彪的神話與事實(二)
送交者: SPK 2001年12月17日17:30:27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遭遇戰與伏擊戰──關於林彪的神話與事實(二)

SPK

這是另一個流傳頗廣的林彪“神話”。有人說林彪在第四次反“圍剿”中起了決
定性作用,因為他擅自修改了命令,將紅一方面軍命令中的“遭遇戰”改成了“
伏擊戰”,從而取得了殲滅敵52、59師的勝利。實際上這個說法,“文革”中就
已經有了。最早是怎樣產生的,也是無從查考的。在羅點點回憶其父親羅瑞卿的
書《非凡的年代》中,曾提到“文革”前林彪向羅瑞卿說起四次反“圍剿”中,
他沒有遵照總司令部的命令打,才取得了那樣的勝利等話。這種說法正迎合了毛
澤東當時的一些心理,所以還受到了毛的表揚,以為有獨立性是好事。如果羅點
點的回憶是真實的話,那麼這種說法的源頭就在林彪本人那裡。

在澄清事實之前,我們還是先來看看網上對這個“神話”是怎樣渲染的(下面這
篇文章也是來自某個軍事網站,除了個別標點以外,我不做改動。其中的別字、
錯字也一仍其舊):

“現在很多文章關於‘周恩來、朱德等立即抓住這一戰機;決心採取大兵團伏擊
戰法,首先殲滅敵第52師和第59師再乘勝圍殲敵第11師’的說法不複合歷史。

在第四反圍剿中周恩來等人從來沒有打‘伏擊戰’的命令。周恩來等在1933年2月
23日才開始把主力紅軍從南豐轉移,2月25日,周恩來等發出了政治工作的指示,
主要是要求紅軍戰士勇猛殺敵,其中有‘可以預期的遭遇戰’的內容,但沒有具
體作戰部署的指示,2月26日給前線指揮員發出了‘我方面軍擬於27日,以遭遇戰
在……消滅樂安來敵’的指示,明確規定了‘遭遇戰’戰法。第二天,紅軍歷史
上規模最大的伏擊戰──黃坡伏擊戰打響。何來‘決心採取大兵團伏擊戰法,首
先殲滅敵第52師和第59師再乘勝圍殲敵第11師’的命令?

上一仗打南豐,彭德懷是前線指揮,叄軍團主打,五軍團配合,一軍團負責打援
。彭德懷作為叄軍團長不僅直接指揮叄軍團,同時也是前線總指揮,可以指揮配
合他作戰的1、5軍團。 當時1、3軍團首長基本是交替擔任前敵指揮(當時周恩來
朱德劉伯承等人都遠離前線)。上一仗打南豐,叄軍團主打沒有打下來,有傷亡
且沒有得到補充和休整, 下一戰‘黃坡之戰’當然輪到是一軍團主打,林彪自然
是前線指揮員。林彪在黃坡之戰中不僅是一軍團長,直接指揮一軍團,也是左翼
部隊‘一、叄軍團和二十一軍’的總指揮,同時還是整個前線的總指揮,因為右
翼(紅5軍團)當時的主要任務是保障左翼全殲敵52師,是起協同作用的。在前線
,林彪就象上一仗打南豐時的彭德懷一樣,不僅可以指揮一軍團,也可以指揮所
有配合他作戰的其它部隊,包括右翼部隊,這是作戰的基本常識!

周朱劉之所以1933年2月26日發電要求林彪27日去打‘遭遇戰’,主要是因為時間
太倉促。敵59師和52師是準備27日到黃坡附近與敵11師匯合的,只是敵11師行動
慢了一些,使敵52、59師位置稍突出,戰機可謂稍縱既逝。另外周恩來、劉佰承
到中央蘇區的時間不長,而且他們是在後方遠離戰場指揮,對那裡的地形很難有
清楚的了解。同時,我主力紅軍離黃坡戰場還有近一天的路程,大多數部隊一個
夜晚還不能趕到戰場,在這種情況下要他們作出打伏擊戰的決策是困難的。因為
伏擊戰‘通常都要預先作好準備,及時準確地查明敵情,積極創造和捕捉戰機,
選擇良好的伏擊陣地,建立有重點的袋形部署,隱蔽疏散地配置兵力,切實封鎖
消息,嚴密偽裝,採取限制敵人機動的有效措施,適時、突然、勇猛地發起攻擊
,以攔頭、截尾、斬腰的戰法,迅速分割圍殲敵人’。 周恩來等在沒有什麼準備
的倉促情況下不僅自己不會作出打伏擊戰的決策,恐怕也不會要求林彪用一個夜
晚的時間來組織一場大規模的伏擊戰。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的命令是情理之中
的。現在吹噓說周恩來等作出打大規模伏擊戰的決策是不符合歷史事實的。他們
的電報已說明了一切!

但林彪就不同了,他知道上一戰叄軍團主打, 前線總指揮是彭德懷,那麼下一戰
將是一軍團主打, 前線總指揮肯定是他,因此林彪有心理準備。加上他是中央蘇
區的老戰將,對那裡地形很熟悉,自然會考慮用更好的戰法──伏擊戰去消滅敵
人,林彪是共產黨將領中最善長打伏擊戰的。這一仗敵人正好碰到林彪來當前線
總指揮,蔣介石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差了點。林彪是個不停思考的人,在接到周恩
來朱德等人的‘最後命令’之前就對下場戰鬥的打法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計劃,並
與其他軍團長商量了具體打法(如各部隊擬到達的位置和時間等),做了相應的
準備。因此當打‘遭遇戰’的命令到林彪手裡時,他毫不猶豫的改成了伏擊戰。
這在其他人看來是改變戰法,在如此倉促的時間內組織如此大規模的伏擊戰簡直
是不可思意的事情,但實際上林彪是在按他自己的計劃打仗,什麼也沒改!

這一仗雖然是伏擊戰,但畢竟時間太倉促,還是有‘遭遇戰’的痕跡,如只有一
軍團先到一步到達伏擊陣地,其他部隊多是在一軍團打響後才陸續進入伏擊戰場
的,但不能說就是遭遇戰,更不能說應該打遭遇戰!

林彪直接指揮的一軍團27日13時率先打響,打的是敵52師154旅外加師直屬隊和後
衛部隊,故意把52師前衛155旅放過去讓叄軍團打,這樣的戰役部署是打伏擊戰和
殲滅戰的打法。如果林彪按照命令去打遭遇戰,就直接打敵人的先頭部隊155旅了
,那麼戰鬥打響的時間肯定要提前。敵人的52師154旅外加師直屬隊和後衛部隊根
本就不會在包圍圈內,更不可能被消滅,敵人的大部分就會縮回去!所以如果當
時打遭遇戰,最好的結果也是把敵人暫時打退。

林彪直接指揮的一軍團在迅速(約3小時)消滅了當面之敵(敵154旅和52師師直
屬隊,擊斃敵52師師長),又派部隊去打敵人的後衛團和協助叄軍團消滅當面之
敵(叄軍團消滅當面之敵用了較長時間(從27日下午16時到28日中午11時約19個
小時)。最後又與叄軍團一起協助右翼紅5軍團打擊敵59師,59師師長陳時驥率殘
部3月1日逃到登仙橋附近就是被一軍團俘虜的!即使如此59師也沒有在黃坡被全
部殲滅。59師殘部(約2個團)是後來在草台崗被消滅的。”

還是得先糾正一個簡單錯誤:上文中的“黃坡”顯然是“黃陂”之誤(這次大概
是這位作者自己的筆誤)。上述引文中談到的“遭遇戰”的命令,指的是1933年
2月26 日《第一方面軍命令》,其中有“樂安敵人兩個師,有於本(二十六)日
向東、黃陂前進,宜黃敵人一個師自神崗、黨口前進模樣”、“我方面軍擬於二
十七日,以遭遇戰在河口、東陂、黃陂以西,東坑嶺、固崗、登仙橋以東地帶,
側擊並消滅樂安來敵”的內容。林彪所“違抗”的所謂“遭遇戰”的命令就是指
這一命令。首先我們假設林彪的確曾“將‘遭遇戰’改為‘伏擊戰’”,那麼,
在敵情、時間、我軍的打擊方向、地點、部署都很明確的情況下,將“遭遇戰”
改為“伏擊戰”究竟有多大的意義呢?我們知道,對行動或駐止之敵究竟採用何
種作戰形式,是“伏擊戰”、“分進合擊”,還是“預期遭遇戰”,取決於許多
條件,如地形或天候,敵我雙方的態勢等。一般說來,如果能確知敵人的行動路
線和時間,地形條件有利且我軍能先敵運動至預伏地的情況下,可以考慮採用“
伏擊戰”;如果確知敵人的駐止地點或能預計敵在某一時間可能到達的地點,我
軍布勢又處於外線的情況,可以考慮用“分進合擊”的辦法;如果只能大致知道
敵人的行動路線和到達時間,我軍又只是處於敵之前、後方或一側,又需運動接
敵,那麼一般只能採取“預期的遭遇戰”的形式。黃陂戰鬥就是這樣的情況。方
面軍敵情判斷是敵52、59師於二十六日出動,預計二十七日上午可以通過登仙橋
一帶。我軍集結地點是小布、洛口一帶,據黃陂、蛟湖尚有一定距離,二十六日
十時方面軍命令發出後即使立即出發,經夜行軍,二十七日亦只能到達黃陂一帶
。因此,方面軍命令中所預計的殲敵地域在“河口、東陂、黃陂以西,東坑嶺、
固崗、登仙橋以東”。既然我軍以運動姿態向運動之敵進攻,那麼預期的“遭遇
戰”是當然的形式。而當紅軍左翼隊(由一、叄軍團及二十一軍、十二軍組成,
歸林彪、聶榮臻統一指揮)於二十六日夜經急行軍提前抵達黃陂、蛟湖一帶時,
敵人由於行動遲緩,尚未來到。敵人由於行動較緩慢,二十七日上午尚未通過登
仙橋一帶(十叄時敵全部通過登仙橋,前衛至橋頭,師部及後衛至大小龍坪)。
而我軍已於二十七日上午七時先敵到達有利於伏擊的地點(主要是一軍團,叄軍
團尚在運動中),此時先機到達的部隊適時取“伏擊戰”形式,正是題中應有之
義。不管怎樣,“伏擊戰”也好,“分進合擊”也好,“預期的遭遇戰”也好,
都是有利於我、不利於敵的作戰形式,能爭取伏擊戰當然最好(作戰效能最高)
,但預先有計劃、有準備,先敵占領有利地形、先敵展開、先敵開火的“預期遭
遇戰”的形式,也不能說效果一定就比伏擊戰差。實戰由於紅軍行動隱秘迅速,
基本上達成了伏擊戰的效果。但要事先方面軍即明確採取“伏擊戰”形式,規定
伏擊地點,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麼,林彪究竟有沒有“將‘遭遇戰’改為‘伏擊戰’”呢?目前可以看到的比
較權威的史料中有一九叄叄年叄月一日林彪、聶榮臻呈報朱德、周恩來的“第四
次反‘圍剿’中黃陂、大龍坪附近戰鬥詳報”(原件大約在戰爭年代已經丟失了
,但一九五二年,在聶榮臻主持下,根據當時的史料,又重新整理過這個文件,
林彪當時也同意、並在詳報上署了名。《聶榮臻軍事文集》中有這個報告的節錄
,但略去了我軍戰鬥部署等幾項。本文後面所摘引的有關戰鬥部署的內容,來自
鄭學鳳:“中央蘇區的第四次反‘圍剿’戰爭”,《近代史研究》一九八一年第
二期),在這個詳報中,林、聶稱左翼隊的戰鬥部署是“由王都苦竹圩之線取平
行道路向北前進側擊敵人,其主力應控制左翼兜擊其側背”。這個戰鬥部署無論
來自方面軍總部亦或林彪聶榮臻,顯然均不過是貫徹方面軍26日十時令中“我方
面軍擬於二十七日,以遭遇戰在河口、東陂、黃陂以西,東坑嶺、固崗、登仙橋
以東地帶,側擊並消滅樂安來敵”的戰役企圖。這裡方面軍命令中之“側擊”與
戰鬥部署中“主力控制左翼兜擊其側背”都明確否定了所謂“林彪按照命令去打
遭遇戰,就直接打敵人的先頭部隊155旅”的說法。另外,朱德、周恩來等並不象
上述引文中作者想象的那樣“在後方遠離戰場指揮”,而是隨軍行動的,且二十
七日上午即曾視察一軍團登仙橋一帶的伏擊陣地[1]。改變戰鬥部署這樣的事,根
本輪不到林彪作決定!

在細節問題上,上述引文中更是錯漏百出。引文中稱:“2月25日,周恩來等發出
了政治工作的指示,主要是要求紅軍戰士勇猛殺敵,其中有‘可以預期的遭遇戰
’的內容,但沒有具體作戰部署的指示”,查《周恩來軍事文選》二月二十五日
的“政治工作是爭取勝利的先決條件”一文中根本就沒有片言隻字提到“遭遇戰
”。實際上,這是二月十叄日二十時周恩來致中央局的電報中的話,即對下階段
的作戰目標定為“求得於預期遭遇的運動戰中消滅敵之─翼,以各個消滅之。”
[2]可見,引文作者只是人云亦云,根本就沒去簡單核對一下。引文中稱前一仗打
南豐,是叄軍團指揮一軍團,下一仗必然是一軍團指揮叄軍團,也是笑話。雖然
彭德懷在其《自述》中回憶說在紅軍時期,有時一軍團指揮叄軍團,有時叄軍團
指揮一軍團。但他說的是“有時”,根本就沒有什麼輪流坐莊的規矩。事實上,
這種指揮關係是為了統一行動方便,也沒有輪流坐莊的必要。引文中還說林彪此
役“不僅是一軍團長,直接指揮一軍團,也是左翼部隊‘一、叄軍團和二十一軍
’的總指揮,同時還是整個前線的總指揮,因為右翼(紅5軍團)當時的主要任務
是保障左翼全殲敵52師,是起協同作用的”等等,而方面軍總部的命令很明確,
左翼隊由一、叄軍團及二十一軍、十二軍組成,歸林(彪)聶(榮臻)統一指揮
,右翼隊由五軍團、二十二軍和獨立五師組成,歸董(振堂)朱(瑞)統一指揮
。顯然所謂“整個前線的總指揮”,也只是引文作者封給林彪的。引文中還稱林
彪“在接到周恩來朱德等人的‘最後命令’之前就對下場戰鬥的打法有了自己的
想法和計劃,並與其他軍團長商量了具體打法(如各部隊擬到達的位置和時間等
),做了相應的準備”。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了!紅一方面軍獲得敵52、59由樂安
、11師由宜黃出動的情報,是在2月25日。當夜開會,26日上午10時發布攻擊令。
羅卓英之攻擊命令“着第五十二師師長李明率該師經蛟湖向黃陂附近集中,第五
十九師經霍源向河口附近集中,……各部隊於二十六日開始行動,限二十八日到
達目的地”是2月24日發出的,在此之前,連敵人自己都不知道會在什麼時間經過
什麼地點,而林彪居然已經“與其他軍團長商量了具體打法(如各部隊擬到達的
位置和時間等)”了,豈非滑天下之大稽!另外,上述引文作者意在吹噓林彪的
所謂“一軍團在迅速(約3小時)消滅了當面之敵(敵154旅和52師師直屬隊,擊
斃敵52師師長),又派部隊去打敵人的後衛團和協助叄軍團消滅當面之敵(叄軍
團消滅當面之敵用了較長時間,從27日下午16時到28日中午11時約19個小時)”
,也是不符合事實的。一軍團在3小時內殲滅的是敵52師師部及154旅之309團(具
體部署則是以第七師一部向蛟湖攻擊,將敵行軍縱隊攔腰切斷。七、九兩師主力
進攻大龍坪之敵五十二師師部,十、十一師進攻小龍坪之敵後衛部隊)[3][4],
叄軍團因當面之敵較多(敵154旅主力及155旅全部),所以遲至28日中午才在一
軍團配合下將這部分敵人殲滅。

當然,我無意否認林彪在此役及整個四次反“圍剿”戰爭中的功績,作為前線指
揮員,林彪的表現相當不錯(當然也還談不上成熟,這一點我將在後面說明),
對一軍團在整個四次反“圍剿”戰爭中的表現,劉伯承戰後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稱“一軍團在決戰方面作用很大”,這裡自然也包含了對軍團長林彪的肯定。但
是,那種不顧事實的吹噓,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林彪在紅軍時期,的確是一員“
戰將”,而且是一員相當優秀的“戰將”。但是,林彪在紅軍中地位的形成,並
不僅僅是因其本人的軍事能力,也有着許多其它的因素。在殘酷的戰爭中,早期
許多優秀的指揮員犧牲了,林彪才得以凸顯出來。比如王爾琢、伍中豪,如果不
是犧牲得早,那麼林彪的道路也未必就象後來這樣。如肖克在“關於中央蘇區的
幾個問題”一文就說:“伍中豪同志是秋收起義過來的,在井岡山時當團長。他
在軍隊中,指揮作戰比較好,所帶的叄十一團能攻能守。……叄十一團比二十八
團強,會做群眾工作。伍中豪同志不死的話,第一軍團總指揮就不會是林彪,這
是很明顯的了。伍是紅四軍很得力的幹部。這是大家一致公認的。”[5]林彪當時
的年紀很輕,從這個角度講,他當時能夠展現出那樣的軍事才能是相當了不起的
,但正因為他年紀輕、經驗少,所以軍事指揮上也存在過種種錯誤和問題。比如
,過去講在第二次反“圍剿”開始以後,有人主張先打興國的蔣(光鼐)、蔡(
廷鍇),毛主席不同意,列舉了許多不能先打蔣、蔡的理由,最後大家統一了思
想,先打王金鈺的部隊。這裡的“有人”,一般都不指名,實際上林彪就是其中
的代表。何長工在“回憶叄次反‘圍剿’前後的幾次重要會議”一文中,說:“
在第二次反“圍剿”前的青塘會議上,一軍團林彪主張打大的,即打興國的蔣、
蔡;叄軍團彭德懷同志主張打小的,即打分散邊沿之敵。毛澤東同志說,打大的
,一下打不開怎麼辦?打小的接連打上七、八仗,自己把自己拖疲勞了,還不能
解決全戰役問題。應該打中的,即打王金鈺的部隊。他是北方的部隊,不會爬山
。”[5] 據江華回憶:“一九叄零年七月,打開長沙城以後,我到叄軍團五軍一
師叄團任團政治委員,參加了一、二、叄次反“圍剿”。記得第叄次反“圍剿”
打寧都黃陂八師毛炳文部時,林彪搞集團衝鋒,犯了戰術上的錯誤。”[6]

就拿前述四次反“圍剿”之黃陂戰役來說,林彪在指揮上也存在着問題。朱德在
一九叄叄年五月二十八日的“黃陂東陂兩次戰役偉大勝利的經過與教訓”中,即
從總結經驗教訓的角度詳細地加以指出,認為左翼隊之前線指揮缺乏機斷專行。
在此文中,朱德指出:

“黃陂之役,我們命令決定,以主力由左打到右,迅速解決敵五十二師次及五十
九師,逐次由左向右打擊由宜黃來援之部隊,即繼續消滅肖乾的十一師。我們的
企圖已指示過,但是我主力二十七日與敵接觸,即解決五十二師一部,師長已被
擒,二十八日上午九時即解決戰鬥,五十二師只有一個團退守大華山,並在我二
十一軍包圍中。在此時期,果能機動地本上級之意圖,迅速以─部主力抄襲右翼
之敵之右後方,是十分有利的。不但二十八日可以全部解決右翼隊的戰鬥,即叄
月一日迎擊敵人之十─師亦最為有利。但是我主力之一部只派一部分兵力增援二
十一軍解決大華山之一個團,其餘集中待命。我主力之另一部,雖已經發揚了機
斷專行的動作,追擊敵人已到了右翼陣線,實際上也援助了右翼軍,但是未將西
源五十九師之一個團及無線電隊、軍需處等殘敵消滅,即率隊歸還建制,因途中
往返,亦錯過此好機會。”

“叄月一日我方面軍已解決敵之兩個師,敵之十一師才趕到河口向霍源增援,正
是消滅敵之十一師的好機會。但我主力軍機斷專行不足,不能將部隊事先移到右
翼,又因無線電傳達叄月一日十一時總攻十一師之命令至午後才達到,時機已錯
過,總攻未執行。敵之二、叄縱隊的增援於二日達到河口附近,我不能再行攻擊
、只得撤出戰鬥。”

“此役的教訓是:我們堅決執行命令是最近的進步,但各級指揮員未本上級之企
圖,發揚極大的機斷專行達到全部任務,是一缺陷。”[7]

朱德此文中的“我主力之一部”即指一軍團,“我主力之另一部”指的是叄軍團
。可以看出,作為統一指揮一、叄軍團的林彪、聶榮臻對此役未能達成更大戰果
是有責任的。

我想,指出這些問題並不說明林彪的軍事能力有問題,而是想使大家能夠比較全
面客觀地去了解和理解林彪的軍事才能。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承認林彪的確有相
當好的軍事素養,也的確有一些天賦,但是,林彪也遠不象某些人盲目吹捧、甚
至瞎編亂造地那樣“神”。


[1] 劉立明整理:“反第四次大‘圍剿’”,《關山陣陣蒼──中央革命根據地
的鬥爭》(中冊),江西人民出版社。另見《朱德傳》,中央文獻出版社和人民
出版社合編。[2] 《周恩來軍事文集》第一卷,“強襲南豐戰況及改強襲為佯攻
的意圖”。
[3] 《朱德傳》,中央文獻出版社和人民出版社合編。
[4] 《中區風雲──中央蘇區第一至五次反圍剿戰爭史》,黃少群着。
[5] 《回憶中央蘇區》,江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6] 江華:“對贛南分兵、紅四軍‘七大’等幾個歷史問題的回憶”,《回憶中
央蘇區》,江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7] 《朱德軍事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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