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5月21日,美軍一架P-8A“海神”反潛偵察機突然飛越中國南海島礁上空,但遭到中國海軍8次警告。這架P-8A偵察機在飛越過程中的最低飛行高度為1.5萬英尺(約4,572米),但美方還在考慮以更近的距離執行此類偵察任務,包括派遣軍艦駛入中國南海島礁12海里範圍內。另外參與了這一行動的CNN也表示,美國防部實施此次飛越行為的目的是向中國亮明“美國不承認中國的領土要求”。
雖然美國務卿克里(John Kerry)在剛剛結束的訪華中曾提及近期有關媒體報道美艦機逼近中國南沙12海里,並非美國政府的政治決定,但中美旋即在南海發生如此激烈的“對峙”,在相當程度上說明中美發生了誤判,而這不僅有可能造成擦槍走火,甚至會將兩國推向直接對抗的邊緣。
美偵察機再巡南海
儘管有聲音認為美國軍方本次僅派出反潛偵察機而非戰機,確實有避免與中國發生直接軍事對抗的考慮在內。但美國防部批准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參與此次飛越活動顯然是在作秀。從克里離開後不久,華府便在南海採取這樣一種冒險行為來看,越發凸顯奧巴馬政府仍在此問題上存在僥倖心理。近來奧巴馬政府因未加入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IIB)、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定(TPP)接連受挫等問題飽受詬病,急切希望藉此挑釁行為向美國內交差,以示自己並非軟弱。誠然中美在南海問題上均面臨着巨大的國內外壓力,但華府的這樣一種只是為了作秀而採取的挑釁行為,卻是極其危險的。
此前克里訪華,北京已發出明確信息:主權不容挑戰。克里訪華首次受到中央軍委副主席范長龍的接見。范長龍在會見克里時直接挑明,中方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的決心和意志是堅定不移的。由軍方高層來向克里表述中國的南海政策,其中的意思可謂明顯,即一旦美國觸及中國底線,否則後果將極其嚴重。
而在此後中國外長王毅同克里的會面當中,北京亦傳遞出明確信號。王毅在會談中指出,作為《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簽字國,中國當然會履行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但是南沙島礁的建設完全是中國主權範圍內的事,中美在南海問題上有分歧但也有共識,中美都希望維護南海的和平與穩定。對於分歧,我們的態度是有分歧不要緊,但是不要有誤解,更不能有誤判。
北京方面一再重申,希望美國在南海問題上不要存在戰略誤判,但對於此,奧巴馬政府要麼沒有聽懂,未聽出中國言辭之下的紅線,要麼對此依舊心存僥倖。事實上,在此之前美國對中國在南海的態度有了存在多次誤判,近10年來雙方對峙的頻次以及烈度更是有進一步上升的趨勢。
2001年4月1日,一架美國海軍EP-3型偵察機在中國海南島附近海域上空執行偵查任務,中國海軍航空兵派出兩架殲-8II戰鬥機進行監視和攔截,其中一架僚機在中國海南島東南70海里(110公里)的中國專屬經濟區上空與美軍飛機發生碰撞,中國戰鬥機墜毀,飛行員王偉殉職。2009年3月初,美國方面稱其“無暇”號監測船在南中國海遭中國船隻“騷擾”,事後據報,“無瑕”號當時未經允許在距離中國海南島120公里處的南中國海進行海洋測量活動。2013年12月5日,美國海軍導彈巡洋艦“考本斯”號,在南海海域監視中國海軍遼寧艦航母時,與一艘中國兩棲戰艦“迎面遭遇”,中國軍艦發出警告信號並命令“考本斯”號停下,美艦拒絕指令繼續航行,隨後,一艘中國登陸艦駛向“考本斯”號的前方並停下來,迫使美艦突然轉向,美國官員稱之為“一次危險的機動”。
除此之外,2014年夏一起發生在中國南海上空的空中對峙事件經媒體曝光,同樣被解讀為中美在西太平洋相互角力的表現。當時,一架美國P-8A“海神”海上巡邏機從沖繩出發,前往中國海南附近偵察,這也是美軍“例行”情報搜集活動的一部分。出乎意料的是,P-8A飛行至海南以東220公里處時,遭到了中國海軍航空兵殲-11H殲擊機的近距離攔截。另外,美國海軍2015年5月11日發布消息稱,當天,在中國南海,美國海軍駐紮在新加坡的瀕海戰鬥艦LCS-3沃思堡號駛近南威島(外文稱Spratly Island),中國海軍護衛艦054A型鹽城艦緊密監視。為避免糾紛,美國海軍反覆強調,LCS-3當時航行在附近的國際水域。5月12日,媒體稱美國 P-8A巡邏機在南海上空追蹤中國艦艇時遭到警告。
縱然美國軍機頂風出沒南海12海里領空是為了讓顯示自己的存在、彰顯美國的強勢,並非為了挑釁中國,但正如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前副局長莫雷爾(Michael Morell)向CNN表示的那樣,此次南海對峙表明中美在南海“絕對”有走向戰爭的危險。實際上美國面臨着維護尊嚴的重任的同時,中國不可能無視“臉面”任由美國欺凌,而在雙方危險的你來我往中,擦槍的可能性並非沒有。美國的危險挑釁很有可能引發中國應對措施的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