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拳頭的中國，還是一盤散沙的中國？──抗美援朝停戰五十周年有感

中國抗美援朝收穫何在？最大的收穫在於讓全世界從此認識到中國不再是一盤散沙，而是一個拳頭，就是說，整個中國社會已經高度組織起來了。這個事實你可以不喜歡，但你不得不承認。（如果誰一口咬定中國還是一盤散沙，不必嘴硬，放馬過來跟中國打一打就知道是散沙還是拳頭。）

黎陽

中國抗美援朝收穫何在？最大的收穫在於讓全世界從此認識到中國不再是一盤散沙，而是一個拳頭，就是說，整個中國社會已經高度組織起來了。這個事實你可以不喜歡，但你不得不承認。（如果誰一口咬定中國還是一盤散沙，不必嘴硬，放馬過來跟中國打一打就知道是散沙還是拳頭。）

要問這種認識有多大意義？試看此例：朝鮮人擅闖日本駐瀋陽領事館，中國武警應日本外交官請求進入領館處理。就這麼件小事傳到了日本國內卻變成了“中國警察未經許可強行侵犯日本領事館”，頓時掀起一陣反華歇撕底里。一份日本報紙更宣稱：“要在幾十年前，這意味着戰爭”！回顧回顧“幾十年前”“九.一八”、“一.二八”和“七.七”事變，就可以知道日本人所言非虛：那些“事變”即戰爭的導火索哪次不是在現在某些人看來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說丟了個人，就是說懷疑有人黑夜裡放槍，接着立刻升級成戰爭。狼要吃羊需要理由嗎？侵略一盤散沙的中國需要藉口嗎？“說你錯，你就錯，不錯也錯。”如果中國還是“幾十年前”那樣的一盤散沙，那“瀋陽武警”事件肯定就是一個新的“九.一八”。為什麼這次日本人只敢嚷嚷不敢打了？非不為也，實不能也。歸根到底是因為中國成了一個拳頭，歸根到底是中國抗美援朝的國威所致。新的戰爭尚未未發生便消於無形，這就是人家對待拳頭和散沙的區別，這就是中國抗美援朝戰爭的又一次具體收穫。這樣的“具體收穫”中國五十年來有過多少次？老實講，不計其數。抗美援朝之前五十年，中國和平了幾天？嚴格講，一天也沒有。而抗美援朝之後五十年，中國戰爭了幾天？屈指可數。雖然有邊境衝突，有台海衝突，但發生在中國本土內陸的大規模戰爭一天也沒有。這難道不是黑白分明的歷史事實？這難道跟抗美援朝毫不相干？這難道不是抗美援朝帶給中國的具體收穫？這難道不該歸功於中國“一個拳頭”的地位？

然而如此黑白分明的歷史事實到了某些人嘴裡卻恰好黑白顛倒，好象中國處於一盤散沙時從來天下太平，而自從變成了一個拳頭之後就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只有重新變成一盤散沙才會美妙無比，“百姓幸甚，天下幸甚”。這些職業罵人家們從來只罵“一個拳頭”的中國，從來不罵“一盤散沙”的中國，幾十年前赴後繼，罵來罵去萬罵不離其宗，無非是罵中國不該變成一個拳頭，而應該變回一盤散沙去。

實際上如果說成了一個拳頭的中國要挨罵，那成了一盤散沙的中國則要挨打。面對一盤散沙的中國，人家倒是不那麼起勁地罵，而是根本沒那麼多廢話，一言不合上來就打：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中法戰爭，甲午戰爭，發生在中國領土上的日俄戰爭，抗日戰爭……除了戰爭外一盤散沙的中國還盛產什麼？一是不平等條約：如 “南京條約”、“北京條約”、“望廈條約”、“璦輝條約”、“馬關條約”、“辛丑條約”……每個條約都意味着中國在割地賠款、喪失主權，而且愈演愈烈；二是各種各樣的“慘案”：如“五卅慘案”、“沙基慘案”、“南京慘案”、“萬縣慘案”、“九江慘案”、“濟南慘案”……每次慘案都意味着外國軍隊在中國領土上隨隨便便就向中國居民動槍動炮，打死了人揚長而去。這還不算震驚中外的“南京大屠殺”。而如此殘酷的事實那些“人權衛士”從來不提；如此一盤散沙的中國那些“民主精英”則從來不罵。

落後要挨打，一盤散沙則更要挨打。只要是一盤散沙，不落後都要挨打，落後就更不在話下。北宋亡於金時比金落後多少？明挨清打時明又比清落後多少？同是赴朝作戰，是甲午之戰時中日兩國間的差距大，還是抗美援朝戰爭時中美兩國間的差距大？一個拳頭的中國與一盤散沙的中國，兩次赴朝作戰，兩種不同程度的落後，兩種天差地別的結局，充分說明了一個拳頭的中國和一盤散沙的中國的區別。不錯，落後是要挨打，但想不落後就必須先變成一個拳頭，否則剛追上幾步就會被人家一個巴掌又打下去，永遠別想翻身。比如當年杭州錢塘江大鐵橋，雖然用當時比較先進的技術建設，但剛建成日本鬼子就打過來了，親手建了先進的鐵橋的建設者又不得不親手把鐵橋炸掉。一盤散沙、動不動就挨打，想不落後可能嗎？總之，中國一盤散沙只能任人宰殺，只有堅持一個拳頭才有活路。

別看中國自從變成一個拳頭之後罵聲不絕，但那些罵人大師基本是“狗掀帘子──全是嘴上的功夫”，真敢撲上來的惡狗沒幾個，孤注一擲傾巢來犯的更是一個沒有。這也算一種進步。俗話說“咬狗不叫，叫狗不咬”，只叫不咬的狗雖然討厭，但比只咬不叫的狗多少“文明”點。人家從“動不動就打”進步到“動不動就罵”；從“動口更動手”的惡霸進步到“動口不動手”的潑皮，這已經夠乖的了。

但是必須牢記：這種“進步”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中國必須是一個拳頭而不是一盤散沙。只要這個前提一去掉，所有那些“進步”馬上煙消雲散。那些專門詛咒一個拳頭的中國的“民主精英”們使盡渾身解數干的其實只有一件事：把一個拳頭的中國拆成一盤散沙的中國，其所謂“民主”其實乃是“無政府”，最終目的是顛覆。他們拼命想讓中國人相信的就是中國所有不幸全是因為成了一個拳頭，而只有把這個拳頭拆成一盤散沙才可以人人上天堂。如果提及一盤散沙的中國受屈辱的歷史，這些“飽學之士”馬上會說那是中國人自己惹的，現在人家文明了，講人權民主了，再也不會欺負人了，等等等等。這就好比某大漢吸毒吸得傾家蕩產、皮包骨頭，不管誰都上來煽他幾嘴巴。最後這個大漢被打急了，下狠心戒了毒，恢復了元氣。幾個不識相的潑皮又打上門來，被大漢一頓拳腳揍了個鼻青臉腫，於是一干潑皮趕緊躲得遠遠的破口大罵。可罵歸罵，誰也不敢再挑頭上前了。這時跑來個“民主牌”鴉片推銷員，跟大漢說你長得這麼魁梧實在嚇人，所以才挨罵。人家眾潑皮現在早已經改變本性了，變文明了，講人權了，要民主了，不會再欺負人了，你用不着再長那麼壯了，還是享受享受這“民主牌”鴉片的美味吧，這可是你“不可剝奪的天賦權利”。這大漢該怎麼辦？是該相信毒品販子們的如簧之舌，把自己的命運押在那些潑皮的良心發現上，還是相信自己的親身經歷，把自己的命運纂在自己的拳頭裡？

歷史上外國主動送貨上門、逼着中國人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東西只有兩樣：鴉片和宗教（現在改名曰“民主自由”）。至於中國人自己想要的東西，如先進產品、先進技術等等，往往拿錢買都不賣給你。人家向來坦率得很，公開承認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自己利益，決不捨己為人。既然如此，那怎麼能指望人家硬塞給中國的東西就是中國最需要的好東西，又怎麼能指望人家所做所為是在“學雷鋒”，真正為中國着想呢？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 生活中別指望天上會掉餡餅。真正的好東西，比如好工作，好機會，大彩票等等，別人爭還來不及，怎麼肯白給？走在大街上如果有素不相識的人莫名其妙跑上來熱情套近乎，首先應該留心的就是自己的錢包。同樣，對那些跟中國人從沒什麼交情卻偏偏不請自來對中國的一切都指手畫腳的“民主牌”鴉片推銷員，中國人當然應該尤其警惕：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外國大兵長驅直入巴格達，伊拉克的幾十萬件國寶文物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搶而光。對中國人而言，這跟當年“火燒圓明園”和八國聯軍洗劫北京故宮國寶情景何其相似乃爾。就憑這一條，這個世界比當年“文明”了多少？儘管人人滿口仁義道德民主人權，不過嘴上說說而已，本質的東西半點沒變。英國的歷史教科書現在仍把“鴉片戰爭”稱為“中英貿易戰爭”，意思是說因為中國賴賬才打起仗來的。人家從來沒有正式承認當年發動那場毒品戰爭是做錯了，更遑論糾正錯誤，比如賠禮道歉、歸還搶去的中國文物等等了。有了前科，又不認錯，如果中國再變成一盤散沙，誰能保證人家不再幹下去？誰能保證那種局面不在中國再現？

只要是一盤散沙，即便有了和平協議也不敢說可以高枕無憂。要想搗鬼，什麼情況下都能玩出花樣來。

美國電視連續劇“鄉村女醫生”里有這麼個情節：又一次和平協議之後，美國軍隊送給印第安人一批毛毯。不久印第安人部落怪病流行，人們束手無策。主角──一位白人鄉村女醫生最後發現印第安人得的怪病是天花。但美洲印第安人從無天花病史，這位鄉村女醫生開始懷疑那批毛毯有鬼，便跑去質問當時負責送毛毯的軍官是不是故意把天花病人用過的毛毯送給了印第安人。軍官只簡單回答了一句話：“很抱歉，我是奉命行事。”實際上的歷史事實比電視劇上披露的情況要殘酷得多。當時的白人殖民者的確蓄意把天花病人污染過的毛毯賣給印第安人，而印第安人從沒得過天花，沒有絲毫抵禦能力，結果往往整個部落的男女老少全部死絕，他們的土地財產全部被白人殖民者白白占有。印第安人在美洲大陸幾乎滅絕，“天花細菌戰”功不可沒。只不過對這些事實那些西部牛仔片往往諱莫如深，美國媒體也從不象對中國出現的問題那樣大肆宣揚，只有有心查詢才能發現這極其血腥的歷史一頁。（利用Google.com搜索一下”Smallpox blanket”便可以查出一些這方面的歷史資料。）

滿口“人權”“民主”“自由”的“精英”們從來不肯告訴中國人那些“民主國家”的老祖宗的這“輝煌”的歷史前科；也不肯告訴中國人那些“民主國家”從來也沒有對此公開正式認罪認錯，更不用說反省、賠償、退贓了；（恰恰相反，人家每年要慶祝“哥倫布節”，紀念這血腥歷史的開創人。）當然更不肯告訴中國人只要條件符合，當年發生在北美印第安人身上的事同樣有可能發生在中國人身上。什麼條件？一是有動機，二是有手段，叄是無制約。

有動機──確保自己的根本利益。印第安人是美洲大陸本來的主人，歐洲殖民者擔心有朝一日印地安人不再是一盤散沙時會清算他們巧取豪奪去的一切，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他們殺光，一了百了。黑道土匪殺人越貨就是這種心理。那對中國的動機何在呢？很簡單，第一要確保自己獨占地球資源。不是已經有“專家”告警了嗎，“地球的資源承受不了中國變成發達國家”，言外之意中國必須停留在不發達狀態。（克林頓在清華大學的講話中也曾說過如果中國象歐美那麼發達的話對地球的污染就承受不了了。）但中國有過歷史的輝煌這個事實本身和中國人的能力決定了中國人不可能甘心永遠處於落後挨打的地位，總要千方百計發達起來。不管是誰，不管以什麼名義，有可能說服十幾億中國人放棄生存、發展、富強的欲望嗎？既然哄不過，嚇不倒，騙不了，那萌發殺機有什麼可奇怪的？第二是心裡有鬼，因為過去把中國人欺負苦了，生怕中國人強大起來清算老帳。不管中國人如何委曲求全不稱霸，人家照樣整天嚷嚷“中國威脅論”，因為人家從來是“耗子趴秤桿──拿自己秤人家”。偷兒眼裡別人都不乾淨，婊子眼裡別人都不正經。自己強大時收拾起別人來老實不客氣，怎麼肯相信別人強大起來會對自己手下留情？難怪整天盤算着“先發制人”。

有手段──技術上的“專政”，只許我打得着你，不許你打得着我。當年歐洲殖民者掌握了印第安人毫無抵禦能力的天花病菌，可以殺人不見血，印地安人則束手無策，只能等死。而根據現代基因工程技術水平，發展出可以滅絕整個種族的基因武器並不是不可能的。中國人和西方人種族不同，基因特徵明顯，正是基因武器大顯身手的理想所在。只要中國變成一盤散沙，自然沒能力發展出自己的對抗手段，在基因武器面前只能束手無策，當年印第安人無聲無息“自動消亡”的歷史完全有可能再現。

無制約──外部無力對抗，內部無人反對。當年殖民主義思想盛行，充滿“征服劣等民族有理”的論調，加上信息封鎖，美洲大陸無論發生什麼滅絕人性的慘案一不會為外界所知，二不會為外界所動。所以歐洲殖民者搞起種族滅絕來既心安理得又毫無壓力。而今天雖然是“信息時代”，但世界主流信息是被西方壟斷的，可以不留痕跡地對要害信息隨心所欲地放大、扭曲或封鎖。實際上有關中國的一切信息在“民主國家”仍然一直是被封鎖和扭曲的。別看西方媒體泛濫成災，但別指望從中發現有關中國的任何正面報道。有關中國的消息本來就少，而報導出來的消息只要跟中國有關，稍微客觀一點已經算是不錯了，如果大肆宣揚，則保險不是什麼好事。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整個社會已經培養出了一種潛意識，即中國無好事。在這種大環境中要掀起反華浪潮實在易如反掌。所以中國人最好別指望西方社會會僅僅出於良心而自動制約任何反華行為。任何壓力和制約如果有也只可能是出於實際的利害關係：跟一個拳頭的中國作對吃了苦頭占不着便宜，不得不縮回去。只有一個拳頭的中國才是制約一切反華浪潮的真正力量。如果中國變成了一盤散沙，那這種制約和壓力馬上就不存在了。

總之，歷史也許不會重複，但完全有可能驚人地相似。只要條件符合，誰敢保證當年美洲印地安人被滅絕的歷史不會再現？即使有人來“保證”，這種“保證”又值幾文？人家能夠強行占領整個大陸而沾沾自喜，能夠滅絕整個種族而毫無悔意，能夠製造、裝備足以毀滅整個地球多少次的武器而猶嫌不足，能夠多次公開談論要把整個國家炸回石器時代而心安理得。面對這些，十幾億中國人的生死存亡是應該寄托在中國保持一個拳頭的實力上，還是應該寄托在那有前科，有動機，有技術手段，又沒有什麼東西能自我制約去滅絕整個種族的人的“良心”和“保證”上？對中國人來講選擇只有一個：是願意挨打還是願意挨罵，怕挨罵就別怕挨打。要麼堅持一個拳頭的中國，挨罵不挨打；要麼退回一盤散沙的中國，到頭來挨了打還得挨罵，亡國又滅種。

從一盤散沙變成一個拳頭，歷史只給了中國人一次機會，而這唯一的一次歷史機會也是中國人歷盡千辛萬苦、死了不知多少萬人才好不容易抓到的。從1840年鴉片戰爭起，形形色色的中國人摸索了一百多年，掙扎了一百多年，奮鬥了一百多年，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法子，包括一切今天“民主精英”們孜孜不倦教誨的“民主之路”，目的只有一個：把中國從一盤散沙捏成一個拳頭，擺脫挨打的命運。但所有這一切全都失敗，只有毛澤東成功了。不管他後來做錯了多少，反正他把中國從一盤散沙變成了一個拳頭，而沒有把中國從一個拳頭拆成一盤散沙。就憑這一條就可以說毛澤東是英雄。毛澤東去世幾十年了，罵他的人仍然如蛆如蠅，層出不窮。但所有這些罵手及其嘁嘁狺狺嗡嗡嚶嚶都如同放屁，臭一陣子就消失了，沒有一個能因此而歷史揚名，更沒有一個能因此而改變中國命運的一分一毫。相反，他們的所做所為更襯托出了毛澤東在歷史上的份量：只有他改變了中國的命運，以至於他的敵人在他死後這麼多年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誠所謂“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別看如今中國有些人似乎把毛澤東扔了，但別忘了，毛澤東是中華民族生死存亡危機之秋的產物，一旦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那些中國人一定還會把毛澤東找回來，因為保家衛國畢竟離不開毛澤東思想。

回顧抗美援朝前後中國的處境，總結中國一百多年來的歷史，不難得出一個結論：對中國人而言，今天區分敵我的根本標準是看其主張一個拳頭的中國，還是主張一盤散沙的中國。凡是主張一個拳頭的中國的，必然是“我”，凡是主張一盤散沙的中國的，必然是“敵”。如此而已，豈有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