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一個真實的印度
印度，是一個神秘的國度，我對她了解得太少太少。一說起印度，我第一個反應是
印度的電影，那還是在我有時間看電影看電視的年代中留下的印象;再就是印度的軟件業
。
我去年5月底曾隨一個軍事代表團到印度進行了一次短暫的訪問，這次訪問，見聞不
少，感受頗多。
孟買印象
在結束了對新加坡的訪問之後，我們搭乘新航飛機從新加坡直飛印度孟買。到達孟
買以後，當地時間已是午夜時分。走出機場大廳，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瞬時便是汗流沃
背。看到前來迎接我們的中巴轎車，心中竊喜，急切地盼望着到車上享受那一絲空調帶
來的涼意。可惜，到了車上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坐椅東倒西歪，髒不堪言，車窗玻璃
大開，根本就沒有什麼空調設施，車況之差大致相當干我們滿街跑的小公共。短短幾個
小時，差異居然是如此
之大，在新加坡被空調寵壞了的我們，頓時感覺到極大的不適。破舊中已在擁擠的人群
中衝殺，留着大鬍子的印度司機不時地按動着高音喇叭，喇叭聲聲在夜空申迴蕩，讓人
回想起80年代以前的北京城。因為是第一次到達一個陌生的國度，所以十分新奇，我不
時地伸出腦袋四處張望，但漆黑的夜幕卻把城市的美景全都掩蓋了起來，只有鬼火般星
星閃爍的燈光告訴我，這就是印度第二大城市孟買。車行不久便進入了市區，狹窄骯髒
的街道以及街道兩旁的夜景着實把我嚇了一大跳:凌晨一兩點鐘的孟買街道兩旁，到處是
搭建的臨時棚戶，有的用一兩根 窀 撐起一張草蓆，全家人就倦縮在草蓆下過夜;有的用
一塊布蓋住自己，倒地便睡;有的則什麼都不蓋力尚到地上過夜，頗有四海為家的味道。
我們下塌的是一家四星級賓館，但設施陳舊，與國內二星級賓館差不多。進入房間
之後，只見桌子上擺着一台沒有幾套節目的14英寸彩電，還有兩份報紙:《孟買時報》
12個版，《亞洲時報》只有8個版。不上檔次的飯店、小電視和薄報紙使我對印度這個信
息技術大國開始產生懷疑。
次日早餐後，我步出賓館大斤，想到街面上走走，誰想一下子涌過來十幾個髒分分
的小叫花子，他們用標準的英語向我哀求，希望能得到點食品、禮品或錢物。但是，我
拒絕了，因為經驗告訴我，我如果稍有同情心，馬上就會衝過來一個加強排的小乞丐，
到那時我將身陷重圍而不能自拔。我縮回到賓館大廳內，透過玻璃向外望去，只見賓館
外面停滿了出租車。我對出租車很有興趣，因為它是外國人觀察一個國家和一座城市的
窗□，記得在瑞士訪問期間，我總想找一輛破舊些、便宜點的出租車，可是都失敗了，
因為所有的出租車都是新潮款型，而且都是大奔馳、寶馬之類的名牌。新加坡有所不同
，出租車沒有太大太豪華的，但卻都是名牌，其中豐田車最多。印度的出租車據說都是
國產的"總理牌"，其相當於夏利，顏色多為黑色，性能和舒適程度比不上老上海和伏爾
加。
離開孟買前往新德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曾聽許多印度人說過同樣
的話，他們都認為中國比印度落後20年。看着眼前這座相當干中國上海的第二大城市，
我情不自禁地把孟買與上海進行着對比:印度國民生產總值40叨多億美元，人均國民收入
4叨多美元，這兩個指標都相當於中國的一半。但是，如果拿孟買與上海比，情況就會大
不相同，因為上海人均收入己經超過了40仍美元，是孟買的10多倍。且不論有多少高樓大
廈，僅從馬路兩側那一望無際的貧民窟，滿街奔跑的乞丐幫，40%以上的文盲率，以及每天
積聚在飯館門前的要飯大軍來看，二者對比便是足夠強烈了。我不知印度人關於中國落後
印度20年的結論是怎樣得出的，憑我的直觀判斷，上海即便是現在停止一切發展，再有20
年，孟買也絕不可能追上。顯然，落後的不是中國，而是印度。
廉潔出戰鬥力
新德里與孟買相比，似乎現代化了許多。印度軍方對我們代表團的來訪非常熱情，
陸海空三軍參謀長及作戰、情報等主要部、局的領導人都相繼出面會見或作報告，因此
有機會多次出入重兵把守的國防部大樓。國防部大樓是一座古城堡式建築，國防部和武
裝力量的高級官員基本都在那裡辦公。進入國防部大樓後，需要穿越長長的走廊才能到
達報告廳。在多次穿越的過程中，有兩件事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一件是空調問題。古城堡
式建築的特點是堅固耐用，幾百磅的炸彈休想輕易將其摧毀，但缺點是門窗太小、太少
，通風不暢。5月的新德里正常氣溫40～50C，中午可能會竄到60C，在這樣的酷暑下，汽
車、辦公室如果沒有空調簡直是酷熱難忍。正因如此，所以我特別注意了解國防部高官
是怎樣享受空調的。我發現，國防部大樓內沒有任何中央空調或吹風設備，幾乎所有的
房間都是安裝了一個吊頂電扇，從走廊經過的時候，你會輕易地看到電扇在轉動，門窗
也是打開的，這說明房間內根本就沒有空調。最讓我難以相信的是，在標有海軍參謀長
或陸軍參謀長標牌的房間內，也是如此。難道軍種最高指揮官的房間內連空調都沒有?我
簡直不敢相信。詢問後才知，國防部大樓內，無論職務高低，都沒有空調，只在外賓接
待室或會議室才有。
另一件事兒是汽車問題。汽車是指揮官地位和尊嚴的象徵，上將、中將、少將的轎
車都會在車的前面和後面用將星標多少識出來，且汽車的顏色也多為白色。我觀察了許
多輛軍隊高級指揮員的車，發現所有的車都是一個型號，即國產的"總理牌"。我無從知
道這種車的性能，但出於好奇，我在一位司機打開前蓋的時候，湊熱鬧看了一下發動機
，頓時讓我大吃一驚。從發動機和輔助機械的配置來判斷，這種車的性能和舒適程度絕
對比不上老上海和伏爾加轎車，而且這種車不可能有良好的空調能力，甚至可能根本就
沒有任何空調!上將、中將這樣的高級軍官，居然乘坐這樣的低檔轎車，使我的心靈產生
了巨大的震撼。
究竟是因為國家窮、軍隊窮、技術落後，還是出於廉潔，有能力而故意不為之?我
當然知道，武器裝備出戰鬥力，可從印軍高官冒酷暑而不吹空調，居高位而不乘豪華轎
車的小事，我同樣看到，廉潔更能出戰鬥力!
普通百姓的人格魅力
國人常說:食在廣州。確實，廣東人什麼都敢吃，連家裡豢養的愛貓及其敵人老鼠都
是桌上的美味佳着。
在印度，你經常會看到這樣的景觀:一隻或者一群牛大搖大擺地在公路上散步，而司
機們卻把車停得遠遠的，沒有人接喇叭催促它們快離開，我不知道總統、總理的車隊碰
到這種情況是否也這樣處置。車子走在大街上，經常會看到馬路兩側的樹上跳躍着許多
小松鼠，地上有許多小兔子，他們與印度人似乎建立了一種非常和諧的關係。我不明白
，一個飢腸轆轆的民族為何還允許這些生靈如此自由，捉來宰殺吃肉不是很好嗎?但是，
沒有人這樣做。我曾試驗過，當我向一隻兔子或者小鳥接近的時候，它不僅不會跑掉，
還會過來與你親近。這種人與動物之間的文化和文明，給予我許多啟示。由此使我想到
了饑民暴動和社會犯罪兩大問題，我曾就此請教過當地人，他們告訴我，印度人口很多
，窮人也很多，但犯罪率卻很低，一年全國判死刑的犯人只有十來個人，這的確是個奇
跡。
關於饑民暴動問題，那純粹是我瞎擔心，當地人曾指着在一家家飯館門前排列整齊
、席地而坐、衣衫檻樓的人群問我，讓我猜那些人是幹什麼的?我說是準備給飯館打短工
的。對方哈哈大笑，他告訴我，那些人是在等待飯館裡的客人用餐完畢之後，老闆賞賜
給他們的 湯剩飯。這些人整天如此，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從早到晚，就那麼紀律嚴
整地坐在門前等吃等喝，沒有搶劫、沒有暴動，更沒有人衝進飯館面對食客而抱碗乞討
。
印度的手工藝品是出了名的，於是，我們當中有人便想在市場上買一些藝術品帶回
來，還有的想買幾件寶石鑽戒和項鍊玉墜。由於這些東西價格昂貴，又難以檢驗，所以
誰也不敢買，就向使館的同志請教，希望能給指點一下，怎樣分辯假冒偽劣產品。使館
的同志聞訊後大笑不止，他提醒我們，這裡是印度的新德里，這裡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者比比皆是，但所有商品幾乎都沒有假冒偽劣現象，各種商品，當然包括金銀玉器這樣
的貴重商品，都是真品實價，絕無欺詐騙人的勾當。
事實的確如此。記得遊覽泰姬陵的那天，我在遊覽區內花80多美元買 了一個泰姬
陵鑲嵌石片的紀念品，付過錢走到出口處，門衛卻告訴我，需要從另外一個通道出去，
如果走這個通道則嚴禁攜帶此類物品。此時，距離集合只有半個小時，我不可能從任何
一個生疏的通道出去。無奈，我只好回到店裡要求退貨。店主當即表示，讓我從指定的
出口出去，我購買的那個禮品則由他給我送到指定地點。我認真端詳着那個破破爛爛的
店鋪以及 躒寥晾蠢賜娜巳海 想這回完了，肯定是上?了。因為己經沒有時間
繼續拖延，所以我只好與他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當我走到出口處的時候，店鋪老
板早已恭恭敬敬地在約定的地
點等候我。我接過禮品的一剎那感受很多，我看到了印度人民真誠可信的品格，看到了
與我們腦子中對其形成的"好鬥"觀念截然不同的東西。
乘豪華車行百里路
遊覽泰姬陵的那天烈日炎炎。在乘豪華旅遊車返回的途中，司機給我們加大了空調
。不料，許多靠窗的人開始遭受空調循環水的"空中襲擊"，為了逃避水淋，他們只得席
地而坐。
空調究竟怎麼了?我決定研究研究，我早年學過機械和電子，這種簡單的構造應該在
我的知識範疇之內。實地勘查和分析結果是：所謂的空調系統實際上是汽車發動機帶動
一台循環水泵工作，循環水全部存儲干車頂的水套之中，水泵通過泵水來實現水冷，以
調節車內溫度。當車外溫度較低或者陰天的時候，空調略有作用;如果車外溫度很高、太
陽又很兇的時候，車頂水套內的水也就處於半開狀態，所以無論怎樣循環都是無濟於事
的，這是空調本身的問題。再從汽車結構來看，門窗沒有一個能夠關嚴的，車行走起來
之後，前門最大晃動的縫隙可伸進一個拳頭且眶當作響，空調全部開足後車內溫度仍高
達43。C以上。
汽車工業是機械工業的縮影，而機械工業的核心是製造工業，製造工業中最重要的
一環是加工工藝。日本汽車馳名世界，與製造業的精密有直接關係，所有嚙合點、線、
面都是嚴絲合縫，絕不會有毗牙例嘴的現象。然而，在印度自產的轎車中，你卻很難看
到嚴絲合縫的現象。這使我想起幾年前乘坐西北航空公司蘇製圖一154客機從北京飛蘭州
的那次經歷，飛機一起飛，乘客頭頂上許多行李艙蓋就譏里弧啦亂響，有的居然還晃開
了門。仔細觀察，坐椅扶手都是木頭做的，工藝極為粗糙，圖-154飛機讓我想起60年代
以前那種落後的飛機工業。
訪印期間還參觀了孟買修造船廠，據說那是亞洲最大的一個修造船廠o一進門，就看
到了那艘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維蘭特"號航母，還有許多蘇制的和自製的常規潛艇。
印度方面請我們參觀的，自然是國產新型 "恆河"號護衛艦。我曾經登臨過十幾個國家的
數十艘不同類型的戰艦參觀，但登上印度艦艇卻還是第一次，看過這 醫 艇之後，使我
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力，即印度的工業水平和製造能力比我國起碼落後十年以上。就在
我們離開孟買之後的第二天，中國海軍艦艇編隊就訪問了孟買軍港，我想，印度專家自
己也會做出相應的對比。
泰姬陵是印度的旅遊聖地，卻沒有一條像樣的快速道直達，高等級公路也不具備我
們國道規模。在印度，據說總共只有總長70千米的高速公路。
從孟買到新德里，還有一些周邊城鎮，我沒有見到有任何立體交叉橋梁，頂多就是一個
環島對車輛進行分流。公路交通網是戰時軍隊進行戰役機動的重要保障條件，而民用車
輛則是坦克、裝甲車及軍用車輛的一個縮影，儘管印度軍方沒有安排我們參觀最先進的
陸軍裝備，但從我所乘坐的印產豪華旅遊車及縱橫數百千米所見到的公路狀況，我認為
印度距離一個現代化強國、印度軍隊距離現代化軍隊還有相當大的距離。依照目前的狀
況，印度軍隊仍然是以農業時代為主，略微具備一定工業時代特徵的機械化和半機械化
軍隊，而信息化還是一個遙遠的夢。
軟件大國再認識
有資料說，印度信息產業的產值平均18個月翻一番，在世界軟件開發和特種軟件市
場的份額達20%，在2000財政年度中軟件出口額為46億美元，而當年中國的軟件總產值還
不到30億美元。到2008年，印度計劃把軟件的出口額升到500億美元。
訪印期間，我打算解開三大謎團:第一，印度有40%以上的文盲，公民受教育程度可
能是世界上最低的，而計算機軟件技術完全屬於高科技，那麼印度是怎樣實現軟件技術
創新的?第二，印度是繼美國之後的世界第二軟件大國，這樣的軟件大國概念是什麼?軟
件大國難道象徵着信息技術大國，網絡大國，信息化大國?第三，軟件技術對軍用技術和
武器裝備的輻射及影響到底有多大，對促進新軍事革命到底能發揮多大影響?
我揣着一肚子問號走在孟買的大街上，髒亂差的街景、擁擠的人群、汽車喇叭的嘶
鳴、小販的聲聲叫賣、店鋪的不倫不類都使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迎着吆喝聲我走進路
旁的電器商店，老闆向我熱情地介紹那些黑白電視、14英寸、18英寸彩電，還有單開門
電冰箱，我問老闆有沒有大 幕彩電、雙開門冰箱和電子計算機?他告訴我，那些東西不
流行，老百姓買不起。於是我問他，印度普通家庭有多少人擁有計算機，有多少人上網
，他告訴我極少有人買得起計算機，幾乎沒有人上網。當然，在商店裡買東西，你不可
能用信用卡付賬，因為銀行與商店沒有聯網;在大街上，也沒有見到ATM自動取款機，我
想這也是沒有聯網的緣故。
為了證明這一點，後來我在新德里也問過許多人，答案基本相同。在新德里五星級
大酒店裡，為了了解印度的信息技術發展情況，我曾試圖尋找店內的計算機上網，但小
姐告訴我，店內沒有那種時髦玩意兒。作為世界第二軟件和信息技術大國，為何卻感覺
不到信息時代的衝擊?為了揭開這個謎，我請教了許多人，可惜沒人能解釋清楚。有一天
，在遊覽市容的時候，我發現許多英國殖民地時期的建築上面，擺放着許多水箱，甚至
一些新建的樓房上面，也有許多水箱。我感到很奇怪，就請教當地人，他們告訴我，那
些水箱是用來盛放飲用水的。這麼多大樓，難道沒有自來水，為何還用這麼多水箱來儲
存飲用水?對方告訴我，有許多樓房別說是沒有安裝自來水管道，就是煤氣管道也沒有，
樓內住戶吃水都是用水箱，做飯則是用煤氣罐，因為上下水和煤氣管道都是市政設施，
然而市政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經費，所以大家只好各自為政。市政基礎設施況且無錢支
付，何況信息基礎設施呢?
上面這些看似驢唇不對馬嘴的現象，使我對印度國家信息基礎設施的建設有了一個
大致的輪廓性判斷:印度目前仍是一個農業大國，工業化特別是自動化水平還非常低，精
密製造工藝水平就更差。至於信息化水平，雖然軟件工業一枝獨秀、紅杏出牆，但僅此
而已，它絕對不能代表印度的國家信息化水平，因為國家信息化水平需要信息採集、存
儲、處理、加工、傳送、控制等一系列系統集成，而印度難以進行這樣的集成，未來相
當長的時間內也難以完成這樣的集成。
所以我認為，印度信息化水平就像印度的原子彈、彈道導彈、潛艇和艦艇一樣，都被媒
體誇大了，或者說被那些以訛傳訛的傳說神化了。印度仍然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它
的信息工業、國防工業、軍事工業及武器裝備仍然無法脫離農業時代和工業時代初期的
水平。
印度信息化道路的啟示
考察美國信息化發展的經驗，你會發現三個方面的特點:一是國家總統、副總統親自
確立一個國家級重大課題，並在國家預算的首批撥款中就大大方方地拿出4000億美元來
搞國家信息高速公路建設，即首先搭建國家級信息平台，修建國家級信息高速公路網絡
;二是對民問信息開發力量進行整合，把各路信息產業大軍匯集成一個又一個信息航空母
艦，然後浩浩蕩蕩地駛向大洋，參與國際競爭，從而在全世界播下了奔騰芯片和微軟平
台的種子;三是對軍用信息系統進行改造，先是把國防網絡融入民間信息網絡，接着便是
終止軍用硬件和普通軟件的開發，大部依靠民用網絡和信息產業，軍用軟硬件則全部基
於民用信息產業的平台之上。這三個方面的措施，有力地推動了美國的軍事革命，使美
軍在7年時間內就完成了大部分軍事革命的任務，實際進展比預想的要快得多，困難要少
得多。
反觀印度信息化發展歷程，連基本的規模和聲勢都沒有形成，政府的興趣點根本不
在這個地方，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在幾億人嗽嗽待哺的情況下，吃飯問題顯然是最重要的
事情，所以發展農業和工業仍將是最最優先的事情;二是印度政府靠稅收行政，國民經濟
整體不景氣，稅收從何而來了稅收少政府控制的經費就少，所以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政府
不可能拿出一大筆錢來整合信息產業，更不可能具備建設國家信息高速公路的能力;三是
軍隊任務繁重，既要在中印邊境對抗中國，又要在印巴邊境準備大戰，還要考慮稱霸印
度洋，所以印度軍隊要實行軍事革命談何容易?由於武器裝備來自西方和俄羅斯等多個國
家和公司，對它們進行系統集成也非易事，所以短期內印度軍隊不可能實現信息化。
印度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國度，文盲率很高，但高等教育水平和質量卻很好;國家信
息化程度很低，但軟件業卻一枝獨秀。我在多次出國期間都曾與印度學人打過交道，我
感覺印度人非常聰明，善於學習，有合作精神，有創造力，特別能吃苦，又精通英語，
在思想觀念和意識形態上能夠融入西方體系，所以很容易受到美國和英國等西方國家的
歡迎。我在英國學習期間，就看到英國三軍聯合參謀學院在連續兩屆的畢業生中，第一
名全優學員都是印度的軍官。須知，在英國要想得一個全優學員是非常難的，因為一年
一屆申只評選出一個人。
軟件屬干高科技，但軟件人才並非都需要高科技、高學歷。軟件人才就像一個金
宇塔結構，最上層是系統分析員、產品設計經理，中間是軟件工程師做詳細設計，最下
層是具體的程序員，按照文檔的要求來設計軟件。不同層次需要不同學歷和知識的人才
，據此，印度的計算機職業教育便應運而生，目前己形成產業化、規模化的IT職業教育
網絡。一般的中等城市有上百家培訓機構，每家機構的學員都在800人以上，每年能培養
數萬IT技術人才。在印度，超過1000人的軟件公司有上百家，有些企業開發人員達到50
00人甚至7000人。1999年有近73萬人報考理工科大學，美國的信息產業大軍申印度人占
了相當大的比重，在信息技術專業人才20萬份入美簽證中，一半為印度人所占據，在硅
谷中有38%的人才來自印度。
印度人真的製造了一個人才的神話。其中，確實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比如
分層次培訓軟件人才的經驗就很可取，有些工作職高畢業生就完全可以，幹嘛非要讀本
科?還有就是把軟件產業集成，形成規模效應，以提高軟件的出口競爭力。儘管如此，印
度的軟件精靈們卻難以為本國信息產業的振興而效力，從而就不可避兔地出現了計算機
軟件業很發達但信息化和網絡化水平卻很差這樣的 榆局面。
分析原因，不外乎兩個:一是社會制度之故，國家難以集中力量辦大事，不可能大張旗
鼓地發展信息基礎設施，從而造成硬件建設的落後;二是軟件產品多為低端產品，由於印
度政府或企業沒有控制高端系統設計和系統集成的能力，又沒有低端硬件工程設計及制
造的能力，再加上缺乏光纖、寬帶、無線、衛星等信息網絡的投資和建設能力，從而造
成了軟硬件脫節、高低端分離的狀況。實際上，印度的軟件大軍成了美國信息產業集團
的僱傭軍，這樣發展下去，除一些軟件設計人員個人能發財致富外，印度國家的信息產
業短期內不會受益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