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9 第三部 徐州會戰 第六章 台兒莊真相 60

   第六十節 

雖然存在別的不同說法，但李長官不管這些個，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湯恩伯、第20軍團軍團長，孫連仲、第2集團軍司令，張自忠、第59軍軍長，這些江湖大夾子腫麼樣？還不是照樣敗在李長官的“吸星大法”三段論的無敵神技手下？！一個小小的第110師的副師長，實在是不值得李長官動用神技！一邊兒呆着去！

李長官一拍桌子跳了起來，小手一揮，“全線出擊！”（您還別挑理，俺琢磨着李長官身量不高，手也不應該大。要是著名人物都是溫暖的大手也不太合適，這些小個子的豈不是就有了肢端肥大症的病了？俺推測李長官身體很健康，沒有這個病。）

《李宗仁回憶錄》寫的是“我親自指揮台兒莊一帶守軍全線出擊，殺聲震天。”

“出擊”？

而當時真正的命令是——“追擊”！

劉斐，《徐州會戰概略》，“李宗仁於4月7日下令向撤退之敵追擊。”

4月7日李宗仁給蔣介石電報，“……現除飭各軍於嶧縣以南地區解決殘敵並分途向臨、藤方向跟蹤追擊。……”

出擊和追擊，這個區別可就大了。“李猛仔”讀書雖少，但是玩兒起關鍵詞來，一般、二般人還真不是對手。

出擊，是兩軍對陣，一方主動進攻打了出去。就台兒莊現在的情況而言，這次李長官親自指揮的“出擊”打垮了日軍，正是因為“出擊”才有了“台兒莊大捷”！

追擊呢，這就差着行市啦，敵人已經跑了，趕緊追吧。追上的能喝點兒湯，追不上的那就啥也撈不着了。這次日軍撤退很快，立刻就在嶧縣附近占領了陣地，8日，瀨谷、坂本兩支隊根據第10師團命令，占領嶧縣周圍以及郭里集南部地區，擋住了中國軍隊的追擊。台兒莊的戰果是前期混戰形成的，而這次追擊，時間太晚了。除了湯恩伯的部隊早早追出去了，大部分部隊都是到了4月7日13點才等到李長官發布的追擊令。瀨谷啟是6日下午3點半下達撤退命令的，早跑了，李長官的“追擊令”晚了21.5個小時，追起來有夠費勁兒是不是？所以這次李長官的“追擊令”基本沒啥戰果。

哈哈，明白了吧？怎麼這麼厲害？！就上過三年多的學啊，而且還不好好讀書啊！你說說改動一個字就面目全非，而且改得這個自然啊、這個接近啊、這個隱蔽啊、這個巧妙啊！這個把戲耍的腫麼樣？服氣不服氣？要不是俺匝瑜盯着師傅王語嫣的小臉兒日夜苦學好幾年，哪兒能識破這個陰招？！

俺認為這是蚊學史上最值得紀念的地方，你就是把無論解放前後的、隨便找幾個蚊學家捆在一起也比不過啊，水平實在太高！應該獲獎，而且應該是大獎，諾貝爾蚊學獎！

唉，真好了不起啦，大家以為騙人好騙啊？你看看現在街頭騙老頭老太太的還是好幾個人團伙作案呢，就是這樣一天也搞不成一個。李長官厲害啊，就一個人，沒有團伙（唐德剛不算，就這位“歷史學家”，這次叫李長官賣了都不知道怎麼賣的——騙外行不算本事，騙了搞歷史的內行才是真本事——你說說李長官本事大不大？）就騙了這些人、這些年！李長官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可謂震爍古今、登峰造極！（倒不是認為李長官是歷史第一人，只不過實在是佩服得緊，不知如何下嘴。）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俺是信了。

“大勝！”李長官一拍桌子，“誰說不是大勝俺跟他急！”

“到了津浦路保衛戰最高潮時，我在台兒莊還打了一個舉世聞名的勝仗，把寧滬戰後敵軍的一團驕氣打得煙消火滅，同時也沖淡了我方在南京失守後的悲觀氣氛。使長期抗戰重露一線曙光，也延遲了汪兆銘之流的‘低調俱樂部’里漢奸們的賣國行動。”

打擊了日軍是正常的，也是你們這幫凡夫俗子能看見的，知道不知道俺還“摟草打兔子”順道打擊、打擊了汪精衛，這就是意義！

意義、意義、意義！重要的話說三遍、懂不懂意義？

這樣大的意義當然是有理由的！沒理由就瞎說李長官是一般不干的，怎麼着都要找個由頭才好，咱們得講理不是？

第5戰區派駐台兒莊的高級參謀胡若愚4月7日11時致電長官部，“左翼兵團4月6日20時起繼續猛烈攻擊台兒莊附近之敵，激戰至7日10時始完全擊破之。其主力向嶧縣退走，一部向東北方向潰退。遺棄死傷者4、5000人。其襟章符號為第10師團。我奪獲戰車、飛機及彈藥、輜重甚多，正在清查中。”

戰果大大滴！“遺棄死傷者4、5000人。”厲害大大滴！

高參就要有個高參的樣子！胡高參工作效率確實高得很，“激戰至7日10時始完全擊破之”，1個小時後的11時就發電報報告了這個“4、5000人”的戰果。1個小時連點數帶寫報告，速度是真夠快的。寫報告倒是好說，高參麼，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可是這個點數了不起了。1個小時60分鐘、1分鐘60秒，1個小時就是3600秒，3600秒點完“4、5000人”，不到1秒鐘點一個數，咱一般人100以內還可以1秒數1個數，不過位數多了難度就太大了——四千一百二十六、四千一百二十七、四千一百二十八——這得要多長時間？胡高參的嘴皮子是夠利索的，轉行說相聲也沒問題。

好啦，高參的本事咱不能比，問題是好幾千的“遺棄死傷者”您都清點出來了，“奪獲戰車、飛機”的數量是多少尼？不會比“4、5000”這個數字更大吧？胡高參咋就沒點出來尼？

既然是高參那就不可能看不出這個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俺這個“低參”呢。俺推測，大概胡高參考慮，人數可以“毛估估”，這些屍體是沒人可以一個個清點的，而且戰事時間長，屍體滅失很正常，死屍數字就是有出入誰也找不出真憑實據來反駁，誰會願意去挖出來再點一遍這些髒東西啊，是不是？可是“奪獲戰車、飛機”，這個數字可是萬萬不能錯的！總共也沒多少，又不會自己消失，實在是可以隨便複查的。其實戰果到底是多少現在其實並不知道，只好“正在清查中”。沒人能查的清的、能糊弄的當然可以先報上去，可以查得清的、不好糊弄的就得好好點一點再報，這就是高參之所以是高參的地方了。

胡若愚曾經也是一代梟雄，曾與龍雲爭奪雲南，兵敗投靠桂系。昔日一方“英豪”今日人家幕僚，好不敗興。不過只要緊跟老大，總會有出頭之日。胡若愚積極參加助選，終獲回報，1949年2月任第11兵團副司令兼第58軍軍長。11月末，在廣西岑溪、容縣一帶，兵敗中彈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