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吾厚黑》
專員是過客 管不了龍婆
文： 王十章 17/07/2005
宗吾我昨日說了美國龍婆的厚黑故事，與香港的廉署處長另謀高就事件來一個比較，覺得有點意猶未盡，今日不妨再多說一點。
龍婆名叫Darleen Druyun，人稱Dragon Lady，乃美國國防部空軍武器採購部主管。只要這個女人心情大悅一點頭，花旗納稅人就要付出一億三千一百萬美元買一架F-22戰機，三億五千萬美元買間諜星，總計每年支出三百億美元，比整個香港政府的開支還要大。
有權動用如此龐大開支的龍婆，鬧出了五角大廈二十年來最惡劣的醜聞。她在跟波音公司洽談生意之際，先後替女兒及其未婚夫向波音謀取職位，最終連自己也想跳槽，要求波音給她安排一個“富挑戰性又有話事權”的高職。波音照辦，龍婆則以昂貴的飛機定單相贈，比正常價格貴了六十億美元，她稱之為“分手禮物”。分手也者，因為她過檔之後，無法再亂用公帑來明益波音。
好了，官商勾結的龍婆終於東窗事發，醜聞被捅出，認罪入獄，整個美國政府大大震動，人們不禁要問，為何軍購這麼重大的事宜龍婆可以一個人說了算？為何牽涉幾百億美元的大生意竟然毫無監管？為何她的上司和下屬無人知道龍婆的勾當？
下屬才是主人 廉署弊病叢生
龍婆雖然位高權重，但理論上她是有上司的，那個人名叫Marvin Sambur，森巴先生。不過，這個所謂上司並非空軍出身，乃政治任命的平民，直接向總統負責，做一段時間即換人。龍婆是長工，上司是短工，政治任命輪流轉，甚至試過有長達一年時間職位懸空。因此嘛，龍婆根本不把上司放在眼內，按森巴先生的說法乃這樣：當我在這之時，她的想法是“你是臨時工，你是暑期工，你走了，我還在”。於是乎，龍婆得以隻手遮天，整個部門五百人全不知道她干的是什麼。
大家看看，美國空軍這樣的人事布局，是不是跟香港的廉政公署有點相似？廉政專員理論上是最高負責人，但這個職位是政治任命，只向特首一人負責，干幾年就走。廉政專員如走馬燈一樣換人，回歸以來先後有黎年、任關佩英和李少光，如今則是黃鴻超。嚴格而言，廉政專員只是過客，其下屬們才是真正的廉署主人。
如果說，美國的森巴先生管束不了龍婆，那麼香港的廉政專員管束得了在廉署工作了幾十年的高層嗎？廉署之內流傳這樣的耳語：專員只有簽名權，沒有話事權。這可能有點誇張，但專員未必有能力全盤掌握署內狀況卻應是事實。還有，廉署不是堅持“密密實實”作風的嗎？難保高層們不也一樣對專員採取密密實實策略。
說了這麼多，宗吾我無非想指出，文明先進如美國亦有龍婆作惡的空間，香港的廉署難保不已弊病叢生，港版龍婆隨時破殼而出。君不見連法官對廉署的查案手法也極為不滿，接連判決竊聽搜證違反《基本法》，還要贈以“目無法紀”之狠語。廉署最駭人聽聞的行為是全港報館大搜查，完全無視新聞自由，若非自我膨脹到失控程度，斷乎不會幹出這等厚黑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