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5 血壯山河 盧溝橋之變 14 |
送交者: 匝瑜 2023年11月09日05:09:18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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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行動也確有玩味之處,龍王廟方向響槍,自然是攻擊目標,那為什麼另一個方向的鐵橋也要攻擊?日軍現地指揮官為第1聯隊附森田徹中佐和第3大隊大隊長一木清直少佐,決定這一行動的當然是森田徹。 當凌晨三點第二次龍王廟方向響槍時,第3大隊大隊長一木清直少佐返回豐臺軍營向北平旅團部匯報情況並請示命令,代行旅團長職務的第1聯隊聯隊長牟田口廉考慮20分鐘後下令“中國軍第二次射擊純屬敵對行為,命令可開始戰鬥。”,於是一木清直返回現地發布戰鬥準備號令,槍炮上膛。恰在此時調查小組趕到,第1聯隊附森田徹中佐得知失蹤士兵已經歸隊後立刻叫停戰鬥準備,並命令炮彈退膛。 森田徹這一命令的出發點是非常謹慎的,而直接否決上級命令又是非常大膽的,這完全說明森田徹想“和平”解決此次中國軍隊的放槍挑釁事件,儘管是兩次。不過當第三次槍響之後,森田徹也應該有些迷惑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冷槍挑釁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打吧也沒有看見你們做戰鬥準備,不打吧可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啊?森田徹當然猜不到第29軍要搞摩擦的意圖,不過只能做出反應了,龍王廟是三次槍響的方向,當然要予以打擊,不過一旦打起來,永定河東岸的宛平城、西岸的長辛店都有第29軍的駐兵,局面發展到什麼情況完全不可預知,那麼這個仗要怎麼打呢?森田徹決定在打擊龍王廟的同時奪占鐵橋以控制戰場,如果戰事繼續發展,日軍占據鐵橋不僅僅是切斷中國軍隊向龍王廟的增援,同時也可以抄擊石橋,切斷宛平守軍退路、徹底孤立宛平城、及至奪取宛平城。如果此事件僅僅是小的衝突,那麼從鐵橋撤回來就是了。而直接攻打宛平城,短時間無法解決戰鬥而敵方援兵又可通過宛平城後的石橋不斷向城內增援,像那個莽夫第3大隊大隊長一木清直剛才準備架炮攻城、這個仗豈不是要打成了爛仗? 不過攻擊鐵橋的行動確實有受到宛平城城防火力的打擊危險,那就只能賭上一賭,從第29軍的一貫表現來看,他們未必敢開槍。由於咱們這幫人沒有一個是說實話的,當時的戰鬥情況只能靠推測,而且基於第29軍要搞摩擦並不是想要真正戰鬥的情況,所以並不能按照正常的戰鬥進程來推測。推測所依據的事實是,一,日軍通過了鐵橋而且傷亡不大甚至是沒有傷亡;二,宛平城內落有炮彈。 森田徹命令炮火轟擊龍王廟陣地,步兵向龍王廟發起衝擊;隨即轉移火力向宛平城轟擊,步兵向鐵橋發起衝擊;密集而短暫的炮火將宛平守軍打蒙,日軍輕武器也對宛平城進行了佯動射擊,隨即轉移炮火向鐵橋西橋頭堡進行轟擊,這時候衝擊部隊也到了,守軍立刻崩潰,向後潰逃進而牽動東首橋頭堡守軍也潰散了,日軍刀切豆腐,乾脆利索地占領了龍王廟和鐵橋。而在這一過程中,宛平城守軍和鐵橋兩端的守軍並未組織起戰鬥,可以定義為沒有開槍。在這一過程中,團長吉星文最起碼是沒有下達開槍的命令。 日軍在戰鬥發起時第一時間搶占要點、隨即引而不發控制了全局,第29軍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拿住了七寸,搞得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立刻陷入了被動——真是漂亮的進擊! “嗖嘎——森田君,干的不壞啊!還真是像樣的對手啊!”森田徹1911年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23期畢業,如果蔣委員長能在日本求學順利的話,是要比森田徹要晚一年畢業的,那麼森田徹就是蔣委員長的“學長”了,如果按照買來的文憑來看,委員長要比森田徹早三年畢業,又成了森田徹的“學長”,嘖、嘖,嘖—— 森 田 徹 日軍先奪占鐵橋的打法是正確的,而咱們戰史所記載的日軍直接攻打宛平城則是缺乏軍事常識的演義——先搶占鐵橋,然後再向石橋發起攻擊,斷敵退路、增援、孤立宛平城,如此才能打宛平城。無論是代理軍長秦德純、第110旅旅長何基灃,再到縣長王冷齋,估計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戰術問題,這樣才編出了日軍直接攻擊宛平城的錯誤戰術行動。 而營長金振中則提到了這方面的信息,不過語焉不詳,“……在這激烈的戰鬥中,我就急急忙忙奔到城上指導戰鬥,隨時隨地以“寧為戰死鬼,不當亡國奴”兩句誓言激勵官兵,繼而轉斗橋上,最後我又奔到右翼第十二連均以兩句誓言激勵官兵,在這一過程中,我所帶領的隨從兵被日寇飛子彈穿死兩個傷一個……” “……在這談判爭論過程中,已達到上午九時半,日寇隊伍應整頓補充等已得到就緒,仍得不到他方代表出城回答他的要求,料想光用口頭威脅,勢難成功的。於是再加以武力威脅,迫使我方即時就範,因此又糾合各兵種,向我城和橋進行猛烈攻擊……” “……我命隨從兵把這三個談判日寇個個背手捆縛起來,連成一串,隨我到城和橋上,示給攻我城橋的日寇們看看這三個日寇醜態……” 金振中所提的是只有“橋”一個字,沒有言明是鐵橋還是石橋,不過石橋在宛平城身後,日軍只有攻占宛平城之後才會攻擊到石橋,或者已經通過了鐵橋,在背後攻擊石橋,不過宛平城沒有失守,日軍鐵橋自然也過不去,所以講金營長所講的“橋”應該是指鐵橋,也就是說日軍先對宛平城發起了攻擊,然後不成又對鐵橋也發起攻擊——“繼而轉斗橋上”,後續的戰鬥中,日軍對兩個目標同時發起了攻擊——“向我城和橋進行猛烈攻擊”。 戰鬥的結果是宛平城守住了,而日軍衝過了鐵橋,還是那句話,你不讓日軍過鐵橋、俺怎麼用大刀片砍鐵橋上日軍? 按照金營長的敘述,日軍經過“激烈的戰鬥”衝過了鐵橋,在這過程中城上的火力必定對衝擊鐵橋的日軍進行火力傾瀉,日軍的傷亡不可能小是不是?如果日軍傷亡慘重,那麼日軍是不會簽什麼停戰協議的——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輔佐官寺平忠輔及駐屯軍參謀和知鷹二連夜趕來與秦德純一起協商,最終在7月9日2點達成協議,“一、雙方立刻停止射擊;二、日軍撤至永定河左岸,中國軍隊撤至右岸;三、盧溝橋的守備由冀北保安隊擔任。” 如果日軍出現了一定的傷亡、那就不是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輔佐官寺平忠輔及駐屯軍參謀和知鷹二能定下來的事兒。 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輔佐官寺平忠輔都不是“中國駐屯軍”的軍官,如果“中國駐屯軍”出現了嚴重的傷亡,這兩個人再加上一個參謀能做主嗎?反過來,這三位能做主的情況只能是“中國駐屯軍”完全沒有什麼像樣的傷亡,第一沒有死人,第二應該沒有重傷,第三即便是輕傷也是很輕的,也許是皮肉傷的輕微傷,也就是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傷亡才行。特別是7月9日凌晨2點達成協議、中午雙方撤兵交接完畢之後,日軍旅團長河邊正三提出“要求”,率領徒手幕僚進入宛平城慰勞中方人員——如果日軍在戰鬥中出現了重大人員傷亡,這個可能嗎? 如果如金營長所說的“潮水般……激烈的戰鬥”,日軍怎麼會只出現大不了的傷亡?況且是在頭頂火力的傾瀉下衝過了鐵橋?所以講,金振中是在編造戰鬥——日軍沒有對宛平城發起攻擊,城上的守軍也沒有對衝擊鐵橋的日軍開火。 “我把戰鬥力較強的第11連布置於鐵橋及其以北龍王廟,把第12連布置於由城南角起,至以南河岔,把第9連布防於城內,第10連集結於鐵橋西首,為營之預備隊。” 真實的情況應該是,鐵橋東首的第11連兩個排遭到日軍的炮擊、隨即看到日軍衝過來就立刻向後跑了,日軍跟蹤追擊衝上鐵橋,而鐵橋西首的營預備隊第10連看到如此情況也就放棄陣地向後潰散,至於城上的吉星文、金振中和守軍第9連則是眼睜睜地看着日軍占據了鐵橋西首——如果鐵橋守軍進行抵抗的話,城上火力必定予以支援。 為什麼會出現如此情況?這和咱們心目中的大刀揮舞第29軍形象是完全顛倒了——顛倒了就顛倒了,因為沒有第二種可能性啊——日軍通過鐵橋的條件是宛平城的城牆上沒有進行火力打擊,這麼個距離如果有機槍火力覆蓋,日軍是不可能通過鐵橋的。 宛平城的城牆上沒有進行火力打擊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日軍占領了宛平城,自然不會對自己的部隊開槍,不過7月8日晨第29軍還掌握着宛平城,這個可能性不存在,那麼就只剩下第29軍不開槍一種可能性了。 分析來、討論去,其實關鍵就是一個問題——7月8日晨5點的鐵橋情況。鐵橋東首守軍為第11連兩個排,西首為營預備隊第10連,為什麼鐵橋守軍沒有抵抗日軍的衝擊?宛平守軍為什麼沒有向鐵橋衝擊的日軍開火?金振中第3營“計有步兵四個連,重機槍一連,重迫擊炮一連,輕迫擊炮一連,合計戰鬥力1400餘人。”是幹什麼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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