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東省級機關黨員幹部會上的報告
(一九五七年三月十八日)
剛才舒同同志給我出了題目,要我講些什麼事情。出了題目就要做。但是他出的題目很多,那怎麼辦?那麼多題目,我只講一個題目:思想問題。
去年下半年以來,我們黨裡頭,社會上,人們的思想有一些亂比如講:批評共產黨的人多了,黨外人士比過去敢於講話了,敢於講我們黨的缺點了(同志們最好不要記錄,記錄就妨礙聽,我倒不是要守什麼秘密,我給你們交換意見,你們記人就忙了不記舒服些)。說共產黨不能領導科學,對社會主義有沒有優越性也發生懷疑,有一些人講社會主義沒有優越性,合作社辦得不好。也的確有些合作社辦得不好,共產黨也的確不大懂科學。還有蘇聯過去是比較好,去年以來就此較壞了,不曉得是個什麼道理?總而言之今年比較好,去年比較壞。今年又好起來一點,蘇聯還是那麼一個蘇聯。有些知識分子講美國比中國好,美國比蘇聯好,美國的鋼此蘇聯出得多。此外,人民鬧事 也發生得不少。去年這一年,特別是下半年(不曉得山東情況如何,聽說也有一些),罷工、罷課、遊行示威,紀律有些鬆弛。工廠裡頭,學校裡頭的紀律,合作社出勤的紀律,不是一般不好,一般還算好,只有一些不好。報紙上,不曉得你們山東報紙怎麼樣,北京、天津、上海的刊物上、報紙上,小品文,譏笑、諷刺文章多起來了,批評缺點、冷嘲熱諷。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就看得出像舒同同志所講,對合作社有些人就看得是不好,沒有優越性,一片黑暗;有些人員覺得很好,很好就不注意它的缺點了。這一些情況下,就是有一些共產黨人也跟着別人走,共產黨員,共青團員,有些跟着資產階級走,就否定一切,不加分析,把情況看得比較壞些。另外一些共產黨人就不服氣,說這就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兩條鬧出來的,你們這裡有沒有這個事?搞不搞這個“百花齊放”?別的地方是搞了一下子,“百家齊放”,剛剛只放了十幾朵花,(笑聲)還沒有放齊,“百家爭鳴”,大概有一二十家出來爭一爭,放的中間,爭的中間就說一些事情不那麼好了。有一些同志就看不順眼。他們就想收起來,說放得多了,要收一下,就是不要放了,或者少放一些,“百家爭鳴”也收一下,主張收的這麼一種思想,所以我們黨裡頭有兩種人,一種人就是外面講什麼我們也講什麼,踉着人家走;一種人就想收,不聽話的時候就想壓一下子。這是現在的情況,是個內因。當然外國的事情也影響我們。二十次代表大會把斯大林批評了一下,波蘭、匈牙利的事件,國際上有反蘇反共的風潮,鐵托的演說,卡達爾的演說,(山東的報紙登這篇文章沒有?)引起一些思想上的混亂。還有,我們工作中有許多錯誤,無論是肅反、土改、合作化、社會主義改造這些工作中間,我們有主觀主義的錯誤,有官僚主義的錯誤,也有宗派主義的錯誤,這樣引起思想上有一些混亂。什麼大混亂沒有,我們中國,我說沒有外國那麼亂,當然就沒有波蘭、匈牙利那麼亂了。比起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他們那麼亂,譬如越南就很亂了一陣子。我們現在來分析一下原因,就是有外國的。但主要是由於我們自己處在這麼一個時代,處在這樣一個條件之下。就是大規模的階級鬥爭基本上結束,社會主義改造基本上完成。八次大會作了結論的,這些結論是合乎情況的。我們過去全國反對蔣介石,解放戰爭,這是大規模的階級鬥爭,土改,鎮壓反革命,抗美援朝,這是大規模的階級鬥爭。社會主義也是階級鬥爭。這是向什麼階級作鬥爭?向資產階級作鬥爭,向跟資產階級有聯結的那個個體經濟。我們要消滅資產階級同那個資本主義發生基礎的那個個體經濟,這麼一場大鬥爭,到去年上半年基本上結束。這個大鬥爭的結束,那麼人民內部的問題就顯出來了,基本的原因還是這個原因。人民內部的問題就多起來了,就暴露出來了,就暴露出許多思想問題了,思想上就有一些亂了。過去是不是有思想問題呢?我說過去有的,特別是我們新進城來,解放大城市那個時期,同志們都經過,一九四九年、五0年、五一年、五二年、五三年那幾年,那幾年還不亂?還是那幾年亂些?還是現在亂些呢?實際上,是那幾年亂些,你像資產階級那個時候他們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就是心裡不安。但是過去那些不同的意見分歧就被大規模的階級鬥爭所掩蓋,嚇住了,被解放戰爭、剿匪、抗美援朝、鎮壓反革命、土地改革那些東西所嚇住了,許多人不敢開腔了。並非沒有問題,那個時候問題還很多,我們解決了不少問題。比如。民主人士這六、七年有很大進步,就是因為在這些鬥爭裡頭我們跟他們合作,應該承認他們是有進步的。去年上半年階級鬥爭基本結束。
所謂基本結束。就是說還有階級鬥爭,特別表現在意識形態這一方面,只是基本結束,不是全部結束。這一點要講清楚,不要誤會。這一個尾巴也掉得很長的,特別是意識形態這一方面的階級鬥爭,就是無產階級思想跟資產階級思想作鬥爭。一家是無產階級,我說不是“百家爭鳴”,而是兩家爭鳴,這百家裡頭有兩家,一家是資產階級,這個爭鳴是要爭幾十年的。
所以現在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被提到議事日程上面來了,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的矛盾,不是那個大規模的階級鬥爭,剛才講的,有階級鬥爭,特別是表現在意識形態裡面的,我們是把它當做內部矛盾來處理。對民族資產階級我們把他當做內部矛盾來處理,不把他當做一個國民黨特務那樣的一個問題來處理。資本家呀你們這裡苗海南呀,我們把苗海南跟蔣介石區別,跟特務區別,我們說他不是特務,也不是蔣介石,他就是苗海南。我們跟他合作,這一來,他說可以,他說願意跟我們合作,咱們兩個人就好辦事,我們也願意了,你們也願意。前面剛才談到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還有“長期共存、互相臨督”這樣的方針,在我們黨裡頭還有相當多的同志不甚了解。有一些同志就是不大讚成這樣的方針,究竟在座的同志贊成不贊成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剛剛來,平時我們又不在一道工作。我在別的地方看的時候,比如北京,許多高級的同志,部長,我說十個人裡頭可能有一個人贊成,一個人想通了,真正其他九個有些相當贊成,但是不那麼十分贊成,各種程度不同。至於什麼廳、局長,什麼科長,這樣幾級的同志,開頭是表示懷疑的多,什麼“百花齊放”,放那麼多花,(笑聲)百家爭鳴,那個是危險得很,咱們共產黨就是一家,其他九十九家把我們包圍,出來怎麼得了,(笑聲)要請解放軍幫忙,殺開一條出路,殺出一條血路,才跑的出去哩。長期共存也是不贊成,那個民主黨派大概有個什麼七八年也就差不多了嘛,讓他挖一個坑埋下去嘛,究竟誰監督誰,還要請他監督共產黨呀!你有什麼資格監督共產黨呀?這些同志,你說他沒有道理?民主黨派有什麼權利監督共產黨?究竟江山是誰打下來的呀?還是工人階級、農民打來的,共產黨領導他們,還是你們民主黨派打來的?所以聽他們的話是有不少道理的。但是還是要採取這樣的方針比較好。那有什麼道理有什麼理由呢?“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是一種方法,也是一條方針。它是一種使得文學藝術,使得科學能夠繁榮起來的一種方法。不管你多少花,你就得開嘛,那麼其中有好看的花,有不好看的花,有很醜的花有毒草都可以開。那麼毒草開出來怎麼得了呢?世界上是有毒草的,人怎麼樣呢?是不是碰了毒草就死了?這樣就有比較,有比較好辦,不是那麼簡單的,而是很複雜的。各種的花都可以開(各種的藝術)。人們就說,是否這樣一來鬼就出來了,牛鬼蛇神就跑到戲台上來了。你們這些地方戲演得怎樣?有沒有牛鬼蛇神?別的地方就有,特別是上海,曾經不演許多的落後的東西,在戲台上打屁股,演包公的時候一定要在戲台上打屁股,現在我們不是講廢止肉刑嗎?但是我們的包公仍然在台上要打屁股的。這些東西慢慢地會要淘汰的了。現在讓他演一演可以不可以呢?讓他演一下我看也可以。這些東西多了,人們就會說話,說話的多了,看戲的人就少了,它那個東西就不演了。過去我們生硬地禁止一下,以行政命令的辦法禁止他們演那些戲,就不如讓他們互相競爭,“百花齊放”這樣的辦法比較好。至於“長期共存,互相監督”,這就是說:我們黨就是因為功勞太大的原因,工人、農民的政黨,我們黨主要成分是工人同貧農的黨,按他們的性質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因為在中國威望很大,這個威望太大,就發生一個危險,容易包辦代替,以簡單的行政命分,反正是人多嘛,社會上的威望也大嘛。所以我們特為請那麼幾位來監督我們,並且長期共存,我們有天,他們也有一天。我們就不必說,我們假使共產黨有一百年,只准他們五十年,共產黨還有五十年,只准他有二十四年。總而言之是要他們先死,先死幾十年就是了,有沒有那樣的必要?它早死了我們的事情就好辦了?是不是呢?糧食就多了?(笑聲)鋼鐵就多了?木材就多了?水泥就多了?禮堂就砌得更好了?並不見得。民主黨派滅亡了,我們禮堂砌得更好了,不能證明這個道理。就是有一些民主黨派跟我們唱對台戲比較好,就是說怪話,一年有那麼幾次找一些怪話來說,專門指出我們的缺點,這麼一個道理。所以現在不是收起來,而是還要放,現在還是放得不夠,不是把它壓下去,而是不要壓。思想的問題,精神方面的問題,不是用粗暴的方法和壓服的方法能夠解決的。我們應該大家展開民主的討論,平等的討論,互相爭辯,這樣的方法就是用說服的方法,不是用壓服的方法。兩個方法採取那一種?一個是壓服,一個是說服。這個壓服的方法是對付敵人的方法。我們打過仗的都知道,從井崗山那時候就打起嘛,什麼大別山、什麼各地方,對付敵人只能用這個方法。對付美國人在北朝鮮,就是抗美援朝,用壓服的方法。對付反革命、特務用什麼方法?我們就是壓服它嘛,以後再來說服,先把它搗出來。壓服這個辦法是對付敵人的,解決敵我矛盾的方法,就是動手,人民內部就不是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笑聲)人民內部就是講道理,就不講打,武力解決就不是個辦法。或者是用行政命令的辦法強迫禁止,實際上是把一個解放軍擺在這邊,名為不用武力,實際上是它在這邊我們用強迫命令,如果沒有解放軍,這個行政命令也就不行的。誰聽你這個行政命令?還是借他們的聲勢來搞行政命令,我們後面有個解放軍,幾百萬,還有那個老百姓,我們有了基本群眾,就是工人、農民。第一我們有基本群眾,第二我們有武裝力量,所以那些民主人士吃不開也就是這個道理,他們沒有這兩個東西,一沒有基本群眾,二沒有武裝力量。如果我們是採取了開放的方法,而不是把它收攏來,採取說服的方法,那麼我們的國家就會興盛起來。因為現在是人民內部的矛盾,不採取對付敵人的方法來對付人民內部,不用對付敵人的辦法對付人民,要把這兩個東西分開。專政是什麼呢?我們不是講無產階級專政嗎?專政是對付敵人的,而民主就是對付人民的。人民內部的相互關係是種民主的關係。當然民主要集中領導下的民主,不是講不要領導。現在有些地方紀律鬆弛,缺乏紀律,這就有些過分。要克服這個問題,要用說服的方法,同他們好好的講,開會,一次開不清楚開兩次、三次會。跟學生們、工人們、農民們能不能說服呢?我們是能說服的。只要我們有理,就是用說理的方法,講理的方法。如果我們搞錯了,把專政的範圍擴大到人民內部,用壓服的方法,凡是有矛盾,有問題的時候就用壓服這麼個辦法,那麼我們國家就要受到損失,就要受到很大的損失。而且總有一天要回過頭來,壓服不了的時候。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動手,總有一天這個手要收回來的。因為這不是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的辦法,那是解決敵我鬥爭的辦法。是不是可怕?人民內部的矛盾發展起來了,又不要壓服,不要行政命令,這樣一來,是不是很危險?由我看,沒有什麼危險。不同的意見只會因為辯論、民主的討論而正確地解決,得出真理,藝術方面會更活潑,會發揚創造性,文學藝術,科學方面會發展起來。這種功效不是一年、兩年看得出來的,或者幾十年內,十幾年到幾十年內看得出他的效力來的。這裡就要準備着真正的壞人壞意見,就是講:藝術方面有毒草,有毒的草,很不好看的花開出來了,開出來怎麼辦?我們說那東西也有用處,因為讓世人看一看有這樣的草,有這樣的花。一個人硬是每天只都是看見好的不看見壞的,真理是跟錯誤作鬥爭中發展起來的。我們不讓錯誤的意見說出來,我們就不知道他的意見。這個美是跟丑作鬥爭發展起來的。好人是跟壞人作鬥爭發展起來的。一萬年以後都有真理跟錯誤,都有美跟丑,都有好人跟壞人。有一些壞人,他是壞人,是不好,但是,又是好人的先生。有了壞人,人們就有了榜樣了,就不學他們的壞了。有好人就學好人,單有好人沒有壞人比較,人們分不清楚好壞。幾歲的小孩子看戲的時候,他首先要問好人壞人,(笑聲)所以不怕那個壞人,什麼錯誤的道理那些東西,用不着怕。這樣我們黨跟政府的錯誤也比較容易克服。相反呢,倒不好的,倒是很可怕的,就是用壓的辦法。
我們黨習慣了對敵鬥爭,我們黨搞了幾十年的階級鬥爭,我們會搞這一套,結果證明我們是會搞的,是我們勝利了,幾十年嘛!所以人們也佩服我們這一條。覺得共產黨有什麼行呢?你們政治不錯,軍事也可以。我們有這兩條人家佩服的。那麼,是不是一開始就佩服呢?那就不見得。我們剛成立黨的那個時候誰也不佩服我們,我們那個時候提出口號,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封建主義,打倒軍閥,人們只是聽了一下,根本不理。後頭又犯了錯誤,搞萬里長征,稀稀拉拉剩下幾個大人,我們那時候提出打倒帝國主義那一套,人們也是不大理。以後就搞出名堂來了,到一九四八年那個時候,社會上許多人就變了。共產黨似乎興起來了,共產黨就了不起了。特別是到了一九四九年勝負分明了,那就佩服的更多了。但是,同志們,建設人家不佩服,共產黨能夠搞建設呀?人家還要看一看,看來是行的,這些人就會搞那麼幾手,有那麼一股蠻勁。(笑聲)誰佩服我們會搞建設啊!現在在建設問題上面慢慢立起了一些信任,看你這個樣子搞了六、七年也還有一點本領。但是講到科學那是另外一回事情,物理、化學、數學之類,他說你們不行,還是我們來。這個東西怎麼辦?你們看怎麼辦?你們在座的都是科學家,是不是?(笑聲)我們黨科學家不多,其原因就是科學家不多,大學教授不多,工程師不多,各種藝術家有一點也少,就是這些方面不行。大學校長是黨外人士當的多,山東大學什麼人當校長?(問下面,回答:晁哲甫),晁哲甫是黨內黨外的?(問下面,回答:是黨內的)黨內大學校長還是要聽黨外人士的話。你沒有教授,(笑聲)有些當了付校長,人家黨外人士不佩服。我們的黨員就是學生、助教多,講師裡面有一點也少,教授裡頭很少。那麼究竟是學生領導先生,還是先生領導學生呢?是助教領導教授,還是教授領導助教呢?所以這個問題發生得很自然。我說這個道理是有,他們講得對,共產黨就是不行,就是在教授、科學家、工程師這方面我們人很少,甚至沒有。還有許多文學藝術這一方面。什麼原因?就是我們過去忙壞了,我們幹了幾十年的階級鬥爭,忙於搞階級鬥爭,沒有機會搞這個。過去你這個東西要有個地盤嘛,過去濟南這些地方人家不許我們來嘛,什麼山東大學、齊魯大學他不許我們來嘛,來都不許來嘛。北京我是住過的,三十一年我是不能來的,就是不能進城,進了城他就要請我到班房裡面去,(笑聲)所以我們承認這些,但是可以不可以學會呢?階級鬥爭我們學了二十四年,到了七大,一九二一年,到一九四五年,二十四年才作總結,我們才基本上學會了這個東西。犯過許多錯誤,又加上七大以來的這麼多年。那麼,我們搞建設、搞科學、學當教授、醫院裡面當醫生、開方,是不是可以學會呢?比階級鬥爭哪樣困難些呢?階級鬥爭那個東西我看是比較困難的一個東西,那個東西你一打它就跑了。(笑聲)這個開刀好開,那個病人他不能跑的。(笑聲)自然科學,五年大學畢業,再干五年就是十年,再干五年就是十五年,他不變成工程師呀,這些人他不能當大學教授呀?可以當的,有個十年到十五年可以學會的。現在設計、施工、安裝我們已經學會相當大的一部分了,管工廠也相當學會一些了。階級鬥爭基本結束,我們的任務轉到什麼地方呢?就要轉入到學這些,搞建設。所以整個社會與自然作鬥爭,所以六億人口與自然界作鬥爭,要把中國興盛起來,變成一個工業國。可以學會的。不要怕“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長期共存,互相監督”。有批評是好的,沒有批評,壓制批評就不好。斯大林就是犯這個錯誤。斯大林做了許多好事,但是他做了一些壞事,他混合這兩者,拿對付敵人的方法來對付人民,人民內部的矛盾,說不得政府的壞話,說不得共產黨的壞話,一說壞話,風吹草動,就說你是特務,把你抓起來。所以現在我們不提倡罷工、罷課、示威遊行、請願。但是我們要反對官僚主義,要克服官僚主義,那什麼罷工、罷課這些東西就會少的,但是怎樣也要有。那怎麼辦?有就用對付人民內部的方法來對付。那麼還要不要解放軍?那麼就把他解散,是不是?那行不行?“養兵千曰,用在一朝”,準備對付帝國主義,解放軍是用來對付帝國主義的,不是為了對付人民的。解放軍就是人民的兒子,那麼人民的兒子對付人民父親啊?(笑聲)你總不能講吧,人民的兒子對付人民啦!人民打人民啦!那不行。解放軍是階級鬥爭的工具,他是專政的武器。我們要跟國民黨有區別,什麼人比較怕批評,還是共產黨怕批評還是國民黨怕批評?我看就是國民黨,他那個黨最怕批評了,什麼“百花齊放”這類東西,他們怕得很,只有我們敢提出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長期共存”,我們說要跟他們共存幾年他都不干。那個時候他們開一個什麼國民黨參政會,我也是個參政員,共產黨有幾個參政員,我們是以什麼資格呢?不是以共產黨的代表,而叫做社會賢達,(笑聲)好聽就是了,又賢又達了。(笑聲)他不承認我們是共產黨的代表。你還說長期共存,短期共存他都不干。(笑聲)所以這樣的口號“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長期共存,互相監督”只有我們講。無產階級的政黨是比較大公無私的,因為它的目的是要使全人類解放,要使整個人類解放,它自己才能解放。共產黨是應當最不怕批評的,我們是批不倒的,風吹不倒的。十二級颱風我們都不怕,十二級颱風可以把一個大禮堂吹走,可以把這麼大的(手勢約二尺直徑)樹吹走,但是要吹走共產黨,人民政府,馬克思主義,老幹部,我看是吹不走的,吹不倒的,(笑聲)十二級颱風都吹不倒,何況是什麼五、六級、六、七級。你們到過青島沒有?我沒有去過,我想去一下,我到過北戴河,七級風在海里游泳很舒服,平時沒有風浪很吃力,要一步一步地爬,起颱風一個浪頭就有一兩個人高。十二級颱風我沒見過。批評不倒我們的,批評不倒共產黨,工人階級、農民是批評不倒的。因為真理在我們手裡,我們手裡掌握着真理,比較任何階級我們的道理是更正確的。我們有工人、農民、基本群眾,有工人、農民基本群眾作基礎,這樣的黨,這樣的政府怎麼能批倒呢?馬克思主又怎麼能一批評就倒了呢?吹了一口小氣就倒了,那就是官僚主義。官僚主義,大概是不要颱風,這麼招一下手就要倒的。(笑聲)官僚主義、主觀主義、宗派主義那一套東西吹倒一點我看也好嗎,那套東西是要吹倒嘛,把官僚主義、主觀主義這些東西吹掉一些。
剛才舒同同志提到社會主義優越性這個問題,因為有些人懷疑社會主義的優越性。一講優越性儘是優越性,缺點一點都沒有。一講沒有優越性就一點好處也沒有。這是兩種片面性。我們黨內存在着,黨外也存在着。兩種制度作鬥爭,那一個勝那一個敗,就是講社會主義資本主義這兩種制度誰勝誰敗的問題,解決了沒有呢?你們看,分了勝負沒有呢?按照我們八次大會所說的,應該說基本上是分了勝負的。誰勝誰負,就是資本主義失敗了,社會主義勝利了。基本勝利了是不是最後勝利了呢?那就沒有。作為社會制度,這兩個制度的競爭,社會主義基本上勝利了,但是還沒有最後勝利,還沒有鞏固,還要看,人們還要看,資本家要看,農民還要看,資產階級要看,小資產階級農民要看,城市小資產階級手工業者還要看,我們共產黨裡頭有一部分人也還要看。兩種制度作鬥爭誰勝誰負,那個勝那個敗,基本上可以說勝利了,最後勝利還要有一個時期,大概有兩、三個五年計劃。合作社至少要有五年才可以鞏固,現在一般的合作社才只有一年多一點的歷史。至於兩種思想的鬥爭,資產階級思想,無產階級思想,馬克思主義,非馬克思主義,這樣兩種思想的鬥爭,意識形態方面誰負誰勝那麼就更要差一點的。所以現在相當亂呀,思想方面,我今天講的總題目叫作思想問題,這是有理由的。儘管社會制度起了變化,但是,思想還是相當頑固的保守着。特別是關於世界觀這一方而,就是資產階級的世界觀,還是無產階級的世界觀,還是唯物論,還是唯心論,還是辯證唯物論,還是形而上學的唯心論,或者是形而上學的唯物論,這樣兩種思想方面的鬥爭,那麼這個時期還要更長些。
現在我們全國有多少知識分子呢?大概有五百萬這樣一個數目,其中學校裡頭:大學、中學、小學就有二百萬人。此外,黨的系統,政府的系統,軍隊的系統裡頭的知識分子,經濟系統,商業系統,工業系統裡面的知識分子,文學方面的,藝術方面的知識分子,合起來有人說有五百萬這樣多。其中相信馬克思主義的只占少數。我們國家是文化落後的國家,但是五百萬人也就不少了。因此,我們要好好利用知識分子的隊伍。這批知識分子可以說都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進過資產階級學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就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進過資產階級學校,受過資產階級社會的影響。至於本人是無產階級知識分子,是後來的事。我想在座許多同志們中間的知識分子,也是這麼一種情形。你母親生下來的時候並沒有交付你一個任務:要當共產黨,要信馬克思主義。我也有這樣的經驗,我母親生我的時候,他並沒有講這一句話的,(笑聲)他就不知道世界上有馬克思主義,有共產黨。這是因為後頭社會鬥爭逼上梁山,我那個粱山叫井崗山。你們各有各的梁山。這個梁山就在你們山東。真正相信馬克思主義的是少數,大概百分之十左右,五百萬裡頭大概有五十萬左右,也許多一點,這是講真正了解了馬克思主義的。另外總有百分之幾是根本反對馬克思主義的,跟我們採取敵對的態度的,但他們不是特務。這一些人是民主人士,但是他心懷不滿,根本反對我們,有沒有呢?我看是有的,這也是少數。中間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中間派,真正的馬克思主義不過寥寥,叫他下鄉沒有興趣,到工廠裡面看看,蹭一溜就回來了。跟工人農民打成一片,他們打成兩片。我們說打成一片。他們說打成兩片好,搞不成一片,就因為感情不融洽,知識分子跟勞動人民感情不融洽,隔那麼一層。這些人世界觀沒有改,根本原因是資產階級世界觀,這個思想的亂,就是這樣。他們為什麼思想亂呢?他們動搖着,牆上的草,風吹兩邊倒,不風吹就站在那裡,一風吹就倒,匈牙利一股風,蘇聯二十次黨代表大會一股風,還有什麼地方一股風。世界上總是要颳風的嘛。他們可以倒過去,也可以倒過來。又很驕傲,那個尾巴翹得相當高,他認為他是知識分子,相當了不起。在我們這個國家,知識分子是值錢的。所以在世界觀這個問題上,真正無產階級知識分子不是他們,這些還是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總的範疇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有些人叫他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還可以,你叫他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他不願意,但是基本範疇還是資產階級範疇。這個時期大概要經過三個五年計劃(已經過了幾年了),大概還要經過十幾年,馬克思主義就可以取得決定性勝利。我們要爭取他們。要知道現在教書的是誰?就是他們。他們都是教員,他們辦報紙,他們在學校裡頭教書:他是我們經濟機關設計、辦各種事情的人,他們是工程師,我們是一天也離不開他們。在座的同志們,你們裡面也有知識分子,但是你們裡面的知識分子比較少,你們如果說,知識分子我們可以離開他們,那就不行,我們離不開他們,沒有人教書,大學、中學、小學裡頭有二百萬人工作,教書,有各種報紙,有文學,有藝術。山東唱武生的,山東大鼓,那不算知識分子吧,但梅蘭芳要算,梅蘭芳是知識分子。你們有個山東梅蘭芳(叫什麼名字,你們山東人,不知道山東梅蘭芳嗎?)
我再來講一講工人階級知識分子這個問題。工人階級在領導革命的過程中,已經初步地爭取了一批知識分子為自己服務,馬克思就是這樣爭取過去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這些人都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替工人階級服務。我們中國的知識分子也是如此。現在有一批懂得馬克思主義的,剛才不是講過了,五百萬中百分之十左右,就是五十萬左右,這是知識分子裡面的核心力量。
各種階級,哪一個階級有前途呢?只有工人階級有前途。我們現在有多少工人階級呢?革命以前,解放以前只有幾百萬人,這幾年增加到一千二百萬人。現在在工廠裡頭工作的產業工人有一千二百萬人,六億人口,只有一千二百萬人,就是五十分之一多一點,五十人裡頭只有一個工人,人數這樣少,但只有他有前途。其它的階級都是過渡階級,就是走路,走路走到那裡,走到他那個地方去。比如農民,農民將來要機械化變成農業工人,集體化,集體化將來進到社會主義,就要變成國有化,全民所有制。現在的農業合作社所有制,將來幾十年之後,要改成跟工廠一樣,就是農業工廠,這個工廠裡頭種包穀、種小米、種大米、種番薯、種花生、大豆,資產階級這大家都知道的,資產階級現在正在過渡,他們也要變成工人。幾億人口的農民,手工業工人現在已經變成集體農民,將來變成國有制的農民,農業工人,使用機器,現在除個了少數人以外,這五百萬人知識分子裡頭,其他的知識分子,雖然是動搖的,在世界觀問題上,在思想問題上。但是在社會主義制度這個問題上面也贊成,他們擁護社會主義制度,一般地說,除了少數人他們擁護,他們都願意為社會主義服務,那麼好嗎。工人階級已經把他們爭取,經過中國共產黨把知識分子爭取到自己一邊,跟我們合作了,但是這個合作,為社會主義服務,這是一件事,世界觀、靈魂世界又是一件事。要他們換掉世界觀,改成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就要有一個時間。
現在大多數知識分子的資產階級思想,資產階級世界觀,還沒有變,或者還沒有大變,小變了一些,我剛才所講的,他們和勞動人民有些格格不入,沒有打成一片。文學藝術家不願下廠下鄉,下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了,他的注意力不在那裡,他們對農民的興趣不大,對工人的興趣不大。他們願意回到家裡面和知識分子搞到一塊,我叫這些人是半條心。有半條心願意為社會主義服務,這半條心是好的。因為有半條心啦,剩下那半條心可以慢慢來嘛,那半條心還是資產階級的王國,資產階級思想。我跟這些知識分子一講,他們就會跳起來,“你說老子半條心啦!”我說我就這樣講,你跳到屋頂上去,我還是這樣講,(笑聲)因為你還是這樣動動搖搖的,你們是願意為工人階級服務,但你不是全心全意,是半心半意。有什麼證明?就是你們跟工人、農民打成兩片,不是打成一片。你們在工人、農民裡面沒有朋友,你們的朋友是知識分子。知識分子跟知識分子交朋友,就不如跟工人農民交朋友。但是他們不干,你把他趕也趕不下去。趕下去沒有幾天就回來了。但是工人階級要求知識分子全心全意為他自己服務,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要他們在世界觀這個問題上面來一個改變,丟掉資產階級世界觀。我在報紙上講:要破資本主義立社會主義,一個破一個立嘛,它那個東西不破,這個東西不能立的。於是乎就發生了一個任務要破,破嘛有點痛,那你資本家現在都提出來嘛。資本家裡頭有大批知識分子,我們要使用他們,工人階級要求大量知識分子,全心全意為他自己服務,不是百分之百。應該是大多數,相信馬克思主義,跟我們有共同利益,我們現在有共同利益。他們聽到合作社辦得不好就高興,合作社倒霉他們就舒服,共產黨出了亂子他們就開心,有這樣一小部分人。但是,多數人他們還是因為他們實際上是吊在半天上,還是願意跟我們合作的。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爭取他們。
我們黨現在提出準備整風,我們要爭取知識分子,要爭取黨外人士,我們先要把自己的作風整頓一下。中央準備今年開一次會,現在還沒有決定,今天我也可以稍微講一下:我們多少年沒有做整風這個工作了,“三反”“五反”很激烈,那個東西沒有在思想上面解決問題,準備進行一次整風,這樣我們就估計可以爭取共產黨的作風整好了,可以爭取廣大的黨外人士。談到這個民主人士就有了這樣一個問題:合作還是不合作。這個問題不是他們的問題,不是他們跟我們合作不合作的問題,而是我們跟他們合作不合作的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合作是好講,我們跟你們合作,民主人士,苗海南,但是就是使用不使用的問題。有些人講,他們沒有多少用處,甚至講是廢物,廢物也可以利用嘛,廢物為什麼不可以利用呢?我今天不能具體講苗海南是廢物,苗海南大概是一個很有用的人。就是有些用處不多的人,也可以利用,有些人起了一個名字叫廢物,廢物也可以利用。一開會不是應付了一下,無非是每年開那麼一次政治協商會議,人民代表大會應付一下,過了關就沒有事了,大概一年有那麼一、二個禮拜吧。這種態度是消極態度,我說要採取積極的態度。這些民主人士大體上都是黨外知識分子,這一些人是老知識分子,舊社會遺留下來的知識分子。
這批人現在大學生有多少是工人農民出身的呢?全國的統計有百分之二十,一百個大學生裡面只有二十個是工人農民出身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地主、富農、資本家的子女。中學生就不大清楚了,大概是四、六開,地主、富農、資本家出身的有百分之六十,工人農民出身的有百分之四十,或者是一半一半。你們有這個統計沒有?我在這方面沒有統計,中學生升了高中恐怕還是他們的人多,還是剝削階級出身的人多,什麼年間大學生百分之百是工人農民出身,高中生百分之百是工人農民出身,至少要過三個五年計劃以後,至少還要過十一、二年,這個情況才能起根本變化,也許時間還要長一些,再有兩個五年計劃還不夠,也許還要三個五年計劃。他那個種是要絕的,那是沒有問題的,他是個絕根問題。這個資產階級還有什麼種呢?地主階級還有什麼種呢?他就沒有種?。我們的目的就是要使他們絕種嘛,就是以後沒有資本主義制度了,沒有地主封建制度了,以後一萬年都是工人、農民的制度,就是都是工農子弟。
最有前途的是無產階級,現在這個時候青黃不接,同志們要知道,我們一步也離不開他們,離開他們沒有人教書,沒有人當工程師,沒有人研究科學,大學教授,中學、小學教員,大都是他們,文學家,藝術家,大都也是他們,離不開他們,離開他們我們一步也不能動。所以應該好好跟他們團結。幾個五年計劃才能起變化。那個時候他們也變了,資本家變成工人了,地主變成農民了,他們的子弟也變了,現在正在變。
整風是用自我批評解決黨內矛盾的一種方法,也是解決黨跟人民之間矛盾的一種方法。
整頓三風,整教條主義、宗派主義、官僚主義。此外,還有一些問題也附帶在裡頭整,比如貪污的問題,政治機關裡面有貪污,特別是基層,合作社、廠礦裡頭的貪污問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這個精神減少,革命意志衰退這個問題。鬧地位,鬧名譽,爭名奪利,這個東西多起來了。過去那個拼命的精神,過去階級鬥爭的時候,跟敵人作鬥爭的時候,我們那種拼命的精神現在有些同志身上消失了。講究吃、講究穿,比薪水高低,評級評低了痛哭流涕。人不是長看兩隻眼睛,眼睛裡面有水,叫眼淚,茶碗裡頭的水叫茶。評級評得跟他不對頭的時候就雙淚長流,(用手形容全場笑聲)在打蔣介石的時候,抗美援朝的時候,土地改:革命的時候,鎮壓反革命的時候,他一滴眼淚也不出,搞社會主義建設一滴眼淚也不出,一接觸到個人利益雙淚就長流。(笑聲)據說還有幾天不吃飯的,據說是你們這個地方的,三天不吃飯,我們說三天不吃飯也沒有什麼關係,一個禮拜不吃飯有點危險就是了。(笑聲)總而言之,爭名譽,爭地位,比較薪水,比較衣服,比較享受,這樣一些事情出來了。這也算人民內部的矛盾。雙淚長流,為個人利益而絕食而流淚。有一個戲、叫《林沖夜奔》,上面說:“男兒有淚不輕灑,只因末到傷心處”。我們現在有些同志他們也是男兒,也許還有女兒。請看:男兒有淚不輕灑,只因未碰到評級這個機會。同志們,這個風你也要整一下吧,我們大家回去勸他一下,男兒有淚不輕灑是對的,傷心處是什麼傷心處呢?就是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危急存亡的時候,那個時候可以灑幾滴淚,至於你那個幾級幾級,就是評得不對也要吞下去,眼淚不要往外流,往裡頭流,(笑聲)要吞下去。是有許多不公道的事,實際上是可能評得不對,那也無關大局,只要有飯吃就行,革命黨嘛,餓不死人為原則,人沒有餓死就是革命同志嘛,要奮鬥,一萬年也要奮鬥。有共產黨要奮鬥,沒有共產黨那時消滅了,那時總要有領導者,總有一批管理工作人員,他們也是為人民服務的。總之,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不要半心半意,或者是三分之二的心,三分之二的意,替人民服務。革命意志衰退的人要振作起來。今年準備,今年是準備階段,出告示,說要整風了,各地可以試整。有些貪污分子,他今年就要趕快收手。本來要抓到一些東西的,現在我趕緊放到這裡,那麼我們就不算貪污犯了。明年正式整的時候,你今年把他吐出去了,今年不貪污了,或者貪污了的怎麼吐出去。那麼已經吃下去了、消化了,變成屎了怎麼辦呢?變成屎了看其情況分期吐出。那個農民,合作社裡面不吐可是不行,有什麼三十塊,就是大問題,那麼你就分三期吐,今年吐十塊,明年吐十塊,後年吐十塊,今年吐好了的整好了的。明年就不算貪污犯了。所以今年出告示呀,官僚主義整好了,跟人民的關係,跟下級的關係,當個廳長也好不容易啊!廳長底下有好多人,平時不是不大管的,等到你一整風的時候,那些人就會說話的,你們在座總有廳長,局長,科長嘛。是不是扔一千炸彈就要整風了呀,我看不,我看不應這樣做了,改一下就是嘛,我們的缺點,人民內部的缺點,不用人民主不搞大運動,那是對付階級敵人的,我們是搞小民主如果一個小還要少再加一個小字就是小小民主。總而言之,是和風細雨,颱風一定不刮,是毛毛雨下個不停微風吹個不停,(笑聲)我們來吹他二年。今年準備,明年一年,後年一年下點毛毛雨吹點微微風。把我們的官僚主義什麼東西吹掉。主觀主義吹掉。我們從保護同志出發,從團結的願望出發經過適當的批評。達到新的團結。講完了,同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