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島會議上的講話
(一九五七年七月十八日)
(談到工商界)現在是過第三關,過第三關頂少還要十年。歷史上包下來一批王八蛋、一路來敲鑼打鼓,擁護了七年是假的,只是到了現在,他們就翹尾巴了。每年召開人民代表大會,政協會議,總是要對付他們一場。通過法案,他們都舉手,下去視察,他們就找岔子,並且搞組織活動。估計到他們有一部分人隨時會叛變,但歷來都沒有暴露他們的辦法。現在提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加上整風,右派分子的頭子就翹尾巴,反共反社會主義了。把孫行者的尾巴打下去,花果山的猴子就不神氣了。抓住改造,逐步把領導權轉到左派和中間派手裡。各省市基層把民主黨派,教育界的領導權拿過來。學校實行黨委制可以考慮,但我們必須領導學校,領導權過去是不鞏固的,有一部分領導權是在人家手裡,缺乏戰鬥力,一時搞得天昏地暗,例如清華大學黨團員占百分之八十,但黨的領導並不鞏固。科學技術界,新聞,藝術,出版,教育,衛生界,都有左中右,我們不占領導陣地,就搞不成社會主義。總之,要搞意識形態,要搞知識分子。過去搞五大運動,三大改造,沒有好好搞教育界。過去省委書記怕見大學教授,現在見了一下,見出名堂來了。再摸一個時期,就更清楚了。
敵我雙方對政治形勢的估計都不大對頭。敵人方面對形勢估計錯了,我們對自己的估計也不是那么正確,在鳴放期間,覺得我們的力量比較小,對工農兵——我們的基礎估計不足。現在看來,在工農黨團員中只有少數,大部分是好的,我們也為假象所迷惑。
多次人民代表大會,政協都要斗一場。名義上在台上參加政權,大體上順着我們,實際上是反對派,擁護是假的。到去年蘇共二十次代表大會以後。我們提出的“兩百”方針,加上匈牙利事件,他們開始翹尾巴了。首先看出這個問題的是陳××等幾個同志。說百花齊放可以,但放的不妙,放出牛鬼蛇神了。周恩來二月回來以後,羅隆基公開批評總理的外交報告,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還有幾個學校鬧事,工廠鬧事,農村鬧事,以為形勢不妙了,其實就那麼幾個人,就是大學也是九個指頭是好的,只有一個指頭不好。反右只有一個多月,就看出來了。民主黨派打他百分之二十,也還有百分之八十,經過六月,七月半個月,我們就完全清楚了。凡事皆要加以分析。分析了就有底了。這一下我們的心就放下來了。
敵人是把自己的力量估計過高,對工農估計不足,對左派也估計不足,這一點右派同我們一樣。在中國搞匈牙利是搞不起來的。放,還應當有決心,不然就放不起來。
還有,廣播,電話,電報,郵電要抓住,不讓民主黨派去發展。民主黨派要抓住其中的右派,狠狠的打,在打的當中,建立領導權。抓住這個時期搞他一年。如果搞到明年六月,全國人大改選,我們假如再提他們的名,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經過反右派,一定要換掉一大批。地方,明年年初就要開始政治改組,三月各省把改選搞完。我們這樣估計:打算打一年。現在報紙上這樣積極地吹,總吹也不行,還要搞點別的。右派分子雖然多,但頭兒已經打了,打右派主要是打頭子,把頭子打了。就不好作怪了,以後採取剝筍政策。其他的人,那怕也有些錯誤×他是領頭××,×××,×××怎麼打法?×××反人民,不公開反共不鬧事,但死也不改。右派分子人數雖少,但不可小看,對右派分子要剝筍。
知識分子多數人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對社會主義、工農事業不那麼有感情。但他們有這樣種種傾向,只要他們今天傾一點,明天傾一點,再過十天功夫就改造了。山東提議:要反右派的事情向工人農民作宣傳。地主、資產階級好像都在替工人,農民說話。我們要講右派怎樣進攻,我們怎樣捉住了一批右派(如廣東羅翼祥)。對工人農民手工業者,一般不要扣右派帽子。
合作化沒有希望?有這樣一些富裕中農,本想叫他們慢慢進社,也擋不住,進來了又想退出去。是否讓他們退出去?從階級路線來看,少數不願在社的,可以讓其退出。山東臨沂地區一百多萬戶,退了一萬戶,過去鬧事最多,現在是全省比較太平的地方了。退出去的不要苦他,也不扣右派帽子,將來願意來的就來,要退的大體上有百分之一。願意退的就允許退。今年秋天下這個決心看如何。
農村、工廠整風如何整法,要把解決的問題收集一下,準備意見。中央擬於八月十五日到二十五日開一次中央全會,地委書記也參加,研究整風與體制問題。黨代表大會可在一、二月底到春節前召開。
整風問題,頭一步以政治為主,結合思想(階級敵對的、內部的);下一步以思想為主,結合政治。這裡講的政治,主要指反右派鬥爭。其實,同敵對階級的鬥爭,多數人向我們提的意見,如傅鷹,和我們不是敵對階級的關係,而是人民內部的矛盾,也是政治關係。如權限下放,也是政治關係。但像張軫那樣的傢伙,寫信批評周,×,就要狠狠批評,要登報。這些人要告訴他好好重新做人,留一碗飯吃。民主人士的職務要重新安排,代表,委員,部長,廳,局長,在這次運動中有功勞的要上台,右派要下台。他們由長期共存,變為短期共存,由互相監督,變為無權監督,自己否定自己。
有職無權,人事制度,評級評薪都是政治性的問題,調整關係的問題。
每天都有高潮低潮,上報的人數要增加,並且要各行各業都反映到報上去,這樣就不單調。下一步整風,思想要搞得深一些,我們自己的問題也要費點時間,認真改正自己的缺點。
今後反右派鬥爭就是兩個字:一叫深,一叫改。對內和,對敵狠。徐州地委有百分之五十的基層幹部是好的。另外百分之五十分三類:輕微錯誤的有百分之二十,比較嚴重錯誤,手頭不乾淨的有百分之二十九,嚴重違法亂紀的只有百分之一。前兩類可以主動下樓。辦法是開開幹部會,肯定成績,檢查錯誤。
什麼叫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就是群眾路線四個字。總是不要脫離群眾,要傾聽群眾意見,加以分析。好像游水一樣,要順水性,或者說是魚水關係。幹部脫離群眾,就不能活。過去軍隊在戰爭中都是搞三大民主,為什麼現在工廠、農村里搞三大民主呢?軍隊是拿着槍的,都不損害幹部威信,為什麼縣、區、鄉幹部不能這樣作呢?對幹部一個是撐腰,一個是幫助。毛病要改,又不要傷害幹部。大家批評一下,一篇檢討就可以過關,要教會基層幹部過關。農村,工廠不能採取市機關,學校的辦法。而採取三級幹部會,社員代表會,支部大會,職工代表會等,就是陳伯達同志的辦法。陳伯達在福建的辦法,開始區、鄉幹部都不贊成,後來大部分的幹部選上了,選舉不要黨團員保證,而是充分醞釀,群眾提名。各省可搞點經驗。
工廠幹部要下車間,還要到宿舍。
幹部和群眾的關係,應該是講道理的關係,不是我打你通,我壓你服。共產黨不怕群眾。實行民主的結果是增加威信,而不是降低威信。過去軍隊實行民主,就打勝仗。
反革命搞得厲害的地方,要鎮壓。肅反不徹底的,要殺一些人。少殺不是不殺,殺少數人是完全必要的。浙江仙居,臨海兩縣,合作社解散百分之八十。每年準備一百萬人鬧事,或者還要準備多一點。
河南長葛縣修飛機場趕走農民,打傷四個人,這是國民黨作風殘餘。有些國民黨作風殘餘的是合乎實際的,一定要整好,雖然是要經過一個過程才能徹底整好。這次整風,要想一次整好,一勞永逸,我才不信。現在要把鬧事的數目擴大一點,六億人民每年準備有三百萬鬧事,百分之零點五的人鬧事,經過幾年右派一鬧,我們摸了底,就不怕了。過渡時期有個不穩定的時間,再有五年半能把社會秩序大體穩定下來,就是好的。總要相信群眾的絕大多數,陳伯達講的不是狹隘經驗。
(以上是7月17日上午會議上講話)
(談到打右派)北京打擊了一千五、全國要打出十個北京來。大樹是有根的。
大地主的兒子。這是新式肅反,要好好交待地委書記,縣委書記的鬥爭策略。
大字報是好東西。為什麼我們不怕大字報?因為我們總是多數。
工廠一定不要妨礙生產,那個地方爛,崩潰越多,那個地方就越好辦事。省要派有經驗的幹部下去,硬着頭皮,大放大鳴兩個星期,只聽不說。
(談到區、鄉、社整風問題)每個五年計劃搞兩次整風,一大一小。
不要搬石頭,現在我們還靠這些石頭。糧食年年增產,但是越來越少。去年動用庫存七十億斤,今年一定要搞八百五十億斤。穿也是大事,現在折半了,越搞越少。怎麼得了?
有反必肅,抓起來再說。不能像胡老頭一樣、罪已詔千萬不下。
手工業社脫產人員太多,浙江興登縣七萬人有三千五百多官,真是太多了,應該減三千,留五百。工廠非生產人員也太多,占百分之三十。蘇聯百分之二十五,美國只百分之三至五,現在要考慮。多的人要養起來,幾年內轉到生產中去。用節約下來的錢擴大經濟事業。
整風範圍擴大,黨、團、民主黨派,人民團體、工商聯,學校,藝術界,經濟事業機關,合作社都要整。
除了少數知名人士之外,把一些右派都搞去勞動教養。
共產主義者協會要大於共產黨,中央領導同志去當會長。
地、富、反革命摘了帽子的,要調皮再給戴上。搞個勞動教養條例。死刑不要輕易廢除。地、富、反革命的選舉權,不要給得太早了。不搞大,只搞小,這些關口要卡住。唐僧這個集團,豬八戒較簡單,可以原諒;孫悟空沒有緊箍咒不行。反右傾思想,右派,極右派,合乎人情,順乎天理。各省市對民主黨派,不管其中央,予以腰斬。
(以上是7月18日會議上的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