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Hein Severloh來說,1944年6月6日“最長的一天”,意味着他在九個小時裡不停的用機槍射殺那些試圖在奧馬哈海灘登陸的美軍士兵.
在這場血戰中,有一個讓他始終難以忘懷的場景。一個年輕美軍士兵從他的登陸艇里跑出來,並且試圖將自己隱蔽在一個混凝土反坦克工事後面, Severloh,在諾曼底的德軍中一個年輕下士,用他的步槍瞄準了那個美國兵,他扣動了扳機並且準確的命中了敵人的額頭,那名美軍士兵的鋼盔飛起來滾入大海,栽倒在海灘上死了。
這是段痛苦的記憶,幾十年後的今天,Severloh一想起那些戰死的士兵都會流下悲傷的淚水。
Severloh安全的呆在一個可以俯視整個海灘的混凝土碉堡中,面對接近的盟軍,視野很好,他是戰鬥到最後的德軍士兵,並且可能殺傷了大約3000名美軍,這幾乎是美軍在奧馬哈海灘傷亡的三分之一。美國人從奧馬哈海灘認識了這個年輕的德國士兵。
由於惡劣的天氣,他從盟軍的空襲中倖免。讓美空軍鬱悶的是,如果他們投彈過早的話,可能會誤傷到自己的登陸船隊。而當他們延遲投放,又意味着炸彈常常遠遠的落在德軍碉堡的後面
德軍士兵給美國空軍起了個綽號叫“Amis”,笑話他們只會轟炸法國的奶牛和農場,而不是德軍陣地。
在空襲之後,Severloh和其他29人衝出了隱蔽部進入碉堡,在射擊口前準備應付登陸部隊的衝擊。他當時才20歲,看着海面幾乎透不過氣來,他將面臨這密集的盟軍船隊。他說:“天哪,我要如何應付這場混亂。”
旁邊的老兵對他說:“應該怎麼辦?我會把這些置之腦後,要考慮的只有射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這才是要考慮的。”
當登陸艦逼近海灘,Severloh聽見了他的指揮官,中尉Berhard Frerking最後的命令。他們試圖阻止仍在航渡的美軍,不讓他們輕鬆上岸。但是當那些士兵還在水中掙扎的時候,如果他開火得太快,就有可能遺漏一些仍然在水中的美軍士兵。
Frerking解釋說:“你應該在美軍到了膝蓋深度海區的時候開火,那時他們跑不快”Severloh曾參加過一些小型戰鬥,開始在東線服役,但他並不熱衷於戰爭,“我從不想捲入戰爭,也從不想呆在法國,更不想呆在碉堡里用機槍射擊”“我看見當機槍子彈打在海灘上水花四濺,當這些小噴泉接近那些美國兵的時候,他們開始倒下,很快的,第一具屍體開始漂浮在漲潮的海浪上,不久,所有的美國兵趴下開始還擊”他射擊了9個小時,用光了12,000發子彈,海水被屍體的鮮血染紅了。打完了所有的機槍子彈,他用自己的步槍繼續射擊,接着打光了另外400發步槍子彈。
一位著名的德國二戰歷史學家Helmut Konrad Freiherr von Keusgen,認為Severloh可能在當天造成了美軍約3000-4200人的傷亡。Severloh認為數字沒那麼大,但他承認“很明顯,至少 1000人,很可能超過2000人,但我並不知道我打死了多少人,這很可怕,想象一下都會讓我作嘔。我幾乎消滅了一個團的登陸部隊,周圍的海水都染紅了,我能聽見美軍指揮官在喇叭裡面歇斯底里的喊叫。”
Stuart Crawford,服役於英國皇家裝甲兵團,擔任防務顧問,他認為一個德軍士兵是完全有可能造成美軍如此之多的傷亡。他說:“我曾經作為訓練的一部分試用過那種機槍(註:指MG42)。那種機槍可以以極高的射速開火,Severloh當時處在一個幾乎不可能被武器傷害到的位置,美軍無法瞄準到他。美軍的失誤在於沒有登陸坦克在第一波登陸部隊中,於是他們沒有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