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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戰爭中無人機與野戰防空系統的較量
送交者: 三把刀 2025年05月14日17:52:12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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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27日,阿塞拜疆和亞美尼亞兩國為爭奪納戈爾諾-卡拉巴赫地區(簡稱納卡地區)控制權再度爆發戰爭,這是繼2016年兩國衝突後雙方爆發的最激烈戰鬥。戰鬥首日,雙方便出動了坦克裝甲車輛、火箭炮、加榴炮、無人機、反坦克導彈等武器,多輛阿軍的主戰坦克、步兵戰車被擊毀。在地面進攻受阻的情況下,阿軍出動了多型無人機,對亞軍和納卡地方武裝防衛部隊展開空中打擊行動,包括SA-8“壁虎”近程地空導彈系統在內的12套野戰防空系統被無人機發射的導彈所擊毀,大量軍人被炸死,而亞美尼亞則宣稱至少擊落了3架阿軍無人機。此後,無人機與野戰防空系統之間的較量一直貫穿整場武裝衝突中,而從雙方戰損和戰果比較來看,無人機一方已經穩穩地壓制住了野戰防空系統,在這場機器與人之間的戰爭中隱隱取得了優勢。 

阿塞拜疆參戰無人機

阿塞拜疆在戰爭中投入了各種偵察、察打一體和自殺無人機,對敵方雷達設備、電子戰系統、防空導彈系統、坦克裝甲車輛、炮兵陣地甚至是3名以上的聚集士兵進行精確打擊,顯示出了無人機在現代戰爭中的強悍戰鬥力。

阿塞拜疆之所以如此倚重無人機,主要原因是其空軍的規模非常小,有人機和飛行員的數量都屈指可數。阿塞拜疆空軍擁有12架米格-29A“支點”戰鬥機、5架米格-21“魚窩”戰鬥機和12架蘇-25“蛙足”強擊機。此前曾經傳聞購買24架中國和巴基斯坦聯合研製的“梟龍”戰鬥機,但是卻在2019年即將達成協議的前夕被俄羅斯攪亂,俄羅斯稱可以提供更將先進的米格-35“支點F”戰鬥機,並邀請了阿塞拜疆軍方和航空專家到俄羅斯考察。這一來二往就將時間耽擱了,當戰爭爆發的時候阿塞拜疆不但沒有拿到一架米格-35戰鬥機,連基本談好的“梟龍”戰鬥機項目也被擱淺。面對亞美尼亞空軍先進的蘇-30SM“側衛”C多用途重型戰鬥機,僅能掛載R-27“白楊”半主動雷達/紅外製導中距空空導彈的米格-29A戰鬥機根本無法匹敵,一旦這些有人駕駛戰鬥機出現在戰場導致戰爭升級,極有可能被亞美尼亞的蘇-30SM戰鬥機使用R-77“蝰蛇”主動雷達制導中距空空導彈全數殲滅。

此外,阿塞拜疆空軍對地攻擊的主力是老舊的蘇-25“蛙足”強擊機,該型機雖然載彈量大、裝甲較厚,但因缺少精確制導武器,多數時候只能夠使用無制導火箭彈、炸彈甚至航炮對地攻擊,效率低且風險大。10月13日,1架阿塞拜疆空軍的蘇-25強擊機就在戰場邊緣飛行的時候被納卡地方防衛軍的防空火力擊落。在這種情況下,便宜又不會對己方造成人員傷亡的無人機自然而然成為了提升空中戰力的首選。

阿塞拜疆一直比較重視無人機部隊的建設,戰前就從土耳其、以色列購買了大量無人機,主要包括土耳其TB-2察打一體無人機、以色列“赫爾墨斯”450長程偵察無人機、“蒼鷺”長程偵察無人機、“哈洛普”反輻射自殺無人機、“搜索者”中程偵察無人機、“人造衛星”3短程偵察無人機、“航空之星”短程偵察無人機,以及阿塞拜疆自己改裝的安-2無人機。

貝拉塔TB-2無人機是這場衝突中的“明星”武器,由土耳其研製並提供給阿塞拜疆,裝備數量較大。該機的名字來源於一名在麻省理工學院就學的土耳其研究生塞爾庫克·貝拉塔,他在2005年27歲生日前向土耳其官員展示了自己的第一架無人機。2007年離開麻省理工學院時,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新型無人機項目中,他的工作在2015年獲得了回報,以他為核心的團隊研製出了TB-2無人機,並得到了土耳其軍方的認可。TB-2屬於中高空長航時察打一體無人機,能夠進行遠程控制或自主飛行操作,目前由土耳其貝拉塔公司進行量產,不但大量裝備土耳其軍隊,還出口卡塔爾、烏克蘭和阿塞拜疆。該機最大飛行高度8229米,常規作戰高度5486米,最大飛行速度222千米/小時,續航時間長達27小時,能攜帶55千克的有效載荷,主要包括4枚MAM-L和MAM-C微型智能彈藥。以MAM-L為例,該型彈是由反坦克導彈發展而來,長度不足1米,重21.5千克,最大射程8千米,激光導引頭賦予了該型彈極高的精度,殺爆戰鬥部則被設計用於對付輕型建築、非裝甲車輛、雷達天線、防空導彈和敵方有生力量等。對付這些目標時,戰鬥部的殺傷半徑可達到12米,在阿亞戰爭中多數亞美尼亞目標都是被這種導彈摧毀的。 

以色列研製的“哈洛普”自殺無人機也是這次戰爭中非常出彩的無人機,在衝突早期該機成功空襲了亞美尼亞軍隊的SA-10B“雷聲”B(S-300PS)遠程地空導彈陣地,摧毀了至少1輛處於非戰鬥狀態下的5P58S導彈發射車和1套正在運轉的36D6預警雷達站。該型機的前身是著名的“哈比”反輻射無人機,兩者的本質都是專門打擊雷達和防空系統的反輻射巡飛彈,主要承擔防空壓制任務。所謂巡飛彈是一種介於巡航導彈和無人機之間的智能武器,巡飛彈可在目標區域巡邏飛行一段時間以搜索目標,並在定位目標後發起攻擊,因此其仍被歸類到無人機中。“哈洛普”早年被稱為“哈比”2型反輻射無人機,採用隱身設計,能夠最大限度降低被雷達發現的概率。該機由車載發射器發射,單輛發射車可攜帶9架“哈洛普”,能夠在空中持續飛行6小時,機頭下方的光電探頭可360度掃描地面目標,一旦發現雷達或防空系統的輻射源,便可在自動或人工模式下,選擇最佳路徑“撞”下去,引爆23千克重的彈頭將目標摧毀,因此被稱為自殺無人機。與早期“哈比”只能探測並摧毀雷達站不同,由於有了光電探頭的幫助,“哈洛普”還能攻擊其它無輻射源的地面目標,如輕型裝甲目標、暴露在外的無防護士兵等。如果是在巡飛過程中沒有發現需要攻擊的目標,該無人機也能夠安全返航並再次使用。目前,土耳其、印度等國也引進了“哈洛普”無人機,而阿塞拜疆在2016年4月爆發的納卡衝突中第一次使用這種無人機,並摧毀了一輛運送亞美尼亞士兵的大客車,在這次阿亞戰爭中阿塞拜疆方面也多次使用“哈洛普”無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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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塞拜疆無人機序列中,比較有意思的是安-2無人機。這是阿塞拜疆在老式安-2“小馬”雙翼運輸機基礎上增加遙控裝置發展而來的簡易無人機,據稱總共改造了約60架。這類無人機並不具備偵察能力,但能夠作為一種誘餌無人機用於引誘敵方防空火力開火,一方面消耗其本就不多的地空導彈,另一方面進一步探明防空陣地位置,便於其它攻擊無人機消滅暴露的火力點,也可能裝滿炸藥成為自殺無人機,撞擊爆破一些大型目標。9月29日,亞美尼亞士兵使用肩扛式防空導彈擊落了1架安-2雙翼運輸機,後發現這架老式運輸機中居然沒有飛行員,才知道打下的是一架改裝無人機。

應該說,阿塞拜疆空軍的無人機在此次戰爭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10月9日,阿塞拜疆政府宣布了9月27日衝突爆發以來摧毀、俘獲的亞軍裝備清單,其中提到共摧毀了16個指揮所、196輛坦克、38門BM-21“冰雹”火箭炮、1門“旋風”火箭炮、8輛2S3“百合花”自行榴彈炮、2輛2S1“康乃馨”自行榴彈炮、36輛BMP步兵戰車、2輛REM裝甲搶修車、2輛SA10B“雷聲”B遠程地空導彈發射車、25輛SA-8“壁虎”近程地空導彈發射車、2輛SA-6“根弗”中程地空導彈發射車、4輛“驅蚊劑”1無線電干擾車、136門牽引火炮、56門迫擊炮、1輛TOS-1A重型噴火系統和2座雷達站。雖然說這份成績單中有一定的水分,無人機的戰績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卻顯示了無人機對於傳統地面裝備的毀滅性打擊,這些技術裝備對於並不富裕的亞美尼亞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巨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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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美尼亞參戰無人機

與阿塞拜疆相同,亞美尼亞空軍的規模也不大,甚至要更小。

亞美尼亞曾經裝備的老式米格戰鬥機已經全部退役,2020年1月到2月期間總計接收了俄羅斯的4架蘇-30SM“側衛”C重型雙座多用途戰鬥機。蘇-30SM是在出口印度的蘇-30MKI戰鬥機基礎上發展而來,集戰鬥機、強擊機和轟炸機功能於一體,可使用現代化高精度武器打擊空中、地面和海上目標,並可在無需加油的情況下續航3000千米。目前,蘇-30SM已經裝備俄羅斯、白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空軍,亞美尼亞則是該機的第四個用戶,不過僅僅4架戰鬥機再先進也不能掌控全局,而且由於該機交付時間很短,亞美尼亞空軍飛行員似乎還沒有完全掌握,因此在這次衝突中並沒有露臉。此外,由於土耳其空軍從今年5月份的聯合演習後就一直有一支空中力量部署在阿塞拜疆,其中包括數架F-16戰鬥機,能夠發射AIM-120主動雷達制導空空導彈,對蘇-30SM也造成了較大的威脅,因此亞美尼亞空軍在阿塞拜疆空軍未出動戰鬥機的前提下不敢將寶貴的蘇-30SM戰鬥機投入戰場。

此外,亞美尼亞空軍中也有13架蘇-25強擊機,與阿塞拜疆空軍一樣都是蘇聯時代留下來的老飛機。9月29日,也就是戰爭爆發後的第三天,亞美尼亞空軍有一架蘇-25強擊機在戰鬥中墜毀,亞美尼亞指責是駐留在阿機場的土耳其軍隊出動F-16戰鬥機將蘇-25擊落,但遭到了土耳其和阿塞拜疆的共同否認,稱是蘇-25自己撞山的。但無論是真的遭遇了土耳其空軍,還是事故失事,都證明了在多山複雜地形下使用蘇-25這種“低空坦克”進行近距離支援作戰是非常危險的,而最新消息顯示,10月17日、18日,阿塞拜疆又連續擊落了兩架蘇-25強擊機。

因此,亞美尼亞空軍在戰爭中也更多地依靠無人機打擊進攻勢頭日盛的阿塞拜疆軍隊。不過,相對於擁有豐富油氣資源而財大氣粗的阿塞拜疆,亞美尼亞的經濟實力要弱不少,軍費開支無法與前者相提並論,也沒有足夠的資金大量外購先進無人機,因此使用的無人機型號也比較匱乏,基本上都是本國研製的小型甚至微型無人機,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無法與阿軍相提並論。目前,已知亞軍裝備的無人機包括“起重機”系列偵察無人機、ARMI-55偵察無人機和“野獸”自殺無人機(巡飛彈)。

阿亞衝突中,亞軍最常使用的是由本國研製的“起重機”系列小型偵察無人機,該型機主要用於近距離偵察、傳輸實時視頻數據(白光或紅外)或拍攝更高分辨率的靜態圖像。“起重機”系列包括“起重機”9和“起重機”11,前者採用上單翼、雙尾撐、動力前置的布局,最大載荷20千克,最大飛行速度140千米/小時,巡航速度110千米/小時,最大飛行高度4000米,通信控制半徑150千米,主要依靠機腹光電吊艙進行偵察,持續飛行時間3.5小時;後者繼承了前者的上單翼和雙尾撐設計,但動力系統改為後置,同時機身修形為三角錐形,減小飛行阻力,偵察設備基本不變,最大載荷降低了5千克,飛行操控性有所提高。在阿亞衝突中,有多架“起重機”系列無人機被擊落。

ARMI-55又稱X-55,是亞美尼亞生產的俄羅斯Ptero-5E小型偵察無人機,後又改進為ARMI-55M並大量裝備部隊。這種小型無人機既可以依靠頭部的汽油發動機起飛,也可以依靠純電池驅動,最大偵察、通信半徑85千米,如果使用汽油發動機可巡航8小時,而使用純電池靜默飛行則只能飛行1.5小時,主要載荷僅有機腹下的小型光電吊艙,本身不具備攻擊能力,主要用於為炮兵提供引導。

本次衝突中,亞軍也使用自殺無人機摧毀了數輛阿軍坦克,但因無人機與目標一起毀傷,具體型號和外形都沒有準確的目擊證據,但據猜測很可能與亞美尼亞研發的“野獸”自殺無人機有關。該型無人機的基本設計和布局與以色列“英雄”400EC無人機很相似,採用了巡飛彈設計,與外形像1架小飛機的“哈洛普”不同,“野獸”更像是1枚擁有摺疊彈翼的導彈。“野獸”全重只有7千克,戰鬥部1.6千克,能打擊20千米外的坦克和裝甲車輛。“野獸”的航程有限,從被毀傷的阿軍裝甲車輛一般都被亞軍俘獲這一情況來看,比較符合“野獸”航程較短,僅能提供近距離支援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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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無力的野戰防空系統

面對空中肆虐的無人機,阿亞雙方的中遠程地空導彈系統並未發揮什麼作用,主要依靠電子干擾和機動部署的野戰防空系統進行打擊。在開戰首日,亞美尼亞就宣稱至少擊落了3架阿軍無人機,9月30日又使用肩扛式防空導彈擊落了1架“哈洛普”自殺無人機。10月10日,俄羅斯、亞美尼亞、阿塞拜疆3國外長經過長達10小時的會談後,在莫斯科發表聯合聲明,宣布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在納卡地區的武裝衝突自10日12時起停火,雙方在歐安組織明斯克小組共同主席國代表的調解下開展實質性談判,以期儘快和平解決問題。不久,亞美尼亞方面在社交媒體上發布消息,公布了消滅的阿塞拜疆作戰單位,包括162架無人機、16架直升機、17架固定翼飛機、508輛坦克裝甲車和汽車、4輛自行火箭炮車、4369名士兵。與阿塞拜疆的戰績數據相同,亞美尼亞的這份清單同樣被觀察家們認為水分很大,單單看162架無人機就已經超過了阿塞拜疆投入戰爭中的無人機總量。

與這份戰績成反例的是,阿塞拜疆公布的TB-2無人機視頻中確實擊毀了大量SA-8“壁虎”機動防空導彈發射車。由於亞美尼亞防空部隊其實在戰爭爆發前幾天就進入了戰備狀態,視頻畫面中導彈發射車旋轉的雷達系統就說明了問題,但即使這樣仍然被擊毀,說明了TB-2無人機對SA-8“壁虎”地空導彈系統的性能優勢!SA-8“壁虎”屬於蘇聯時代第二代野戰機動地空導彈系統(第一代為機動發射的SA-4“加涅夫”中程地空導彈系統),於上世紀60年代開始研製,1972年開始裝備蘇軍集團軍,是蘇軍第一種將導彈和搜索、制導雷達結合在一輛發射車上的機動地空導彈系統。蘇聯將其命名為9K33“黃蜂”地空導彈系統,全系統都安裝在一輛以布良斯克汽車廠BAZ5937型6×6兩棲運輸車為底盤的9A33發射車上,車上安裝有一部巨大的1S51M3-2綜合雷達系統和兩側的9M33近程地空導彈發射箱。

由於SA-8是從海軍艦載SAN-4艦空導彈系統發展而來的,因此雷達系統也是艦載MPZ-301“氣槍群”綜合雷達站取消了穩定器後變型發展裝在發射車上的,顯得異常龐大。這套雷達系統總計擁有5種雷達、共計8套天線:頂部孔徑2米的網格狀拋物面雷達是目標搜索雷達,工作在G/H波段,可獨立旋轉,對大多數空中目標有30千米的捕獲範圍;下部大型卡塞格倫平板天線是主目標跟蹤雷達,工作在I波段,最大跟蹤距離約20千米;主雷達兩側的小型卡塞格倫平板雷達天線工作在J波段,主要用作跟蹤發射後的地空導彈;小型平板雷達天線下方還各有一個更小的圓形天線,也工作在I波段,主要接收導彈彈體上信標發回來的信號,配合J波段雷達跟蹤發射後不久的導彈;在小圓天線側面還有一個白色長方形的小天線,工作在K波段,主要用於指令上行,糾正偏離目標的導彈。這套複雜的雷達系統允許同時控制兩枚地空導彈打擊單一目標,並採用不同波段控制兩枚地空導彈,以提升抗干擾能力。除了雷達系統外,在主目標跟蹤雷達頂部,還有一套9Sh33光電跟蹤器,當主跟蹤雷達受到電子對抗干擾時,可用於光學跟蹤目標。

SA-8地空導彈系統採用的是9M33型近程地空導彈,與艦載型一樣。早期型號是在雷達系統兩側各搭載2枚裸彈方式布置的地空導彈,上世紀80年代改進型“黃蜂”AKM(西方稱SA-8B“壁虎”Mod1)地空導彈在駐德蘇軍集群中出現,這種改進型發射車在雷達系統兩側各搭載了3具並列布置的導彈發射箱,使得載彈量從4枚提升為了6枚。目前亞美尼亞投入戰爭的都是這種SA-8B地空導彈系統。這種導彈採用無線電指令制導,彈長3.158米,彈重126千克,早期型號交戰距離2~9千米,交戰高度50~5000米,現在普遍使用的9M33M2導彈交戰距離擴大到了1.5~10千米,交戰高度為25~5000米,而最新型的9M33M3導彈交戰高度進一步拓展為了10~12000米,射程也達到了15千米。該彈最大交戰速度為1.4~1.6馬赫,M2型彈頭重19千克,M3型則增加到了40千克以改進打擊帶裝甲的強擊機和武裝直升機的能力。 所有型號都採用撞擊/近炸複合引信。

9A33發射車能夠獨立作戰,從運輸狀態到交戰準備就緒需要4分鐘。一般一個導彈營包括4輛9A33發射車和2輛BAZ-5939底盤改裝的9T217運輸補彈車,各攜帶18具導彈發射箱。每輛發射車重新裝填僅需5分鐘。此外,每個團還會配一輛9V914雷達校準車,以幫助發射車上的雷達進行校準,確保準確跟蹤和作戰,這種車輛最初採用BAZ-5938底盤,後來更多地採用ZiL-131卡車底盤。

在阿亞衝突中,SA-8地空導彈系統被大量擊毀,很多甚至是在雷達天線不斷旋轉工作的情況下被擊毀的,顯示了這種野戰防空系統面對現代化無人機的無力感。這種野戰機動防空系統主要的作戰目標其實是中低空飛行的戰鬥機和直升機目標,而非雷達反射面積非常小的無人機或小型空對地導彈。以TB-2無人機為例,這種小型無人機本身採用複合材料,雷達反射面積非常小,老式雷達甚至有可能將這些目標作為雜波過濾掉,難以為導彈發射提供制導數據,讓採用無線電指令制導方式的地空導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無人機的導彈擊中自己。同時,該機一般在5000米左右活動,活塞發動機驅動螺旋槳推進沒有噴氣式飛機的尾焰,在白光/紅外瞄準鏡中都是很不突出的目標。此外,SA-8地空導彈系統本身的殺傷概率也不高,僅為0.55~0.85(取決於目標外形、速度、機動性和雷達截面),反應時間相對較慢,從目標探測到導彈發射大約需要26秒,在轉瞬即逝的複雜戰場態勢下已經顯得疲於應付。而且SA-8地空導彈發射車採用的是傾斜發射架,有較大的盲區,一旦無人機逼近到陣地上空活動,SA-8地空導彈系統有可能因為發射架射角問題而無法開火,這也是很多阿塞拜疆公布的視角都幾乎是垂直俯視的“上帝視角”,顯示無人機已經在防空陣地的垂直上方活動了,而地面導彈系統還沒有反應的原因。 

正是因為這些部署在前線的亞美尼亞野戰防空系統沒有發揮相應的作用,才導致位於邊境附近的SA-10B遠程地空導彈系統被阿塞拜疆“哈洛普”無人機偷襲和摧毀。相反,一線士兵手中的肩扛式地空導彈倒是打下了幾架無人機,據稱亞美尼亞在戰前採購了不少俄羅斯最新型的SA-25(9K333“柳樹”)單兵地空導彈,這種高靈敏度的近程地空導彈成為了制衡TB-2無人機的利器。此外,亞美尼亞在俄羅斯的支持下也開始裝備最新型的SA-15“道爾”M2KM地空導彈系統,這是著名的“道爾”M2垂直發射近程地空導彈的輪式機動版,將一套雷達制導和導彈垂直發射系統安裝在卡車上,能夠快速機動部署。“道爾”M2KM是俄第四代近程野戰防空系統,擁有遠超SA-8系統的良好性能,特別是針對新出現的無人機威脅,具有很強的應對能力。該系統能夠準確發現低空慢速小目標,使用垂直發射的地空導彈將其摧毀,履帶版本的“道爾”M2已經布置在敘利亞的俄軍赫梅明空軍基地,曾經配合“鎧甲”S1地空導彈系統攔截過數十批次小型無人機!相信,亞美尼亞在後續的戰鬥中會拿出這種殺手鐧。

此外,亞美尼亞軍隊在後期還前沿部署了SA-11B“山毛櫸”M2中程地空導彈系統,以代替被摧毀的SA-6中程地空導彈系統,這種履帶式底盤的野戰防空系統將遏制阿軍無人機對縱深目標的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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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偵察壓制和假目標布設

除了採用防空系統外,亞美尼亞在戰爭中還使用了專用的反無人機系統和假目標欺騙手段。

亞美尼亞軍隊對阿軍的無人機優勢是有清楚認識的,在開戰之初就部署了“驅蚊劑”1機動式反無人機系統,但由於阿軍在開戰之初的突襲行動過快,導致這些系統沒能發揮應有的作用。“驅蚊劑”1被安裝到輪式卡車底盤上,工作時會起豎1根碩長的杆式干擾天線和1個電子偵察裝置,可全天候干擾戰場上的無人機控制系統和GPS導航系統,使其墜毀,最大干擾半徑達30千米。此外,根據資料顯示,亞美尼亞軍隊還擁有5套“海底動物”電子對抗系統,這種安裝在BTR-80輪式裝甲車上的電子系統能干擾敵人無線電通信,切斷無人機與控制站之間的聯繫。

從阿塞拜疆無人機拍攝的畫面中,我們還可以看到一些地面目標顯然並非真實的武器裝備,如1輛木板製作的“導彈發射車”非常醒目,這說明亞軍面對無人機的襲擾布設了大量假目標。對於天上飛行的無人機,雖然其光電探測設備非常先進,但在戰場硝煙、塵土和閃光的影響下,仍有可能對假目標作出錯誤的判斷,使用昂貴的導彈打擊了一堆木板或“充氣玩具”。假目標的使用是最廉價的反無人機措施,不但能消耗機載彈藥和昂貴的自殺無人機,還能讓敵軍指揮官對雙方兵力和裝備數量產生誤判,最終做出錯誤的決策!而隨着阿塞拜疆軍隊的無人機將打擊目標從技術裝備轉向有生力量後,前線的亞美尼亞軍人甚至將櫥窗中的木質模特和充氣娃娃拿出來,套上軍裝充當“稻草人”欺騙無人機,也顯示出了制空權喪失後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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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軍未來作戰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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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亞戰爭中圍繞無人機的應用和對抗對我軍未來作戰方式有很大的啟示。相比阿塞拜疆和亞美尼亞這種層級的無人機應用來說,我軍面臨的先進無人機威脅呈現出技術更先進、預警更困難、防禦更困難的特點。為此,首先要加強我軍基層官兵反無人機的敵情意識培養,對於無人機的威脅要有“一失萬無”的清醒認識,真正做到想“一萬”更應慮“萬一”。

亞美尼亞軍隊雖然在戰爭之初就考慮到了阿塞拜疆軍隊無人機的威脅,在個別陣地部署了反無人機設備,但卻沒有形成整體的反無人機作戰體系,士兵也普遍沒有反無人機的概念,往往大大咧咧地在空曠地域活動、休息,被無人機的導彈或引導進行的炮擊定點打擊。此外,亞美尼亞軍隊自身就有小型無人機,卻顯然沒有與其裝備的“黃蜂”等老式野戰機動防空系統進行過對抗合練,老式防空系統在面對無人機時的缺陷和不足沒有能夠在戰前就暴露,導致戰時部署在前線的野戰防空體系在無人機打擊下猝不及防、全線崩潰,將戰場制空權妥妥讓給了阿塞拜疆軍隊。對此,我軍應引以為戒,將反無人機作戰作為未來地面部隊作戰的一個重要樣式,認真思考和探索在無人機威脅日益嚴峻的形式下作戰的戰法。

未來我軍作戰中,即可能遇上“全球鷹”“死神”“捕食者”“火力偵察兵”等已經成名的偵察或察打一體無人機,也可能遇上“復仇者”“黃貂魚”“女武神”等隱身新概念無人機,還可能遭遇“叢林狼”蜂群無人機、“劍翔”反輻射無人機(以色列“哈比”無人機的台灣版)等低成本特種無人機,每一種無人機的飛行特點、作戰樣式都不相同,反制手段和規避方法也不同,需要我軍基層指揮官認真學習和了解,努力做到對自己實力如數家珍,對戰場環境瞭如指掌,對作戰對手洞若觀火,對戰場變化明察秋毫,把究竟打什麼仗、在哪裡打仗、怎樣才能打勝仗搞清楚。

儘早感知無人機集群的攻擊威脅是組織實施反無人機作戰的前提條件。在陣地布置中,要針對無人機的這些特點,實施縱向多層探測,在無人機威脅方向上分層配屬遠程、中程和近程雷達系統,並配屬高精度反無人機雷達、低空補盲雷達和無線電偵測站等,全面監測進入防禦範圍內的無人機。同時,積極應用先進的紅外、熱成像甚至是聲學探測手段,通過網絡化通信鏈路與雷達系統組網,統一管理、調配、協力探測,實現對無人機目標的廣域覆蓋、無縫監視和多點觀察。此外,要加強偵測干擾裝備系統建設,積極吸取俄軍在敘利亞的反無人機作戰經驗,研製發展類似於“汽車場”電子戰系統這種反無人機偵測干擾設備。要對現有中近程地空導彈系統、自行高炮系統進行改進和完善,將“陸盾”2000這類高射速火炮近防系統低成本化,從目前作為“紅旗”6A要地綜合防空系統的一部分,變成履帶或輪式底盤的野戰防空系統,這樣既能擊落逼近的無人機也能夠攔截已發射的空對地導彈,還能最大限度地攔截採用自殺攻擊的“蜂群”巡飛彈/小型無人機。此外,還要大量為野戰部隊配屬“紅旗”17和“紅旗”17A近程地空導彈系統,這種擁有高機動底盤的垂直發射導彈能夠與火炮相銜接,更好地反擊無人機的攻擊。最後,還要加強對己方目標的遮蔽偽裝和假目標的設置布放,積極開展無人機部隊與地面部隊的合練,相互查漏補缺,切實提升偽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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