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樹
2002年的6月，在亞洲的東方，舉世矚目的世界盃正如火如荼地展開。主辦國之一，韓國
隊以堅韌的毅力和頑強的品格及精湛的球藝，橫掃歐美強隊，為足球界的二等公民亞洲
人贏得了尊敬。在人們為韓國取得驕人戰績而額手稱慶的時候，大家是否還記得，52年
前，同樣是6月，如今風頭正健的韓國，卻面臨亡國滅種的危險。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
及時干涉，挽救了韓國，使韓國不僅為世界經濟做出巨大貢獻，而且為世界體育貢獻良
多。
韓戰的硝煙散去已過半個世紀，其間的反思文章更是如汗牛充棟。其中最著名的一句話
莫過於韓戰是‘一場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與錯誤的敵人，進行的一場錯誤的戰
爭’。此話是美國二戰名將布萊得利講的，但它被大量地錯誤地引用了。引用者的用意
是想說，連美國人都承認自己打了一場錯誤的戰爭，你們別人還有什麼話說？其實，美
國人並未認為自己打了一場錯誤的戰爭。美國人承認為這場戰爭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
他們做了一件維護世界和平和正義的事，如他們在科威特和科索沃所做的一樣。
布萊得利講這話的背景是，當時美國朝野對韓戰有兩種看法，一種是要打有限戰爭，只
把戰爭局限在朝鮮半島內；一種是要打無限戰爭，把戰爭延伸到中國也在所不惜。布萊
得利是有限戰爭派，他為了說服對手，講到‘如果把戰爭延伸到中國，那就是一場在錯
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與錯誤的敵人，進行的一場錯誤的戰爭’。最後，有限戰爭派
取得了勝利，把戰爭控制在了朝鮮半島內，以三年時間解決了爭端。如果按布萊得利名
言的言外之意，因為戰爭沒有延伸到中國，所以它不是一場錯誤的戰爭。
美國總統杜魯門是有限戰爭派，而麥克阿瑟是無限戰爭派。麥克阿瑟被解職主要是因為
他是無限戰爭派，會嚴重損害美國的戰略意圖，而不是因為他在朝鮮戰場上吃了敗仗。
因為以麥克阿瑟的軍事天才，即使暫時吃了敗仗，難保他不會再有仁川登陸的神來之筆。
然而，取代麥克阿瑟的聯合國軍統帥馬修：李奇威將軍以其非凡的軍事才能，把美軍從
失敗的邊緣導向勝利的邊緣。
美國在這場戰爭中付出的代價是沉重的，三年的損失相當于越戰十年的損失。當然韓
戰是正規軍大規模作戰，不是在越南的游擊戰所能比擬的。正因為損失巨大，成了美國
永遠的傷痛。這也是美國人不願意提韓戰的原因。中國在韓戰中的人員損失是美軍的近
三倍，但對中國人造成的悲痛卻不及美國人的三分之一。相反，中國頗以自己在韓戰的
作為而自豪，與世界頭號強權打了個平手。還有不少人認為中國打了勝仗。筆者認為，
有必要對中美雙方在韓戰中的得失做一個分析，這有利於處理今後有可能發生的中美之
間在台海兩岸的衝突。本文着重討論以下幾個問題。
1。韓戰對美國來說是不是一場正義的戰爭？
首先我們要明白，美國參戰的目的是什麼。美國人的解釋是，維護自由，維護和平的國
際秩序。現在我們來看，美國的目的是否達到？韓國人民已經享有了充份的自由，包括
反對他們的再生父母美國的自由。人民的生活水準相當高。而北韓的人民不僅失去了自
由，而且時時受到飢餓的威脅。如果美國不參戰，那麼如今整個朝鮮半島的勤勞的人民
都在享受飢餓療法的待遇，成為一座名副其實的人間地獄。只要對比一下兩韓的現狀，
美國參戰的正義性便一目了然。
丁林先生在一篇文章里描述了美國的韓戰紀念雕塑，給我留下深刻應象。幾個疲憊不堪
的士兵行走在戰場上，沒有豪言壯語，沒有瀟灑的英雄造型，更沒有‘最可愛的人’的
桂冠。他們所要做的不是解放全人類，而是去維護跟他們素不相識的韓國人民的自由不
被來自北方的暴政摧毀。一行字映入眼帘，‘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這麼一句平凡的
碑文，沒有魏巍先生的‘誰是最可愛的人’洋洋萬言那麼煽情，但卻有着震憾人心的力
量。想想看，我們千里迢迢來到美國，不就是為了追求這彌足珍貴的自由嗎！希望大家
以後有機會參觀美國的韓戰紀念雕塑時，如果你熱愛自由的話，請別忘了帶上一束鮮花。
在談論到參戰雙方誰是正義的時候，人們常會爭論誰打了第一槍的問題。我認為，這根
本就不是一個問題。有人會去爭論在七七盧勾橋事變時是日軍打第一槍還是中國軍隊打
第一槍？有人會去爭論納粹德國進攻波蘭時，是德軍打第一槍還是波蘭軍隊打第一槍？
獅子想要吃兔子時，會說兔子先瞪了它一眼。北韓軍隊在做好了充份的準備後，集結了
十幾個師，並配備了一百二十多輛當時最先進的蘇制T34中型坦克。北韓軍隊中有參加
過中國解放戰爭的朝鮮族軍人，他們有豐富的實戰經驗。而南韓軍隊裝備訓練都很差，
沒有重武器，更沒有坦克。只有駐東京的美軍有一些坦克，不過是輕型坦克，根本不是
T34的對手。美軍當時連像樣的反坦克武器都沒有，於是T34如入無人之境，勢如破竹，
所向披靡。如果說，韓戰是由美帝國主義挑動南韓當局發動了戰爭，這樣的謊言如何能
服天下？
2。對中國來說，美國是錯誤的敵人。
中國不應該以美國為敵。韓戰爆發時，離中國人民抗戰勝利只有五年時間。這短短的五
年就把中美兩國人民從抗戰時的盟友關係變為敵對關係。難道中國人民如此健忘？這麼
快就把美國人民給中國人民在抗戰中的巨大援助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如果沒有美國打
擊日本，中國是否有能力獨自戰勝日本？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話，就是可能性接近於零。
讓我們來看一看在日本靖國神社所供奉的武士的組成吧。靖國武士喪生於中國戰場的有
19萬人，而在太平洋戰爭中被美軍斬首的則有213萬人，這個數字是否足以說明誰是抗日
的主力軍。並不是每一個死於戰爭的日軍士兵都有資格進入靖國神社的。至少是有點戰
功的人。有關統計數字顯示，中國八年抗戰消滅日軍50萬人，其中只有19萬有資格進入
靖國神社。中國需要八年才能消滅靖國武士不到20萬，那麼如果美國不替我們斬靖國武
士213萬，中國大約需要八十年才能消滅這些靖國武士。嗚呼，八十年過去後，中國人怕
都要便成陶毛它奇了。
中國八年抗戰戰績不豐的主要原因是國共兩黨各懷私心，都想依靠日軍消滅自己的對手，
以便將來日軍被盟軍擊潰後有實力來爭天下。這也是為什麼抗戰八年，國共兩軍與日軍
打的像樣一點的戰役屈指可數，遠沒有中國軍隊在朝鮮戰場上與美軍打的硬仗多。為什
麼為北朝鮮打仗如此拼命，而為自己國土上的百姓打仗卻異常惜命？我為中國軍隊在朝
鮮戰場上陣亡的將士感到悲哀. 他們不是為了保衛自己的人民, 而是為北韓的獨裁者開拓
疆域, 以便把不幸帶給更多的人. 他們是想讓現在闖入北京的外國使館的朝鮮難民再增加
兩倍. (南韓人約是北韓人的兩倍.)
中國政府歷來很少講美國在抗日戰爭中所做的貢獻。一提美國，首先想到的是，早期八
國聯軍的一員，逼我賠款大量白銀。八國聯軍里，中國對美國總是耿耿於懷，而對其它
七個國家早已相逢一笑眠恩仇了。然而，八國聯軍里只有美國返還三分之二賠款創辦了
清華大學。美國得到的賠款占庚子賠款總數的三十分之一。美國所得的份額最少，是因
為它在八國聯軍中壞事干的最少。如果另外七個國家也效法美國返還部份賠款為中國辦
教育，那麼中國現在應當有八個清華大學了。如果按比例計算的話，該有三十個清華大
學了。如果說八國聯軍是八個惡魔的話，美國是這八個惡魔里最不壞的一個。我們對另
七個更懷的惡魔異常仁慈，而對一個不太懷的惡魔卻大加達伐，這是不是鼓勵魔鬼們對
中國多多做惡？
(未完待續)
下篇要討論的問題:
3. 中國打了一場錯誤的戰爭.
4. 韓戰中的贏家和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