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價石心腹將領--湯恩伯

據李宗仁回憶錄:
湯思伯為抗戰期間所謂“中央軍”中的戰將。他
事實上並不善戰。每次臨陣，恩伯的指揮所均無固定
地點，他只帶少數隨從和電話撫四處流動。因為每逢
作戰，敵機總很話躍，‘他深恐目標為敵機發現而招改
危險,所以不願停留於某一地點。以致他司令部內的
人員都不知道總司令在何處。湯的畏縮行動影響指揮
效率甚巨。武官怕死，便缺乏了打勝仗的基本條件。

湯思伯的最大缺點，還是他的治軍無法度，軍紀
廢弛。湯軍藉口防諜，凡所駐紮的村落，除老弱婦孺
外，所有成年男子一概迫令離村往別處寄宿。村中細
軟、糧食、牲口也不許外運。壯年人既去，則婦女、
財產便一任駐軍支配了。以致湯軍過處，民怨沸騰。
後來河南人民有句反湯的口號說： “寧願敵軍來燒
殺，不願湯軍來駐紮”。據我所知，這並不是對湯軍
過分誣衊之辭。

隨棗戰後，湯軍五個師仍奉命駐於桐柏山一帶，
所占村落之多可以想見，以故駐地被攪得雞大不寧。
當地居民乃央請該地區專員石統靈來請求我下一道命
令，整肅軍紀，以禁湯部擾民。在石專員訴苦之後，
我就坦白地對他說關於整肅軍紀的命令，我已不知
下過多少道。不過對湯恩伯的軍隊，我再下千百道命
令也無益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軍隊的紀
律，並非幾道命令可以改好的。何況湯恩伯是委員長
約愛將，縱使我向委員長報告，他也不會追究，徒然
引起無謂的磨擦。

後來石專員又告訴我一個目擊的故事：某次湯恩
伯要石專員一起去視察防地， 當地有一位老舉人，年
約八十多歲，長 拂胸，扶了一枝拐杖，求見湯總司
令。湯傳見後，這老丈便對恩伯說，湯將軍，我久仰
大名，你在南口英勇殺敵時，全國對你真是敬若神
明。但是我們老百姓實在沒想到你部隊的紀律是如此
之壞。我痴生八十餘年，熱讀古書，遜請時代也還有
個功名，從未聽說，一支部隊軍紀廢弛到如此地步，
而還可以殺敵致果的。言談之間，、分明對恩伯以前抗
日的英名表示懷疑。這老者年紀既已八十多歲，又是
一位舉人，湯恩伯奈何他不得,只好說： “請批評，
請批評.”這老人便毫無隱諱地，將湯軍如何占領村
落，驅逐人民的事實和盤托出，語調甚為激動，說完
也不管湯恩伯的反應如何，便拂袖而去。

湯恩伯聽了一番教訓之後，頗覺難為情，連說：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並立刻約石專員一同去各
村巡視。所見實情，’較諸該老者所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恩伯便把駐軍的三位連長叫來，問他們，當地老百姓
哪裡去了。三位連長回說： “因為防諜，都按照本軍
慣例，不許老百姓住在材內。”

思伯聞言大怒，便吩咐將這三位連長綁起來，立
刻推出村外，競把這三個連長槍斃了。這種一怒殺人
的干法，間直是發瘋。他受了那老舉人的氣，便殺幾
個部下來出氣。事實上，他全軍皆是如此做法，相沿
巳久，今殺此三人，對軍紀並無改進，這就是湯思伯
的作風。

關於湯思伯這種不守軍令，部隊不守紀律的情
形，我知道報到中央去，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把事弄
槽。我們的最高統帥蔣委員長的一貫作風，便是鼓勵
他部下將帥不和，以便分化控制。湯恩伯、胡宗南等
不服從我的命令，是蔣先生所最高興的。他們也知
道如果他們認真執行我的命令，就要失去“天眷”
了。所以他們都直接向委員長報告。戰區司令官哪
在他們眼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