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後的美國外交:回顧與展望 |
送交者: 888888 2002年09月05日18:21:28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9·11”後的美國外交:回顧與展望 “9·11”恐怖襲擊導致近3000人喪生,造成約1000億美元的直接經濟損失,這是1812年美英戰爭以來美國本土遭受的最嚴重的外來打擊。美國社會和整個世界為之震驚。 從危機管理的角度看,布什當局在事件發生後反應是迅速的、成功的,這使得布什本人及其政府的政治地位在事件後不降反升。首先,布什馬上將襲擊定義為一場戰爭,從政治上將人們的思想統一起來。其次,迅速行動:對內,立即展開搶救工作,公布19位劫機犯名單並對其他嫌疑人進行監控,加強機場和其他公共場所的安全措施,增加政府開支以幫助受到衝擊的產業,等等;對外,迅速確定本o拉登的"基地"組織對此負責,並且連帶指責庇護該組織的阿富汗塔利班政府(儘管直到今天有關法律證據並不充分,但這在當時起到了轉移政治壓力並明確責任的效果),利用人們的同情心和以“反恐劃線”的強迫辦法建立了全球反恐聯盟。接着,成立了“國土安全辦公室”(現已升級為國土安全部),並成立專門負責本土防衛的美軍北方司令部,同時發起了對“基地”組織和塔利班政府的戰爭。 就對外關係而言,截止目前美國在外交上得大於失,尤其是在推翻塔利班政權從而取得階段性軍事戰役勝利之前。美國在外交領域的收穫包括:利用國際社會對美國空前的道義支持,成功組織起國際反恐聯盟,取得政治主導權;加強與盟國的關係,同時推進與其他大國的關係,特別是美俄關係;美軍進入中亞、深入南亞、重回東南亞,全球戰略優勢進一步提高;在反恐戰爭中,實踐軍事革命理論,展現並鞏固其軍事優勢。總的來說,美國的一超地位在“9·11”後更為突出了。 但是,禍福相倚,反恐戰役的成功(反恐戰爭的結果還不確定),導致單邊主義在美國外交中的比重上升,其中潛藏着很多問題。例如,由於對軍事力量過於自信,對恐怖主義傾向於採取相對簡單化的辦法,軍事優先。又如,單邊主義抬頭,霸權主義傾向更為突出,單方終止1972年美俄限制反彈道導彈條約和強行推進NMD、退出《京都議定書》、退出全面禁止核試驗協定、不接受國際刑事法庭對美國的制約、在阿以衝突中更明確地支持以色列、不顧一切地威脅要打伊拉克,等等。還如,從照顧國內特殊利益集團(布什班子成員中來自公司的比例最高)和選舉需要出發,發動鋼鐵貿易戰,在要求其他國家削減農產品補助的同時,決定向本國農民提供130億美元的資助。 可能有長期影響因此最值得注意的是布什政府的新安全觀,它大致有如下內容:本土安全至上;防範的對象不是具體的某一類國家,而是具有攻擊"能力"的所有國家、集團、甚至個人;反恐成為美國戰略的長期組成部分並成為近期主要任務,美國與其他國家的關係一定程度上取決於其他國家在反恐方面與美國的合作;反恐的重點是在國外對威脅根源進行先發制人的打擊,或稱“預防性干預”,目前先發制人戰略的對象就是所謂"邪惡軸心"國家,尤其是伊拉克;從應對威脅的需要出發,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特別是降低核門坎;在地區軍事戰略中,亞太地區成為重點;在防範非傳統安全威脅的同時,依然對傳統安全問題保持警惕,特別是防止在歐亞大陸出現一個主導性的強權。有些美國學者將這種安全觀稱為“進攻性現實主義”。 這種安全觀是在過去一年中逐漸形成的,並不完全體現在一、二份文件里。在這種觀念發展的過程中,有幾個方面需要注意:首先,在今年初以來,美國的一些學者和政策人士發表了一系列被統稱為“新帝國主義論”的言論。認為美國已經是一個帝國,是現代羅馬,這並不是美國情願的,而是由國際力量對比的現實決定的;美國應該當仁不讓承擔帝國的責任,不過與歷史上的帝國不同,新帝國主義是“仁慈和公正的”。“新帝國主義論”在某種程度上重新確定了美國在世界的位置。此前,美國兩黨精英的共識是確保美國在世界的領先和領導地位,而現在美國尋求的是控制地位。“新帝國主義論”為新安全觀的出台提供了一個大的政治和心理背景。其次,由於美國處在某種戰爭狀態,軍方和右翼起的作用大於其應該有的作用,溫和派的作用受到限制,結果新安全觀就比較有進攻性和軍事至上的特徵。 由於美國外交的單邊主義色彩突出,戰略上的進攻性加強,國際社會對美國反恐支持有所減弱。今年以來,歐盟與美國的貿易爭端非常嚴重,在打擊伊拉克問題上,歐洲主要國家與美國的立場相差甚遠;美俄關係在“9·11”後的改進是大國關係最重要的變化,但是此後的發展表明,美俄之間仍然有着難以彌合的矛盾,就在美國大張旗鼓準備對伊動武之際,俄羅斯與兩伊和朝鮮的關係都有所發展;隨着美國與沙特阿拉伯關係出現裂痕,伊斯蘭世界對美國的不滿會更明顯的暴露出來。總之,與一年前相比,美國外交的外部阻力有所增加。 當然作為唯一超級大國,對美國政府政策的最大限制還是內部制約。隨着中期選舉臨近,美國國內對布什政府的政策質疑開始出現,布什的民意支持率已經降到65%,這是“9·11”事件後的最低點。國內政治制約最後能發展到什麼程度,人們可以從今年11月5日的國會中期選舉結果中作出判斷。 (作者簡介:金燦榮,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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