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變我方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這與蔣介石不無關係。
還在這年7月萬寶山事件發生時,蔣介石正在江西進行第3次“圍剿”紅軍的戰爭。蔣介石擔心這一事件會導致全國的抗日運動,打破他消滅紅軍的計劃。7月23日,蔣介石在南昌發表的《告全國同胞一致安內捷外》書中清楚地表達了他“攘外必先安內”的錯誤方針。他說:“不先消滅赤匪,恢復民族之元氣,則不能禦敵。”
當時,面對日本關東軍以武力侵占我國東北,準備發動事變鬧得烏煙瘴氣之時,東北軍的一些愛國將領是有警覺的,他們從民族感情出發,對日本帝國主義在我領土上的猖狂行為極為不滿,並相應地做了一些禦敵的準備,並及時報告了東北軍頭領張學良請示對策。
駐守瀋陽北大營的第7旅旅長王以哲,早在1931年春就曾針對當時日軍的挑釁行徑召集連以上軍官會議,研究應付敵人突然襲擊的措施。首先將北大營四周的土圍牆劃分為各團守備的地段,並以練習上工作業為名,構築各種掩體工事。在北大營北小山一帶,還構築了野戰工事。這一時期,旅部命令各團平日嚴禁土兵進城,有急事需進城時,沒有官長率領,不難走沙土坑這條路。士兵胸前佩戴符號、背面蓋上連長圖章,以防假冒。由此可見,他們當時的警惕性是比較高的。
王以哲很清楚,7旅作為東北軍的勁旅,萬一事情有變時,7旅必將首當其衝。所以,他召集旅校以上軍官和情報人員,反覆研究迎敵作戰方案,最後整理成材料,親攜北平向張學良匯報,同時請求張將關內的東北軍調一部分回去,以防萬一。
當時任遼寧省警務處長兼瀋陽市公安局局長的黃顯聲,匯集各方面搜集到的日軍活動情報,親赴北平向張學良報告並請示對策。他返沈後,根據張學良加緊訓練地方武裝,嚴加戒備的指令,做積極的御改準備。他將遼寧各地公安隊改編為12個總隊,以利於調動方便。黃顯聲還把庫存的原東北軍歷次入關作戰所獲槍支20餘萬支,分發給全省58個縣的公安隊,每支槍配發50粒子彈。這批槍支為後來該地區迅速地組織民眾抗日武裝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9月18日下午,鑑於形勢緊張,估計到日軍可能採取行動,黃顯聲嚴令各警察分局及公安隊加強戒備,隨時聽候命令,並於當晚親到公安局坐鎮以防不測,果然事變發生。
為什麼王以哲、黃顯聲等愛國將領的禦敵願望和抗敵要求沒有實現呢?這完全是受了蔣介石不抵抗命令的束縛。在九一八事變前後,蔣介石連續向張學良的東北軍發布不抵抗命令。
8月16日,蔣介石電張學良竭力退讓,避免衝突。電之曰:“吾兄萬勿逞一時之憤,置國家民族於不顧,希轉飭遵照執行。”黃顯聲也從張學良那裡得到了蔣介石相同內容的指令。蔣介石指示說:“有九國公約及國聯,日本不能強占我領土,因此不必驚慌。萬一日本進攻也不抵抗,以免事態擴大,處理困難。”
蔣介石的不抵抗命令,給東北軍帶來了巨大的犧牲,同時也引起了愛國官兵的極大義憤。事後王以哲旅長在談起北大營遭日軍血洗的情景時,以極其沉痛的心情,雙目噙淚說:“如果九一八事變的當天夜裡,我們不理蔣介石的命令,全旅團結一心,堅決抗戰,那麼事情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敵人侵略的野心必然遭到遏止,他們的陰謀詭計就會徹底被揭穿,我們犯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成了千古罪人,這也是有口難辨啊!古語不是有句名言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事變發生後的9月22日,蔣介石在南京市黨部發表講話,仍然不提抗戰之事,而要求全國人民“以公理對強權,以和平對野蠻,忍痛含憤,暫取逆來順受態度,以待國際公理之判斷”。其後,中央黨部與國民政府分別發表《中央告全國同胞書》、《國府告民眾書》及《致要人電》三份文告,全然不談出兵抗日,而是重彈“安內可以攘外”的老調,鼓吹“根本剷除”“赤匪”。可見蔣介石是根本無心抗日,而一心一意要消滅中國共產黨和紅軍。在外族人侵,祖國山河遭受日軍鐵蹄踐踏之時,蔣介石不是槍口對外,而是對着自己的同胞,傷天害理,他簡直是民族的罪人。
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使東北軍失去了給當時日本侵略者以沉重打擊的良好機會。當時東北軍除了張學良帶到關內的以外,留在東北的正規軍仍有20萬人左右,而日本的關東軍正規部隊只有14760人,加上武裝起來的所謂“在鄉軍人”,共計兵力不過26882人,正如東北將領何柱國所說:“東北及全國人民,對日軍的狂妄侵略,無不義憤填膺,群情激憤。國民黨當局,如能因勢利導,命令東北全軍努力抵抗,則2萬多日本關東軍何難給予致命打擊而全部殲滅之?”
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是一個慫恿。使日軍得以3天之內即占領了遼、吉兩省的主要城市。儘管有蔣介石的不抵抗命令,但廣大愛國官兵出於義憤,仍同侵略軍進行了殊死搏鬥,給日軍以沉重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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