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論薩達姆銅像的倒下

不鏽鋼安魂曲

從電視畫面上看到作為伊拉克薩達姆專制統治象徵之薩達姆銅像被拉倒，伊拉克人民湧上去對薩達姆泄憤、盡情歡呼的動人場面，我的心又一次飛向了祖國之外一個遙遠的國家，同那裡的人民一起分享推翻專制統治的喜悅。

十多年了，我一直期待着這種似乎在現場同其他國家人民共慶專制政權垮台的感覺能在我心中重現上一次還是在1991年的八月底，當8.19政變失敗、蘇共倒台的那個時候，我真恨自己不是一個身在現場的蘇聯人，而今天，我則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巴格達的普通百姓了。

但我卻真的、真的好想自己能夠在有生之年，以一個普通中國人、而且是沒有被迫成為外國公民的那類中國人的身份，享受這麼一次推翻專制統治、見證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之獨裁土崩瓦解的盛大人民慶典。我這一生中，還真的有那麼一次似乎就真的看到了這一場景的壯觀，可惜那不過是六四期間天安門廣場上我美好的幻覺。

而這一次巴格達人民的面前卻不再是幻覺了：在美國強大無比軍事力量的連續打擊下，薩達姆賴以鎮壓人民維持恐怖的40萬大軍居然不見什麼蹤影，而昨天還在螳臂當車、散布謊言的首都巴格達軍人警察、政工密探什麼的居然一夜之間全部作鳥獸散！我敢說，這個世界上幾乎不會有什麼人能預料到今天巴格達局勢的突變、尤其不敢預料伊拉克人民居然這麼快地就敢於公開站出來面對電視鏡頭歡慶薩達姆統治的結束。這是一個在昨天似乎還對伊拉克人民以及全世界一切支持這場正義戰爭的有識之士顯得雖然近在眼前卻始終不能觸及的夢，而今天，這夢居然就迅速變成了現實！

薩達姆政權在一夜之間迅速崩潰，薩達姆的軍政人員在黎明到來時忽然無影無蹤，沒有什麼能比這一讓全世界目瞪口呆的畫面更好地說明專制政權的極端脆弱性了蘇共的崩潰、米洛舍維奇的垮台、薩達姆政權的滅亡這些延續幾年甚至幾十年雷打不動“千年江山”的突然崩潰，居然都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完成；而那些前一天還在信誓旦旦要“誓死捍衛”這一政權的幾萬“敢死隊”、幾十萬“共和國衛士”、幾百萬軍隊甚至幾千萬黨員們，僅僅需要一個晚上，就變作連一槍也不敢放、一聲抗議也不敢有的喪家之犬、遁地老鼠，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此時，專制國家的人民才突然、也許是痛心地發現：原來自由一直其實離勇敢的人民並不遠，很多時候，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專制政權的恐怖就馬上變成了笑柄一個。

但捅破這層窗戶紙在很多情況下，僅僅具備勇氣又還不夠六四之夜，北京市民比昨天的“薩達姆敢死隊”還要英勇獻身，但卻根本阻擋不住“共和國衛士”那些老式坦克的野蠻開進；12年前，伊拉克什葉派民眾也勇敢地拿起槍桿子發動了反薩達姆起義，但卻最後被薩達姆的軍隊撲滅在血泊中犧牲者中的很多，也許死不瞑目等待的就是今天這樣的日子！

今天的巴格達市中心電視直播畫面就出現了這樣富有深刻寓意的鏡頭：自發慶祝的伊拉克群眾想方設法，給薩達姆銅像套上了麻繩，但卻始終無法動搖銅像分毫；而美軍工程車給薩達姆銅像套上了鋼繩，就很快讓那座威風八面的薩達姆銅像可恥地、象豬一樣醜陋地跌倒下來伊拉克人民的麻繩和美軍的鋼繩，一個代表挑戰專制所需要的精神、一個代表推翻專制所需要的實力，兩者相輔相成，專制政權崩潰的那最後一層窗戶紙才可能被真正捅破！

其實，對付89年那些對自己的人民耀武揚威痛下殺手的“共和國衛士”們，也許只需要今天的一架美軍A-10攻擊機和幾輛M1A2坦克，就足夠讓那個可恥的北京之夜變成今天的巴格達狂歡了，但我們學生和市民們當時手中卻是手無寸鐵！薩達姆今天的倒台，已經證明對付專制政權絕對慣用的一個辦法的，就是摧毀其賴以生存的全部基礎：效忠專制的軍隊，也只有首先摧毀效忠專制軍隊這隻專制政權的忠實看家惡狗，一個國家的民主春天才可能到來。

當然，要摧毀本國效忠專制的軍隊，外國軍隊的打擊雖然往往最管用，但卻遠不是一個最容易實現的辦法除了“伊拉克模式”之外，“8.19”政變中，蘇聯軍隊拒絕執行鎮壓命令，或者印尼蘇哈托、南斯拉夫米洛舍維奇下台時，軍隊拒絕再效忠他們，甚至羅馬尼亞軍隊反對齊奧塞斯庫、葡萄牙民主軍人政變推翻獨裁統治等等這些軍隊本身的積極變化，從本質上來說都意味着效忠專制軍事力量的被實際摧毀，而這種軍事力量一旦不再存在，專制政權垮台，也就真的是一夜之間的事情了。

沒有什麼人比專制統治者們自己更清楚軍隊對他們的重要性了沒有軍隊，薩達姆的銅像恐怕早就被人民推翻了；沒有坦克，鄧小平又憑什麼能對六四學生市民在光天化日之下血腥鎮壓？新一代的獨裁者江澤民死不全退，非要死死攥住“軍委主席”的權柄不放，這更是中共專制政權和江澤民獨裁完完全全依靠那支吸人民血汗豢養的“解放軍”維持的不打自招自供狀！

而作為痛恨專制、嚮往民主的人民來說，要推翻專制政權、不研究、不想出一些對付效忠專制軍事力量的好辦法是肯定不行的魯迅說得好：“一首詩嚇不倒孫傳芳、大炮一響孫傳芳就倒了！”專制國家的人民即使沒有大炮，也斷斷不能整天幻想光靠“寫詩”就能等待專制政權對老百姓“恩賜民主”，為了中國的民主前途，我們有了這麼多的黃琦、劉荻、蔡陸軍被一批批投入監獄，難道我們還不能從這種“屢敗屢戰”中覺悟出什麼來麼？

現在中國海外民運面臨的問題甚至還更要嚴重：不僅自己20年來根本沒想出過多少直接間接對付專制維護力量中共軍隊的辦法來，而且甚至連在突發情況下迅速支持別的力量去推翻專制統治的平時準備也很少很少。如此消極被動的等待狀況，我敢說除非天上掉下餡餅、中共突然良心發現自己進行民主改革並邀請民運回國共商大計，否則，將來即使中國出現巨變，海外民運的作用也只會比今天基本上只能起點綴作用的伊拉克反對派更小更小。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假如今天的伊拉克就是中國，海外民運除了根本提供不了哪怕一名可以同聯軍並肩作戰的“中國民主解放軍”之外，甚至連過渡期臨時政府的組建也可能象今天的伊拉克反對派一樣、根本沒有現成的班底，又派別山頭林立、經驗公信不足，導致聯軍打下的大片土地自己無法迅速填補真空，反而苦了那些無人幫助維持基本秩序的老百姓們而那個時候聯軍恐怕也是雖然病急亂投醫，卻居然連一個可以起碼依靠的海外民運組織、個人也選不出來顯然，這樣的無準備狀況是極其危險的，沒有及早的戰略準備，等推翻專制的行動開始了再急匆匆搶搭班車，請問誰還會真的重視民運呢？

所以，中國民運、尤其是海外民運目前必須抓緊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接受伊拉克反對派這次在專制統治崩潰前接管政權準備不足的教訓，立即着手進行在未來某種突發情況下、迅速填補中國大陸權力真空的準備這其中有很多工作都可以做，包括立憲文本的準備、臨時政權機構的籌備、政經人才的延攬、財政資源的充實等等甚至，還可以提早開始進行軍事、警察、情報、外交等人才的儲備培養（可以鼓勵民運人士加入其他國家軍隊警察、參加軍校接收訓練等，也可以特別注意吸收有相關經驗的人才）、並及早同各國政界人士、外交情報人員進行友好溝通，樹立一定的有組織反對派形象。如此，將來民運的執政準備才可能及早得到國際主流社會的承認和幫助。

薩達姆的銅像終於倒下了，這也許是新世紀又一串獨裁專制政權倒台的開始，也許甚至代表着世界民主運動從此進入了一個被本國人民廣泛理解接受的“美國戰車帶來民主”的新階段。不管怎樣，伊拉克人民是幸運的，他們不僅在美英軍隊的幫助下，推翻了薩達姆幾十年的殘暴統治，而且還必將因為自己國家豐富的石油儲備而迅速擺脫貧窮，進入小康甚至富裕國家的行列

可惜的還是我們中國，老獨裁魔王毛澤東的雕像還沒有在神州大地上被完全拆光，新專制者江澤民的畫像居然又開始在中國大陸悄悄泛濫。任重而道遠，中國人要想有今天巴格達民眾一樣享受推翻專制的喜悅，就必須既有伊拉克人給薩達姆銅像系麻繩的勇氣，又充分準備好那根最後拉倒專制象徵的“鋼繩”今天我們的準備越早、越充分、越積極，明天中國百姓在全世界電視鏡頭之前盡情歡歌的日子就會來得越早！

薩達姆銅像倒下了，下一個也許是金正日、也許是阿薩德這以後終有那麼一天，中國專制的“銅像”也會在人民的歡呼聲中當眾倒下，為了那一天的早日到來，讓我們時刻準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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