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會成為第一個與美國合併的國家嗎? |
送交者: 文揚 2003年08月04日19:03:40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7月23日,美國幸樵號劑私?004年1月生效的《美國-新加坡自由貿易協定》,一個歷經三年、歷經9·11事件和巴厘島爆炸事件衝擊而未中斷的貿易談判終告完成,美國與亞洲國家間的一個新型戰略關係宣告形成。 新加坡是美國繼美國-以色列、美國-約旦、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之後第五個與之簽訂自由貿易協定的國家,新-美協定也是美國與一個亞洲國家簽訂的第一個,也是這些自貿協定中最為龐大、涉及方面最多的一個。 新加坡的年GPD是美國的1%,人口是美國的2%,面積不足美國的萬分之一,兩個簽約國的經濟規模、實力、地位相差懸殊。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這個協定都不可能是一個對稱的商業聯姻關係,使這個協定得以脫穎而出的真正背景顯然政治和戰略色彩大於其經濟和貿易色彩。 背景之一:地區貿易安排(RTA)越來越成為當今國際政治舞台上權力運動的一種流行形式。 美國總統布什去年5月1日在白宮會見來訪的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右),討論了地區安全問題。(路透社) 在全球範圍內,RTA在最近十幾年內從幾十個迅速發展到今年的將近200個,反映了這種貌似純經濟的聯盟形式已經被國際政治中真正的權力之手所利用。在這個被有意地渲染為“歷史終結”、和平與經濟成為主題的後冷戰時代,任何一個政治-軍事同盟都會引起地區甚至全球的緊張,隨之而來的軍備競賽加劇、經濟發展受損等顯然不利於國家之間的綜合國力較量。而RTA這種完全經貿內容的地區聯盟卻有很多好處:其一,的確可以通過貿易自由化促進各簽約國的經濟發展;其二,可以增加弱國對強國的經濟依賴程度,便於強國對弱國的控制;其三,經貿聯盟既可以暫時擱置敏感的政治爭端加強地區合作關係,又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將已經成熟經貿合作迅速轉為政治聯盟,形式靈活;其四,與政治-軍事同盟明確的敵對含義不同,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同時加入多個RTA,有利於最大化本國的利益。正是基於如此認識,當今世界各大強權中心都開始熱衷於各自的RTA設計,新一波藉助經貿聯盟形式展開的霸權較量已悄然升溫。 背景之二:APEC制度化進程緩慢,美國希望藉助APEC抗衡歐盟擴張的企圖受挫。 僅就地理和文化的巨大隔閡而言,環太平洋聯盟這個概念完全沒有自然和現實的基礎,純粹是國際政治中的憑空創造。APEC各成員國對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這個奉行所謂“開放的地區主義”的合作體,十多年來大多在形式和空談中徘徊,儘管確定了2020年實現貿易和投資自由化的時間表,但由於成員國各懷鬼胎、面和心不和,至今沒有在制度化方面取得進展。 沒有制度化,就只能是一個論壇和協商場所,沒有促成共同行動的功能,早晚就會名存實亡。這個現實狀況與美國欲通過建立跨太平洋聯盟拉開美歐爭霸的架式這個潛在初衷相去甚遠,雖然在表面上美國仍熱心於APEC進程的推動,但不可能不同時考慮其他更符合其全球利益的地區合作機制了。特別是在“東盟+3”這個純粹“封閉地區主義”的東亞國家經貿合作完全排除了美國的參與、甚至顯露出抗衡美國影響的意圖之後,美國在東亞地區必須有所作為的政治考量迅速提上了日程。 背景之三:東亞地區性強權互動形勢日益錯綜複雜,美國需要調整其安全布局。 近二十年中國在東亞的迅速崛起,給該地區的政治-經濟形勢帶來了巨大的不確定性。朝鮮半島問題、中日關係問題、台海問題、南海問題,東亞地區所有涉及地區安全的重大問題無一不與中國的態度和立場緊密相關。而中國多年來堅持決不依從美國、甚至不惜與美國公開對抗的獨立自主路線,又迫使美國不得不採取一手遏制一手合作的軟硬兼施政策。儘管在美國稱霸全球的大戰略中,決不能坐視中國成為美國的嚴重威脅,但在當前大局未定的形勢下,美國不會貿然在東亞地區拉開美中對抗的陣勢。最近美國對台灣公投舉動的壓制甚至警告,即從側面暴露出美國對自己長遠戰略的深思熟慮。 美國在冷戰期間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東亞安全體系,在中國經濟發展和對外開放、美日貿易摩擦不斷、97金融危機造成東盟與美國關係疏遠、9·11後激進回教在東南亞活動加劇等重大變局的衝擊下,已經瀕於瓦解。重整旗鼓、調整布局以因應東亞地區強權並立、風雲變幻的政經形勢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考慮到新加坡在文化上與中國的接近、在地理上與回教基地的接近、在歷史上與西方的接近,選擇新加坡作為美國在東亞地區的一個政治-經濟立足點,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背景之四:新加坡的特殊位置使其在美國當前全球反恐戰略中地位上升。 以9·11事件為契機,代表基督教文明最大強權的美國政府以“全球反恐”的名義,拉開了“徹底解決”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與伊斯蘭原教旨主義一千多年歷史恩怨的大決戰的序幕。今年上半年對伊拉克戰爭的勝利,由於巴格達城的陷落在基督教聖經故事中所具有象徵意義,必將進一步刺激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者對“上帝在我們一邊”的堅信,和一鼓作氣摧毀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決心。除了在中東阿拉伯世界這個“核心地帶”進行毀滅性打擊外,對伊斯蘭運動的“周邊地帶”--南部非洲和東南亞也將同時採取壓制和打擊行動。由於這個對抗在最廣泛意義上是兩大文明的一次決戰,基督教原教旨主義勢力需要比當年遏制共產主義的冷戰戰略更多的同盟和前進基地。 正是在這樣一個戰略籌劃中,在地理上位於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這兩個伊斯蘭國家之間的新加坡立即突現出其重大的戰略地位。新加坡扼國際重要水道之要衝、踞東亞、南亞、澳州三大區域之樞紐,政府強大、經濟發達、社會穩定、設施完備,既無激進回教運動之害,也無共產主義運動之虞,更加之幾十年一貫的親美政策和全民使用英語,美國政府已經不可能找到更為理想的地區戰略夥伴了。 背景之五:新加坡正在面臨自獨立以來最嚴峻的前途問題,能否作為一個國家繼續生存的問題日益突出。 1965年新加坡的“二次獨立”是一個從馬來西亞分離出來的被迫獨立,當年的李光耀曾當型純蓿孕錄悠倫魑桓齠懶⒐業拿送耆揮行判摹? 無論從自然環境,還是文化環境或政治環境上講,新加坡都不具備成為一個獨立國家的基本條件。新加坡從一個沒有任何農業、連飲水都要仰賴外國的小島,發展至今成為一個人均GDP甚至高於加拿大的發達經濟體,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這個奇蹟一是靠了非常手段的國家動員,強制性地提高全體國民的經濟競爭力;二是靠了非常手段的國際化經營,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經濟形勢變化,使整個國家搭上世界經濟的順風車。2002年新加坡在“最具競爭力經濟體”和“最自由經濟體”的世界排行中均列第二位,正好說明了這個情況。 在70-80年代,新加坡抓住了世界經濟結構和分工體系大調整的機會,與其他幾個東亞國家一起補充了工業製造業的空檔,成為所謂“東亞四小龍”之一。90年代又抓住了美國“非理性繁榮”(希勒語)泡沫經濟的機會,搭了一段“金融-互聯網龐氏騙局”的順風車,終於成就了今天的經濟地位。 但在IT經濟泡沫破裂、9·11事件之後,新加坡所面臨的政治-經濟環境完全改變了。儘管新加坡政府大力啓動“重塑錄悠隆奔苹⑷婕焯志謎擼勻徊壞貌懷腥閒錄悠虜淮罌贍茉俅穩〉鎂酶咚僭齔ち恕9叩睦投Τ殺競蛻桃黨殺疽丫錄悠孿褚桓齪I系母囈盼菀謊茉諏稅肟罩校憊釋蹲實某彼臚酚肯虺殺靖汀⑹諧「蟆⒒岣嗟鬧泄保錄悠掄飧齙蹦甑木門倍緗裰荒芡俺薄斃頌玖恕? 此次美倫悅承ㄕ竊諫鮮鑫宕蟊塵跋麓儷傻摹8菪諶藎錄悠魯隹諉攔蹺?2%的關稅在4年內免除,8-10年內基本全免;新加坡的服務業和投資商可以在美國本土享受與美國國民完全一樣的優惠待遇,新加坡公民可以無須任何工作準證在美國從事90天以內的商業活動。從如此寬厚的待遇上看,該協定實際上已經賦予了新加坡在經濟上成為美國第51個州的特殊地位。 問題已經是明擺着的了。如果說一個國家的主權無非意味着國民的安全和社會福祉兩大方面,那麽新加坡正式與美國這個世界頭號強國合併、成為美國的一個“亞洲州”,完全可以使安全和福利兩大緊迫問題一舉得到徹底解決。新加坡的經濟正在成為美國經濟的一部分、新加坡的文化已經是美國文化、新加坡的語言已經是英語、新加坡的外交也必須與美國保持一致、新加坡的國防也只有納入美國的全球戰略籌劃中才有意義,那麽新加坡真正的獨立國家主權還剩下什麽呢?為了一個只剩下空殼的主權名義,甘冒被強鄰吞併的安全風險、甘冒被世界經濟大潮邊緣化的風險,有意義嗎? 莫說一個小小的新加坡,隨着美國全球化霸權戰略的公開化,澳大利亞和英國等這些大國都已經在公開討論與美國合併的可能性了。全球化與國家主權邊界的消失是同義語,全球化如果不可避免,世界政治版圖的大規模重組也就是或早或晚的事。只要上述五大背景仍然決定着新加坡與美國的關係,新加坡正式成為美國的第一個“亞洲州”指日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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