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中國軍隊消失了 |
送交者: 清朝民國 2003年09月23日19:29:31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早晨,中國軍隊消失了 1950年11月2日,一份情報被送到美軍遠東司令部情報處長威洛比的手上,情報的內容讓威洛比大吃一驚:中國本日在其電台廣播中公開承認其軍隊在朝鮮的存在,稱他們是為了保護水力發電地區的“志願軍”。這是美軍遠東司令部第一次聽到“志願軍”這個詞,威洛比面對這個詞陷入一種迷惑不解的狀態之中。他推測,中國人這樣說是玩“魚和熊掌兼得”的把戲,因為根據他的了解,中國人極端敏感和極愛面子,一口咬定在朝鮮沒有正規的、有組織的軍隊,與聯合國軍對抗的只是“志願人員”,這樣既可以在萬一被打敗的時候不損害中共軍隊的聲譽,又可以給退敗的北朝鮮軍隊以實質上的支持。同時,有確切的情報表明,朝鮮戰場上至少已有多個齊裝滿員的中國軍,每個軍3個師,總兵力在10萬人以上。而且中國軍隊白天躲藏在山洞或林木茂密的地方,天一黑就前進,一直運動到可以俯視聯合國軍必經之路的山峰的一面。其中的5個軍在朝鮮的中部山區與美第八集團軍和韓國第二軍團遭遇,另外2個軍或者是6個師留在西部山區做預備隊——全部是清一色的中國人,戰地的審訊人員沒有發現任何北朝鮮人和中國人混編的跡象。當然,可以作為最有力的證據的莫過於遭遇戰中韓國軍團的潰敗以及美軍騎兵第一師的損失了,這是北朝鮮軍隊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同時也是少數中國“志願者”做不到的事。威洛比聽說,駐香港的美國領事向華盛頓已經遞交了一份報告,報告說中國和蘇聯領導人在8月份的會議上達成一項關於中國參加朝鮮戰爭的協議,正式決議是毛澤東在10月24日出席一次會議時做出的。據估計,開赴滿洲地區的中共軍隊大約有20個軍。 威洛比想起自己在10月28日向麥克阿瑟提供的分析報告中說“中國人的一切威脅不過是外交上的訛詐”顯然是失誤的判斷。為了“面子”,威洛比向華盛頓打了一個寧可把中國軍隊說得可怕一點的電報:儘管迄今為止的跡象表明,中國人僅僅是為表面上的有限目的而進行一星半點兒的承諾,但也不能對這個共產黨人擁有可隨時動用的巨大的潛在力量的情況視而不見,這是至關重要的。 如果中國共產黨人高層做出了全面干預的決定,他們可立即投入他們目前已部署在鴨綠江沿岸四十四個師中的二十九個師,並且可以用多至一百五十架飛機支援一次重大的攻勢行動。緊接着,威洛比在他的第二封電報里,乾脆把中國軍隊的數字說得更精確:千人,非正規部隊或者公安部隊二十七萬四千人。據判斷,大部分正規軍集結在鴨綠江沿岸的許多渡口附近。面對威洛比的兩封電報和聯合國軍撤退的現實,華盛頓當局敦促參謀長聯席會議給麥克阿瑟打電報,讓他“儘快提供關於朝鮮局勢的簡要而準確的估計,並對中共軍隊似乎已經公開入侵的情況,判斷其含義”。 不出參謀長聯席會議的預料,傲慢的遠東司令官麥克阿瑟根本不願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回電含糊其辭,仿佛就為讓參謀長聯席會議的高級軍官們如入雲霧。麥克阿瑟首先明確地說:“目前無法對中國共產黨在北朝鮮進行干涉的確切目標做出權威性的估計。”然後他列舉了中國可能採取的四種方式:一、以全部力量毫無顧忌地進行公開干涉;二、出於外交上的理由,隱蔽地進行秘密干涉;三、使用“志願軍”在朝鮮保持一個立腳點;四、僅僅是為對付韓國軍隊,他們打敗韓國軍隊是不會有太大困難的。對於目前的一些推測,一方面它具有明顯的可能性,許多外交專家也都這樣推測;另一方面,也有很多合乎邏輯的理由不支持這種推測,而且目前也缺乏足夠證據來使人們有理由立即接受這種看法。然後麥克阿瑟接着說:“我建議,在條件衣夠成熟的時候,不要輕率地做出結論,最後的判斷還有待於今廳更全面地積累情報。” 對參謀長聯席會議來講,麥克阿瑟的“一方面”和“另一萬1面”等於什麼也有沒回答。淮一能在麥克阿瑟的回電中揣摩出的含義是:司令官認為局勢沒那麼嚴重,戰場上出現的一些中國人不值得大驚小怪。煩躁不安的杜魯門牢牢記住了麥克阿瑟電報中的“最後的判斷還有待於今後更全面地積累情報”這句居高臨下的話——在聯合國軍隊不是前進而是在後退的那天,杜魯門倒要看看這個老傢伙所說的“今後”是哪一天!在西線聯合國軍全面撤退的情況下,彭德懷命令志願軍各軍猛烈追擊。中國第四十軍留下少數部隊打掃戰場,大部隊開始了追擊。為了能追上機械化行動的美軍,他們破例在白天急行軍。在寧邊城撲空以後,第四十軍加快了速度。在連續10多天的戰鬥後,中國士兵們的飢餓與疲勞已經到達極限,跑步前進的過程中,棉衣被雨水和汗水浸透,變得越發沉重起來,有的土兵乾脆把棉衣和棉褲脫下來,赤着背只穿一條內褲扛着槍奔跑。不斷有耗盡生命最後一絲熱量和活力的士兵倒在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幹部們開始穿的是從美軍手裡繳獲來的很漂亮的皮大衣,在急促的行軍中他們先是把皮里子扯掉,當做雨衣穿,最後就全部扔掉了。可以想象到雨中這支衣冠不一的軍隊奔跑在山路上和稻田埂上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奔跑中有的幹部和老戰士想起一年多以前的往事:那時他們在中國廣西的稻田埂上用兩個小時奔跑了50多里,把國民黨一二四軍堵截住並將其消滅掉。一二零師三五九團在涉過九龍江後,從朝鮮農民的嘴裡得知,一隊美軍正行進在通往九龍江的路上。團長李林立即命令:三營直插龍淵洞,在公路兩側展開,一營向九龍江方向合圍。三營剛一爬上山頂,就看見了山下公路上美軍的輜重車和運兵車在行駛,士兵們緊張而興奮:他們追上了!來不及多想,槍就打響了。忘記了飢餓與疲勞的中國士兵手中的機槍和步槍同時射向了沒有準備的美軍,手榴彈在車輛之間爆炸,美軍的車輛撞在一起,擁塞在公路上。美軍在進行微弱的抵抗之後,投降了。戰鬥只用了10分鐘就結束了。在11個活着的美軍俘虜中,有一個軍官交出的手槍精緻而華麗,槍柄上一邊刻着一個裸體女人,這引起中國士兵的好奇,一問,這個美國軍官是美第二十四師的少校情報科長。這支被中國軍隊追上的部隊是美第二十四師十九團。在先頭營被襲擊之後,十九團立即展開戰鬥隊形,向中國軍隊反擊。 在向中國軍隊已占領的公路邊上的高地進攻的時候,由於雙方士兵混戰在一起,前來支援的美軍飛機儘管飛得很低,但還是不敢轟炸。中國士兵們攜帶的彈藥很快就用光了,連迫擊炮彈在拔掉保險之後都當做手榴彈扔了出去。由於是一個團對一個團兵力相等的戰鬥,中國軍隊使用慣用的戰法,把美軍截成兩段,先吃其一部。被打散的美軍士兵逃得滿山遍野,而一個連的美軍則在中國士兵死死的包圍圈中殊死抵抗。 士兵張鳳山是六班的戰鬥組長。他在追擊四個狂逃的美軍士兵時感到自己的體力不行了,渾身輕飄,天旋地轉,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吃過一頓飯了。四個美軍士兵回過頭似乎明白了這一點,轉過身向他沖了過來。張鳳山開槍擊倒了一個,但其他三個美國兵已經抱住了他。在搏鬥中,他張開嘴,咬住了一隻抓在他衣領上的毛茸茸的大手,被咬的美國兵叫了一聲鬆開手,但又撲上來咬了張鳳山一口。張鳳山在疼極之中把槍撿了起來,胡亂地扣動了扳機,咬他的美國兵倒了。剩下的兩個轉身想跑,結果另一個中國士兵趕來了。 政治指導員跑來,當場宣布給躺在地上劇烈喘氣的張鳳山記大功一次。營長找來幾個迫擊炮手,命令他們立即學會使用繳獲的美制榴彈炮。幾個中國士兵經過短暫的研究,發現除了開栓裝彈有所不同外,哪國的炮都大同小異,於是拖着美軍的四門榴彈炮向美軍開火了。美軍士兵在比中國軍隊的迫擊炮厲害得多的爆炸聲中抱頭鼠竄。中國炮手們說:“原來美國兵最怕美國炮!” 美第二十四師十九團的戰鬥決心已經動搖,他們擺脫了中國軍隊,跑了。一二零師三五九團開始清點自己的戰果:打死、打傷和俘虜美軍300多人,繳獲汽車幻輛、榴彈炮4門、火箭15支,另外還有不少槍支和軍用物資。 遭到重創的是美第二十四師十九團的一營三連和半個炮兵連。逃入山林中的美軍士兵不斷被抓獲。中國軍隊裡的一位機關勤務兵第二天去挖一個防空洞,居然帶回來一輛美軍的通訊車和三個美軍士兵。一名宣傳隊長帶着兩名幹事,走進一個村莊裡的時候,一位朝鮮老人向一間草房伸出五指,結果在裡面搜出四名美國兵。朝鮮老人再次伸了伸五指,原來草垛里還有一個。 美軍戰史對這次戰鬥的記載是:“大約一千名敵人渡過了距離十九團第一營西北兩公里的九龍江,並向南運動,穿過森林地帶,顯然目的是進入一營的後方。他們實施的機動取得成功。當營報務員正用電台向團指揮官報告情況的時候,中國軍隊繳獲了這部電台。”中國第四十軍三五五團和三五八團也追擊到了清川江北岸,並向美軍發動了進攻。 美軍戰史記載了這次戰鬥的片斷:第十九步兵團橋頭堡陣地和英軍第二十七旅陣地之間有個五英里的缺口,一座大山位於這個無人地帶,敵軍越過這座山就能迂迴到第十九步兵團或二十七旅的側翼和後方……五日晚敵人沿着整個防線發動了進攻,遇到第十九步兵團E連和G連的意外抵抗。至少有一部分敵入的攻擊部隊是從背後爬到E連陣地的,顯然是順着野戰電話線摸上來的。中國人抓住了許多在睡袋裡睡覺的人,並且殺死了他們。還有一些人從腦後中彈。實際上中國人已經占領了123高地的營陣地。 米切爾。里德。克勞德下士,來自威斯康辛州的印第安入,從他在山頂的陣地給五連發出第一個警報。一隊中國人從一百英尺以外的隱蔽地突然開火。里德。克勞德下士雙腿跳起,並用他的勃郎寧自動步槍向中國人射擊。敵人打倒了他,但他拖着雙腳費力地前進,一隻胳膊抱住眼前的一棵小樹,再一次用自動步槍射擊,直到中國人的子彈奪去他的生命。 在五連還有另一個自動槍手,上等兵約瑟夫。W.巴爾博奈,他也是同樣的英勇。中國士兵出其不意地在距離他七十五英尺內接近他,並從這麼近的距離向他衝過來,巴爾博奈用自動步槍突然向他們開火,他站在原地一直到被打死。兩天以後,當友軍巡邏隊巡視到此處時,發現巴爾博奈屍體前有十七名被打死的敵人。 中國第三十八軍在進入朝鮮後的作戰中一直不順利。在電於諸多的原因沒有完成毛澤東和彭德懷賦予極大希望的穿插任務之後,在彭德懷嚴厲的命令下,第三十八軍開始追擊。其一一二師已經成為這個軍的前衛師,準備向院裡、軍隅里方向發展。 到達瓦洞的時候,被阻擊在一個山下。師指揮部立即讓三三五團團長范天恩前來接受任務。范天恩到達設在一條鐵路隧洞裡的師指揮部,第一個要求是讓他睡上一會兒。沒等師指揮官同意,范天恩就靠在潮濕的隧洞岩壁上睡着了,鼾聲如雷。他帶領的部隊在追擊的幾天中一分鐘也沒有合過眼。師指揮官雖然不忍心,但還是把他推醒了,對他說:“拿下對面的大山!”對面的大山就是軍隅里和价川北面險峻的飛虎山。 飛虎山是一個著名的戰略要地,是通往軍隅里和价川的必經之路。軍隅里和价川都是交通樞紐,它們共同組成了一個大十字路口:南可通順川、平壤,東可通德川,西可通龜城和新義州,北可通熙川和江界。聯合國軍的部隊要北上,必須通過這裡,而軍隅里又將是聯合國軍北進的總補給站。如果讓中國軍隊通過飛虎山,占領這個巨大的交通樞紐,那么正在撤退的聯合國軍的後路就被截斷了——飛虎山之役勢必是一場惡戰。面對強攻的任務,三三五團團長范天恩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糧彈不足。由於美軍飛機對中國軍隊後方實施猛烈轟炸,從中國本土運送來的補給在路途中已損失嚴重。加上中國軍隊在追擊中行軍速度快,供應就尤其顯得嚴重不足。彈藥的數量在經過數次戰鬥後所剩無幾,但最為困難的是糧食問題。中國軍隊打仗的習慣是就地籌糧,但這個傳統在異國戰場上已經不適用。 志願軍所到之地已基本上是十室九空,連朝鮮人的影子都見不到。士兵的乾糧袋早已經空了,一天裡能吃上一點煮玉米粒就算是很好了,可玉米粒也有幾天供應不上了。在親自對飛虎山進行了詳細偵察之後,范天恩在一個廢舊的鋁礦洞裡召開了營長會議。他居然拿出來一些美國製造的餅乾招待營長們。為了這些美軍的乾糧他挨過嚴厲的批評,因為他把在熙川截獲的五輛美軍卡車上的餅乾、罐頭、方糖和威士忌全部分給了士兵們,他認為他的士兵們的乾糧袋裡需要補充點東西。中國軍隊從她還是一支游擊隊的時候就制定了一條鐵的紀律,那就是“一切繳獲要歸公”,而范大恩擅自處理繳獲物資違反了軍規。士兵們口袋裡的那些美國餅乾早已吃光,現在范天恩捧出這些餅乾如同捧出珍藏已久的寶物——他知道到了把最珍貴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了。在向營長們交代攻擊的路線和任務的時候,營長們大嚼這些鬆脆的美國餅乾的聲音在黑漆漆的礦洞裡一片響亮。 11月4日拂曉,小雨,飛虎山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雨霧之中。4時10分,擔任主攻的二營在營長陳德俊的帶領下,徹底輕裝之後開始向通往飛虎山主峰的那片兩公里寬的開闊地衝擊,那裡是敵人的炮火嚴密封鎖的地段。美軍第二師的一個炮兵營在這裡支援南朝鮮軍隊作戰。這個炮兵營幾乎在中國士兵衝擊的同時,開始了他們早已精確地準備好的猛烈射擊。二營的士兵們在接近主峰的時候,炮火中接連不斷地有人死亡。中國軍隊的支援火炮也開始了壓制射擊。在這一線阻擊中國軍隊的是南朝鮮第七師。守衛飛虎山主峰的是該師的五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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