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交觀——歷數中國外交得失
作者: 不詳 已被閱讀33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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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我們的外交政策都停留在經驗主義之上。我們的政客就是我們的國際問題專家,但是他們同時又要思考經濟建設、體制改革、輿論控制、權力鬥爭、生活享受等等多方面的問題,他們一天中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思考外交的問題?我們的領導人中有很多是工科學校畢業的學生,不可否認他們有很強的能力,但是在他們艱苦的步步爬升的過程中,曾經接觸過多少外國問題的研究者和專著專論?當然,我們也有智囊團,但是我們做了多少對外國文化和思維方式的研究?我們能在多大程度上預測各國對一些事件的反應?能在多大程度上摸透我們競爭者的底線?我們的外交辭令洋溢着中華文化的氣息,我們習慣於以己度人,我們時而感情用事時而利慾薰心,我們很多時候把外國的態度看成一個固定模式而非互動系統,我們不能冷靜分析外國對我們的評價,我們信息不充分但是又懶於收集信息,我們再把自己搞成zf即國家的同時也不能分辨外國和外國zf的區別…………
一個成熟的民族應該有理性的外交觀。我們要學會從別人的立場來看問題,須知大國和小國的外交思維是有很大區別的。我們要學會從多個角度來看問題,一個國家的命運在不同的時候可能分別掌握在國君、將領、軍人、外來勢力、商人、知識分子、平民等等不同的利益集團手中,把國家看成一個整體是愚蠢的,只和他們的最高領導對話是尤其愚蠢的。
本文準備從四個方面來論述一種理想的外交理念:大國利益博弈、小國安全戰略、經濟外交、分層外交。其中大國小國為經,經濟分層為緯,互有交*。另外準備論述一下當今霸權主義國家(比如美國)的特點,並將闡明:與美國這樣的軍事大國作正面對抗是弊大於利的,我們最有效的削弱美國的方法是軟打擊。另外還將闡述日本和俄羅斯的威脅問題。
大國利益博弈
這裡所說的大國,是指實力有可能成為世界或者區域霸主,至少不會弱小到完全屈服於某國的程度的國家。比如美國、俄羅斯、中國、英國、法國、印度,和曾經的德國、日本、甚至伊拉克。
大國之間的短期關係可能是直接對抗(一方利用軍事優勢要求從另一方直接得到利益,或者雙方的稱霸企圖有矛盾)、間接對抗(爭奪第三方的利益)、遏制和削弱(不想讓另一個大國成長起來,在短期內對另一個大國沒有任何軍事和經濟上的影響,但是打消了他成為霸主的可能性)、相互交易(包括一切政治、經濟、軍事、領土的交易)和同盟(比如英國和美國的關係,不過這種關係在現今世界比較少了,畢
竟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
大國都是互相有所忌憚的,他們的利益博弈成功與否一方面取決於客觀條件(比如實力的對比、第三方強大實力的介入),另一方面取決於外交技巧(對對方底線的把握、對對方反應的預期、談判的技巧、爭取國際支持的技巧)。
博弈就好像做生意。打個簡單比方,甲想賣給乙東西,對甲來說,一百塊錢不虧本,對乙來說,此東西的用處值兩百塊錢,那麼究竟定價多少比較合適呢?顯然生意談崩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於是如果甲知道乙的底線的話,就可以訛詐之:我就賣一百九十九了,少一分都不行!當然乙也可以進行反訛詐:我就出一百五,多一分都不行!但是由於他並不知道甲的底線,他對自己的這個要求是否可以為甲所忍受並沒有把握。只要甲堅持不退讓,乙出於害怕生意談不成的恐懼,必將節節退讓,最後生意在很接近199元的價位成交。如果甲對乙的底線估計錯誤,比如90,那麼生意多半會談崩。
我們轉入現實中來,比如說台灣問題,這其實是個美國問題,如果美國不干涉的話,打下台灣沒有任何懸念。美國由於很清楚的知道我們的底線,宣布獨立就要打,不獨立什麼都可以忍,那麼他每次都可以用這個問題來敲詐我們以獲取最大利益。但是中國不知道美國的底線,我們不清楚在什麼情況下他們才會出兵,我們只好相信他的反覆多變的暗示和口頭威脅,一次次的讓美國以不支持台灣獨立的空頭支票換取我們的其他方面的讓步。中美兩國的戰爭是雙方zf都不願意看到的(不然早就打起來了,這裡有必要補充一點常識:“想進攻的國家可以找到任何進攻的藉口,而且幾乎無疑的會採用奇襲方式。”如果在用戰爭相威脅,說明不是很想打這一仗,只是做一種恐嚇而已。當然這種情況下也有少數打起來的,但是這是博弈破裂的結果,並非是蓄謀已久的不可避免的戰爭。),但是每次博弈都是中國吃虧。這就是中國的情報和研究工作沒有做好了,我們如果可以掌握美國的底線,很多時候都可以強硬得多。
再來看看美國和蘇聯的冷戰,尤其是古巴導彈危機事件,這是一種典型的博弈行為。蘇聯預期美國不敢和他打核戰爭,覺得美國人比自己怕死,於是敢於作出如此過分的事情苦苦相逼。但是美國佬在關鍵的時候以行動顯示出了自己的勇氣和決心,因為他也知道蘇聯也不會願意同歸於盡,結果是蘇聯的退讓。如果美國人判斷不准,都把蘇聯當成像拉登一樣的亡命之徒,那麼無疑他們會損失很多利益。
中國在六十年代的外交是非常失敗的。本來美蘇爭霸是我們的一個絕好的時機,雙方雖然都比我們強,但是我們此時就是決定性的力量,外交運用得當的話(說白點就是騎牆,誰的好處大我就偏向誰,但是又不完全跟着他走,保留和另一方交涉的可能)那麼中國無疑將獲得非常大的利益。但是我們過早地把通向美國的道路堵死了,使我們不可能親美,於是我們在和蘇聯打交道的過程中底線大大降低,以至於蘇聯提出我們無可忍受的要求,結果搞得我們和蘇聯也交惡。這方面我們可以好好學學印度,和美國蘇聯關係都很好,獲得了不少好處。(當然我們現在不可能再騎牆了,因為我們就是牆的另一半)
我們還可以舉出幾個博弈破裂的例子:朝鮮戰爭、二戰歐洲的戰爭。朝鮮戰爭,北朝鮮以為自己的行為不會越過美國的底線,但是他錯了;美國以為他不會越過中國的底線,但是他也錯了;我們曾經以為蘇聯會大力支持我們,但是蘇聯看到我們因為對美已經開戰底線降低,所以要從經濟上敲詐我們(從道義上講蘇聯顯然應該無償提供給我們武器,但是他卻賣給了我們),他做到了;由於蘇聯的存在,使得美國有所顧忌,考慮到自己可能會因此付出的代價,他對中國使用核武器的底線大大提高了。判斷失誤的國家無論國力的強弱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罰,這場戰爭最大的贏家是蘇聯,他利用中國把美國牽制在了東亞,為自己在歐洲的勢力鞏固擴張贏得了時間,更重要的是,中國從此喪失了和美國交好的機會,使得北極熊可以對我們隨意指手畫腳(不過後來他指畫得太厲害了,我們也不買賬了)。朝鮮戰爭,中國美國朝鮮韓國都是失敗者,而打破平衡的起因很大程度上是麥克阿瑟的出於私心的衝動(後有詳述)。
至於歐洲戰場,這完全是一個必然會破裂的博弈。法國、英國把波蘭和捷克賣給希特勒,底價100,但是希特勒一個子都不想出。聰明的希特勒通過外交手段使英法相信自己會付賬(不會進攻他們,給他們和平),在把捷克和波蘭消化好了以後給了法國致命的一擊。所以能夠意識到雙方的開價根本就沒有交集,從而早作打算也是很重要的。
中國和俄羅斯的安大石油線建設本來可以成為新中國的外交博弈的經典之作,但是可惜……俄羅斯從九十年代初就開始和我們談判石油貿易的問題,我們由於覺得自己不缺石油(事實證明這是一種極其短視的判斷),並且欺負俄羅斯在經濟上和外交上都處於困境,提出的條件非常苛刻。但是俄羅斯沒有辦法,還是只好接受我們的提議,本來這是一次很漂亮的交易,結果我們的zf居然在建設管道的事情上磨磨蹭蹭,一拖再拖,以至於俄羅斯經濟和外交情況開始好轉,中國石油開始緊缺,我們這才想起要建設安大線,但是很不幸的是,日本此時提出了比我們優厚的多的條件,德國和其他一些西歐國家也加入了競爭。我們將失去的不僅是廉價的石油,還有一個靠經濟聯繫起來的強大的戰略伙(很可能使得日本和俄羅斯越走越近),並且,我們永遠喪失了封鎖日本石油海運的可能性(試問,我們可以輕易攻擊俄羅斯到日本的運油船嗎?)。
說了這麼多例子,要總結出來的結論是:
實力對比並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科學有效的外交是必需的。
大國的外交,必須首先弄清楚別人的底線,不能以己度人,更不能想當然,最好是做一些科學客觀的調查,比如記錄別國國會辯論的過程而不是只聽新聞發言人的宣布,比如多看看別國的政客和評論家都在他們的媒體上說了些什麼,比如對別國作一些民意調查,比如系統的整理別國論壇的民意走向,比如對別國的已經下野的政要進行採訪……
然後,我們要想辦法降低敵國的底線,提高自己的底線或者別人對自己的底線的預期。長期來說,提高實力當然是最根本的手段,但是在短期,我們必須很多非常手段來達到這個目的(挑撥敵國和第三方的關係、進行恐嚇嚇阻、對敵國內部進行造謠離間工作、造勢增強敵國對可能出現的危險的預期……)。
注意細節的外交辭令。我們應該最大程度的美化我們的行為,不要說出任何使別國感到不安的話(除非我們的本意就是警告他),無論我們是否熱愛和平,我們都必須裝作熱愛和平,不卑不亢的言行將為我們贏得更多的支持。如果我們可以誘騙某個國家領導發表對我們很有利的說法(儘管他的本意可能只是一種禮節),就可能對第三方有很強的嚇阻作用。赫魯曉夫那種脫下皮鞋敲桌子的醜行絕對不應該是大國領袖和外交家的行為。
我們應該儘可能的預測別國對我們的各種措施的可能反應,並且做出相應的計劃和對策。這就好像作戰計劃,分析越細,需要做出的計劃套數就越多。
小國安全戰略
與大國不同的是,由於人口不多,軍力不強,小國永遠不可能稱霸。比如外蒙古、越南(有人可能會有懷疑,後面有論述)、韓國、新加坡、印尼、瑞士、加拿大等等。
小國的外交邏輯是和大國不一樣的:他們有可能被征服,或者在歷史上被征服過,所以對侵略異常敏感和恐慌;他們沒有什麼為信仰或者理念而戰鬥的傳統,或者可以說是沒有原則;他們首先考慮的是國家的安全,然後是國家的自主和經濟利益;他們也會貪圖大國的贈與,但是絕對不會為此賭上自己的安全;由於弱小,他們國家民族自豪感不想大國那麼強烈,容易聽命於某個強大的勢力。
很多小國和某個大國接壤,小國可能是該大國的附庸,或者中立國,或者別國反對該大國的橋頭堡。兩國的關係由地緣、血緣、歷史情感、大國入侵的可能性、小國對大國的地理遏製程度、小國的資源等因素決定。而決定這一切的最關鍵的理由就是安全,一個能自主的小國有天大的利益都不敢主動冒犯一個臨近的軍事大國,無論背後有什麼強硬的後台,因為首先成為焦土的會是他們自己的國家(有人馬上會提出反對意見,我在後面將闡明之)。
首先說越南。在中國人眼裡,越南是忘恩負義兼狗膽包天的無賴國家,竟然敢侵略我們。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因為你只讀教科書、只看新聞聯播,不了解真正的歷史。按照越南某些高級官員的說法(我並不是完全相信,只是想讓大家聽聽不同的聲音,自己來辨別真偽):“中國在日內瓦會議上因為其他利益出賣了越南,主張將越南分成兩個國家,並且一度阻止我們解放南越。在越南和美國開戰以後,中國努力給我們提供軍火,讓我們和美軍消耗,使我們很多同志一度把他們當成了朋友。我們不可能徹底戰勝美國,我們只能希望給美軍造成巨大損失,讓他們覺得不值,迫使戰爭降級,最後走到談判桌上來。但是但這種談判成為可能的時候,中國意識到我們可以很有效的作戰,於是一方面在和美國會談時明確表態只要美國不進攻中國就絕對不會出兵(和朝鮮戰爭不一樣了),慫恿放縱美國盡力攻打我們,另一方面給我們施加壓力,不允許我們和美國人談判,甚至明確要求我們將美國軍隊牽引到北越來作戰,以實現更大的殺傷。他們的用心很顯然了,並沒有絲毫珍惜我們的生命。中國數次要求派人員來修築從義靜到南部的一條公路,我們知道這是他們為了進攻我們所作的準備,所以我們很堅決的拒絕了。中國對整個東南亞都有野心,他們向各個國家輸出革命或者進行顛覆(後面附有資料),我們就是他向東南亞擴張的跳板。”另外,
越南和中國大力扶持的柬埔寨波爾布特紅色高棉政權進行了大規模的戰爭,傷亡不小。我們對越南戰爭的說法是什麼?好像是蘇聯支持它占領我們的領土吧。那好,不排除政客利慾薰心敢以小擊大來發動戰爭,但是我們要看到越南的普通民眾對我們是非常仇恨的,甚至到了全民皆兵的程度,要什麼樣的蠱惑才能夠讓每個老人小孩為了侵略事業而拚命呢?怕是連日本和德國都做不到吧。而我們也沒有手軟,對越南人實
行了滅絕性的屠殺。稱這次戰爭為自衛反擊戰未免太自欺欺人了點吧。而且我們要看到,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越南和中國的關係都是比和蘇聯關係好得多的(至少在表面上),甚至為了幫中國說話數次頂撞蘇聯,是什麼使得他和中國翻臉呢?一點點領土?蘇聯又要給他多大的利益和軍事援助他才敢主動進攻中國呢?
從越南問題展開可以進一步討論一下東南亞各國的問題。不知道大家想過一個問題沒有:“日本侵略過東南亞,中國沒有(至少在我們的觀點裡),現在日本軍國主義情緒高漲,而我們比較溫和(當然又是在我們的觀點裡),那麼為什麼東南亞提出中國威脅論而不是日本威脅論呢?”有人覺得美國和日本給了他們好處,所以他們反華,但是你不覺得他們中的很多反華比美國反的更厲害更明目張胆嗎?他們難道不知道中國是個非常可怕的軍事強國嗎?要多大的好處才能夠讓這些小國冒挨打的危險來充當反華的前哨呢?而日本和美國又給了他們多少好處呢?有人可以列舉一下嗎?事實是中國建國以來的對東南亞的革命輸出和顛覆政策使得他們把中國視為最大的威脅,並且不惜出賣利益給美國人來尋求保護。另外,我們的領海直達某些國家的家門口,這也不是很合理吧,不是大國沙文主義又是什麼呢?當然,南海有很多石油,我們不可能就輕易把它的某部分交給東南亞國家,他們也沒有實力向我們索取,不過我們是否應該因此在其他問題上對他們要懷柔一些呢。下面將詳細講講我們對東南亞的侵略。
我們煽動南洋華僑支持印共奪權並提供軍事援助,被蘇哈托鐵腕鎮壓,死亡60萬並且惡化穆斯林民眾仇華心理。
我們在國內設立培訓基地,向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等國輸出紅色革命力量,未獲成功,傷亡不詳。
我們支持柬埔寨波爾布特紅色高棉政權,出人出槍(我們zf還給波爾布特授過勛),屠殺120萬人(當然我們直接殺的不多,但是別人都記到了我們頭上),占總人口的1/4。後來被越南和國內反對派推翻。數字肯定有人不相信,我提出一個不可能作假的東西,他們的國歌:“紅色,紅色的血,灑遍了柬埔寨祖國的城市和原野。這是工人和農民的血,這是革命的英雄兒女的血,這血以巨大的憤怒和堅決的戰鬥信念噴薄而出。四月十七日,在革命的旗幟下,血,決定了把我們從奴隸制下解放出來。”你見過這樣句句帶血的國歌嗎?
我們支持緬甸gcd領導德欽巴登頂主席也是一位鐵血領袖,而且在奪權不利後淪為種毒販毒的土匪,後來緬共內訌將其擒獲,不敢處死,送交我國。
以上種種事實或許在細節上略有偏差,但是相對我們的歷史書還是要可信的多。世界上沒有沒來由的恨,我舉這些例子,是想說明:“小國是不會無緣無故的仇視身邊的大國的。只要我們給他們安全感,他們就沒有任何理由反對我們。如果我們再給他們一點利益,他們就會支持我們。”如果說仇視美日還有一點點道理的話,仇視東南亞國家就是完完全全的愚蠢。
事實上我們的zf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近幾年來加大對東南亞國家的友好活動,並且大幅度增加了向他們的進口,東南亞國家對我們的態度已經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善。
關於台灣,有人說:“如果台灣獨立了,就會成為美國和日本的軍事基地,成為抵在我們胸口的一把尖刀。”關於朝鮮,有人說:“如果朝鮮和韓國合併,就會成為美國進攻我國的跳板。”這就是把外國的態度看成一個固定模式而非互動系統,須知他們現有的敵意是因為對我們的恐懼而產生的,如果我們不威脅他們,他們反華,將只能得到災難而沒有絲毫利益。假設我們是台灣人(我並無宣揚台獨的意思,只是說明這點理由並不成立,或許你們還可以找到打台灣的其他理由)或者韓國人,如果我們確信(!)中國不會進攻我們,我們會讓美國在我們這裡駐軍嗎?顯然不會,因為那樣很有可能將我們的家園變成戰場,另外,請那麼多美國大兵來強姦我們的少女難道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嗎?中國害怕美國嗎?一點都不,但是前提是我們的周邊國家都不讓他駐軍。我們是通過友好還是通過威脅來實現這點呢?一個進攻的戰略必然是遠交近攻的戰略,但是一個防守的戰略應該是遠防近交的戰略。當然如果你認為中國的當務之急是和美國爭霸的話我就無話可說了。
小國的另外一個作用是成為大國之間的緩衝帶。
我們可以先看看外蒙古,中國和俄羅斯都有絕對的勢力將他瞬間滅國,但是我們都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呢?因為他是兩個有歷史仇恨的軍事大國之間必不可少的緩衝。如果蒙古屬於俄國,他就有可能在一天之內打到北京城(假設他準備充分而我們渾然不覺),這是我們絕對不允許的。如果蒙古屬於我們,我們也可能一天之內截斷他的遠東生命線(假設同上),這是俄國所不能容忍的。所以無論蒙古歸於哪一方,
邊境線上雙方必然是重兵駐防,消耗的軍費和可能發生的不信任所導致的惡果遠遠超過了一個貧瘠的蒙古所能帶來的利益。再想想蒙古國,他的國防策略和外交策略應該是什麼?對他來說,最好的國防就是沒有國防!最好的外交就是中俄和平。
再來看看台灣,他扼守着中日兩國的最關鍵的航道。歸中國,日本不放心;歸美日,中國不放心。我們的目的如果是稱霸,台灣就應該堅決的拿下來;我們的目的如果是和平共處,台灣回歸當然好,但是他如果成為一種中立力量,那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萬萬要注意,絕對不能讓台灣落在美國和日本手裡面!要再次提醒大家的是,正如我上面所論述的,台灣獨立並不會親美親日(開始可能會有一點點,但是他們的民眾會越來越發現讓美國駐軍是一種極端愚蠢的做法。而大陸越友好,他們就會越早的發現這一點)。但是一旦我們攻打台灣卻沒有獲勝的話,我們就徹底的失去了台灣。所以說,我們進不進攻台灣不應該以他們什麼時候該國號為依據,而應該以我們有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依據。有把握,今天馬上就可以打;沒把握,就是宣布獨立也不能打,而且還應該馬上承認並表示友好,同時從福建撤軍。(儘管我知道這是不可
能的,這種對於國家最有利的做法對zf並不是最有利。所以一旦宣布獨立我們zf必然要打,在後面的分層外交會專門講這個問題)
附帶要談的一個問題是西藏獨立和新疆獨立。有一種錯誤的觀點認為:“如果我們不能收回台灣的話,這兩個地方也會脫離出去。如果我們打台灣的話,他們就會被震懾住而放棄獨立的打算。”中國人是很不怕死的,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沒有經過教化並且有着極端宗教的伊斯蘭人和藏族人比我們更不怕死。如果打台灣,後方必然亂,打勝的話可能還能保住新疆西藏,打敗的話就只能眼看他們離去。我們不如從現在開始花大力氣整頓這兩個地方,恩威並重,該扶持的堅決扶持,該殺的決不手軟。
對於西藏,我們給他們的好處夠多了,他們之所以想獨立,和極端宗教是分不開的,事實上獨立從經濟上來說對他們是不利的,西方不可能給他們比中國更多的好處了,所以我們應該大力瓦解他們的封建迷信思想,讓他們享受到現代文明的好處。最治根本的辦法是努力對他們進行教育,讓藏民可以讀書,尤其是可以出來到漢人區接受高等教育,然後讓他們回去,西藏未來的骨幹力量應該是大量的經過漢人教育的有知識的藏民而不是達賴喇嘛。
對於新疆,獨立並不是大多數人的意見,只是有小部分恐怖分子極力鼓吹。反恐的成本是很高的,這點上我們不可能做得比美國人更好,但是這些恐怖分子的人員武器和經費很多都是從中亞滲透過來,我們應該採取辦法堵住這個源頭。堵在家門口無疑是個不可靠又很耗成本的事情,我們應該把中亞五國的zf利用起來,怎麼利用呢?我將在下面的經濟外交中展開具體論述。
經濟外交
時至今日,兩個國家間最根本的衝突是什麼?是資源和商品,是這些東西的產銷地和運輸途徑,而不是意識形態或者歷史仇恨。兩個國家間最牢固的聯繫是什麼?是經濟的共生關係,是數不清貿易、投資、借貸和利潤,而不是寫在紙上的盟約或者歷史淵源。有資源,就寸土必爭,沒資源,可以一擲千里;有航道,小島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沒航道,再大的島也可以放棄;有市場,就是戰略夥伴關係;爭市場,不管是誰都可以抹下臉來制裁。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現代的競爭很大程度上是經濟的競爭,對於領土的需求已經被大國淡忘了,除非有特殊經濟用途的領土。
美國為什麼能夠稱霸世界?是因為他有龐大的艦隊嗎?是因為他有最多的核武器嗎?錯了!是因為他有強大的經濟,否則今天的世界霸主就是蘇聯而不是美國。美國的經濟為什麼強大?是應為他很重視教育嗎?是因為他有好的經濟體制嗎?又錯了!是因為他能夠從全世界吸引和掠奪優秀的技術人才,是因為他的美元霸權源源不斷地從世界各個國家身上吸血。美國不怕負債,欠得越多地位越牢;美國也不怕逆差,逆差越大能從別人掠取的資源就越多。世界各國有多少外匯儲備美國就吸了多少血,並且這些外匯儲備還在不停的增量和貶值中。有美元的國家都是美國的債主,但是現在世道反過來了,欠債的才是黃世仁,放債的就是楊白勞。美國的債務(特指外匯儲備)處於這樣一種很理想的狀態:美國不垮就永遠不需要還而且可以越借越多,美國一旦垮了就根本還不起。這是全世界人民的悲哀。
要拉攏一個國家,最好的辦法是把經濟拴在一起;要打擊一個國家,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滅他的經濟。
我們先來看一個古代的例子,越王勾踐滅吳國。很多人都知道勾踐臥薪嘗膽,但是我要說的是,臥薪嘗膽是他滅吳國做的最無關緊要甚至起反作用的事。你睡一輩子柴禾吃一萬個苦膽吳國還是吳國,你再勵精圖治親練精兵還是打不過吳國大軍,搞不好被間諜探聽到了以後夫差先來討伐你,你想再吃一次糞都沒機會了。滅吳國做的最重要的有四件事情:一、派人賄賂權奸,並送美女西施蠱惑吳王,使得夫差將名將伍子胥斬首。二、挑動吳國攻打齊國,耗費國力。最毒的兩條在後面。三、吳國要造新宮殿,都已經設計好了。勾踐派人到深山中伐了幾棵巨樹送給吳王當宮殿的柱子,吳王捨不得這麼好的材料,下令重新設計了規模大得多的宮殿,消耗巨大的國力,而且民怨沸騰。四、勾踐謊稱饑荒,向吳國借糧食。來年選取越國最好的糧食但是暗中蒸熟了還給吳國。吳國看見這麼好的糧食於是決定把它們當作種子播了下去,結果顆粒無收,吳國大飢,餓殍滿地。此時勾踐起兵伐吳,豈有不勝之理?這就是經濟戰的威力。
我們回到今天,決定我們如何採用經濟戰略的因素有資源缺乏程度、產業結構的缺陷和優勢、資本的充裕和缺失程度等等。對於我們要控制的國家,我們首先要讓他在某種必需品上對我形成依賴,缺糧食的國家我們就賣給他糧食,缺資源的國家我們就控制他的資源,正打得焦頭爛額的國家我們就賣給他們武器。對於我們想交好的國家,我們就要儘量向他們購買產品,成為他們的財神,但是注意不能在必需品上過分依賴外國,中國這樣的大國是必須有完整的產業結構的。對於我們想打擊的國家,我們要搞亂他們的金融,想辦法使他們的產品喪失信譽,使他們的貨幣失去信用從而不斷貶值,甚至直接打擊他們的資源生產和運輸。
說的具體一點。
對於俄羅斯,我們應該努力(也就是說低於國際價格或者附帶優惠條件)向他銷售糧食,使其國內糧食生產萎縮(這點目前有困難,但是相信隨着我們的土地私有化,成本會降下來,產量會升上去)。向他進口石油,最好是建設安大線(很遺憾,由於我們的愚蠢,這也漸漸不可能了),使俄國的石油貿易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裡,並且可以以此打壓日本。對於進口俄羅斯的武器要小心,絕對不要在配件上形成太強
的依賴,否則我們會很被動,個人以為進口武器只是救急或者學習技術,斷然不可成為主流。其他普通貿易也要加強,以增進友好關係。
對於日本,我們要努力出口糧食和蔬菜,使其生產能力萎縮。官方努力增加貿易,民間努力減少進口。(這條有必要解釋下,就是官方作出友好姿態,不設置任何貿易壁壘,但是民間自發的少用日本貨,似乎不是很好做到,呼籲反日的同胞們,先從自己做起吧)大膽的向日本人借錢,借得越多越好(只要利息不是高得離譜)。這樣我們不管以後對日本是戰是和,都握有一定的主動權。
對於東南亞,努力進口,加強他經濟發展對我們的依賴程度,減少民間不必要的敵意。有可能的話進行一些投資,將我們的實力滲透到金融和實業當中,增強控製程度。秘密支持華人多開辦公益事業,改變為富不仁的東方猶太人的形象,爭取多進入政壇。
對於中亞五國,努力加強一切貿易,實行對他們有利對我們不是很有利的貿易政策,使我們真正成為他們的財源。當他們覺得離不開一個穩定繁榮的中國時,當他們不能忍受中國邊境關閉時,他們就會自覺自愿的幫助我們封鎖伊斯蘭極端分子,他們國中的伊斯蘭人也會對中國形成好感,使我們做到真正的禦敵於國門之外。貿易上的小小的損失比起由恐怖襲擊造成的損失是小得多的,和新疆獨立更是不能比。
對於美國,後面會專門論述如何實行軟打擊。不會像對前幾個對象這麼友好了。
對於歐洲,我們應該利用我們這個大市場,有意識的在歐美之間製造貿易糾紛。比如引進外資時故意的在他們之間搖擺不定(其實可能誰優誰劣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並努力進行很容易被發現的暗箱操作。比如在進口訂單問題上明目張胆的對某一方進行歧視並進行暗箱操作。總之要使他們中間的某一方覺得由於對方的存在使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以激起摩擦。我們的行為尺度要把握好,任何行為如果事發應該以個人名義承擔責任然後國家補償,不能把中央zf至於尷尬的境地。我們首先應該考慮提高人民幣的地位,但是如果要在歐元和美元中進行選擇的話,多選歐元。
馬歇爾計劃堪稱經濟外交的經典,但是現在中國並沒有這麼好的條件。古人知道富民而治,我們應該學會富鄰而和,錢是賺不完的,有了好的國際環境,國內改革步入正軌,社會安定團結,一切的經濟繁榮都不過是唾手可得。
分層外交
這是最後一部分,也是我個人認為最精彩的部分。
任何國家和民族都不是一個一致的整體。中國、美國、日本、世界上所有的國家,概莫能外。一個國家內一定有不同的利益集團,一定有不同的信仰集團,一定有理性的力量和狂熱的力量,而且這些力量的消長是和國際形勢有密切關係的,當接收到理智友好的信息的時候,溫和派就會多起來,當接收到戰爭威脅的時候,鷹派就會得勢。我們在說到美國怎麼樣日本怎麼樣的時候能不能多一點心眼,說清楚是他們的
哪一個派別想怎麼樣,不要動不動就美國、日本,好像他們全國都是我們的敵人。不可否認的是美國和日本都有不少反華者,但是這個籠統的反華也有很多區別,是反對我們的民族復興還是反對我們的zf執政?反對我們是出於經濟利益還是出於政治利益還是出於國家安全?其中哪些矛盾是可以調和的,哪些是很難調和的?我們同時應該看到即使在最主要的敵人內部(姑且稱為敵人,更科學的說法是利益矛盾者)也還
有很多友好的聲音,他們為什麼友好,我們可以用什麼辦法來加強這種友好的趨勢並且遏制敵對的趨勢。想清楚這些,是一個成熟的大國進行外交的基礎。
每個國家中都有不同的階層,每個階層的利益和國家的總體利益都必然是不完全一致的,每個階層對國家事務的影響力也是不同的。找出在特定時期有特殊影響力的階層的特別利益,讓他為了自己的利益違背國家的最高利益,就是分層外交的精髓之所在。
總的來說,我們在民主的國家,就要多注意民眾的影響;在專制的國家,就要重視領導的影響;在戰亂的國家,就要重視軍人的影響;在繁榮的國家,就要重視寡頭的影響;在狂熱的國家,就要重視宗教領袖或者思想領袖的影響;在自由的國家,就要重視傳媒的影響。
我們既可以先找到最有影響力的人再來施加誘惑,也可以先找到本來就和我們利益相近的人再想辦法幫他擴大影響力。這方面古今中外的例子就太多太多了,簡直是浩若煙海,但凡把國家看成整體的人都遭到了失敗,知道國家還可以細分的人就獲得了成功。
在楚國,有一位大將軍領兵出征,在攻滅了某個小國後又想攻打鄭國。一個人受鄭國的委託去遊說他:“將軍,你現在已經歷了大功,在國內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把鄭國打下來也不能再增加你的功勳了,除非楚王讓位給你,不然已經無官可封了。但是一旦進攻受挫,將軍的威名就會受損,說不定還會被貶官,說不定又會受傷或者身死。”顯然,個人的利益和國家利益不合了,這位將軍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己的利益,相信一個理性的人都會這麼做。
在齊國,齊王任命了一位沒有立過任何功勞的外國人為相,大家都很不服氣。這時,魯國災荒,齊王想攻打魯國,大軍出征了,將領是一位對新丞相很不滿的人。這時子貢來秘密進見丞相,說:“X將軍對丞相很是不滿,現在魯國衰弱,他去了一定獲勝。他窺視丞相的位子已經很久了,而你還沒有為齊國立下什麼功勞,如果他得勝回朝齊國哪裡還有你的座位呢?”結果丞相很是猶豫,謊稱糧草不備,讓將軍暫停進軍。魯國從吳國借來救兵,打敗了齊國。
古代的例子可以舉很多,這裡再多說一個,就是岳飛被殺的事件。想殺岳飛的不是秦檜,是宋高宗。按道理說將領丞相和國家利益可能不同,皇帝總該一樣了吧,但是不然。因為皇帝的最高利益是坐穩位子。如果任由岳飛抗金:勝,迎回徽欽二宗,他做不了皇帝;敗,金兵南下,他做不了皇帝;和,岳飛長期擁兵自重,極有可能造反,他還是當不成皇帝。如此,岳飛還可能不死嗎?所以說金國留下徽欽二宗不殺簡直是外交手段的極致。有人對岳飛造反可能不以為然,但是我們要看到,宋朝的前幾朝由於都是節度使篡位,所以宋代歷代君主都非常重視對武將的控制,將領經常換防,雖然造成軍隊作戰能力低下,但是很少有叛亂。岳飛的軍隊居然被稱為了岳家軍,還不夠使皇上擔心嗎?
諸葛亮用空城計,是看穿了司馬懿的最高利益是長時間統兵以利於奪權而不是滅掉蜀國。結果雙方達成了默契,司馬懿放了諸葛亮一馬。
我國古代對北方少數民族經常採取扶持一部打擊另一部的策略,是因為某分部落首領的最高利益是成為總的首領而不是整個部落強大。
美國甘願白花錢幫我們建立起來留美預備學校(也就是今天的清華大學),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培養了一批親美的人而這些人回國後成為我們的政治精英,它可以從中國獲取的利益要大得多。
西方殖民擴張有兩件重要武器:槍炮和宗教。宗教的意義絕對不可以小視,他使民眾對西方文化產生好感甚至依附,從而對西方zf產生非理性的好感,那麼這些教民的最高利益(包括精神享受)就和基本國家利益相分離了。
文化侵略的一個重要手段是語言的侵略。對於一個會英語的人來說,國家親英美顯然可以給他的事業多得多的機會,這就是這些人的最高利益。我們還不能說這就導致這些人的利益和國家利益矛盾,但是有一點點偏離就是難免的了。
日本侵略我們的時候採取了以華制華的手段,因為對於漢奸來說,個人最高利益是與國家利益相悖的。
我們採用攻心手段瓦解國民黨的軍心,靠的不是對民主自由的宣傳而是土改,這樣他們士兵的個人利益就和國民黨維護地主的政策相違背了。我們爭取國民黨內進步人士的好感,靠的是對民主自由的宣傳而不是土改,這樣進步人士的利益(有一個政治民主,言論自由的環境)就和國民黨zf的專制相違背了。平民怕窮不怕專制,知識分子怕專制不怕窮(當然這是相對來講),如果我們對普通民眾大講選舉的好處,對知識分子大講經濟改革,那會取得什麼樣的效果呢?
我反反覆覆的提到了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但是這其實是兩個不準確的概念,有必要辨析之。
其實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國家利益,因為國家必然是有很多不同的階層和團體組成,比如政客、商人、軍人、工人、農民等等,而這些階層和團體的利益幾乎不可能完全一致,那麼誰的利益才能代表國家利益呢?事實往往是誰的聲音大誰就代表國家利益。有人肯定會不同意我的觀點,說:“國家的強大和統一就是我們的最高利益。”這裡我想舉一個極端的例子,並無影射之意。商朝的強大有利於他們的奴隸們嗎?奴隸有義務有理由為商朝的擴張和強盛歡呼嗎?牧野倒戈的奴隸大軍是否在道德上應該受到譴責呢?這個例子有助於大家對國家利益的本質有清楚地認識。對於一些個人利益與強勢集團利益嚴重背離的人來說,任何道德都是不能阻止他叛國的。
所謂個人利益,也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個人利益有的時候可以是很具體的經濟和權勢的利益,有的時候卻表現得很隱蔽,而且在道德上可能某些時候看起來比國家利益更加高尚。比如對自己的道德觀的維護,也是一種廣義的個人利益。想象一下我們和越南作戰的時候,越南的婦孺都起來反抗我們,這時從全局的角度上來講,屠殺是很明智的做法,但是從個人情感上,這是殘酷可恥的。假設越南人把我們屠殺的
景象告訴了我國的人民,我們要怎麼做呢?如果我們屈從於所謂的戰爭法則,那麼屠殺是正常的,但是我們的道德會譴責自己,我們每個有人性的人的精神都受到了傷害,個人利益(當然是廣義的)受損。如果我們要維護人道,我們的士兵就會受到更大的傷亡,甚至戰局也會受到影響,這和國家利益不符合。
說了這麼多,想表明的是:“國家利益很多時候是重要的,但並不總是神聖的,個人利益很多時候是渺小的,但並不總是可恥的。世界上肯定有一個用加權法可計算出來的國家利益,但是我們肯定不能科學準確地確定權重。”所以說,我們與其不切實際的號召大家為了國家利益犧牲個人利益,不如對利益進行調整,使得大家的利益比較接近,並且對確實利益和大眾利益有偏離的人進行有效的監督(尤其是領袖和軍官,後面論述)。
先講一講民眾的個人利益(包括物質的和精神的)如何產生作用。可以舉出三個例子。
宋美齡在抗戰時期到美國進行訪問以爭取援助,聰明的她沒有把說服的對象僅僅定位在總統和高級官員身上,她對美國的媒體或廣大民眾進行了充滿感情的演講,民眾的愛心和正義感被充分的調動了起來。結果美國zf都不得不考慮民意的影響並迎合之,給了她比原計劃多得多的援助。
周總理在和西方打交道的時候,沒有把目光死死的盯在zf官員上,我們進行了卓有成效的乒乓外交,通過民間活動的交流傳達了善意,部分淡化了妖魔化中國的宣傳對西方民眾的不良影響。
西方對社會主義陣營的和平演變,他們繞開了zf,直接和我們的民眾進行了外交,並且發掘出了民眾的利益和zf不一致的地方(無論是在物質上還是在精神上),結果很多社會主義國家被顛覆了。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民眾的威力是不可小視的,並不只是訪問總統才叫做外交。如果我們可以有效地向外國的普通民眾傳達信息的話,我們可以獲得更大的外交空間;如果我們可以有效地從外國的普通民眾獲取信息的話,我們對時局的分析和把握會更加準確。要做到這一點就要在外國建立我們的媒體,讓世界可以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問題;就要和外國多展開民間的經濟文化交流,傳達善意的信息。民間的理解和交
流,有的時候甚至可以阻止一場戰爭。
和國家利益分歧最大的是誰?往往是各個國家的領袖!!!!!但不幸的是,他們又同時是對國家影響力最大的人,這幾乎是人類災難的源泉。
政客和民眾的意志是大相徑庭的,每個政客都想登上個人權利的巔峰,為此不惜製造謊言、蕭條、動盪、屠殺和戰爭,無論是民主國家還是專制國家的政客,概莫能外。相對於聰明的政客,民眾永遠都是愚蠢的,他們懶於思考的惰性,不敢反抗的懦弱,成全了領袖的陰謀,將自己的祖國一次次置於災難之中。
看一些例子吧,美國在這方面有一些典型人物,但是程度各有不同,略舉兩例。
麥克阿瑟。美國二戰後的戰略重心在歐洲,並不想在東北亞這塊貧瘠的土地上投入過多的精力。美國出兵的先期目的僅僅是將朝鮮軍隊趕過三八線,但是麥克阿瑟自作主張繼續向北進攻,甚至轟炸了中國的東北,導致中美兩國爆發戰爭,對中國美國都造成了重大損失。他為什麼這麼做?在羅斯福死後,杜魯門接任總統,但是全美國上下已經形成了一種崇拜戰爭英雄的氣氛,下一位總統無疑會是一位二戰中的英雄,那麼會是誰呢?艾森豪威爾是歐洲戰區司令,麥克阿瑟是太平洋戰區司令,無論從戰爭的艱苦程度重要程度還是從美國的後來的戰略重心來講,艾森豪威爾都是占優的。麥克阿瑟於是有了一種賭博的衝動:擴大戰爭規模,將美國的重心強行轉移到東北亞來,並且爭取戰勝由蘇聯支持的中國和朝鮮軍隊。如果勝利,他的光輝將蓋過艾森豪威爾,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屆總統,如果失敗,無非是早兩年退休而已。這是一個很好的盤口,值得一賭,儘管並不符合美國的戰略構想。
小布什。他的理想就是當上世界皇帝,為了達到發動戰爭的目的,他宣稱美國受到了多麼嚴重的恐怖主義威脅,薩達姆擁有了多麼可怕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並且對可能播報真實情況的媒體進行了管制,這在美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因為他知道,如果伊拉克沒有發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如果人們看到了伊拉克民眾被屠戮的殘酷景象,美國的人民會起來反對這場戰爭。小布什不想重蹈越南戰爭的覆轍。普通美國人民不會管有多少石油利益,不會在乎世界上有多少人聽美國總統的話,他們要的是經濟繁榮、社會穩定、生活安全、工作保障、或許還有一個性感的情人。而美國的普通人更不會願意為了所謂的亞太戰略利益而冒被中國進行核攻擊的危險。但是放心,聰明的政客如果想做什麼事情,就一定有辦法讓人民相信做這件事情完全是為了國家和人民。他可以先妖魔化中國,把我們說成是戰爭狂魔,然後告訴人民,如果不儘早的遏制住我們,我們就有可能威脅到每一個美國公民的安全和自由。美國人民享受生活的願望和布什統治世界的願望是相違背的,美國人民的人道主義精神擋不住布什虛構的死亡恐嚇。
中國這方面的能人也不少。
先說說現在風頭正勁的陳水扁。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為將台灣人民置於了極大的危險之中。但是他也有一個值得一賭得好盤口:競選勝利+台獨勝利=成為國父名垂青史,競選勝利+台獨失敗=到美國當流亡zf的掛名總統,競選失敗=一介平民。而他競選的法寶顯然就是台獨,你說他賭是不賭呢?至於說台灣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對不起,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大陸zf也面臨相似的問題。我們現在國內的問題不少,很多東西解決得不好的話可能危及zf的統治,這個時候戰爭就不可避免了。因為只要戰爭來臨,一切國內的問題都可以被掩蓋,一切對zf不滿的言行都會被斥為漢奸、危害祖國統一的害群之馬。這樣,zf就可以渡過危機繼續統治中國。也就是說,如果國內快亂了的話,就一定會打台灣,而不管有沒有把握,對中國長遠是有利還是有弊。
再看看世界其他地方,政客為了個人權利最大化而用國家利益人民生命來作賭注的例子太多太多了。防止這種情況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人民充分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和利害關係,但是很可惜,這通常是不可能的,因為任何一個政客都知道輿論的重要性。
摘錄一段文字作為隊分層外交的總結:
國之君臣卒民利慾皆有所不同,豈可以國家利益一言以蔽。故善說者必廣通言路,詳察利弊,因勢而說之,非但君臣可說,卒民亦可說。陳其利害,泯其恥義,故可使君售其民,臣制其君,卒慢其將,民背其主,如此則何國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