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911 向美國人道歉 |
送交者: 出塵 2002年02月27日17:00:31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反省911 向美國人道歉 出塵
事後想起來,自然是另有一番想法和滋味,但在當時,很明顯,每個人的幸災樂禍幾乎都是發自一種本能。 後來還看過一篇國內某報記者寫的文章,背景是他們在慘劇發生後因為太過得意忘形,而被美國人給轟了出去,大失顏面。文章的內容大意是為自已當時的行徑辯護,說“喜形於色”是因為自已是新聞工作者,出自職業本能,看到這樣的大“新聞”,自然要“喜不自禁”啦!並無幸災樂禍之意,結果被美國同行“誤解”並驅逐,對此表示“遺憾”云云。 ----------唉!如此欲蓋彌張,何苦呢?男子漢大丈夫,就得有擔當,這般扭扭捏捏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雖說咱老中和老美的老臉看起來一個油黃,一個傻白,不過總算都是由兩眼珠一張嘴加個鼻子殿在中間承前啟後拼起來的,人家美國人再傻也不會傻到把咱們這竊喜嘻嘻的臉看作是“新聞工作者出於職業敏感而發出的抑制不住的欣喜”吧!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因為這樣的自欺欺人的解釋實在不能再在我們這個民族中流行下去。如果有誰有興趣做個統計,他會發現現在還有多少中國青年在等着拉登潛入美國放原子彈呢! 關於911慘案後中國青年的幸災樂禍的心理分析的文獻,在各大小報刊、雜誌、網站上不知道有幾百篇。但恕我直言,就我看過的來說,沒一個準。別人心裡想什麼我不知道,在此我也沒興趣客串心理學家或什麼社會現象分析家來剖析箇中奧秘。但我自個兒當時心裡想什麼還是記得的。 現在我就來說說我當初是怎樣變成一個“憤青”的。(憤青就是憤怒的青年,好像是前兩年貧嘴的北京人想出來的新詞兒) 首先,就我個人而言,小時侯最崇拜的美國人是馬克.吐溫和陳納德,崇拜馬克.吐溫的智慧和才華,同時認為他是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幽默的人;而陳納德和他的飛虎隊的國際英雄主義更是讓我感動不已,直到現在想起他們當年的事跡仍能讓我血脈賁張。但是後來,隨着美國政府出台的一系列對華的強硬政策使美國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逐漸發生了變化。而對美國好感的徹底湮滅則來自96年台海演習,那時就隱隱覺的,美國縱然不是造成中國分裂的罪魁禍首,但中國最終卻很有可能因美國的力量而分裂。在這裡我要闡明一下我的立場:我是一個統派。對於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後給中國的致命打擊,我在許多文章中做過分析,在此就不復贅述了。所以每當一想起中國被分裂後的淒涼,我就不寒而粟,在這個時侯任誰和我說什麼國際主義、人道主義,什麼國際友誼啦、骨肉同胞啦一切我都沒法聽進去。 但在這時對美國的感覺也還只有恐懼,談不上有什麼仇恨的感覺。待到駐南使館被炸,三位同胞蒙難,這事件,就好像在我的心上割了一刀。那時心想,做孽啊!美國政府對中國的敵意難道真的就這麼深嗎?難道就非要把中國當作敵人嗎?(後面這個問題不是我問的,而是一個美國青年問的,參見拙文《美國人怎樣看待中國》) 這裡要提一下,在駐南使館被炸以後,美國政府道歉並聲明是因為誤炸,咱們姑且先不論是真是假,因為這件事在國際上至今仍是個謎。而有些不知哪冒出來的“中國人”卻迫不及待地跑出來又是“分析”又是“推斷”,查黨史、翻舊賬,忙得不亦樂乎,終於“證明”了原來美國導彈會炸到中國使館那是因為中國使館是個間碟窩。也真可憐了這幫子人對美國的一番不辭幸勞的“赤誠”了。可笑美國政客們比這些人聰明不知凡幾,卻會蠢到放着這麼好的“理由”不用,白白挨中共的耳刮子。 還有一樁,美國的中東政策,說不準別人怎麼看,至於我,就很贊成美國在中東的政策。我崇拜智慧堅韌的猶太民族,打心眼裡就瞧不起窩囊野蠻的阿拉伯人,這個古老的民族沒有基本的謀略且酷愛內訌,活該美國人、猶太人糟賤他們。莫說巴勒斯坦人、阿富汗人挨揍,就算全阿拉伯人都被美國人、猶太人征服,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已沒出息,絕不會因為同情“他們的正義”而反感美國。 真正使我成了一個“憤怒的青年”的事,那就是王偉的死。這裡不論誰來告訴我王偉的死是如何如何的咎由自取,我只知道一點,王偉是我的同胞,我身體裡流的血和他是一樣的。當然,還有他的妻子的悲痛欲絕。這事件,直到現在也還是我心中的死結。我名為“出塵”,但卻永遠也無法成為一個能看破紅塵、超脫的人,不論我再讀多少的書,我的視線也永遠無法超越國家和民族。在我不久前作的那篇《下賤的中國人》裡,寫着別人是如何的輕賤咱們的性命,而咱們自已又是如何的輕賤自已啊! 王偉死了,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從此很難再對美國產生任何好感,也無法不再對美國的任何做為產生懷疑和警惕。我的國際人道主義,早隨着秦漢主演的那個《南京大屠殺》中日本鬼子砍在被奸辱後赤裸的中國姑娘身上濺起的鮮血,而泯滅、萎縮……當鏡頭對向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伊拉克病童時,我已經麻木了,所以當飛機撞向大樓,無數無辜的美國人慘死時,我也已找不到我的同情心了。 在侮罵幸災樂禍的中國青年時,有人想過這個中緣因嗎?凡事先有緣,而後才有因果。如今的中國與美國之間的關係,就好比那童養媳和惡婆婆的關係,惡婆婆動輒對可憐兮兮的童養媳吹鬍子瞪眼,童養媳只敢怒而不敢言,當看到惡婆婆嘴啃泥摔跟斗時,你想想看,這童養媳能不竊喜嘻嘻嗎? 沒有一個人生下來是一個魔鬼,也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是心如鐵石的殘忍的暴民,更不是所有的中國青年都是禽獸不如、泯滅人性的怪物。但是,現在我要說的是:這次,我們真的錯了。因為腦子冷靜下來後,我才發現,我們把對美國政府、美國政客的反感,轉嫁到了普通的美國人民身上了。並且,這份建立在六千多無辜死難者身上的竊喜,真正地傷害了美國人。本來美國人民就因為他們的“主流”媒體而對我們產生了嚴重的偏見,再加上這份傷害,以後就更難用正常的眼光來看待我們了。 記得去年年初,有一天我抓着一把花邊仔(面值一角的硬幣)上公交車時,不小心被車門碰了手,硬幣散在車門邊上,我身後是一對等着上車的中年白人夫婦,那時我就怕他們來幫我,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位先生真的就俯下身來幫我拾硬幣。我又是難為情又是感激,你想想看,滿車的同胞都在袖手看熱鬧,卻要一年長的老外來幫忙,能不難為情嗎?感激自是不用說了,尤其是幫我撿那不值錢的幾毛錢。事後我用極不標準的英語向他們道謝,他們也用着極難理解的中文與我來幾句中國式的客套,雖然他們聽不大懂我的英語,我也不大會意他們的漢語,不過還是聽明白了他們是一對從美國來旅遊的夫婦。在國內,以前只在工作中接觸過一些亞洲國家的同行,沒去過美國,所以我只能通過這些小事來看美國人,美國人的熱情和淳樸,確實給我留下很深的印像。 想起來,恐怖分子如果對着這樣一些無辜的美國人下手,確實是不折不扣的惡魔。在國與國之間,本沒有什么正義和非正義之分,一切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包括中國政府和美國政府,但是用這種陰毒的手段去對付平民,那便是宣布自已已經窮途末路了。阿拉伯這個民族沒有希望了,一個野蠻的、愚昧的、殘忍的、愛內訌的、無可藥救的民族。他們已經無法再用一個文明民族的方式來立足於國際社會了。 我們這個民族,絕不能淪落為一個怨毒的、陰損的民族。一個刻薄的,只會漫罵、咒詛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要厭惡的、要鄙視的應該是政客和恐怖分子,普通的美國人民真的不該承受我們的調侃和風涼。釘是釘、鉚是鉚,大丈夫要能頂天立地、恩怨分明,咱們小丈夫也應當能拎得清。錯了就是錯了,該認就得認,當年唐太宗做錯了事說錯了話還能馬上就認,人家一個皇上那可是天大的面子了,都不介意認個錯,咱們一張小臉不過兩巴掌大,有什麼不敢擔代了的?所以,我要說,在911慘案後有對死難的美國人幸災樂禍過的,都來和我一起,對美國人說聲:“SORRY!”
|
|
|
|
實用資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