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美國總統喬治·W·布什順利完成訪華之旅。期間有消息說，在有
關布什訪華行程安排上，美國方面有“anything but Clinton”(“除了克林頓說
的外，什麼都可以說”)之說。
　　
　　去年秋天，記者在與美國駐華某外交官聊天時曾問道，既然美國前一屆政
府制訂的政策對於兩國或多國都有利，為什麼到了布什政府這裡就不能繼續下
去了呢？這位外交官說，美國人有喜歡創新的傳統，美國總統也是這樣，不喜
歡重複別人做過的事情。

　　這樣看來，美國每一屆新政府執政都想成就完全屬於自己的功績，那麼，
推及美國的對外政策，總統可能是想在確保美國利益的前提下，完全用自己的
方式和個性去追求利益。因此，布什上任後一直在進行“去克林頓化”。這種
人為的“為了創新而創新”是否就是完全理性地謀求國家利益？這姑且不論。
即使這樣做對布什來說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但布什仍然要面對其前任烙下的
種種痕跡。

　　布什總統試圖在對外政策上儘可能抹去克林頓色彩，不過，仍有美國根本
利益的底線。更何況，美國國內政治遊戲並不買布什的賬。現在，美國國內中
期選舉已經熱鬧起來，克林頓政府時期的好幾大要員(包括內閣部長和白宮幕
僚)紛紛登場，作為民主黨成員在全美很多地方參選。目前已經有4名克林頓政
府時期的內閣成員正在競選美國州長提名。

　　據《紐約時報》2月28日報道，為支持共和黨的伊麗莎白·多爾(即多爾夫
人)募集百萬美元的競選資金，布什在結束訪問東亞3國回國後，就馬不停蹄地
趕到北卡羅來納州。因為多爾正在設法通過競選接替共和黨老牌政客傑西·赫
爾姆斯(一生都在致力於反華和反共)因退休而在參議院留下的空額。如果多爾
獲得共和黨提名，那麼，她在選舉中將面臨的對手就是額爾斯凱因·鮑爾斯。
鮑爾斯曾是克林頓在白宮的高級參謀———白宮辦公廳主任。

　　有意思的是，為了能夠在與多爾的競爭中即使失敗也擁有其他機會，鮑爾
斯在競選中隻字不提克林頓的名字，但是誰都知道他曾是克林頓的人馬。“一
朝天子一朝臣”，美國人在政治遊戲中運用得非常嫻熟。

　　更有意思的是，還有一位是以“反克林頓的克林頓人馬”出現的政治人
物。這就是正在馬薩諸塞州忙活的羅伯特·里奇———《鎖定內閣》一書的作
者，克林頓政府時的勞工部長，也是克林頓政府的堅定批評者。就在克林頓行
將離開白宮時，很多新聞都與里奇脫不了干係，克林頓還認為里奇不忠。不
過，據悉，里奇在麻省早已是炙手可熱。共和黨如果與里奇在麻省較勁爭奪州
長一職，還需下一番工夫。

　　除了里奇，還有3名克林頓的內閣成員躍躍欲試。他們分別是：美國前駐
聯合國大使及後來的能源部長比爾·理查森、前住房部長安德魯·科莫、前司
法部長雷諾。李文和這一大冤案就出在理查森任上。他曾經做過7任國會議
員。有報道說，理查森希望，“人們忘卻克林頓不中用的外交政策和李文和
案”。目前，他在新墨西哥州呼風喚雨。

　　在挑戰布什政府的這麼多克林頓老臣中，讓布什整個家族都感到有些緊張
的應該是傑尼特·雷諾女士。她是克林頓政府的司法部長，李文和案等都與她
的工作有關。她在任上時雖然沒有像布什政府現任司法部長阿什克羅夫特因為
“9·11”那樣風光，但當年的微軟壟斷案也是全世界關注的焦點。

　　更不幸的是，雷諾就是在佛羅里達州挑戰布什的共和黨。布什正是因為那
里出現的選票問題而推遲當選美國總統的，布什總統的弟弟傑布·布什則是那
里的州長。當然，在布什家族的“地盤”上挑戰布什，根據美國人的政治生
態，倒也稀鬆平常。美國有專欄作家分析說，如果雷諾獲得挑戰布什弟弟的機
會，那麼，她將面臨一系列早就出現而一直沒有答案的問題，比如“9·11”
後發現恐怖分子在佛州上飛行學校、民主黨為撈選票在克林頓時期曾安撫3萬
名古巴裔美國人問題等等。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大約是10年前，來自民主黨的克林頓擊敗老布什出
任美國總統時，也是試圖拼命抹去老布什留下的痕跡，還拼命烙上克氏印記。
然而，克林頓在穩住陣腳後，在其第二任期內又不得不重新審視老布什留下的
遺產，比如，克林頓兩屆政府的不同對華政策就很容易使人想起老布什的努
力。目前，正在爭取連任的布什總統能徹底抹去克林頓留下的痕跡嗎？老布什
應該有些想法，克林頓也應該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