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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虎拆屋:我的母親與中國人民志願軍(下)
送交者: ByStander 2014年05月21日20:34:00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打虎拆屋我的母親與中國人民志願軍(下)
作者:打虎拆屋

【說明】這是我弟弟寫的連 載,共八集。曾經想試着在國內他的博客上發表。可是每次都是立即被網管刪除。經再三嘗試,都是隨貼隨刪。直至得到最後通諜:再貼就關閉博客!無奈之下,他 想請我他在海外發表。作為對母親的記憶的一個保存。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一口答應。我曾經在文學城外的一個論壇上發表過,反響不錯。現在拿到這裡再次發表。 我將每次兩集,分四次發完。我預料會有那些五毛憤青會有跟帖挑釁謾罵。我已下定決心,抬槓也好,胡攪蠻纏也好,呼口號爆粗口也好,我一概不予理睬。當然對 於善意的提問,我會盡我所能回答。

 

我的母親與中國人民志願軍(5

 

首先補遺一下:母親說,志願軍部隊的番號,通常是一個軍下屬幾個師。中間一個師的番號恰好是軍的番號的三倍。所以母親所屬的20軍下轄59師,60師和61師。母親在60師。(順便提一下,五次戰役全軍覆沒的180師,屬於60軍)。那個宋佩章所屬的軍為12軍。宋實際上是該軍的政委。為什麼唯獨記住他的名字呢?因為本人從小作為隨軍家屬住在父母所屬二炮在安徽的基地。宋當時一直任安徽省委書記直到華國鋒倒台。宋的12軍非常不堪一擊。五次戰役時母親的20軍把花了極大的代價,守了好幾天的防線剛交給他們12軍,一轉身的功夫,12軍就把防線給丟了。導致20軍全線大潰逃。母親的部隊非常氣憤。除了前面所說的不給12軍飯吃以外,當12軍的部隊撤下來時,母親的部隊全部站在路邊對他們夾道痛罵。“就像文革時給走資派遊街批鬥一樣”。母親說。

 

----英雄?逃兵?----
 
 
以下的故事不清楚是發生在第幾次戰役的了。

 
每當戰斗 進行到非常激烈的時候,機關里的所有人員都會被抽調到前線去幫忙。男兵們通常去幫忙運彈藥或傷員。女兵們通常去慰問宣傳或是醫院救護所照顧傷員。母親通常 是被派去照顧傷員。一次一個傷員被從前線送了下來。是胳膊上的槍傷。醫生檢查並處理了他的傷口後,就立即向師部報告:此傷員的傷口周圍有灼傷的現象,只有 槍口貼得很近才會造成這樣的灼傷。嚴重懷疑此人是自傷(即自己對自己開了一槍)以逃避戰場。師長聽了匯報後,想也沒有想,當即拍板:槍斃!

 
他們通知廚房,做了一頓很好的飯菜,讓我母親給那個傷兵送去。那個傷兵見了很高興:呀!這麼好的一頓飯啊。一邊吃,就一邊問我母親:這是幹嘛呀,給我吃得這麼好?母親按照上面首長的指示,回答:要把你轉移到後方醫院去。要走一段很長的山路。你吃得好一點,好有體力趕路。吃完飯,母親幫着收拾完碗筷,又幫着他收拾行李用品,打好背包。幾個人送他到一個路口,然後對他說,你先在前面走。等那傷兵走了沒幾步,一個人舉起手槍,對準他後腦勺砰!的一槍。他應聲倒地。母親說他一點也沒有抽搐掙扎,哼都沒哼一聲,倒下就死了。

 
戰鬥結束後,照例要打掃戰場,統計傷亡,還要表彰嘉獎立功人員。通常下級將要表彰的人員名單及立功的等級報到上級。好像三等功團里批(?),二等功師(?)里批,一等功軍里批(?)。 特等功,戰鬥英雄要兵團司令部甚至志願軍總部批(?)。更高的一級,特級戰鬥英雄那得到國防部和中央軍委批了(?)。(具體的可能有誤差,記不清了。所以 我在後面都加了個括號內的問號,以示不確定)。師部收到了下面報請立功的名單。名單中赫然出現了那個被槍斃的傷兵的名字。大家納悶了,然後一調查,原來此 傷兵是在跟一個美國兵抱在一起打成一團,貼身肉搏的時候,胳膊上被對方緊貼着挨了一槍。但是他堅持着,用另一隻手輪起槍托,把那個美國兵的腦袋給砸碎了。所以他所在的單位要為他報請立功。

 
一 看到這,大家都傻眼了。我問母親這件事後來是怎麼解決的?母親答:還能怎麼解決,不了了之了唄。母親說,當時兵荒馬亂,沒法多想。但是後來總覺得,當初為 什麼不調查一下呢?哪怕是審問一下那個傷兵也好的呀。可是那個師長,聽了醫生的匯報以後,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就倆字:槍斃!

 
我 第一次聽她講這件事的時候,還在上小學。當時聽了不覺得什麼。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似乎越來越覺得這件事給自己心中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前段時間看了一部德 國拍的關於二戰斯大林格勒戰役的電影,講的是兩個德國兵打賭的事。最後倆個都死在了斯大林格勒。影片中就有一段戲:德軍在把傷員用飛機送到後方時,當官的 發現一個傷員的傷口周圍有灼傷的痕跡,就認定他是自傷。不管周圍他的同伴拼命解釋:他是跟對方肉搏時中的槍。這個軍官還是拔出手槍,對準躺在擔架上的傷兵 腦袋就是一槍。我馬上跟母親說:嘿!這跟你在朝鮮遇到的一模一樣!母親淡淡地說:那是電影,藝術創作。我這可是親身經歷的啊。


 
我的母親與中國人民志願軍(6 

 
----共產黨軍隊中的色狼----

 
母 親說,那時候,男士兵和女士兵都是合睡一個大統鋪。即像排隊一樣,肩並肩,一字排開躺下,男女混雜,根本不分開的。冬天棉被缺乏的時候,甚至合蓋一條被 子。有時睡在防空洞,兩人一個洞,也是男女混合。我問母親:難道沒有出過事嗎?母親說,基本沒有。因為首先,那是戰爭年代,每個人神經都高度緊張,沒工夫 往歪處想。其次,部隊裡除了幹部,士兵大都是十幾歲的青少年。總的來說還都比較純潔。最後,那個年代大環境是保守的,不像現在那麼開放。所以,基本上沒有 出什麼事。當然也有例外。一點事都不出是不可能的。

 
母親由於在所有的士兵中屬於文化程度較高的,所以,被推選為團小組長(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後為共產主義青年團?謝謝網友提醒)。有一 天,一個女兵找到母親,說昨晚睡在她身邊的男士兵脫掉了她的褲子。。。。。。那個女兵是農村來的,沒有文化,人也很老實。母親一聽,立即以團小組長的名 義,找那個比她要大好幾歲的男士兵談話,把他狠狠地訓了一頓。這事也就過去了。誰知那男士兵懷恨在心。有一次母親收繳並管理的團費帳目對不攏了。他就跳了 出來,在團員大會上指責母親是貪污。母親有口難辯,最後只好自掏腰包,吧帳目給填平了。


我問母親: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就一個談話給解決掉了?為什麼不向上報告?報告了,那傢伙也許會被槍斃。母親說,那時自己也才十四,五歲,還是個
Teenage。涉世不深。根本不懂該如何處理。碰到這種事,一般人都是羞於啟口的。自己就這麼衝過去跟他談話並把他教訓了一頓,已經屬於非常魯莽了。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聽說那種只有在日本鬼子美國鬼子和國民黨匪軍里才會出的事,居然也會出在偉,光,正的所謂人民的軍隊里。但由於父母都是PLA,所以長期以來對那個軍隊的印象總的來說還算是正面的。直到198964日。這是後話了。

 

下次跟大家聊聊母親獲得的二等功。


頂 着壓力,我終於把所有的八集都貼完了。心想可以告慰母親:她的回憶已經以文字的形式,經互聯網在全世界永久地保存下來了。以後會一直傳開去。只要你用 Google。這是真實的事實,是在中國國內人們永遠無法接觸到的歷史長河中的一滴小水珠子。儘管文筆粗燥,但畢竟是珍貴的回憶。

感謝文學城!允許我在鋪天蓋地的咒罵聲中把它刊登出來。管理員辛苦了!

感謝眾多的網友!他(她)們紛紛傳悄悄話,有的跟我分享他(她)們長輩同樣的經歷,有的鼓勵我“勇敢地寫出來!”。沒有他(她)們的支持,我早就放棄了。

同時也感謝那些罵我的網友。他們幫我指出了許多我們記憶中的差錯和筆誤。在貼出這最後 的(7),(8)之前,我接受教訓,跟母親聯繫核實了一下。所以這次貼出的(7)(8)同上次在其他網站上貼出的相比,對一些細節有一些更正,補充和刪 節。但難免還會有一些偏差。畢竟母親老了。

我問母親:還有什麼更多的經歷沒跟我們講過的,就直接告訴我吧,別麻煩弟弟了。我幫你貼出
來。母親說好的。所以,我打算在今後的時間裡,陸續貼出(9),(10),(11)。。。。

 

 

我的母親與中國人民志願軍(7

----二等功----

 

每 次戰鬥,母親都會被派去救護傷員。在一次戰鬥中,前方傷員太多,擔架隊人手不夠,來不及運送了。母親和另幾個女孩子就被臨時派去擔架隊幫助運送傷員。被分 別指派給了幾個身材比較壯實的擔架隊員。臨走首長還特別關照:人家還都是小孩子,又是女孩子。照顧好她們。保證她們的安全。

母親說,一開始還算順利。去的時候,她的搭檔自己扛 着空擔架,母親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跑到前沿傷員臨時集中地,把傷員放上擔架後就往回跑。上坡時,身材矮小的母親在前面,那男的在後面。下坡時,母親在後 面,那男隊員就在前面。這樣就儘量保持擔架的水平。一路上跑得很快。第一趟母親還可以。第二趟就不行了。體力跟不上了。更糟糕的 是,在抬着傷員往回的時候,路上開始三三兩兩地落下炮彈了。開始稀稀拉拉的,然後安靜幾秒鐘之後,就突然間嘩啦啦,像下雷陣雨一樣,鋪天蓋地了。(母親告 訴我說,後來她知道,那三三兩兩稀稀拉拉的,是對方在試射,矯正偏差,即國內所說的“射擊諸元”。那安靜的幾秒鐘,是讓全體炮火最終確定坐標。最後就是萬炮齊鳴了)。 那男隊員說聲不好,猛然加快腳步,狂奔起來。母親在後面,一下沒跟上,摔倒在地。那男隊員也不顧,斜拖着擔架繼續跑。眼看着那傷員就要滑落在地。母親趕緊 追上去,扶起擔架的後端,跟着拼命地跑。另一個女孩子和男隊員在她們前面,幾十米的距離。母親說,一發炮彈正好就落在他們頭上。啪!"地一聲(母親沒有用轟!,用了啪!。讓我映像深刻)隨着煙塵揚起,就看見斷胳膊,斷 腿,碎肉,頭殼,稀里嘩啦掉落下來,有幾塊肉還落在了母親的身上。母親當場哇地哭了起來。可是她的男搭檔根本沒有任何減速。繼續沒命地狂奔着。母親只能扶 住擔架把手,跟在後面邊哭邊跑着,儘量跟上速度。總算跑出了炮彈掉落的區域。後面的一段路,母親是一路哭着跑回來的。她總共就跑了這麼兩個來回。因為後面 根本沒法上去了。道路已經完全被炮火封鎖了。

我問過母親:你們上不去了,那留在上邊的部隊和傷員呢?

我記得當時母親是邊講邊在裁布料給我們做衣服,她聚精會神地在布上畫着線,沒有立即回答我們。我們就一直在旁邊等着。過了好幾秒,等她畫完線,才輕聲地說了:

“全在那兒了,一個都沒有回來。。。。。。”

後來重提這段經歷時,母親說,如果她延遲出發幾分鐘,或者是在陣地上多逗留幾分鐘,也許她也就“在那兒”了。

戰鬥結束後,總結評比時,師首長說了一句:小姑娘不容易,給她個二等功吧!。 母親說,當時擔架隊中還有人扔下擔架,撒腿就跑回來的。而很多人就被炮火淹沒在途中了。母親和她的搭檔始終沒有放棄擔架。就這麼着,我母親得了個二等功。 母親說,那時候二等功不是那麼容易得的。要師(?)一級批準的。她得了二等功,很大程度上是近水樓台。因為就在師部。如果從基層如連,排,班一級一級往上 報,也許就輪不到她。許多戰鬥很勇敢的,甚 至丟了性命的,到頭來連三等功都得不上。母親說,走在她前面的那個女孩子,已經死了。母親始終覺得那個二等功應該給她。我問過母親:你的那個搭檔也立功了 嗎?母親說,因為是臨時指派的,她並不認識那個搭檔,也不知道他是屬於哪個部分的。不知道他立功了沒有或是立了個什麼功。母親告訴我說,她的部隊裡似乎有 一個潛規則:除非影響特別大的,(如像黃繼光,邱少雲那一級別的),或者事跡特別感人,群眾呼聲高的。一般立功機會都是儘量授予活着的人。這樣鼓舞士氣的 效果更加好。

 

從朝鮮回國後,其他的女兵大都復員回家了,或者留在原部 隊。而我母親靠着這個二等功,被送往南京軍區司令部接受通訊兵培訓,並最終留在軍區司令部電話總機台當話務兵,直到復員。並在那裡遇到了父親(哈哈)。這 是後話了。復員時也是憑着這個二等功,被安排到了條件較好的上海茶葉進出口公司。而父親則一直留在南京軍區,直到後來組件二炮部隊,他作為二炮第一批干 部,去了安徽。我們全家也就離開上海,作為隨軍家屬去了安徽。



 

我的母親與中國人民志願軍( 8

----回國以後----

母親回國後被安排在南京軍區司令部當話務員,也就是電話總機。那時的電話沒有自動交換技術,都是手工切換。沒有撥號。你拎起話筒,電話就通到總機,然後告訴總機話務員我要打給誰誰誰,總機話務員幫你把電話線跟對方接通。母親干的就是這個工作。相信各位童鞋們都懂的。

母親的服務對象可是了不得。都是些大人物。如粟裕,陳毅,許世友,甚至經常會接通到中央某個大人物那裡去。有一次接到電話,對方居然是北京的周恩來。母親說,這些大首長中間,聲音最柔和的當屬周恩來,態度最和藹可親的是陳毅。每次他打電話,開口都是:

"喂,小鬼呀,幫我接到某某某。。。。態度最凶的,大家一定猜得到。母親給我們講過這樣的一個故事:

由於是手工接線,速度慢。如果電話繁忙,當然就要講究個先來後到,要排隊。有一天,電話進來。母親身邊的一個女接線員,她正在一個一個地接電話,接到下一個,對方開口就罵:你媽了個X!這麼慢!你他媽的是幹什麼吃的!那女接線員,平時就大大咧咧的,只聽她漫不經心地,隨口頂了回去:呵呵!幹什麼吃的?乾飯吃的!。沒過一會兒,一輛吉普車地開到門口,車上跳下幾個氣勢洶洶的幹部。原來剛才電話里罵人的那個,就是當時的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誰這麼大的膽,敢在電話裡頭當面頂撞司令!結果當天晚上全體開會宣布對那個女話務員的處分決定。宣布完之後,那個女話務兵雙手托着下巴,一臉的滿不在乎:處分就處分唄。每當母親跟我們講起這段故事,她都忍不住要笑很久。

 

----與母親的對話----


我問母親:在朝鮮戰場上,你們最怕的是什麼?

 

母親回答:是美國人的飛機。那不像地面部隊。人家從上往下 看,一目了然,一旦遇上了,你跟本躲都沒處躲,只有挨打的份。先說那炸彈,相比之下,炮彈那真叫是小兒科。炮彈爆炸,距離稍微遠一點,只要趴下,基本上可 以躲過。炸彈就不同了。一顆重磅炸彈,在不遠處爆炸,周圍空氣瞬間被壓縮導致的高壓,可以把你壓得七竅流血,當場死去。炮彈落地炸的坑,也就一個澡盆子那 麼大,很淺。而炸彈炸出的坑,有時足以埋沒一輛汽車。更嚇人的,還有燃燒彈。母親說她沒有親身經歷過燃燒彈的轟炸,但是救護過很多被燃燒彈燒傷的傷員。那 個慘啊,傷員個個被燒得面目全非。母親說一開始她看都不敢看。但是你必須工作呀。沒辦法,硬着頭皮,嚇得一邊哭一邊給傷員清理,包紮傷口。後來慢慢適應 了,也就不哭了。所以,當時在整個部隊中都瀰漫着一種對敵方飛機的極端恐懼的情緒。母親說她們當中有一個小戰士,也就十幾歲的大男孩,喜歡打扮,有點自戀 情節。兜里常揣着一面鏡子。有一次他一個人爬在樹上,面對着鏡子照着,結果被人報告說他在用鏡子的反光召喚敵人的飛機,是個特務。被當場抓起來,五花大綁 地押走了。以後音訊全無,也不知道被如何處置了。可見當時部隊裡對敵人飛機的恐懼程度,真到了草木皆兵,神經質的地步。

我又問母親:你對美國兵的看法?

答:美國兵怕死不假。單兵較量都顯得很笨。 但是他們的武器實在是太好了。把他們的弱點都彌補掉了。指揮官的的戰術應用也很簡單。但是他們的通訊系統太發達了,話筒一拎,要炮火有炮火,要飛機有飛 機,要援兵有援兵。真是呼風喚雨啊。根本不用動腦子排兵布陣。這又把他們的弱點給彌補掉了。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他們的指揮官,也有聰明絕頂的。比如李奇 微,剛上任沒幾天,在閱讀前任留下的戰鬥記錄中捕捉到了志願軍星期戰術的規律,並進而判斷出志願軍後勤保障這一軟肋,從而發明出“磁性戰術”,在五次戰役中一舉殲滅志願軍的180師。這是整個朝鮮戰爭中最漂亮的一場殲滅戰。李奇微後來也因此榮升美軍駐歐洲部隊總司令。志願軍里只要一提到李奇微,人人都恨得咬牙切齒。

 

我再問母親:你對中美軍隊在朝鮮戰場上的總體比較如何?
 

答:美軍不光武器好,伙食也是全世界最好的。他們打仗靠技術。而我們打仗靠紀律。美軍內部總體的氣氛要比中國和蘇聯軍隊寬鬆得多。不像我們那樣紀律嚴明。中國和蘇聯軍隊裡,幹部都有權執行戰場紀律, 即對拒不執行命令或臨陣脫逃投敵的下級可以當場槍斃。而在美軍中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他們竟然還可以對後果只有死路一條的戰鬥命令拒絕執行。只要有人願意在 事後的軍事法庭上作證說執行這個命令的後果是死路一條。事實上美軍指揮官一般也不會下達這種讓手下士兵白白送死的命令的。在他們的戰術條例中明確規定,當 一個戰鬥單位(如團,連等)的傷亡超過百分之二十五(?),就認為這個單位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了,必須立即停止戰 斗,撤退或投降。他們從來不會發生像中國軍隊經常發生的那種在撤退的路上丟下一個排或一個連做斷後掩護,讓大部隊撤退。而那個被丟下做掩護的部隊,能撤就 撤,撤不下,就基本上不要了。美國人的做法是:撤不了了,就投降。母親還聽說在一次戰鬥結束後,一個躲在暗處的美軍倖存士兵主動走進被志願軍押送的俘虜隊 伍中。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振振有詞:按日內瓦公約,我失去了戰鬥能力,有權享受戰俘的待遇!"。讓人哭笑不得。反觀我們的軍隊,母親說在許多的軍官中,流傳着這樣一句座右銘:“待兵要和,用兵要狠”。母親說,解放軍或志願軍打仗,指揮官派一個團或一個連上前沿,往往是帶着這樣的一個信念:這個團(或連),我是不打算要了!而作為下級呢,只知道"軍令如山倒人在陣地在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之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口號。

至於官兵關係的其他方面,母親說她不清楚美 國那邊的。但是志願軍這邊官兵關係絕對是如同宣傳中的那樣的。她沒有發現有不同的地方。但是,對於士兵之間的關係,她倒是有話說的。除了那個侮辱女兵事 件,她過於幼稚,處理不當,沒有向上匯報,自行處理掉了(把那個男士兵罵了一頓)。後來遭到那個男士兵的報復以外,她們部隊裡還發生過這樣的事:兩個戰士 之間鬧矛盾,互相之間鬧得很僵。後來在戰鬥中,衝鋒的時候,倆人一前一後,後邊的那個就把前面的那個“砰”的一槍幹掉了。當然,後邊的那個最後軍法從事, 被槍斃了。



聽了母親介紹的這些,同時自己親眼看見在美國的國境線上,所有的入境關卡,都並排掛着兩面旗幟:一面是美國國旗,星條旗,另一面是黑色的旗幟,上面印着一個男人的投影和
“POW”的字樣。後來知道,這是一面歡迎美軍戰俘回家的旗幟。見下面的貼圖1。 另外,在紐約法拉盛唐人街,Main Street 和Northern Blvd路口的旗杆上,常年飄揚着美國的星條旗,在國旗的下方,始終掛着一面這樣的黑旗,我曾經在那裡拍過照片。想這次貼出來給大家看,可是怎麼找也找不 到了。幸虧有谷歌地圖。大家可以在地圖上找到這兩條街的路口,再用街景照片功能,可以看見這兩面旗幟。我用截屏的方式,把這張照片也貼在下面供網友參考。 我當時自然就產生一個問題:如果大家要上前線去打仗了,面對這樣的兩個軍隊和國家,你更願意為哪個去賣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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