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特寫：美國智庫一片爭吵聲　事關南海 

南沙回歸

2014-7-13 10:23

       過去兩天，美國知名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舉行“南海年會”。這是CSIS連續第四年舉行以南海爭端為主題的研討會，各方專家學者和官員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交鋒場面時有出現。席捲南海上空的海上主權爭執風雲，似乎也飄進了美國頂尖智庫。

　　與往年一樣，今年的“南海年會”主要邀請美國、越南、菲律賓的學者和官員，於是“南海年會”幾乎成了對中國的“批判會”。 來自越南、菲律賓的學者在美國老大哥面前“控訴”中國在南海行為霸道，呼籲美國幫忙。美國人一如既往，一方面擺出公正無私的姿態，稱在南海主權問題上不選邊，另一方面強調如何處理爭端，美國有利益，批評中國“單方面改變現狀的挑釁行為”。

　　“南海年會”一開始，美國眾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羅傑斯發表演講，“痛斥”中國以“切香腸”的方式，一點點地改變區域現狀。他說：“我們該如何改變中國的盤算？我們需要不斷地、進攻性地追求，沒人想跟中國對抗或衝突，但我們必須對中國在南海對鄰國的行為有威懾力。我們與日本、菲律賓、越南構成的網絡，可能會讓中國在南海三思而後行。”這位美國國會的對華強硬派議員說，現在是時候反擊，改變中國盤算的時候了，要讓中國明白，不要質疑美國對自由航行的決心。

　　在隨後的研討中，越南、菲律賓學者專家歷數中國行為，指稱越南和菲律賓在南海的主權主張有多合理，中國的主張與國際法不相符，對參與討論的唯一中國法學學者、清華大學法學教授賈兵兵形成“圍攻”之勢。賈兵兵舌戰群儒，強調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管不到歷史訴求，轄制中國在南海歷史訴求的是習慣海洋法。他強調，菲律賓政府過去幾年與中國政府的共同聲明，多次強調要透過雙邊談判解決爭端，但現在菲律賓沒有談判，而是直接訴諸國際法庭，這在法律意義上是站不住腳的。

紐約大學法學院教授孔傑榮（Jerome Cohen）批評中國認為別國無權透過國際法庭解決爭端，令人失望，稱美國在遵守國際法方面並非沒有瑕疵，但這不構成中國將來拒絕國際法庭裁決的正當性。他希望中國不要改變鄧小平、江澤民時代擱置爭議的聰明做法。賈兵兵則反駁對於南海主權爭端的法律討論，參雜了太多政治的因素。

　　菲律賓起訴案件的美方法律顧問雷切勒倒是口氣緩和。他認為，妖魔化中國沒有助益，國際社會的目標應當是鼓勵中國更多參與國際法律體系，更樂於透過國際法律仲裁機制解決問題。他說：“我們應當接觸中國，而不是疏遠中國。”他反問：為何美國不批准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為什麼不去除掉這個中國經常辯解的藉口？世界上主要大國，除了美國，其它都批准了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坦率地說，這是一種恥辱”。

　　周五美國國務院東亞局副助理國務卿邁克·福切斯發表主題演講，稱南海形勢的最新發展令人擔心，涉及脅迫和威脅動武的事故，導致更加危險的形勢。“沒有哪個主張方應當對事態單獨負責，但中國的刺激性單邊行為讓人對中國堅持國際法和標準的意圖和意願產生嚴重擔憂”，他說。

　　福切斯表示，美國努力幫助降低緊張局勢和和平處理爭端，在公開和私下都勸說各主張方；通過東盟和其它機制，要求各方克制，降低聲調，在海上和空中採取與國際法一致的負責任行為；加強美國在本地區的存在和姿態，繼續保證區域穩定，嚇阻衝突；呼籲各方採取外交方式，包括國際仲裁機制來解決爭端，儘快完成東盟與中國之間的行為準則談判。他提議，各方以2002年11月“南海各方行為宣言”（DOC）簽署前的狀況作為“現狀”，自願克制，“凍結”改變現狀的行為，從而為解決問題創造積極氛圍。

參加研討會的另一名中國學者、清華大學國際關係教授楚樹龍則直言不諱地指出美國在南海緊張中起到的“有意和無意”的不良作用，稱早就存在的南海問題所以升溫，與美國實施“亞太再平衡”戰略有很大關係，美國在實施過程中過分強調軍事，觸發了緊張。他認為，在國際事務中經常採取脅迫手段的恰恰是美國，美國自己沒有批准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卻要已經批準的中國遵守，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美方學者還扮演美國主要官員，對南海發生意外事件，美方如何應對進行了模擬演示。

　　南海問題之爭還波及CSIS的另外一個會議室，三位中國前外交官和外交關係學者來美解說“新型大國關係”。在聽眾中，一位越南裔女人語氣咄咄逼人地質疑中國在主權、人權、經貿方面違反國際法，喋喋不休地講了將近5分鐘，最後被主辦方打斷。中國前駐英國和加拿大大使查培新也毫不客氣地回擊：你列舉的例證都不是歷史事實，請你先回去做好功課，再來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