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北洋水師遺蹟之四:致遠、靖遠及平遠艦
薩 蘇
1886年,中國向英國阿姆斯特朗船廠訂造了兩艘造型優美的穹甲巡洋艦,即後來的北洋水師致遠艦和靖遠艦。致遠艦在1887年加入北洋水師,管帶鄧世昌。大東溝海戰中,北洋水師旗艦定遠艦中彈起火,致遠艦為掩護旗艦衝出陣前與日艦拼死奮戰,重傷後在鄧世昌率領下撞向最兇猛的日艦“吉野”號,終因中彈太多功敗垂成。在戰場外圍觀戰的西方軍人記述,致遠艦桅盤中的機關炮直到軍艦沉沒前仍在射擊。從此,致遠艦和鄧世昌成為中國海軍英勇奮戰的圖騰。致遠艦戰沉後,其桅杆在低潮時仍露出水面,日軍撈取桅盤中的機關炮,並對該艦上層建築進行拆卸,但艦體並未被打撈,仍長眠在戰場上。
靖遠艦是致遠艦的同型姊妹艦,1887年加入北洋水師。靖遠艦參加了大東溝海戰,中彈百餘發後仍堅持戰鬥,並在海戰最後階段升旗代理旗艦指揮戰鬥。威海衛海戰中,在定遠艦沉沒後,丁汝昌以靖遠艦為旗艦繼續與日軍作戰。1895年2月9日,靖遠艦被日軍占領的鹿角嘴炮台發射的兩發巨彈擊中後擱淺,為免資敵,由廣丙艦發射魚雷擊沉。靖遠艦管帶葉祖圭為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院畢業生,甲午戰敗後主持重建中國海軍的工作,1905年於南北洋海軍總統(即總司令)任上因病殉職。
裝甲巡洋艦平遠艦是北洋水師“八大遠”中唯一的國產戰艦。1888年,福州船政局成功建造平遠艦,經過幾番波折後劃撥北洋水師。大東溝海戰中,平遠艦原本負責保護運輸船,在戰局不利時毅然加入戰場。平遠艦兩次擊中日本旗艦“松島”號,並曾追隨致遠艦對日艦發起撞擊衝鋒,因負傷過重被迫撤退。此後該艦參加了威海衛之戰。北洋水師覆滅之時,已負傷的平遠艦被日軍俘獲,1904年在日俄戰爭中觸水雷沉沒於旅順鳩灣附近。平遠艦甲午戰爭時期的管帶為李和,甲午戰爭後他繼續在海軍中服役,曾擔任民國海軍副總司令。
平遠艦被視為十九世紀中國造船業的巔峰之作,但很長時間裡沒有任何文物遺存記載。《環球時報》記者在日本岡山福田海神社中發現平遠艦擊中日艦“西京丸”後未爆的260毫米炮彈。令人震驚的是,這枚炮彈竟是以海岸炮台用前膛炮彈改裝的,充分反映甲午戰爭中北洋水師彈藥不繼的事實,也記錄這種情況下水師官兵仍英勇奮戰的不屈身影。
除“八大遠”之外,其他北洋水師戰艦如“超勇”,“揚威”,“威遠”,“康濟”,“廣乙”,“廣丙”等,也都有遺物或疑似遺物存世,向我們展示着這支艦隊當年的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