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尔夫人回忆——马岛战争始末 1 |
送交者: 龙君 2002年03月29日17:57:29 于 [军事天地] 发送悄悄话 |
原编者按 政治阴谋和微妙的外交活动:20年前玛格丽特·撒切尔收复福克兰群岛(又称马尔维纳斯群岛)内幕。 事起南乔治亚岛 一切都是从福克兰群岛东北800英里处的南乔治亚岛那次事件开始的。1981年12月20日,一批自称是阿根廷废金属交易商的人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登陆该岛。 这是件很烦人的事,但并非特别严重。当阿根廷新闻界开始纷纷推测,阿方可能采取军事行动时,我才警觉起来,尽管我不希望发生全面入侵之类的事情。 第二年3月有更多的阿根廷人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登陆南乔治亚岛。岛上升起了阿根廷国旗,并发射枪弹。面对我们的抗议,阿根廷政府声称事先并不知情。到3月底,事情仍未妥善解决,我们越来越担心。外交大臣彼得·卡林顿首先与美国国务卿阿尔·黑格进行接触,要求他在我们决定派出核动力潜艇之际顶住压力。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到了向阿根廷人表明我们要动真格的时候了。3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我正在下院我的办公室工作,国防大臣约翰·诺特要求立即召集会议讨论福克兰群岛问题,他显得惊恐不安。他刚听说阿根廷舰队已经出海,并有可能在4月2日(星期五)入侵福克兰群岛。没有理由怀疑这个情报。约翰摆出了他作为国防大臣的观点:一旦福克兰群岛被占领,就很难把它们夺回来。我无法相信这一点,这里有我们的人民,这是我们的群岛。我立即说:“如果福克兰群岛被占领,我们必须把它们夺回来。” 我要求马上与海军参谋长亨利·利奇交谈。他显得镇定自若、信心十足:“我可以组建一支由驱逐舰、护卫舰、登陆艇和补给船只组成的特遣部队。它将由航空母舰‘竞技神’号和‘无敌’号率领,并能在48小时内准备起航。”他相信这支特遣部队可以夺回福克兰群岛,只等我一声令下。我答应了,他立即回去着手准备。我们让内阁决定特遣部队是否起航、何时起航。 在此之前,我义愤填膺,决心已定。现在我的愤怒和决心已被一种解脱和信任所取代。英国武装部队肯定会克服障碍、赢得胜利。作为首相,我的工作就是确保武装部队得到它所需要的政治支持。但是,首先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阻止可怕的悲剧发生。 我们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美国人身上。我们给里根总统发去一封急件,要求他向阿根廷三人军政府首脑加尔铁里将军施压,把他从战争边缘拉回来。里根总统立即同意这样做。然而,加尔铁里一开始拒绝接听美国总统的电话。当他屈尊开口讲话时,要阻止侵略已经太晚了。 4月2日(星期五)早晨9点45分,我向内阁汇报说阿根廷侵略军正逼近福克兰群岛。我们将在当天晚些时候开会再次考虑派出特遣部队一事——尽管我心想,此时此刻已不是我们是否应该采取行动,而是如何采取行动的问题了。 当天傍晚7点半召开了第二次内阁会议,会上决定派出特遣部队。此刻我们最关注的是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抵达福克兰群岛。我们相信阿根廷人会动用大量人力、物力,使我们很难驱逐他们,情况的确如此。况且随着南半球冬季临近,凛冽的寒风和咆哮的暴风雨使南大西洋原本就十分恶劣的气候变得愈发糟糕。 争取国际支持 虽然军事准备就绪,但公众关注的焦点却转向在联合国安理会进行的公开辩论上。从短期来看,我们需要在联合国安理会战胜阿根廷,需要确保作出一项协议,谴责他们的侵略行径,并要求他们撤军。但从长远来看,我们知道我们必须力图使这件事尽可能摆脱联合国的控制。由于冷战在继续,加上联合国内部有许多国家是反殖民主义的,安理会有可能试图强迫我们接受不必要的条款。如有必要,我们会予以否决,但这样做会削弱国际社会对我们立场的支持。这依然是整个危机期间需要深思熟虑的大事。 在阿根廷入侵福克兰群岛前夕,英国驻联合国大使安东尼·帕森斯爵士和驻华盛顿大使帕森斯·亨德森爵士都忙于智胜阿根廷人。联合国秘书长呼吁双方保持克制:我们作出了积极响应,但阿根廷人却保持沉默。 4月3日(星期六)帕森斯设法赢得一场外交胜利,他说服安理会要求阿根廷人立即无条件从福克兰群岛撤出。我特别感激密特朗总统。他,连同旧英联邦领导人,是我们最坚定的朋友。他星期六亲自给我打电话保证支持我们。当我在下院宣布特遣部队已准备就绪并即将起航时,观众席里传来一片欢呼声。但我知道并非每个人都在欢呼同一件事情。一些人视特遣部队为纯粹的外交舰队,它将把阿根廷人拉回到谈判桌旁。他们从未想过它会真的参战。其他人与我的想法相同:特遣部队必须投入战斗,但他们怀疑政府的意志和毅力。目前,我通过派出特遣部队、通过确定我们的目标,得以赢得上述两派人的支持;福克兰群岛将从被占领中解救出来,并回到英国政府怀抱。但我意识到,随着战争拖延下去,即使是这种程度的支持也有可能削弱。我想我们会遭遇挫折,甚至会使某些鹰派人物质疑这一仗是否值得打。由战争鼓吹者、谈判者、甚至和平主义者达成的共识能维持多久? 我旋即遇到政府内部发生的危机。人们将我们未料到阿根廷人入侵福克兰群岛的主要罪责加到了卡林顿身上。他嚷着要辞职。我和威利·怀特洛都竭力劝他留下。但似乎总有一种本能的愿望,即必须找个替罪羊为灾难付出代价。毫无疑问,卡林顿辞职最终会使保守党更容易团结起来,并集中精力收复福克兰群岛,他理解这一点。 在看过4月5日(星期一)的报纸,尤其是《泰晤士报》的社论后,他决定辞职。外交部其他两位高级大臣汉弗莱·阿特金斯、理查德·卢斯也引咎辞职。约翰·诺特也希望辞职。但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当舰队已要出海之时,他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留下来静观整个事态的发展。于是他收回了辞职信,条件是公布他辞职被拒绝的消息。无论今后将面临什么问题,现在到了只重点关注一件事情的时候,那就是胜利。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美国的态度是关键。如果美国人愿意,他们可以给阿根廷经济造成严重破坏。我请求里根总统敦促美国采取有效的经济措施,但他们不准备这样做。他们停止了武器销售,但他们不会太严厉地“抨击”阿根廷。这样做将使他们失去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影响。他们不想让加尔铁里下台,因此希望想出一个为他保全面子的解决方案。有明显迹象表明他们正考虑在(英国和阿根廷)双方之间进行调解。 我应该补充一点,即从一开始,美国国防部长卡斯帕·温伯格就与我们的驻美大使取得联系。他强调说,美国不可能像对待其北约盟友兼长期朋友英国那样对待阿根廷,并说他将尽其所能帮助英国。美国从未遇见过比英国更明智的爱国者,英国也从未有过比美国更真挚的朋友。 我们快速、高效派出的特遣部队使整个世界感到震惊。数百万人在电视机前观看了两艘航空母舰4月5日从朴次茅斯出发的情景。紧随其后的是11艘驱逐舰和护卫舰、3艘潜水艇、两栖突击艇“无恐”号和无数海军辅助舰船。最初派去参加的部队有3000人。在战争期间,有好几次我们不得不修正我们对所需部队人数的估计,并派出了增援部队。最后我们派出了100多艘舰船,船上载有2.5万名战士。 4月8日,黑格抵达伦敦进行其第一阶段的穿梭外交。我们向他明确表示,他不是以调解人,而是以朋友和盟友的身份造访伦敦的,他此行的目的是要讨论美国如何以最有效的方式支持我们确保阿根廷人从福克兰群岛撤军,他也接受了我们的立场。但有一点从一开始就是明白无误的:无论公开怎么说,黑格是来调解的。 我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黑格此行的目的不是要恢复英国对福克兰群岛的统治,而是其它东西。他的一切努力都停留在竭力说服双方在阿根廷撤军后接受某种中立的“临时管理”方案,然后再决定该群岛的长远未来。他谈到在谈判继续期间,美国或加拿大可以派兵驻守福克兰群岛。我当即指出,这意味着阿根廷人靠使用武力达到了目的。我告诉他必须恢复英国对福克兰群岛的主权。此后才有可能进行谈判,而且谈判必须遵从的首要条件是:福克兰群岛居民的愿望是最重要的。 当黑格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并开始试图与阿根廷军政府举行谈判时,军政府内部分歧很大,加尔铁里和科斯塔·门德斯外长似乎一会儿一个主意。有一阵,黑格以为他得到了阿根廷作出的让步,但当他4月11日正要前往英格兰时,实际上就在他即将登上飞机的一刹那,科斯塔·门德斯交给他一份文件。文件显然取消了他认为他已得到的让步。12日,黑格带着他认为阿根廷人可能会最终接受的建议重返布宜诺斯艾利斯。这些建议是以如下推测为基础的,即英国和阿根廷会一致同意在两周时间内从福克兰群岛及其周围特定地区撤军。将成立一个由美国、英国和阿根廷代表组成的委员会来取代总督,并确保协议得到遵守。还将恢复当地人对该群岛的一贯统治,不过将加入数名福克兰群岛上为数不多的阿根廷人的代表。
主要问题总是与军事有关。我清楚阿根廷人愿意谈判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他们害怕我们的特遣部队。我强调,虽然随着阿根廷部队的撤出,位于指定的非军事区的英国潜水艇也将离开,但特遣部队必须留下来。这一点很关键:我的经受不起阿根廷人的第二次入侵。 黑格说,他并非要求我们的舰队调头回去,只是要求它在达成协议时停止前进。我回答说,如果我在阿根廷完成撤军前阻止特遣部队前进,下院饶不了我。我也不打算这样做。我准备一旦签署协议就让部队运输船放慢前进速度。但是特遣部队必须继续前进。我们一直争论到当天傍晚,此时我们一致同意进一步谈判。 然而,12日晚上快到10点时,黑格打电话告诉我,科斯塔·门德斯打电话告诉他,他认为国务卿没有必要再去布宜诺斯艾利斯,除非就福克兰群岛达成的任何协议都规定总督由阿根廷政府任命,而且阿根廷国旗将继续悬挂在该岛上。如果这不可能,阿根廷人在谈判结束时必须得到如下保证:承认阿根廷对福克兰群岛拥有主权。 黑格感到震惊。面对这个消息,我心情复杂,但我绝不会在此种压力面前屈服。我告诉黑格,如果这就是他不能重返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理由,那么他必须公开说明他为什么作出这个决定。黑格同意了,他显然非常沮丧。 外交磋商不顺 遥远的大西洋上,皇家海军“竞技神”号航母、“无敌”号(前译“常胜”号)巡洋舰、“格拉夫摩根”号驱逐舰、“大刀”号护卫舰、“朴利茅斯”号护卫舰和“活泼”号护卫舰以及“奥尔米达”号和“资源”号辅助舰艇离开了阿森松岛,驶往目的地福克兰群岛。 4月19日,星期一,我第一次阅读了美国国务卿黑格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与阿根廷方面商讨的最新方案。这套方案让人完全不能接受,越看越觉得阿根廷仍然试图保住它以武力夺去的土地。阿方想让我国军队远离群岛,从而占据军事优势。他们想把本国人民大量迁往岛上,从而改变人口组成。而且他们不打算允许岛上居民自行选择是否回归他们在阿根廷入侵前所属的英国政府。 黑格邀请弗朗西斯·波姆(他已接替卡林顿在外交部的职务)前往华盛顿阐明我国对阿方协议文本的看法。弗朗西斯阐述了我国对布宜诺斯艾利斯协议文本的详细观点和修改意见。他本来还应当要求美国保证群岛的安全。可惜,弗朗西斯第二天在众议院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只要谈判还在继续就不会动武。我国根本不可能持这种立场而让阿方无限期地吊我们的胃口,后来他不得不向众议院发表简短声明收回前面的讲话。 4月21日(星期三)那天,我们还通过驻华盛顿大使帕森斯·亨德森告知黑格,我们决心在近期收复南乔治亚岛。黑格表示惊讶和忧虑。他问我们,这个决定是否已不容更改,我说,是的。我们是通知他,不是磋商。后来他对我国大使说,他觉得自己不能不让阿根廷军政府事先知道我国的意图。我们大为震惊。亨德森劝他三思而行。弗朗西斯星期四一整天都在华盛顿同黑格讲论我国的提议。他未能说服美国做出保证。很快我便得知,他也没能让黑格理解我国的其它想法。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此时,我正换衣服准备前往伦敦市长官邸出席慈善晚会,我将是会上的主要发言人。能不烦恼吗?我甚至开始怀疑,也许我们给自己定下的任务真的是可望不可及的。正当我走下唐宁街10号的台阶时,贴身秘书克莱夫·惠特莫尔冲出办公室给我带来最新消息。第三架直升机顺利着陆,接走了特种航空团的所有成员和前两架直升机的机组人员。我的步伐顿时轻松起来。我们的人一个也没少。 我差点儿辞职 4月24日,星期六。这一天成为福克兰群岛事件的一个最重要的日子,也是我个人生活中的一个关键日子。清早,刚从美国回来的弗朗西斯来到我的书房汇报工作成果。对于他带回来的文件,我只能说是有条件的投降。黑格认为:假如爆发战争,就会出现敌视情绪,英国将失去国际社会的支持。我告诉弗朗西斯,协议中的条件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弗朗西斯不以为然。他认为我们应当坦然接受这份文件。我们互不相让。协议草案规定,我国的特遣舰队在7天内离开指定区域,15天后彻底消失。这将使我们完全丧失对撤军进程的军事影响力。其次,从签署协议之日起解除对阿根廷的制裁。那样一来,我们就失去了确保阿根廷如约撤军的另一个、也是剩下的唯一手段。 在当天晚上的战时内阁会议上,尽管此前我已明确表态,弗朗西斯却我行我素地提交了一份书面材料,建议接受协议条款。我逐字逐句研究了他的材料。每句话的含义是什么?我们现在怎么会同意了以前曾反对的东西?我们为什么没有坚持最起码要求让岛上居民自决?我们为什么同意阿根廷人几乎不受任何限制地往岛上迁移并按照与福克兰群岛现有人口同等的条件取得财产权? 最后,(国防大臣)约翰·诺特打破了僵局。他提议,我们应当对协议草案不予置评,让黑格把它先交给阿方。假如他们同意,我们无疑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但那时我们可以把这件事交给议会表决。假如阿方反对(估计他们会反对,因为军政府是绝不会撤军邸,我们就可以敦促美国表示坚决站在我们一边。黑格答应过,只要我们不中断谈判,美国就支持我们。 危机终于化解了。假如战时内阁接受了弗朗西斯的建议,我就不会再当首相。我就会辞职。 “美国支持我们” 第二天,我军收复了南乔治亚岛。4月26日,星期一,战时内阁同意宣布周围200海里以内为禁区,并拟订了进出这片区域的规则。阿根廷受到的军事压力越来越大。但在国内,全面军事冲突显然迫在眉睫的书面开始动摇某些人的决心,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实意想夺回福克兰群岛。 军政府则打定了主意拖延时间。4月28日,星期三,黑格打电话给弗朗西斯说,布宜诺斯艾利斯始终没有回音。4月28日,星期四,内阁会议结束后,我致电里根总统说,我们认为,现在必须把阿方的沉默视为反对协议草案。事实上,当天晚些时候,阿方确实正式驳回了美国的方案。至此,里根答应明确宣布,谈判的破裂应当归咎于阿方。 4月30日,星期五,我国为收复福克兰群岛而展开的外交和军事活动进入新的阶段。美国现在明确站到我们一边。里根对电视台记者说,阿根廷采取了武装侵略的手段,绝不能让这种侵略得逞。 最重要的是,他还指示,美国将在军事物资方面有求必应。遗憾的是,美方不肯同意禁止从阿根廷进口商品。不过,里根总统的声明大大增强了我国的立场。按照日程安排,那天晚上我要在贝德福德郡的一个大型集会上发表讲话。我受到了热烈欢迎。在场所有人都毫不怀疑我国的事业是正义行为,也毫不怀疑我国将取得最终胜利。我感到自豪和振奋,同时也感到肩上的责任沉甸甸的。我知道,特遣舰队明天就要进入福克兰群岛周围水域。 从5月初开始,我越来越多地考虑派兵。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求谈判的压力有所减弱。远非如此。主张为了谈判而谈判的压力几乎要把我压垮,一大批政界人士千方百计阻止动武——他们似乎忘了,是阿根廷人动武在先的。 然而我绝不能忽视外交努力,因为它的成败关系到我们能从盟国、主要是从美国那里得到多大的支持。这段时间,对无数未知因素的恐惧不断涌上心头。空中掩护力量有保障吗?阿根廷的潜艇藏在什么地方?我们能赶在南太平洋气候恶劣的冬季到来之前为成功登陆做好必要的军事和外交准备吗? 早餐时,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们的“火神”轰炸机已经炸毁了斯坦利港机场的跑道。海军特遣舰队也在轰炸福克兰群岛上的其它阿军阵地。那天,阿根廷空军向我国舰艇发起猛烈进攻。阿根廷有条件向外界播发图片,而我们却不能。 翌日,星期天,我一整天都在契克斯。这一天对于马岛战争的结局有着不可估量、但常常被人误解的重要意义。我召集战时内阁和三军参谋长开会。菲尔德豪斯上将告诉大家,我军“征服者”号核潜艇一直在跟踪阿根廷的“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巡洋舰。这般巡洋舰由两艘驱逐舰护航,而且它本身具有很强的火力,配备了六门射程为13英里的大炮以及防空导弹。我们得知,“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很可能配备了“飞鱼”反舰导弹,它的两艘护卫舰则肯定装有这种导弹。三艘舰艇游弋在禁区边缘。特遣舰队司令员伍德沃德上将认定,阿军正酝酿全面进攻。 下午1点30分“征服者”号接到指令。“贝尔格拉诺将军”号遭到鱼雷袭击,当天晚上快8点的时候沉没。我军潜艇以最快速度驶离现场。两艘护卫舰误以为接下来它们也将遭袭,慌忙展开反潜活动,却没有及时搜救船员,大约321人葬身海底——最初呈报的死亡人数比这还要高得多。备战状态不佳是船员伤亡惨重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伦敦,他们听说“贝尔格拉诺将军”号被击中,又过了几个小时才确认它已沉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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