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利益杂志网站5月14日发表华盛顿智库卡托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泰德·卡彭特文章称,虽然使东海南海成为事实上的中国领海,进而使其在亚太地区拥有战略据点并不符合美国的最佳利益,但本能地支持中国的领土主张竞争对手也并非明智之举。这种做法存在风险,会使美国盟友成为“摇尾狗”。例如,日菲两国均已表达了“若中国在领土争端问题上诉诸武力,美国有责任提供援助”的相似立场。文章指出,华盛顿在南海与东海问题的立场,都应基于美国的最佳利益,而不是其盟国或客户的利益与议程。
随着中国与及若干邻国之间的关系持续恶化,东海紧张局势不断升级。在过去几天里,有几个事态发展透露着不详的气息。在中国上海举行的亚洲相互协作与信任措施会议中,中国主席习近平针对打造或强化反华联盟的国家发出了含蓄的警告,称:“强化针对第三方的军事同盟,不利于维护地区共同安全”。然而,就在数小时后,越南与菲律宾政府发布声明,称他们将联合反对中国在南海的“非法”行为。近几年来马尼拉稳步升级与北京在南海的领土争端,中国在南海建立石油钻井平台的决定引爆中越两国激烈争议。尽管越菲两国最近的双边声明远非“联盟”,但却是两国形成对华统一战线的迹象。
文章称,这种事态发展把华盛顿置于最不舒服的位置。作为全球海上强国,美国不能轻易承认中国野心勃勃的领土主张。例如,在涉及南海的领土主张中,中国宣称对南海近90%的水域拥有主权。世界大部分商业活动,包括美国的贸易,都途经该地区的海上通道。通过打造巨大的专属经济区,会使南海逐渐成为事实上的中国领海,进而使中国在这个重要的地区拥有一个战略据点,而这显然并不符合美国的最佳利益。
不过,对于华盛顿而言,本能地支持中国的领土主张竞争对手,刺激中国,并非明智之举。然而,奥巴马政府却明显正在这样做,特别是关于菲律宾。美军与马尼拉的合作正在迅速增加,华盛顿很少错过在南海问题上为阿基诺总统提供外交支持的机会。文章指出,这种方法存在风险,使美国的盟友成为“摇尾狗”。菲律宾官方已经宣称,按照美菲长期共同防御条约规定,若中国在领土争端问题上诉诸武力,美国有责任援助马尼拉。在有关中日东海钓鱼岛冲突的问题上,日本也采取了类似的立场。尽管华盛顿尚未公开表示支持马尼拉对美菲共同防御条约的解释,但奥巴马政府官员曾附和了日本对美日防务条约的阐述。
文章认为,这种姿态是极其不明智的。从法律与历史角度来看,南海领土主张都是模煳的。北京的说法似乎过于宽泛,其他国家肯定会反对,但是中国并非令人不可容忍。鉴于美国的经济与安全利益,美国不能为了安抚中国满足其全部要求,但美国官员仍需谨言慎行,避免鼓励菲律宾、越南以及其他国家发出过于大胆的言论——特别是如果这些国家在没有美国军事支持的情况下无法维持自身立场的时候。
中日在东海的矛盾至少可以说是很微妙的。与任何其他南海国家相比,在战略制衡中国的问题上,日本的意义更加重大,它是华盛顿在东亚地区最重要的盟友。然而,北京对钓鱼岛的主权主张可能要强于其对南海的主权主张。尽管钓鱼岛并未包括在1895年的《马关条约》当中,但日本却在同一年控制了这些岛屿。二战结束后,中国认为钓鱼岛应该像台湾及其他曾被割地赔款的领土一样归还中国。就南海领土纠纷而言,很难说清到底哪个国家拥有法律与历史支持。然而,鉴于东海的战略重要性,美国领导人不愿意改变现状,使天平向中国倾斜,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华盛顿需要探索方法,以不损害美国利益为前提,满足中国部分领土要求。在绥靖与对抗政策之间找到一条中间道路是至关重要的。就目前而言,在各种主张中,“中国除外”(Anyone But China)政策既不公平,也不可持续。此外,无论美国在南海与东海问题上采取什么样的立场,都应该基于仔细评估美国的最佳利益,而不是其盟国或客户的利益与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