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上台以来,中美关系在一直平稳发展,习近平奥巴马先后在三次会晤中,就中美关系、众多国际议题进行了全方位的沟通。即便是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直接否认美国立场提出不同的方案,奥巴马亦在核峰会上对中国立场表示肯定。去年12月安倍参拜靖国神社后,美国首次对日本失望既是美日盟邦关系分裂的先兆,也被认为是中美在亚太互相尊重的结果。
但是在白宫2月宣布奥巴马于今年4月访问亚洲四国前后,美国在南海东海问题上批评中国的论调逐渐升温。尤其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后,美国而将矛头转向了中国,认为中国或在用克里米亚模式解决南海问题。就在出发访问日本前一天的4月21日,奥巴马接受日本《读卖新闻》的书面采访时,首次明确表态《日美安保条约》适用于“尖阁群岛”(中国称钓鱼岛),全面支持安倍解禁集体自卫权,肯定安倍推出的“积极和平主义”。美国务院发言人普萨基(Jen Psaki)当天也表示,美国欢迎日本18日在变更国防战略方面所付出的透明化努力,明确指出美国支持日本公开表示将在与那国岛增加军事部署。
众所周知,正如皇帝驾到前的仪仗,美国不断强调对盟友的支持不过是为奥巴马访问亚洲造势。实际上在叙利亚、乌克兰问题上接连被俄罗斯重创的美国,并没有在亚太挑起与中国争端的实力和契机。分析人士认为,美国一味强调中国威胁,以中国为借口烘托美国对盟友的重要性,本就是外交上的失策,这种外交模式仍然没有摆脱以制造矛盾凸显存在的美式外交惯例,透露了美国仍然是世界警察、美国是救世主的心态。如果奥巴马访问亚洲时仍然延续这种错误,为了面子不惜铤而走险直戳中国的核心利益,那么美国的莽撞行为有可能伤害中美关系,导致习近平失去耐心直接效仿普京。
奥巴马亲自上阵挺盟友
虽然此前消息称奥巴马访问日本不住迎宾馆,不带夫人,不愿意重申《日美安保条约》适用于钓鱼岛,是为了避免刺激中国,但从奥巴马在接受日本媒体书面采访时直接指出钓鱼岛在《日美安保条约》第五条的适用范围之内,亲自上阵力挺日本解禁集体自卫权,从肯定安倍的积极和平主义看,美国对盟友的支持一点都没有减少。
奥巴马抵达日本之前,除了计划在日本停留三天两夜的行程给足了安倍面子,在东海问题上美国对日本的支持声音还再掀高潮。今年2月驻日美军司令官安杰瑞勒(Salvatore Angelella)曾表示,美军不会直接介入日中军事冲突,因为是十分危险的行为。但美国驻冲绳司令官4月9日高调表示中日如果交战钓鱼岛,美国将责无旁贷助其军事胜利。这是美国军方高级官员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明美军会在中国军队攻占钓鱼岛后,采取直接介入的军事行动,帮助日本夺回该岛。
在南海问题上,美国亚太事务助理国务卿拉塞尔(Daniel Russel)2月份指责中国宣称主权的方式破坏地区稳定,中国根据“九段线”宣示海洋权益与国际法原则不符,负责亚太军务的美军太平洋司令洛克利尔(Samuel Locklear)3月在出席美国大西洋理事会的活动时亦要求北京对南海九段线作出解释与澄清。如果说此前美国对中国的南海责难停留在口头,到了3月末美国对菲律宾的支持则变成了实际行动。3月29日美国首次派出军机助阵菲律宾在仁爱礁与中国海警对峙,事后美国国务院甚至定性中国在仁爱礁阻止菲渔船是挑衅和破坏地区稳定的行为。
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后,美国直接将更大的帽子扣向中国。拉塞尔4月3日称,克里米亚模式可能成为中国在南海通过武力获取领土的先例。面对周边国家及地区的担忧,中国需要证明其以和平方式解决领土争端的承诺。白宫负责东亚事务的国安顾问助理麦艾文(Evan Medeiros)则质疑中国在克里米亚问题上的操持,认为中国在领土主权完整的问题上玩弄双重标准,暗中襄助俄罗斯,使中国在领土问题上的意图更加难测。
放大对中国的指责同时,美国开始强调对日本菲律宾的支持。哈格尔访问日本批评中国四处重划边界同时,决定2017年前向日本增派两艘宙斯级驱逐舰。菲律宾和美国4月11日在马尼拉结束了关于加强两国军事合作的第八轮会谈,双方就扩大美国在菲军事存在协议草案的诸多关键性问题达成共识。
奥巴马梦想在亚太捡回自尊
有观点认为,奥巴马缺席了去年的APEC会议,此次访问亚洲的行动只是一次弥补。奥巴马已经无力在亚太进行进攻。哈格尔当场向范长龙否认支持日本菲律宾,并感谢习近平的接见已经说明了美国在语调上责难中国有一定的阶段性需要。
疲惫的奥巴马对于领导亚太力不从心
但从美国在亚太问题上的立场看,这是美国国务院白宫精心策划的对中国立场升级。美国史无前例出动军机支持菲律宾,直接走上了同中国对抗的前台。随着日本在驻日美军基地问题上妥协、并免费向美国出让磁悬浮列车技术,美国在历史问题、领土问题上呈现被收买的态势。奥巴马以亲自上阵的架势一改常态在领土问题上发难,并快速站在中国的对立面,难免不让中国产生怀疑。
有分析认为俄罗斯在叙利亚问题和乌克兰问题上向美国发难的坚定盟友是中国。乌克兰危机爆发后,中国事出有因地表述暗示了中国对俄罗斯的情感倾向,中国日前购买俄罗斯的新型导弹系统,接盘俄罗斯的廉价天然气显示出习近平在经济上为普京兜底的意图。美国将南海东海问题抛向中国是为了向中国施加压力,以使习近平在应对乌克兰问题时彻底中立。
重返亚太政策是奥巴马上台以后的美国政策的最大转变。美国在中东和欧洲的实力可以用战略平衡转移来解释,但是奥巴马为了向国内交差,必须交出一份亚太满意答卷。因此,强调对盟友的支持,对中国施压就成了现行选择。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奥巴马希望在亚太捡回在中东欧洲失去的面子。
习近平效仿普京示强 奥巴马恐无力承受
哈格尔访华时,范长龙当面批评哈格尔是解放军首次公开将海洋争端批评的矛头指向美国,凸显了中国对美国插手东海南海问题的升级应对。奥巴马访问亚洲的消息公布后,解放军就在东海进行了军演,大批96式坦克演习抢滩登陆。继4月初18位解放军高级将领在中国军报上发文力挺习近平后,另外17位副职将领近日也集体发表署名文章,从多个角度阐述强军梦,表达支持习近平的指示和领导的决心。日前中国常驻青岛的首艘航母“辽宁舰”的舰载机编队训练官方视频首度公开,这被视为向美日展示强硬姿态。奥巴马访问日本期间,解放军还将在东海举行超大规模的军演。解放军的戒备之心毫不掩饰。
观察人士认为,奥巴马为了面子需要向国内交差,习近平同时也需要向国内交差,将中国置于舆论批判的最高点并不明智。奥巴马步步紧逼只会加深与中国的鸿沟。被逼急了的习近平如果在亚太效仿普京的强硬将是奥巴马的噩梦。
习近平主导解放军加快强军战备
一方面,解放军副总参戚建国去年在香格里拉会议上指出日本和朝鲜是亚太的隐忧。这从一个侧面体现出中国并没有从战略上将美国仰赖在东南亚的驻军怂恿菲律宾挑衅当成是迫在眉睫的难题。中国不谋求地区主导权,不谋求实力范围的宣誓词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了东南亚国家的信任。从菲律宾邀请越南等同时向国际法庭状告中国无人响应,到中国在2012年4月的黄岩岛对峙中逼走菲律宾没有引发不良效应可窥,菲律宾的挑衅行为在东南亚基本上是不被认同的孤立行为。记者们日前应菲律宾政府邀请到仁爱礁报道中菲对峙盛况,却收到欢迎来到中国的短信已经说明中国牢牢把控南海问题上的主动权。
中国不出手南海问题是出于维护稳定的克制,但中国能够赢得黄岩岛对峙就不怕在仁爱礁与菲律宾对峙。由于美菲军事条约没有规定美国有出兵的义务,与菲律宾的争端并不像钓鱼岛问题直接牵涉美日同盟。美国军机在仁爱礁直接助阵菲律宾对抗中国是对中国的直接挑衅,即便中国拖走菲律宾驻扎在仁爱礁的军舰,美国亦无能为力。奥巴马若逼着习近平效仿普京,那么失去的将比在乌克兰问题上更多。美国对盟友的支持而努力掩饰的力量衰减窘境将暴露无遗。
另一方面,美国虽然就钓鱼岛问题重申了对日本的支持,但是在历史问题上屡教不改的安倍并不会让奥巴马安生。眼看着安倍2014年将遍访太平洋二战亡灵,奥巴马的颜面将无处存放。习近平若强势应对历史问题放大日本威胁,那么同是二战受害者的韩国在舆论的压力下将不得不再次重拾对日本锋芒。日韩因历史问题爆出的分歧仍然是奥巴马需要解决和面对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安倍继续挑衅并非坏事。中国若在钓鱼岛与日本擦枪,美国对中国开战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在朝核等问题上急需中国配合的奥巴马将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在全球战略上讲,在中东、欧洲与俄罗斯陷入僵局的美国根本无力在亚太与中国再陷争端,两线作战对美国来说并不现实 。
奥巴马访问亚洲来了就来了,但是美国不能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当一些变化已经发生,美国必须面对现实。原本期待奥巴马访问亚洲能够平息风暴,眼下看来,奥巴马力挺安倍却又成了搅动局势的负面因素,美国只能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