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忘名字: 周末流水帳 |
送交者: 又忘名字 2005年06月22日08:22:28 於 [高山流水] 發送悄悄話 |
我的一個中學同學上星期六結婚,因而藉此機會有十幾個以前的同班同學從四面八方趕來。這些天忙東忙西,早出晚歸,居然就沒時間上來回一個帖子。雖只數天不來,論壇中高人輩出,江山不可復識矣。 簡單記一記流水帳。星期五晚上就先有一對夫婦來住在我家(其中丈夫是我的同學)。星期六早上另一對夫婦(都是我的同學)乘飛機 5:00am 到達機場。他們自己租車過來,因而我不必早起去接他們。不到7點鐘這對夫婦來到我家,稍後另外一個同學從Wisconsin開車過來也到了。七個人濟濟一堂,大家輪番去洗漱,換衣服,亂糟糟像蜂房一樣。我老婆是主伴娘,所以乾脆躲去學校里化妝打扮。9:50am 大家準備齊整,出發去教堂,到哪裡後居然是最早的一批。於是站在教堂外面的草地上曬太陽,自己先拿出相機照將起來。不久一輛黑色大車停在門前,車門一開,新人的兩邊父母相扶下車,打扮如同貴婦人。想我們這些狐朋狗友每天只穿T恤球鞋,現在也不得不打上領帶挺起胸膛裝模做樣,我心裡就不禁發笑。然後一大團白色出現在車門裡,伸腳落地,身子慢慢探出,新娘終於出場了。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看着新娘被一大群人簇擁著,手裡提着裙子,背後也有人幫忙提着裙角,慢慢一步步登台階走來。兩旁閃光燈閃成一片,新娘走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和我們一一目光相碰,臉上微微含笑。不知為什麼我腦子裡閃現出的總是中學時候那個小丫頭的形像,那年新年一起去參加元旦越野賽跑,檢錄的時候她裹着大羽絨服,臉被凍得紅紅的,不算長的頭髮順順的梳在前面。我說她的樣子像“猴頭”,她撲哧一下笑出來,那一瞬間深深印在我的腦子裡,居然成為對她中學時候的回憶最早想到的片段之一。高三最後一年她早早就被保送到北大化學系,而我還要在最後一個月裡奮戰不休。高考前的二十天可能是我一生中最拼命學習的一段時間,每天不必督促自己,早上鬧鐘一響自然清醒起床,看書做題,自己改卷,始終心沉似水。那一個月裡只約她出來一次,六月的陽光已經灼人,我站在樓前的陰影里,看着她遠遠走來,穿一件大大的藍襯衫,袖子很長,走到面前的時候抬手拍一拍,長袖隨着甩得到處都是。如今,這個當年的小丫頭身批白紗,微微淺笑,從我們這些中學同班同學面前一一走過,慢慢一步一步走進教堂里去了。連我都要站在那裡發呆,她的父母怕是要把女兒的一生都要細細思量一遍吧。 朋友們一批一批的到達,快到11點的時候我們都進去找位子坐下。我稀里糊塗的居然坐在了女方這一側第二排最靠中間過道的位子上。後來新人及父母都入場後,我發現我居然正正坐在女方父親的背後,看來是朋友這一類裡面可能坐到的最好座位了,想到這裡,不禁心中又得意起來 :) 。總之坐定後,有人慢慢點起正面台上的蠟燭,然後風琴聲響起,宣布新人要入場了。大家起立向後看,只見五個伴娘手捧鮮花,一個一個從最後面慢慢走到前面來,最後面一個當然是我老婆,趕緊喀嚓喀嚓一頓拍,可惜不允許用閃光燈,教堂里光線又不夠強,照出來全是模糊的。等伴娘站定以後,最後是女兒挽着父親的手,同樣慢慢的從最後面走到前面來。父親的面容是肅穆的,腳下的步伐有些生硬,慢慢抬腿,慢慢邁步,身子偶爾微微晃動,是心情太過激動麼? 按下許多細節不表,後面無非是牧師講話,新人回答“I will”,一起點燃最中間的一支大蜡燭,然後一對一對退場。一點鐘時候定在一個club裡面吃飯,我雖然不是伴郎之一,但是作為主伴娘老公,居然也坐到了台上去,心裡又着實得意了一把。吃過飯,大家都去一個植物園裡照相,於是浩浩蕩蕩又殺奔那邊去也。照到7點鐘,除了新郎新娘還要繼續被攝影師torture之外,其他人都可以先走了。於是我問大家想去哪裡吃晚飯,本來我打算在附近吃吃就算了,誰知千里迢迢跑來的同學們一定要慕名去吃“老四川”。我心裡那個怕,老四川距離植物園差不多有40mile,問題是吃過晚飯後大家還打算回到這邊的旅館繼續high school reunion,當時已經是傍晚7點鐘,來回80mile吃頓晚飯?聽起來好像不那麼合理。但是大家興致很高,於是分頭都走了。我要先送新娘的兩個親戚回他們的旅館,然後回自己家換衣服,主要是我老婆要卸妝換衣服,把中看不中用的高跟鞋扔掉。至於我倒是簡單,只需要把脖子上的帶子扯下來,再換上短褲就差不多了。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8點鐘,老婆去洗澡,我在扯帶子換衣服的過程中居然接了六七個電話,無非是被人催着快去吃飯,然後和新娘那邊商量還要不要去,因為那時候新娘那邊才剛剛照完相。後來商量結果,我們當然就不去吃了。 晚上快10點鐘時候收拾停當,也草草烤了兩個小pizza吃,我們又出發去某個同學的旅館聚會。旅館距離我家大約20mile,誰知道去的路上發生了一個小小車禍。 當時我在center lane(就是左邊的lane)上行駛,那條路限速45mile,快到路口的時候我發現前方右邊lane上的車速度越來越慢,後來幾乎停了下來。因為是綠燈,他後面的車不耐煩,嘀嘀的猛按喇叭,可能他被催慌了,忽然向左轉彎過來!電光石火間我向左一躲,擦身而過的瞬間還是“砰”的一聲,我的車尾微微一晃,直直衝進了對面方向的車道上停下來。好在當時是晚上10點鐘過一點,街上的車不多,對面方向上也沒有車,否則怕是要更麻煩。剛停下來的時候我心裡很平靜,並沒有感到任何慌張。呼了口氣,從後視鏡裡面看到後面那輛車呆呆的停在路中間幾秒,然後慢慢拐過去,開到路邊停下來。我也後退,U turn,開到他身後把車停下。我開門出來,看到前面的車門也打開,下來一人,也是東方人樣子,走到我面前,陪笑着說了幾句什麼,我沒太聽懂他的口音(後來知道是韓國人)。我拿出電話,只說了句“should we call the police”,這是我那天唯一和他說的一句話。他表示同意,我就撥了911。 打完電話站在路邊等警察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膝蓋往上大腿上的肌肉跳動不停,活動一下就沒事了,但是只要一停下來站住,馬上開始一跳一跳不住的抽動。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是緊張的,但是心中卻並不緊張,很奇怪。抬頭看看天上稀疏的星星,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唯獨我的車的右後門癟下去了。 警察來,問明情況,給對方一個罰單,給我一個 motorist report,走人。剩下的,就是要給保險公司打電話了。 事後我一遍一遍在腦子裡想當時的情景,不禁後怕。一切都發生在半秒鐘時間裡面,真的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對方那輛車速度很慢,幾乎是停下來的,而我的速度卻大約是45mph,他左拐橫在我面前,因為速度相差太多,很難躲的開。如果他早拐半秒鐘,會怎麼樣?大概就不是我衝過去的瞬間他的左前方蹭在我的右邊車門上,而是我的右側整個拍在他的車上了。那樣的話,對方司機和坐在我旁邊的愛妻怕是會有問題。 沒什麼多說的,慶幸吧。 警察走了以後,我給保險公司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詳細說明情況,約時間去inspect。弄完以後已經11點半多了。繼續向前開,快12點鐘時候到了同學住的旅館。上樓去,他們十幾個人圍成一堆在玩“殺人”,不能大聲說話(旁邊屋的人已經來找過了),雖然小聲着也吵得不可開交。我們進來坐下,也加入戰團。其實我已經相當累了,但是強打精神,一路奮戰。快3點鐘時終於有人支撐不住,說第二天一早還要趕飛機,要求休息,大家才終於散夥。從旅館出來回家,又是20mile的路程。睜着半隻眼睛開車回到家,這一天才算終於結束。回到家裡,我看看地上的行李箱,忽然搞不清楚同學是哪天來的。回頭問同學:“你們是今天早上來的還是昨天早上來的?”當然我自己馬上也反應過來了,是“今天”早上來的。問題是這一天實在太長,從早上6點多給同學開門開始,一直馬不停蹄,搞到凌晨4點鐘再次回到家裡,中間還有一段小小車禍,難怪一瞬間搞不清楚究竟是過了幾天。 星期天和星期一陪同學進城逛了兩天,星期二(今天)才最終散夥,大家各奔東西。 回來看看論壇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可真多。無法回頭一個一個頂大家的帖子了,在這裡草草說幾句。 拉拉和紅琴的對決真是精彩絕倫。兩人分別有優點勝過對方,也有缺點不如對方。總體來說,我同意老鷹號的意見,拉拉音色柔美,明亮細膩,但是氣息似乎不太穩,而紅琴更加職業,氣息充沛,聲音沉着,只是不似拉拉柔和。無筆大師評的極好,不須我在這裡瞎說了。說真心話,如果投票的話,我是沒法投的,實在不知道誰更勝出一些。這並非和稀泥,確確實實是心裡的想法。後來紅琴貼了首“我愛你中國”,真是把人震倒,在這裡崇拜一下。以後拉拉再和紅琴對決,可別找“我愛你中國”這樣的歌,咱們就得找拐來拐去小巧些的歌,呵呵。 謝謝芳菲子關於維族姑娘名字的解釋。原來“阿瓦爾古麗”是永遠美麗的花,知道了這點,感覺整首歌更加動人。 老鷹兄和朦朦雨又有好歌貼上來,當然要頂沒的說。老鷹兄到底是支持馬刺還是活塞啊,是不是最終支持馬刺,但是希望活塞不要死的一點抵抗也沒有。呵呵,誰知道活塞鬥志昂揚,現在已經3:3了。比賽後Billups接受採訪,說“we are tough on ourselves”,“I'm ready man”。星期四鹿死誰手,還真難說。NBA總決賽,多少年來沒有這麼接近過。 還有那個藝術團的名單也很有趣。非常高興拉拉想到提議把我的名字加進去,不過讓人傷心的是你居然記不清我的名字,看到那個“又忘記名字”,真讓人難過啊,唉。:) 感謝老鷹兄將我的名字改正,看來女孩子不但不認路,在記名字方面也不那麼靈光呢,哈哈。 再次謝謝李聲聲班副上星期貼的那麼多版本的“花之歌”,這些天總是忙,還沒有時間好好坐下來聽,不過我早就都收藏起來了,慢慢聽過,再和班副交流。 若智兄和我一樣好幾天不出現了,念叨一下。 還有很多好貼,不能一一說了,以後碰到好貼,慢慢再頂不遲。 隨手寫來,居然寫了這麼多,算是幾天不見,打個招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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