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評:這一顆檳榔的味道 |
送交者: sun_dance12 2005年11月02日06:13:53 於 [高山流水] 發送悄悄話 |
樂評:這一顆檳榔的味道
眼球時代/余未人 不時在交響樂、小夜曲中出沒的我,聽到歌星們用那沙瓤嗓子如泣如訴或是發出類似小販叫賣聲的時候,就會像嚼了一顆苦澀的檳榔隨口吐掉。
演唱會不僅愉悅雙耳更是愉悅眼球。台上星光璀璨聲嘶力竭鼓樂轟鳴,台下熒光棒熒光杯熒光項鍊熒光鐲,今晚螢火蟲大領風騷。沒有螢火蟲亮色的我,就像彩蝶飛舞中的一隻土灰蛾子。我慚愧自己赴燕鮑翅大餐卻吝嗇一包紙巾。 巨星大悲大喜的演唱風格讓歌迷們手舞足蹈面若桃花。巨星忽兒唱着走下台來,他撇過了那麼多瘋狂追星的小孩徑直來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識地朝他揮了一下手。一雙手伸過來與我緊握。巨星溫情的大眼睛盯着我,他口裡不住地道着謝謝。莫不是謝我這般年歲還來激情追星? 周圍的小孩們為我幸福得淚流滿面,認定我用手與巨星只揮一下對上了接頭暗號。這下我的手仿佛馬上變成了那歌星的手,被一雙雙熱乎乎濕漉漉的手捏得發燙。這一瞬,我的心理天平一陣猛烈擺動——演唱會百般造勢不就是為迎來這些狂熱的小歌迷嗎?小歌迷們花大錢買票進場,不就是為了這番難得的宣泄嗎?雙贏。 “音樂應使人類的心靈迸出火花。”自己心儀的貝多芬當年渴望用音樂與人們交談。正是他這種嶄新的觀點,使貝多芬音樂成為一場新文化運動的先聲而傳世。舒伯特則是在古典主義形式框架上打開了一個缺口。他的《b小調第8交響曲》這部不朽傑作既是古典交響的終曲又是浪漫主義交響樂的前奏。你既然將古典大師們的突破視為瑰寶,卻為何對流行的新潮不屑一顧呢?人的怪癖有時難以理喻。 鄰座神秘地告訴我,一名F4的大馬女歌迷因車禍而昏迷不醒住了院。F4特別灌錄聲帶祝願她早日康復,還送上親筆簽名海報及CD,第二天她奇蹟般地甦醒了。想想也是,穿着晚禮服的瑪格麗特有可能走進病房救死扶傷嗎?古典音樂如同一位淑女,春風般撫慰着曾經年輕的人們;流行音樂則是一位莽漢,猛烈撞擊心理正年輕着的男男女女。 回看藝術史,音樂從來是你方唱罷我登場。藝術家尋求突破就像發情的雄獅橫衝直撞,時而會闖入一些非藝術的觀念中去。“反藝術”那不可抗拒的魅力為許多學藝術的年輕人夢寐以求。其實早在一個多世紀以前就有一批當時的先鋒人士在“吃螃蟹” 了。法國作曲家薩蒂(1866—1925)曾經反對需要人們費力去聽的音樂。他寫了一些標題古怪的樂曲,像什麼《為一隻狗所寫的三首鬆弛的序曲》、《脫水後的胎兒》之類。在一次音樂會上,他甚至要求聽眾隨意走動,就像音樂根本不存在那樣。他為自己與科克托、畢加索合作的芭蕾舞劇《絕技》配上了“牆紙”式的音樂。20世紀70年代以來,世界範圍內先鋒派的音樂實驗此伏彼起。如今我國的流行樂壇,似乎還沒有走得老外當年那麼遠呢!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而嚼檳榔卻會成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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