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uclassmate:等待與女人------說《白樺樹》 |
送交者: iuclassmate 2007年02月22日07:46:32 於 [高山流水] 發送悄悄話 |
《白樺樹》敘述了一個女子等待死亡到來與愛人赴約的故事。這個故事引發了我兩點感觸,一是等待的主人公為女子,二是等待過程在歌曲中卻被忽略不計了。中國古代歷史上有無數女子等待的故事。不消說“望夫石”的傳說與漁婦點燈守候漁人夜歸的故事,古代詩歌里也常記載無名女子等待心上人而不遇的悵惘,如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更不必提魯迅、張學良等名人遺棄的、在鬱郁的孤寂等待中了斷一生的結髮之妻們。歷代正史都宣揚了無數在默默等待中離世的貞節烈婦,你聽說過有等待的貞節烈男嗎?唐玄宗李隆基在賜死楊玉環後,也假意等待且憑弔了一番,現在重讀白居易的《長恨歌》真令人有些作嘔。 因為伴隨了無數的淚水和夢魘,等待過程其實是極其痛苦的,而且痛苦隨等待時間的漫長而加倍。值得品味的是,《白樺樹》沒有提到女人是否在等待死亡的漫長一生中嫁過他人。歌曲在此處作了“藝術”與“美化”處理,即它巧妙地跳過了這一點,直接到達了死亡時刻――即使嫁過,也當沒有發生嘍!如果象《泰坦尼克號》一樣狗尾續貂般加一段露茜嫁人的後序,《白樺樹》定會令人狂嘔不止。 為什麼等待的總是女人而不是男人?難道女人比男人更能忍耐痛苦?綜觀歷史上等待的女人們,大致有兩類,一類是愚昧被動的固守貞節,一味忍耐委屈,不得不屈從於綱常倫理的秩序,不懂得與所處文化抗爭而尋找生命意義,從而耽擱一生。另一類的等待反而是超逸文化束縛的自主的等待。現代社會對再嫁的女子已經寬容了許多,但《白樺樹》中的女人還是選擇了等待。或許女人對愛情更加執著吧,對於心愛的男子,一旦被他的某句誓言或某種精神所深深打動――比如《白樺樹》裡的“等着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那句話,女人即視之高於生命,甘願等待一生。男人與女人對待愛情的本質區別恐怕是,女人往往更容易耽於愛情。無論何種,那些著史、寫詩或唱歌的男人們反而對此大加同情兼讚頌起來,或在史書上給那些不見自己貞節牌坊在何處的婦女們留個名,或寫幾句詩,譜個曲,僅此而已。女人一生的等待卻全被男人用作做故事的好料材。 總而言之,《白樺樹》中的那個等待的女子還是感人的。不禁想到有一首漢樂府民歌,與《白樺樹》中女子的忠情可堪媲美:“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 該詩代一女子的口吻寫了其等待之堅決,歷史上卻從未見過一首詩是關於男子對此的回應。假若今日藉一男子之口不避忌諱地來唱一唱,周圍肯定還是異樣的眼光。這世界從古至今究竟變了有多少? 以此來警醒那些耽情和徒然等待的女人們。
白樺樹
靜靜的村莊飄着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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