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王洛賓】棕櫚:王洛賓真實的愛情檔案 (四) ZT |
送交者: 棕櫚 2007年03月07日09:47:52 於 [高山流水] 發送悄悄話 |
三毛:你無法要求我不愛你 一時間,整個烏魯木齊市的男女老少“觀眾”們望着這一對每日雙進雙出年齡差異很大但又都是大名人的男女,一個充溢着玫瑰色彩的動人故事,在烏魯木齊市的各個角落不脛而走…… 1990年4月16日,午後,王洛賓正獨自一人在烏魯木齊軍區幸福路干休所的寓所內打着盹,房門被輕輕地叩響了。 一位肩披長發,身着黑紅格子毛呢外套的陌生中年女性,熱情奔放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她,就是有着萬千讀者的台灣著名女作家三毛。 三毛的突然造訪,緣於香港女作家夏婕在訪問了王洛賓老人後,在台灣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中央日報》上撰寫的特稿。一連數日,這家報刊刊發了夏婕所寫的題為《王洛賓老人的故事》。在台北的日子裡,夏婕還向三毛講述了王洛賓生龍活虎的人生經歷。三毛聽後,分外感動。應三毛的要求,夏婕還向她提供了王洛賓在烏魯木齊的住址。於是,三毛便和表弟一起參加了台灣旅行社組織的一個大陸西域旅行團。他們是在甘肅的敦煌、新疆的吐魯番等地轉了一圈之後來到烏魯木齊的。對於三毛,洛賓老人不是十會了解,若說了解的話,那也只能說是他知道眼前的這位三毛女士,是一個在大陸擁有大量讀者的暢銷書台灣作家,如同走紅的瓊瑤、席慕容。對於三毛的這次來訪,就像當初對待夏婕、凌峰及眾多海外來訪者一樣,王洛賓簡單地向三毛講述了自己一生的經歷,以及所創作的代表性歌曲。 關於王洛賓和三毛這次突兀會面,王洛賓生前曾寫過一些比較詳細的詩化文字,記錄了當時的一些情景,以及自己的感受。 王洛賓這樣寫道:
海峽來客
打開房門
我們相對注視了一陣,客人開口:
掀起你的蓋頭來,
王洛賓還寫道:
我未作聲,用手指了指鋼琴,我反問她:“你到處流浪,不寂寞嗎?” 她笑着說:“流浪本身即為了排除寂寞。”…… 臨別,三毛告訴我,明天將隨旅行團經四川返回台北,秋天一定再來。 就在王洛賓走出賓館時,當着眾人的面,三毛忘乎所以歡呼雀躍地向王洛賓老人大聲喊道:“給我寫信啊,回去就寫,我到台北就能看到你的信了!” 在老人的眼中,三毛無疑是一個孩子。王洛賓唯一期待的,就是三毛主動承諾的為他寫書編電影劇本的事兒。 但此時此刻三毛的內心感情世界,卻與老人大相徑庭,她要…… 僅僅相隔十天,三毛一回到台灣就提筆給王洛賓寫來了情真意切的信。三毛這樣寫道: 萬里迢迢,為了去認識你,這份情,不是偶然,是天命。沒法抗拒的。……
在以後的信中,三毛一再說:來烏魯木齊後決不住旅館,就住在王洛賓的住所。她還強調,她要走進王洛賓的生活。 面對三毛火辣辣情感恣意宣泄的一封封信,老人明顯地感到不安。思忖再三,他提筆寫信告訴了三毛一個故事。他說,英國大文豪蕭伯納有一柄破舊的陽傘,但這柄陽傘早已失去了可以遮風擋雨的功能。而蕭伯納每每出門時,也將它權作拐杖之用。寫到這裡,王洛賓自嘲而又誠懇地說道:而我王洛賓,就像蕭伯納手中那柄破舊的陽傘!往後,王洛賓又大大延緩了回信的間隔時間。但所有這一切,都無法阻擋住三毛從少年時代起就養成的我行我素火一樣的赤裸裸的情感。就在這一年的八月,距上次會面才不過四個月個,三毛攜着滿滿一皮箱長期居住要用的衣物,從北京《滾滾紅塵》電影製作駐地直接飛向烏魯木齊,並且一下飛機便住進了單身老漢王洛賓的寓所。 這時,新疆電視台正全力以赴地在拍攝一部五集電視傳記片《洛賓交響曲》。這是一部反應王洛賓人生經歷的電視片。一聽說三毛要來,大喜過望的導演靈機一動,安排了一個原先劇本沒有的鏡頭:王洛賓手捧獻花走上飛機,與三毛一同…… 然而,也正是這個原先劇本中沒有的鏡頭,卻成了一根導火線,生死離別的導火線。 從機場出來,一到洛賓家中,在機場被迫充當紀實電視片客串女主角時所滋生的憤懣一掃而光,只見三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塞得滿滿囤囤的衣箱,從中取了一套在尼泊爾精心選購的藏族衣裙,飛快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要仿如半個世紀前青海湖畔那位藏族少女卓瑪,她要…… 繼而,她專心致志地在這三室一廳里精心布置了起來,儼然是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 她還不由分說的拽上王洛賓,雙雙騎上自行車,奔走在烏魯木齊市的大街小巷、百貨商店、茶市場……一時間,整個烏魯木齊市的男女老少“觀眾”們望着這一對每日雙進雙出年齡差異很大但又都是大名人的男女,一個充溢着玫瑰色彩的動人故事,在烏魯木齊市的各個角落不脛而走…… 然而,與她期盼的恰恰向反:王洛賓這把“破舊的傘”,始終與她保持着一個應有的距離。還有,自她抵達之日起,一個電視片攝製組日日圍住了本應該屬於她一個人的王洛賓老人。與此同時,也像迎接天外來客那樣,給她編配了一個又一個她根本不願意扮演的角色…… 於是,三毛一下病了,她不但病了,而且也陷入了極大的委曲和極度的痛苦之中。儘管王洛賓為他請來了烏魯木齊市最好的醫生為她診治,僱請了一個大學生負責照料她的飲食起居…… 三毛為年邁的王洛賓付出了愛,而且是不顧一切的狂熱愛,可王洛賓依然是前些日子在信中自嘲的那柄蕭伯納手中的破舊陽傘,沒有給她相應的回應。可以這麼認為,三毛的這個愛戀,從其一開始,就是一個畸形的錯了位的愛戀,橫在她面前的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對於王洛賓來說,他清醒地認識到,由於兩個人的經歷、年齡不盡相同,倆人的興趣和待人接物的處事原則不盡相同,不諧調的音符無時無刻不存在。三毛歷來多愁善感,長期處於壓抑的夢幻之中,她懷念她索要的是已故丈夫荷西式的那種浪漫愛戀。而王洛賓由於一生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磨難,同他奔放不羈的外表相比較,在他的骨子裡依舊是傳統的東西占據着。他所面對的是現實,活生生的現實,一句話,他王洛賓老了,而且,他壓根不是荷西! 終於,壓抑長久、蓄勢已久的“火山”,洶湧澎湃的爆發了! 爾後,三毛提着沉甸甸的衣物箱,憤怒地奔出了老人的家,她曾試圖與老人一起過家的那個家。 離開時,她悄悄地在老人使用了多半生的那把吉他的弦上,嵌入了一枚粉紅色的發卡,給這個“家”留下了最後的念想。 懷着莫大的委屈,莫大的悲憤,三毛離開了她憧憬了好幾個月的烏魯木齊,而且是一去不再復返。 這一天,是1990年的9月7日。 三毛走時,洛賓老人到機場為她送了行。 去華僑賓館看望三毛時,王洛賓是帶着好幾個人去的。三毛一看,又是這麼多人,她不由得忘形地抱着老人大哭着說道:“我就要你一個!” 她的滿含願景興匆匆趕來,她的滿腹委屈敗興興地離去,不能不說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無論是對於她,還是王洛賓。 他,和她,畢竟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 使他們無法融為一體的並不單純是年齡,而是他們各自的世界。 三個月後,1990年12月11日,三毛給王洛賓寫來了最後一封信。在這封信中,她編織了一個美麗而又壓根無法自圓其說的謊言:“我在11月14日,在香港與英國老友O•Sheal先生訂婚。沒有發新聞,沒有通知任何人,只兩個人悄悄出去吃了一頓飯。回台稟報父母,如此而已。” 末了,三毛苦澀地寫道: “洛賓,我走了,祝福我未來的日子平靜、快樂。謝謝。” 信尾的署名是“平平”而不是已往的“三毛”。 三毛的真實姓名叫陳平,那似乎是一個遙遠而又陌生的名字,但他回歸了原生態。 在三毛髮出這封信後不足一個月,1991年1月5日清晨,就在洛賓老人打開床頭袖珍收音機的那一瞬間,從隔不斷的太空電波中,傳出了一個令海峽兩岸萬千聽眾頗感意外的揪心噩耗:三毛在自己台北的寓所里自殺了! 六天后,王洛賓撥動起嵌有三毛那枚粉紅髮卡的吉他琴弦,唱出了又一支感懷憂傷的歌曲。 在這首命名為《等待——寄給死者的戀歌》中,老人無奈地唱道:
為把遺憾贖回來
你永遠不再來
就在三毛離去的這一年,年近八旬的王洛賓皈依佛門。 1991年7月30日,在美國的盧勝彥蓮生活佛,親手給王洛賓簽發了《真佛宗皈戒證書》,並為他取法號“蓮花洛賓”。 佛認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自1951年黃靜在驚嚇中病逝後,到1996年老人仙逝,王洛賓從未動過續弦的念頭。 1996年3月14日凌晨,零時的鐘聲剛剛敲響,83歲的王洛賓在經過長時間的與病魔的頑強抗爭後,終於離開了這個給予他那麼多磨難,同時又是那麼多的鮮花、掌聲和歡樂的世界。 人們紀念王洛賓,是因為他的歌聲打動了億萬聽眾的心。他給他們送去了歡樂和幸福。 人們紀念王洛賓,是因為他一生品行之清白端正。 人們紀念王洛賓,是因為他對我們偉大的祖國、偉大的民族、偉大的人民,作出了卓有成效的貢獻。 在人們的心目中,王洛賓的名字永存,王洛賓的歌與歌聲永存…… 附註: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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