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篇影評:夢魘的製造者--看《滿城盡帶黃金甲》 |
送交者: 以夢 2007年04月06日07:05:23 於 [高山流水] 發送悄悄話 |
夢魘的製造者-看《滿城盡帶黃金甲》
後來高山的一唱班長貼了周末電影,我就忍不住看了。也在此謝謝他。 對張的片子,總有幾分愛恨交加,他拍片愛使的噱頭,其實並沒有幾個,而且因為銀子多了,膽兒更大,敢故技重施,只是每次隨故事不同換一點東西表示區別。那就是 色彩。 如果不准張藝謀使用色彩,只搞黑白,那麼他肯定會愁白了頭。好在沒人可以這麼要求他。 而且他喜歡純色,大紅,大綠,大黃,大藍,純金,。。。色彩給他靈感,於他,缺了這個就好像炒菜缺了鹽。 看他的電影,只好接受他強加的色彩蹂躪,而他不把那個顏色折騰到吐血,絕不善罷干休。 中國傳統里最被親睞的紅色,一貫喜歡表現和扭曲傳統的他,自然最不肯放過。 《紅高粱》,《大紅燈籠高高掛》都是紅,連奧運預演的八分鐘都是紅,層層疊疊的紅,深深淺淺的紅,明明暗暗的紅,紅得曖昧,紅得心慌。紅得讓人目眩。紅得讓人神昏。紅得讓人心悸。連片名都被染紅。 《菊豆》乾脆就把主人公放在一個洗染鋪里,想什麼顏色就什麼顏色,一條一條長長的染布從天上倒掛下來迎風飄蕩,紅的,黃的,綠的,藍的,汪洋恣肆,分割了所有視覺,老謀子把鏡頭對準這些明晃晃的鮮艷色道時是不是有種異樣的滿足。 《秋菊打官司》是菊花黃,這個片子比較詼諧些,我要喜歡得多。記得我是先看了一個盜版碟,印象極壞,後來到電影院去看了一場,才完全扭轉了那個壞印象,老謀追求的效果,不到電影院的超大屏幕去體驗,那感覺就是出不來。而坐在大寬屏幕前,在那漫山遍野的菊花黃讓人心情舒暢,以致整個片子都帶上了菊花香,隱約的關於“那事兒”的幽默在花香里浮動,讓人心裡禁不住的莞爾,而扮相老實鄉里鄉氣到有點滑稽的鞏俐讓人有種異樣的愛憐了。 《我的父親母親》基調是藍色,深深淺淺的藍,如夢似幻,若雲若霞,是色彩比較輕鬆的一部,顯示老謀不是不懂得輕柔。色彩的表達不必都像殺豬的慘嚎一般尖銳的。 《一個也不能少》色彩終於比較自然,這是他比較成功和返樸歸真的一部,我很喜歡這電影。 但老謀從不打算讓人陶醉。他才不呢。大部分時候,尤其是拍歷史片和古裝戲時,他簡直就是在製造一個夢魘給你看。用變形的,扭曲的方式表現他多少有點變態的陰暗的鬱悶的夢魘,並且企圖讓十億人跟隨他被魘住幾個時辰。 所以看完了電影,大夥要是不罵他才怪。比如這部《滿城盡帶黃金甲》。 色彩自不用提,片名已經赤裸裸的暴露了基調--富麗堂皇的金黃。 故事情節陳腐不堪,毫無新意,白痴到簡直都不用猜,--用腳趾頭想俺們都知道下一步會怎樣。對白乏味,人物形象面具化,演員基本上學會幾個戲劇化的動作和表情就足夠了。舞台布景人物道具極盡金壁輝煌之能事,有爆發戶顯財之嫌疑。當然還非常體現國情,齊刷刷的人海戰術搞得不錯,比計算機模擬的都整齊。至於齊刷刷的洪湖水浪打浪人頭攢動之“波濤洶湧”,估計是對盛唐仕女低胸裝的某種fantasy,“張藝謀這麼失態可能是意識到剩下的好日子不多了,同樣作為老男人,我能理解,儘管仍然鄙視。”某老男人如是說,哈哈哈,笑s。 大量慘兮兮的“和哼”背景樂雖然顯示了合唱團的實力,但是整個電影的陰森氣氛簡直不需要什麼渲染了,“這事兒已經夠慘了”,真的,真的,嗚呼,哈哈。 當然多渲染一哈也沒啥可指責的--老謀本來就橫了心擺明了他是無病呻吟嘛。 唯一的新奇就是那些身着黑色夜行服,手執銀色月牙刀,飛抓百鏈鎖亂拋一氣布下天羅地網烏鴉般亂飛的黑衣俠們,冷颼颼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慄,而最後的銀盾成牆顯示了老國王的雄厚實力,奇是奇了,卻又隱約步了《指環王》的後塵。 唯一的亮色是最後一剎那,《菊花台》的旋律在毒酒燙出的一縷青煙中悽然而起,長長的夢魘將盡,人終於回到現代,可以無比憂傷的長抒一下被壓抑了足足兩小時的正常呼吸,那個時刻,大家是真心的舒暢了一下,整個電影好像是一個長得可怕的MTV,讓人在水深火熱中煎熬了兩個小時歌聲才響起來,這可真是讓 Jay這首歌掙足了面子。 建議把這片子改成京劇,裡面的恢宏背景倒是能弘揚一下國粹的。否則就用這麼一部變態夢魘代表盛唐中國出了口,我都替老謀子良心不安。而且整個片子一點娛樂性都沒有,真是沒有職業道德啊。 以夢.月亮石 於02/10/2007 2:57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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