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 27岁的于右任在日本与孙中山相识,并参加同盟会,是国民党的建党开国元老。
于右任早年曾任靖国军总司令讨袁世凯。
他的旧体诗词 苍凉慷慨,他的书法 驰誉华夏。有“当代草圣”之称。
1924年1月,国民党在广州举行了有共产党人参加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于右任与毛泽东都出席了会议。在会上,于右任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毛泽东当选为候补中央执委,国民党代理宣传部长。两年后(1926)国民党全国二大又在广州召开,于 毛 继续各任前职。 当时国民党执行部在上海,于右任与毛泽东有过不少的工作往来接触。
于 年长 毛 14岁,知音神趋。
1927年 4-12之后, 国共开战,阔别近20年后,于 毛 在重庆又重逢。
1945年8月28日,毛泽东从延安飞到重庆参与国共谈判,
8月30日即与周恩来由山洞林园赴城内拜访于右任,正好于右任因公外出,未能见面。
当天晚上,张治中在桂园为毛泽东举行宴会,并邀请了于右任、孙科、邹鲁等人前来参加。
毛泽东终于与于右任见面了。
多年之后又相逢,大家都十分欣慰。
一周后,9月6日中午,于右任(时任国民政府监察院长=中纪委主任~)设午宴招待毛泽东、周恩来和王若飞,并邀请张治中、张群、邵力子、丁维汾、叶楚伧等人出席作陪。由于毛泽东和于右任二人都喜欢诗文,在宴席上,两人就漫谈起诗文来了。
不知如何,于右任竟知道毛泽东曾作有《沁园春雪》一词(一说是从柳亚子那里见读到 -- 雪词 是 1945-10-14才发表的,双十协定 签字毕次日,毛泽东与10月11日离渝返延的。),
于 极力赞雪词,对该词的结句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则尤为赞赏,认为是激励后进之佳句。
毛泽东因读过 于右任 参观成吉思汗陵墓 后所赋的《越调 天净沙 谒成陵》一词,并熟悉此词,
于是笑答:“若何‘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启发人意之深也。”
说罢,于右任与毛泽东齐拊掌(抚掌。 拍手,鼓掌)大笑,举座皆欢。
给 张学良 写的
这幅 我之眼 神马中心先生,十足赝仿,绝非于之真迹
可见 于老对自己的此词 也颇为自珍
书赠 不止一人
1949年初,国共再度和谈,周恩来对于右任的女婿屈武说:
“和谈一破裂,解放军就过江占领南京,你设法找到于老,叫他留在南京。届时派专机接他北上参加新政协,共商国事。”
“好。”屈武一口应诺。
然而,屈武刚要把周恩来的话转告于右任,他已被何应钦派人接到上海去了。
于右任到了上海后,据说(?)一次夜深人静时,其夫人沈氏问于右任:“上海要解放,怎么办?”
于右任安慰道:“不要怕,上海解放了,共产党、毛润之会保护我们的。”
但此话说过不久,蒋介石便派人把他接往香港,随后转往台湾,任台湾国民党政府监察院院长。
于右任虽然到了台湾,但毛泽东对他的书法却仍极感兴趣。
如1958年10月16日,他在给田家英的一封信中说:
田家英同志:
请将已存各种草书字帖清出给我,包括若干拓本(王羲之等),于右任千字文及草诀歌。……
1964年,于右任在台湾去世,终年86岁。
于右任(1879—1964),陕西三原人。原名伯循,字诱人,典出《四书》“夫子循循善诱人”。
1906年,于右任在日本结识孙中山,入同盟会,开始了他的革命生涯。
中山先生與部分臨時政府成員合影。
左起呂志伊、于右任、居正、王寵惠、孫中山、黃鐘瑛、蔡元培、海軍代表、馬君武、王鴻猷。
蒋中正 于右任
老年于右任与在台湾的家人在一起
被挟持去台湾
国民党政权摇摇欲坠时,于右任在1949年3月26日曾提出辞去监察院院长职务,但在一片“挽留”声中,不得已仍留任监察院院长。
南京解放前夕,一位国民党的高级军官来到于公馆,对于右任说:“报告院长,共军已经突破江防,请院长即刻离开南京。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到广州或是先到上海,由院长决定。”于右任说:“现在我身体不好,等一等再说好了。”那军官坚持说:“情况紧急,必须马上离开南京!”没等于右任把衣服穿好,就强使他上车驰往机场。
于右任十分不想走,他早已看透了国民党,看透了蒋介石,不想去当随葬品。他在上海没住多久,解放军就大兵压境,不得已又同次子仲岑、儿媳周宝珠及两个孙子一道去了广州,最后在蒋介石的催促下,辗转飞往台北。
1949年11月下旬,于右任得知发妻和女儿仍在重庆等他,又从台北飞到了重庆。可是,妻子、女儿因等不着他,于前几日去了成都。为此,于右任十分后悔,他对随行人员说:“我要是早来几天,就见到夫人了。”在重庆,于右任一直设法与妻子取得联系,想让她们返回重庆,但没有成功。
11月29日,解放军攻城的炮声越来越紧,于右任在众人的劝说下,不得不乘飞机离开成都飞返台湾。
这一走,他就再没有机会回大陆。在台湾继续做了15年的“监察院院长”,直到去世。
这15年间,于右任的监察院长形同虚设,几乎无所事事。他在1953年“监察院”年度总检讨会上曾说:“年来我也多病,大声讲话头部便会作痛,老天爷留我是罚我,作苦工的日子尚未完满。”从这些话中,可以想见他当“监察院长”的心绪。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1957年于右任弹劾“行政院长”俞鸿钧。1954年6月,俞鸿钧继陈诚之后担任“行政院院长”。俞之出任此职,乃因其在1949年将价值数亿美元的黄金白银从上海运往台湾,从而受到蒋的器重。俞鸿钧当了“行政院院长”,还占着中央银行的总裁公馆,公馆里一应开支(饭菜、木炭、煤气、水电等),均由中央银行支付。当时中央银行已基本没有业务,还雇用司机、工友多至120人,仅房屋的租费每年就多达36万元以上。
“监察委员”了解这些事实后,向俞提出质问,多次约请俞鸿钧到“监察院”来回答质询,俞均置之不理。于右任对俞鸿钧目无“监察院”的行径极其愤慨,乃于1957年12月10日亲自来院主持会议,弹劾俞鸿钧,“监察委员”们也认为俞欺人太甚,群情激昂,通过了对俞鸿钧的弹劾案,并将弹劾内容向新闻界公布,俞处境颇为狼狈。这事终于惊动了蒋介石。1958年1月16日,蒋介石在台北中山堂召集中央委员、评议委员和国民党籍的监察委员近两百人开会,公开袒护俞鸿钧,称弹劾中所列各点,许多事不能责备俞院长个人。蒋还在会上当面斥责于右任:“院与院之间发生争执时,可由‘总统’召集有关‘院长’会商解决之。我一直在等你们来报告我,让我召集两院院长会商解决,你们大可向我作此请求。”他厉声问道:为何不走这条途径?
俞鸿钧弹劾案对于右任打击甚大。从此以后,他寄情于诗词、书法,日读《四朝学案》,既不打老虎,也不拍苍蝇,每日到“监察院”去的例行公事是批阅文件。不管怎样复杂纷纭的文牍,到他手里都只批一个字,如“是”、“行”、“商”、“阅”等字眼,绝少用两个字以上,加上签名用的“右任”二字,批文总共不超过三个字。
被尊为“一代草圣”。20世纪20年代,书坛有“北于南郑”的美称,“南郑”指郑孝胥。
于右任还为 在重庆发行的中共《新华日报》题过报头。
台湾有人评论于右任的字说:“有的沉静如处子,有的飞腾如蛟龙,有的勇猛如武士,有的圆美如珠玉,有的苍劲如奇峰,有的柔回如漪波,有的憨态逗人迷,有的痴态使人醉,有的跃跃欲起飞,有的如瀑布直流,有的如野马狂奔,有的如古树悬空……每一个字,莫不神话。”于右任把写字当作一种运动,一种乐趣。他自己曾说:“写字时有一种说不出的乐趣。我觉得每个字都有它的神妙之处,但是,这种神妙,只有在写草书时才有,若是写其它字体,便失去了那种豪迈奔放的逸趣。”
台北和平东路街头一家广告公司,挂出一署名“右任”的大招牌。于右任认出那字不是他写的,让店家摘下,为他重新题写了一副。店家送来一大笔润金,于右任坚拒不收,于公馆的工作人员说:“于院长就是不要钱,才弄得每月举债度日。”店主嗟叹不已。
于右任晚年贫病交加,生活寂苦,处境凄凉,以至于镶不起一副假牙,在荣民总医院住了三天院就喊着要回家,连说:“太贵了,住不起。”有一次,他牙疼得厉害,朋友劝他拔牙,并推荐台北最好的牙医,拔一颗牙3百元台币,于右任苦笑着摇摇头,“太贵了!不要拔了。”
即使潦倒至此,于右任仍不以钱为意。他手临的《标准草书千字文》,汇集从东汉末年起到清代的154位书法家,共计1027字,对草书在现代中国的普及,起了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作用。这本书在他生前共修订了9次,1961年在台刊印时,于右任与出版商约定不取一文稿酬,只要求定价低廉,便于读者购买,意在推广、普及。谁都不会想到,老人这时的生活,经常连菜金都掏不出,还要靠厨师张罗,以至身死之后,人们才发现,他欠厨师垫付的伙食费竟多达新台币十几万元。
盼魂归大陆
于右任到台湾之初,发妻高仲林及长女于芝秀在原籍,幼子于中令及其母沈建华留居上海,大儿子和儿媳又远在南美洲,一家人分居大陆、台湾、南美数处,音讯阻隔。高仲林比于右任小两岁,性格开朗,两人虽然离多聚少,然伉俪情深。于右任被迫去台湾后,将于夫人早年为他缝制的布袜鞋子携带身边,视若珍宝,常摩挲而不用,以为纪念。1958年两人金婚纪念日前夕,于从保险箱中取出夫人早年为他亲手缝制的布鞋布袜,抚视良久,写下了《忆内子高仲林》一诗:
两戒河山一支箫,凄风吹断咸阳桥。
白头夫妇白头泪,留待金婚第一宵。
于右任被挟迫去台后,通过香港友人吴季玉与于夫人取得联系,曾汇寄台币600元给于夫人和于芝秀母女。1961年是于夫人80大寿,这年3月中旬,章士钊由香港回到北京,给周总理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胡子(对于右任的尊称)最近给香港吴季玉先生来信说:‘今年是我老伴的八十寿辰,可惜我不在大陆,今年她的生日一定会很冷落,不会有人理睬她的。想到这点我十分伤心!’”章士钊在信中最后说:“胡子的这种心情,请总理予以注意。”
不久,总理办公室罗青长打电话给于右任的女婿屈武说:“总理决定让你到西安去,以女婿的名义为于夫人做八十大寿。”于是,屈武带了儿子屈北大夫妇,以及于右任的外甥周伯敏赶往西安为于夫人祝寿。于夫人兴高采烈,形于辞色。
事后,屈武致信于右任,连同祝寿照片 都托人带给他。为躲过国民党当局的书信检查,信中把周总理改成‘濂溪先生’(北宋名儒理学的奠基人周敦颐的别号,周恩来在重庆时,党外友人常以此相称)。
于右任一看就明白了,他非常激动,特托吴季玉捎来回信,让屈武向“濂溪先生”转达他诚挚的谢意。
1962年1月12日,于右任日記寫道:「我百年後,願葬於玉山或阿里山樹木多的高處,可以時時望大陸(旁邊自注:山要高者,樹要大者)。遠遠是何鄉,是我之故鄉。我之故鄉是中國大陸。」
1962年元月,于右任在“监察院”参加开国纪念会后,回首民国创建50年来的前尘往事,不禁黯然神伤。他自知来日无多,遂在日记中写下了后事安排:
“我百年后,愿葬于玉山或阿里山树木多的高处,可以时时望大陆。我之故乡,是中国大陆。”
叶落归根,于右任的拳拳故国之情,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1月24日,一夜未眠的老人,在晨光曦微中写下了凄怆动人的哀歌《望大陆》: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
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
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
天苍苍,野茫茫;
山之上,国有殇!
1月24日,于右任於日記中寫下《思鄉歌》:“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天苍苍,海茫茫,山之上,有国殇。不得大陆,不能回乡,大陆乎,何日光复?”
1964年8月12日,于右任因病於臺北榮民總醫院住院治療,後於11月10日20:08病逝,墓位於台灣陽明山國家公園。
于右任 手迹(依次3-1-2 小节)
这首带有遗嘱性质的绝命辞,很快就蜚声海内外,让人摧肝裂肺,不忍卒读。此后,于右任又活了两年零九个月又十七天,1964年11月10日,病逝于台北荣民医院,享年86岁。
临终前,气若游丝的老人伸出了三根手指。陪侍者们猜测:要交代三件后事?先生摇头;三民主义?先生摇头;三公子于中令?先生还是摇头。直到他去世后,有人才恍然大悟:先生那三根手指,指的是故土三原县!
于右任去世後,台府在玉山主峰樹立其雕像,計3公尺高,本意在補足4,000公尺高度
(玉山當時測量數據為海拔3,997米),
並有尊重于右任遙望大陸遺願「葬我於高山兮,望我大陸」之意。
唯銅像1995年、1996年二次遭到破壞;
1995年11月1日第一次「砍頭」的「元兇」葉博文,另二位破壞者為林長安 與 陳朝順;
在首次被「斷頭」經修復後不久,在1996年5月初被整個拆除、丟入山谷,不知所終。
于右任雕像
台北市仁愛路與敦化南路交叉處的仁愛圓環設有于右任銅像,後來在陳水扁市長任內藉元宵節燈會佈置之便破壞銅像基座,並以此為由遷移至國父紀念館。
望乡词 (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