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龄男女谈婚论嫁,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不可被称为"绯闻"。谈论名人的婚嫁竟能成为一个产业,而演艺界更是被冠以别名"娱乐圈",实乃匪夷所思,好象一位艺术家要是没有些个绯闻什么的,艺术人生就不够完整似的。眼下许多媒体关心的事情就包括这个,也是一些作家们获得"成功"的快车道。
从哪儿说起呢? 齐人之福。记不得何时看戏评,有人写到张君秋先生与众不同,享有"齐人之福"。等看了全篇,总算明白这"齐人之福"原来如此,只是书者和一些读者未免俗了些,因为在民国时期这都不是事儿。君秋先生从艺早期己经成婚,母子、夫妻、婆媳融洽,妻子好像也是梨园中人。那时的京剧界,讲究在京城学艺,到天津成名,然后去上海发财。为什么? 这个说来也话长。京城里不仅梨园界內的名角师傅一抓一大把,而且票友当中的行家也多,学艺的条件最为得天独厚。天津人几乎个个谈吐风趣得像说相声,各种曲艺、杂耍、戏曲等,观众见多识广,懂戏的行家多。所以,在天津唱戏现眼容易而露脸难,能在那里唱红、得到认可,就是角儿了。然后干嘛去? 到上海挣钱去。
从前看过一个段子,大概是说俩东北人,听说广东那地方挣钱容易,想发财又不敢去,怕消息不实,舍不得那俩车票钱。于是决定先去一个人到那里试一把,万一不行再回来。结果先去的那丫头刚到深圳没几天就发了笔小财。于是,赶紧发回东北一封电报,她的伙伴收到后,毫不犹豫地南下了。这电报上就写了几个字: 这里人傻钱多。那上海也是"人傻钱多"吗? 非也! “钱多"是真的,人可是不傻,而且崇拜艺术、热情奔放,包括爱情的麻辣烫。
这张君秋在上海唱戏,扬名立腕儿,不仅钱没少挣,更是赢得一些女戏迷的青睐。想君秋当年,风华正茂,舞台上美丽绝伦,金口开时,莺声燕语,玉指挥处,秋波频频,早己是“万人迷"。"轻轻喝口水,心中都是他的影"。其中就有这么一位富家千金才女,非他不嫁,怀揣着百宝箱从沪上一路跟到了北平的张家,真乃一位为艺术献身者,可敬。一些看官也许还记得《红鬃烈马》的折子戏“大登殿”中的情景: 宝钏封在昭阳院,代战(公主)西宫掌兵权。那是戏里描述的和谐社会,而在北平的张家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段佳话。
在民国时期,正房偏房都是合理合法的名份,虽有尊卑,并无贵贱,不值得大惊小怪去挖什么"秘闻"。不过也有计较名份的。一位民国时期的豫剧著名女艺人,也是为一位痴迷者追求。她的态度明确:嫁你可以,但你得跟着我去唱戏,并且我坚决不做二房。于是乎,这位追求者立马回老家一纸休书付予原配夫人,跟着戏班子唱戏写本子去了,倒也是相得益彰,琴瑟和谐,成就了一番事业。但是,也并非人人都如此幸运,像那位"冬皇"孟小冬,先嫁梅兰芳,后随杜月笙,却几乎一辈子都和"名份"二字无缘,使得她的艺术成就总让人觉得伴随着一丝凄凉。不说也罢,况且这等事也不是我等局外人能说得清楚的。即便说清楚了又如何? 斯人己乘黃鹤去,我等甭拆黄鹤楼。再说张君秋先生能料理得家和万事兴,地主只能说“高! 实在是高! "
这些闲话扯多了不妥。咱还是说戏吧,下回还回归到张派名剧和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