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鱼回忆录:忠于职守 |
送交者: 老黑鱼 2005年09月29日21:43:55 于 [高山流水] 发送悄悄话 |
回忆录:忠于职守 引子) 文革开始后的不久,全国上下一片混乱,但军队却相对平静,没有参与进去。 一日,接上峰的指示,我们全家将执行命令,支左下基层去一个汽车团蹲点。 离开了大城市,解放牌军卡载着我们全家,向沿路逐渐荒凉的暮色中行去,颠簸摇晃了近
到底是从上面下来指导工作,团长政委等人也是亲自门口迎接,并为我们安排了最好的住
安顿完毕已是深夜两点,全家人稍作漱洗倒床便睡,记得那一觉睡的很香。 临晨天刚麻麻亮,一阵阵嘹亮的军号声就大声传来,我这懒觉看来是睡不成了。
这阵子有机会四处转转了,团所在地是一个山丘,向阳的一面被三十八团整个覆盖着,一
部队上有一大风景至今仍让人很是怀念――大锅饭。这不开饭的时间到了,我和父亲手端
伙食真不错,那年代大米白面肉油等均定量,但在咱们部队可就基本没那一说。今天的内
我吹着口哨无意识的环顾四周,这时,食堂外房檐下的一角,四只凶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
终于,两位「亲密的」伙伴与我不期而遇了。 一) 这两位伙伴乃一公一母两匹狗,公的叫哈里,母的叫老黄。 先说哈里的来历。听部队老兵说,哈里出生于名门贵族,是一匹德国纯种军犬。能下放到
说是那时警卫营军犬连一波生下了四只小犬仔,先观察抢奶,哪只小狗老抢不到狗妈妈的
你可别说残忍,这是为了剩下的三只有充分的营养空间。这时一般不能让人靠近,否则以
最后剩下的两匹断奶后单独圈养,军犬员也给配上,百般调教千番训练就等最后的毕业考
这哈里可是样样具强,可就是最后考核时犯了一个小错误,把该叼回来的战利品给咬破
本来也该是就地正法,但可巧的是三十八团的一位营长有位老乡在警卫营里。 团驻地虽有高墙,但那年代供应极缺,使得周围几公里外的老百姓经常挺而走险,深夜团
营长得到有军犬的线人情报后,立马给团部打了份报告,团长大笔一挥,批准! 从此,哈里就威风堂堂地站在汽车团的大院内了。 二) 哈里的形象确实很帅。以后的一段时间,院子里经常上演一部阿尔巴尼亚电影「宁死不
老黄是匹不怎么起眼的土狗,耳朵是耷拉的,身材是矮小的,尾巴是时时乱翘胡摇的,据
还说原来老黄是有个正名的,只因它一身土黄色的毛,又有地方老百姓总叫咱当兵的老黄
团家属院内的男孩子大大小小也十几个,我很快就和左邻右舍的一群半大小子混熟了,并
第一次和他们接触很不开心,整整一天好像就只是痛说革命家史,那真是罄竹难书啊!哈
汽车团的院子很大,中央是个试车场,修理好的车在这跑几圈,再查查有无问题即可投入
大院正门朝南,进门右手东南角是团家属院,几幢平房围成一个半封闭天地也算安静,我
但是,院内有几处圣地我们小伙伴们几乎一次也没能进入过。 如:
我们去不了,因为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东围墙和车库的中间也是一处好玩的地方。那里是建筑器材的堆放场,红砖青瓦木板钢筋
我们去不了,因为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东北角是一片动物们的乐园。团食堂炊事班的猪圈就在那块儿,猪比我们自由自在,猪圈
我们去不了,因为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西北角是片菜地和枪械库,还有大菜窖也在那儿。枪械库内不只是弹药枪支,还有锣鼓二
我们去不了,因为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三) 我们无法进入的所谓圣地,以前就是常常被盗之处,哈里和老黄显然是在执行军令,要固
从未听说哈里和老黄犯混攻击过包括汽车团以外的哪位我军的战士。狗是色盲大家是知道
但是,对与事无争的家属们,对平和善良的大妈大婶们,特别是我们这群不满现状永不安
这两匹狗的进攻方式皆然不同。哈里几乎从不出声,一向是如旋风一样神出鬼没的出现在
老黄则是大吼大叫呲牙咧嘴,如地痞一般遛地面窜你跟前,以咬人后脚跟小腿肚子为主要
打心眼里说,我们更憎恶没有战斗规则行为下作的老黄。 还有一点,哈里多是只身一狗就可精彩地完成任务,老黄却干了多次蠢事。 那时经常喊的一个口号是:与天斗,与地斗,与阶级敌人斗,其乐无穷。在我们的眼里,
在长期艰苦不懈地与狗作战中,我们用尽了各种招数,然而败仗一个接一个,小伙伴们均
地道战也想一试,曾苦苦哀求过家长们,允许将家家户户的菜窖打通,并企图延长至各圣
千仇万恨积心头,那两条该死的狗的存在,一次次地粉碎了我们如此之多的少年时代美好
我甚至求过父亲用枪杀掉……。
有负就有正,有失就有得,有痛苦就有欢乐。
昨天团部专门派车从老乡那里购来了蔬菜时鲜瓜果等,给拉咱家属院分发,家家大麻袋往
今天一大早说是要杀四头猪,两头给战士们会餐,两头分家属各户。 以前我也见过或干过杀鸡宰鸭子剁鹅脖子敲兔子头等名堂,但现场看大规模屠杀肥猪这还
杀猪的案子和烫毛的大铁锅早已在食堂前支好,两把鬼子三八大盖近二尺长的军刺也磨的
东北角猪圈处,道是时时传来炊事班战士们和若干头猪混合在一起的高叫声。 咱团的猪一直是撒开了养的,有了哈里老黄两匹狗后,经常还开圈养,西北角的菜地有狗
这非圈养的猪可是不一般,身手那得叫一个敏捷,若大个体态养的是瘦肉多肥膘少,除獠
司务长急眼了,两手指压住舌头一声唿哨,哈里老黄立马闪现在他面前,也难怪,这狗的
只见司务长朝哈里嘟囔一句,用手一比划那猪,就看一前一后两狗配合默契地已将一头肥
几人上去没费太大力气就捆了个结实,这时两狗才松开血嘴,帮手的战士再使两木杠前猪
杀猪的战士也算老练,用绳将猪嘴绕几道捆牢了,搬住下巴让猪挺起肥脖,脚下蹬过接血
这按住猪的四位一加劲,杀猪的刺刀就朝着猪脖运力斜插,刀碰着骨头的声音都能听到似
那刀近心脏付近后,多不能即刻让猪咽气,还得顺着劲左拧右旋若干下,这时猪血已在横
四) 天气渐冷,冬季眼看来临,这季节无论如何也得为冰上运动作点准备才是。 这些天我们小伙伴们开了若干次诸葛亮会,决定为每人做一支砣螺或土制冰刀挺而走险一
这天全团官兵集合于礼堂学习中央文件,好像是「坚定不移地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
计划首先由副团座的儿子齐风雷去恳求哨兵先去巡视一圈看有无狗在,经查,一切正常。
过后,应由地形熟悉的政委的大公子蒋士刚孤身入虎穴寻找制作材料。只见他头上扣着煮
齐风雷率三人二线负责接应,也是各自手中拿一大锅盖做盾牌,手持弹弓,铁棒,切菜刀
只见那蒋士刚不断靠近南面唯一的入口处,猫腰如老鼠一般,小心翼翼地摸索向前,眼见
约摸十来分钟大功即将告成,看他搜集了满满一军用挎包的另部件,我心中大悦,挥动手
也不知哈里老黄是从什么鸡肠狗道寻声闻味而来,两狗此时已四目圆瞪,威然耸立在废铁
说时迟那时快,老黄已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冲将过来,哈里到是不急不慌摆出了一副断后
哪知此时的老黄却是兽性大发,使出了它惯用的攻击技俩,绕开那战士径直冲向蒋士刚,
蒋士刚被担架抬了回来,我们看到他屁股大腿上伤痕累累,绿色军裤已没了模样,千窗百
随后士刚被紧急送往医院清创打消炎针和狂犬病疫苗。今后的两周时间,回到家养伤的士
政委的大公子被咬?这还得了?反了! 政委的家人就不用说了,咱全家属院的老少那个气愤呐,孩子们只是想做个玩具竟被如此
终于,老黄被锁在食堂库房里关了禁闭,哈里则给带上脖套用铁链子拴牢在食堂门外,这
三天,我们胜利的三天,三天,我们狂欢的三天。 可以说,是士刚伟大的屁股和光荣的小腿,换来了我们三天的美好时光,我们肆无即旦大
但菜地和猪圈两处,我们还是不敢去,因为这两处离食堂较近,一走近那里,老黄的叫声
五) 老徐头是国民党起义过来的修理技术娴熟的老兵,乃汽车团的元老。听说他夫人是一破落
春节到了,老徐头家也如其他家庭一样张罗着包过年饺子,说是酱油醋没了要去打。那时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空中飘着绵绵的小雪,路面结了层薄冰较滑。芳儿上身着小红花袄,
食堂的炊事班正忙活着做年饭准备会餐,满食堂也是蒸汽潦绕香味扑鼻。芳儿找到司务长
碎步行至食堂大门外,忽然,哈里老黄两恶狗幽灵般的闪了出来立在了她面前。芳儿浑身
就听唏哩哗啦一片瓶子的爆炸声从芳儿的胸前传来,她已被两狗追的走头无路,向前狠狠
那司务长此时正在关灯锁储藏室门,听到外面动静赶忙跑出来大声喝斥住两狗,才避免了
新仇旧恨不由的涌上心头,大年三十之夜我们在胸中又记上了哈里老黄的一笔血债。
芳儿的面部后来在嘴角下长出一颗美人痣,但我分明记得那时她被狗扑翻之时,有几片碎
遗憾的是我们这些少年维特们那时没那眼福,没能以慰问伤口的名义饱览一眼她那酥胸。
大前年回国我有幸见到了阔别三十多年的芳儿,她现在是某公司的老板娘,小日子过得很
六) 这年我军和老毛子在珍宝岛发生了火摒,中苏关系日趋紧张。伟大领袖当时来了个最高指
不久,山丘后坡调来了个工兵营驻扎在那儿,说是要把汽车团脚底下的这座山从背阴面开
工兵营的家属们也先后随军迁来。由于该营在山背面,离主街道可说较远,故,那个营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西边围墙一处的砖有所松动,而后是一层层的砖减少,眼看着墙越来
其中有一人不是一般地撩眼――工兵营营长的媳妇。这位少妇是个上海阿拉子,她每次划
那时上海女人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有女人味儿,现在看来可能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儿。只是当
这天是个星期六,小媳妇一人上街闲逛回来,仍如往日一样扭着小胯踩着一字步,抖索着
此时,哈里以一种优雅绅士般的姿势仰头立在了这位少妇的两腿裆下。营长夫人一刹那象
哈里可没耐心看她表演大腿舞,一口就咬住她那裤脚向下猛扯,顿时,一股三十七度左右
哭叫声引来了在篮球场打球的一群新兵,大家看着缩在墙角的一堆粉嘟嘟的大腿白花花的
到是后来赶来的老兵有经验,赶紧找来军用毛毯给挡住私处,而后闭着眼睛简单用床单拦
这一「流氓事件」的发生,搞得两支部队的关系很是紧张,工兵营的战士扬言要杀了哈
你可能要问老黄为何没参加这次行动,这是因为有很特殊的原因没机会让其露狗脸。 七) 这天天气真棒,我们在家属院内玩起了最喜欢的打仗游戏,全员分三波人马,分别为红军
我们用的子弹也不是纸做的那种,而是用外面有一层塑料包着的铝线剪断弯成,打着人好
战斗途中就见齐风雷神色慌张的跑来说:不好了,我把刘家的炭房屋顶给踩漏了。 我们爬上房顶一看,可不是?四五个大大小小的洞洞朝天而开。怎么办?闯了祸又不敢告
眼看着天色要黑,不尽快着手解决要坏事儿,看来只好挺而走险赌一把了。经决定,去建
蒋士刚自打上次被咬后锐气大减,现在是见狗就往后缩,这可能是打了狂犬病疫苗的作
祸是齐风雷闯的,还就得他自己将功补过,可那两匹狗分明是最大障碍。值得庆幸的是,
老黄前些日子体态有了很大的变化,怎么瞧都觉得哪儿不对劲儿,行动日显迟缓有点呆头
情急还真能生智,我们找来了解放车的内胎剪开了蒙住风雷的屁股,小腿则用吉普车的内
正式战斗打响了,就见齐风雷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建材堆放场的中央,还没来得及下手,迎
原来,这老黄生小狗的狗窝就设在建材堆放场的一堆木板空隙下面,小狗看来早已生完,
外出寻食回来的母狗老黄见有人侵入它的领域,那疯狂野性一发蹦出,大举向齐风雷开
生崽子的母狗是最惹不得的,因为任何一个异类的靠近,它都会以为是对其狗崽子们的威
很快人狗就扭做一团,那些汽车内胎还真救了齐风雷的屁股和腿。咬不动下身的老黄恼羞
齐副团座是位脾气暴躁的汉子,他当即就气冲冲地直奔食堂把司务长等人给臭训了一通,
原打算让通信员给老黄一枪了事儿,但炊事班的战士说什么都不干,到底是养了多年的狗
这件事总算平静下来,全汽车团内除了哈里的眼神变得暗淡孤伤之外,我们可是打心眼里
但是,第七天的黄昏之时,满身污垢蓬头灰脸的老黄奇迹般的又出现在食堂门前。 它,一头没受过训练的土狗,为了对狗崽子的母爱和对哈里的忠诚,孤身一狗,
八) 老黄的孩子们全不见踪影使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性格大变,叫声少了许多,也不怎么张
好像也该哈里和老黄遭报应的时候了。这不,司务长家里出事儿,老爹被打成了反革命,
此季节又是老兵复员时期,食堂的战士走了一大半,新上来的司务长又是个不喜欢狗的,
一日,不知何故,一名新兵惹怒了老黄,被老黄狠狠地咬了一口,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因
犯了军纪的老黄这次是没好果子吃,被长时间的关禁闭,好像还总是没人想起来喂它狗
这天的深夜,哈里挣脱了铁链消失在黑暗中,两天两夜不见其影。 第三天,这哈里眼睛发红满嘴毛的不知从什么地方给叼回一只小羊羔,站在锁着老黄的库
本来想此事没声没响能过去,可不知为何,这丢羊的主时隔一天后,牵着一头牧羊犬竟能
这下可热闹了,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可都是咱军队的纪
铁链换粗一号的,脖圈换武装带改的,哈里继续拴在原地。老黄则又一次被赶出了大院。 虽然几次老黄如癞皮狗一样想着法儿返回,可回来一次打出去一次。时间长了老黄就如同
但是,狗这种动物,最伟大的一点就是:
九) 一个多月后,人们好像对两狗的仇恨有所淡化,老黄乘此良机又可以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大
时刻准备打大仗的军备竟赛,使得汽车团军用车辆也随之大增,车库显然已严重不足。上
挖战壕架桥梁打防空洞等咱部队有经验,但盖房子还得请地方的建筑队来才行。 这天施工的一群人正式进入工地,几十号人摆开架式正在开沟挖基础,然而头痛的是,哈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这两狗也不知是顽固不化还是存心作恶,竟变本加利的没完没了,
团座这次也急了,眼看着天气变冷就要进冬,车库不在下雪前完工可是要拖到明年开春才
工人听到这指示后亦悄声退出不在言语。几天后,一个杀机四伏肮脏无比的阴险计划被施
这是一个昏暗的日子,在哈里和老黄几乎每日必经之路的东面围墙和工地的一段狭长地
这个过道的半途中搭了一个脚手架,上面悬架两块长宽合适的木板,木板呈翘翘板状态,
那分明是电影「地雷战」中那天女散花雷的翻版。又见墙头上一名年轻工人长时间蹲点,
就在那一刻,我至今还能在脑海里闪现的那一幕上演了。 哈里,是哈里,出现在我们视线内的是那匹非常优秀的军犬哈里。
他停住了脚步,似乎感到了一丝不祥之兆,几乎只犹豫了不到五秒,这名合格的战士自信
密集,太密集了,倾盆大雨般的重物毫不留情地砸向他的脑门及全身。他能够迅速闪过几
被砸昏过去的哈里此时已脖子上拧着几股铁丝悬吊在脚手架上,那四只腿在空中拚命地蹬
我远远地惊恐地看着他,那一刻幻觉般地相信他不会死,一定还会一如即往地和我们孩子
水管对准了他,灌水,灌水,再灌水。可怜的水管啊!直径怎么不够粗?竟能让已在绞架
水桶脸盆一起上,灌呐!棍棒铁锹一起夯,打啊! 哈里不动了,终于四周恢复了一片宁静,解下绞索放在地面的哈里是那样的温顺安祥。 一名工人手拿利刀准备剥哈里的皮,说是这体温还没退去才好剥的完整,那人朝着其他人
当他伸手去提哈里的前爪时,奇迹发生了。 哈里,这名伟大的战士,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他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最后一次仰
那人一声惨叫,但没有流血,我们只看到其手背上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
十八磅的大铁锤拿来了,砸呀,夯啊!一锤锤全砸在哈里的头顶耳旁,脑门塌下去了,眼
别人如何感受我不知道,但那一刻,就在哈里的灵魂确实升上了天空的那一瞬间,我忘了
夜深人静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全团大院内只有两处有声音传来。
十) 文革后期,人们似乎已厌倦了无休止的混乱不安,精神文化生活的单调贫瘠,也使汽车团
这时已是隆冬季节,隔三见五的一级二级战备持续了很长时间,人们都麻木了。有人竟厌
我团也是,原来夜晚设两道哨卡四名哨兵,如今成了大门口只一人站岗。今年冬天特别的
这不有些老兵和油子兵就打起了小算盘,轮到自己站岗时就领着老黄去哨位一同受罪,岗
今夜也如以往一样,孤独的老黄在飞雪利风中静静地爬卧在大门口坚守着哨位。时针指向
就看那战士睡眼蒙胧地斜挎着冲锋枪无精打采地摸向岗楼,一个黑影从地面上跳将起来,
没错!是老黄。 那接班的哨兵正是曾经被老黄咬过手的那位战士。 老黄疯了。是为了她的哈里疯?还是为了她的孩子疯?难道是为了自己疯?除了她自己,
枪声,一阵紧密地枪声,全团的男女老少都被这枪声惊醒。在大门口,我们看到了干瘦的
子弹从她的左头部正胸口右腿扫射而过一串七个弹孔,可以想象,她是飞腾在空中被冲锋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老黄的头被割下来了。有位来自东北的家属说要吃她的肉,但大家
昔日不断在眼前晃悠的威胁和恐怖一瞬间烟消云散,大院里陷入了让人不适的死一般地寂
是夏,父亲的支左蹲点也早已结束,这天我将告别汽车三十团返回城里。临行前的早晨,
当我登上山顶时,无意识地发现有一颗树的枝叶比周围其它树要茂密泛绿许多,低头向树
回首俯望着汽车团的整个大院,我流下了两行咸咸的泪水……。 尾声) 坦率的说,很多很多人生的哲理,似乎并不是小学或中学老师教会我的,而是哈里和老
有人若问我怕不怕狗,我可以自信的说:
人,不能没有对手,这个对手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几只动物,可以是一堆物品,可以是
假如有一天,你感到没有对手了,那么我可以真真切切地告诉你:
最后,不管得不得体,我都要从心底里呐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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