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歷聖誕節的歡樂(圖)

陳 湃

 
一、平安夜
 
我旅法36年來，只知法國人過聖節很隆重，平安夜在家吃大餐，送聖誕禮物等，但從未走近過他們的生活。近年，小兒與法國姑娘結婚，才有機會親身體現過聖誕節的樂趣。今年12月初，小兒已安排好請我們與他的大哥到他家中睡一晚，歡度平安夜與聖誕節。小兒還請我同老伴帶口琴與瓜子琴去演奏助興。

24號下午5時，我們駕車前往，有大兒在當然不用我開車。我們沿着4號高速公路向77省的龍城方向前進。因個個要趕回家中過平安夜，因而路上堵車比較嚴重，25公里的路程，開了近一個小時。一歲半的小家麗，見到她的爺爺奶奶帶了很多玩具到來，高興得滿場飛地走來走去。見到我們彈琴，她更覺得新奇，也學着撥起琴線來。

我的洋親家讓·瑪麗先生伉儷都在銀行工作，他是某銀行的總經理。他們育有兩位千金，大女西施嫁給我小兒志毅；小女依蓮嫁給非洲多哥國籍的波資先生，別看他是一位黑人，他父母在非洲卻是個大莊園主，他本人是位工程師。

這次參加平安夜吃大餐的，除我們三人及小兒夫婦外，他們都來參加。西人都是在就餐前先吃些小點心，喝香檳或開胃酒，互相聊聊天，然後入席。宴會從晚上8.30分開始，頭盤先吃鵝肝麵包，然後喝栗子南瓜羹，酒水有紅、白、粉紅葡萄酒與各種清甜飲品，各適其適。吃完頭盤後已是晚上10時，他們都停下來去教堂參加彌撒。我們一家都不入教，但妻與大兒還是隨着去看熱鬧。小兒留在家中陪家麗睡覺及準備聖誕禮物。他把各人帶來的禮物先堆放在廳中的聖誕樹旁，準備吃完大餐後才分發。禮物堆得比聖誕樹還高，實在嚇人。歐洲文化，似乎是教堂文化，去哪旅行都要去參觀教堂，這些年我一見到教堂就生怕，所以我也留在家中。直到晚上11.30分他們才回來繼續吃美可口的炆牛仔肉正餐，一直吃到凌晨2時才結束。

大餐結束後，開始互相贈送禮物，當然是小家麗收到的禮物最多，每人都送她一份，使她很開心。我收到大兒志敏送的一對無線耳機；小兒志毅夫婦合送的一瓶價值不菲的聖羅蘭名貴香精。老伴接到大兒送的一台十寸平板電腦和小兒送的一份珍貴禮物；洋親家送給我們一對精美的名廠瓷茶杯。當然我們也送給各人一份禮物。按法國人的習慣，禮物都要當面打開展示給眾人看的。因為明天中午波資與依蓮伉儷請客，故他們的禮物留待明天才互相贈送。
法國人為何送禮物而不送紅包？當然有他們的理由：他們通過送禮物而了解對方的愛好，加深友情。送何禮物給對方，也要花費一番思考，要在平時接觸中覺察到對方有何愛好，禮物要儘量接近他的愛好。如大兒為何要送一副無線耳機給我？只因有一次我問他無線耳機如何用的？正是言者無心，而聽者有意，這次他就送此物給我了；他送其母一台平板電腦，是知道母親那台舊的已壞。法國人所選之禮物，不在貴，而在精，都是到精品店中選購的。

吃完平安夜大餐，互相贈送完聖誕禮物後，已是深夜三時，在我的口琴吹完“友誼地久天長”後，客人才興盡而離返。
小兒原來在龍城有一間小別墅，小家麗出生後，為方便小家麗活動，今年換了一間占地一千平方米的大別墅，真是“二十四孝老豆。”屋內各物剛安置完畢，新客房第一個客人就安排給他父母睡，總算有孝心。
 
二、聖誕節聚餐


 
早上起來，陽光燦爛，氣候暖和，難得聖誕佳節氣溫在攝氏10度左右。除了大兒媳在德國工作，未能趕回外，我們全家難得團聚在一起吃了一頓聖誕早餐。中午我們前往波資依蓮家吃中餐。他們也剛買了一座大別墅。

出席作陪的有波資先生的母親、大哥、大姐、妹妹和姐夫以及一位侄兒一個外甥；還有依蓮的父母。這個聖誕大餐聚集了非、歐、亞三大洲之人，是個國際大聚餐，真有點意思。

我們吃的是非洲餐，頭盤是燒鯧魚、咖哩飯，正餐是烤大火雞，配以咖哩菜。燒魚與咖哩雞正合我的胃口，吃得津津有味。正餐由中午兩點吃到下午四點。

法國人有個不成文的規則，在私人聚會時，不談政治，不問別人年紀，不問別人工資收入。這“三不”掃除了人與人之間的偏見與隔閡，故相處得甚歡，加上法國人幽默，喜歡開玩笑，故席間談笑甚歡，往往一席飯吃幾個小時也不為奇。這正是“兩個男人相遇講女人，三個女人碰頭成一個墟”的中國人，好好學習之處。

吃完正餐後，開始互贈禮物。事前已抽籤好，我與依蓮，大兒與波資，小兒與其母親互送禮物。波資搞得也別開生面，凡叫到收禮物之人，都要跳舞走到發物處領禮物，各種舞姿自然逗得各人大笑。

互贈禮物又花去兩個小時，下午六點再次入席吃甜品與喝咖啡或香茶。我們買了紅毛丹、荔枝、龍眼等亞洲水果去。我的親家老爺讓。馬麗先生，知道龍眼是龍的眼睛後，吃得特別開心。吃甜品又花去一個小時，直到傍晚七時，聚餐才正式結束，相約於明年聖誕節再見！

這次，我一連兩天參加平安夜大餐與聖誕大餐後，總算對法國人過聖誕的全過程有個親身的體現。聖誕節是西方一年中最大的節日，花在送禮物的錢最多。但人家過聖誕只是各自在家中靜靜地與家人過，沒有大事張揚的，平安夜那晚，所有酒家因無人問津都關們休息。不像有些亞洲國家的人，樣樣都學西方，但學而走樣，在平安夜竟然上酒樓輕歌曼舞地搞得天翻地覆，處處弦耀張揚。我想天主耶穌在天上看到後，不知是笑還是哭？

  2019年12月26日於巴黎 （20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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