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封城日記》四十二

2020年4月27日 周一 晴雨 24度

陳 湃

早餐的牛奶已喝完，用台灣出品的糯米、核桃、堅果小包粉用開水沖成一杯，當牛奶喝，有時用冰泉牌豆漿粉代牛奶；麵包或牛角包也吃完，用咸餅乾代替，有時換換口味也好。我的早餐向來是很簡單的，小時候我家在柬埔寨農村，生活簡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是不吃早餐的，一天只吃中飯與晚飯。後來進城後才一日吃三餐，直到現在。

上午運動與補寫日記。禁足在家，吃好、睡好、運動、曬太陽，是我抗新冠的重要武器；除老伴外，電視是我的良師，電腦是我的二奶，手機是我的貼身女秘書。有了她們，我的生活更樂觀、充實，助我愛惜分陰，創作出更多作品。這也使我有底氣與新冠作持久戰。真是一家“五口”，樂也融融！

中午飯後，同小兒視頻聊天，看到小家麗能用普通話叫爺爺，奶奶，我很高興。不過更高興的可能在後頭，或者不久，小家麗升格做姐姐了。

下午天陰，不能曬太陽，午睡時間延長些，三時才起床，精神奕奕，終於補回這幾天透支的疲勞。

下午一外甥打電話來向我問好，並向我訴苦。他說：“這兩三年來在老人院工作既開心又輕鬆，但近日來了一個工頭，常找我的麻煩：一會叫我做這，一會叫我做那，一天到晚8個小時都手不停。我一氣之下，假裝生病，請假兩星期在家休息。”我的這個外甥原來是外賣店的老闆，這些年來賺到盆滿缽滿，還買了一間大別墅，可說是不差錢。只因他賣了外賣店後，還未到退休年齡，故去學了一份電工技能，在老人院找到這份清閒的工作。可能他當慣了老闆，從未給別人使喚過；也可能他沒有與法國人一起工作過，不太知道法國人的工作作風與態度，故生這樣大的氣。

我到巴黎時，在法國教會學校做了七年工，接着又開了十一年酒家，這兩份工作，全與法國人打交道的。法國人與中國人有四個不同的特點：一是較誠實與爽直，說一就一，說二說二。只有是與否，喜歡或不喜歡，很死板，沒在迴旋的餘地。例如你請他喝茶，如果他說“不”，就是真心的不喝了，不似中國人明明想喝，而有時故意客氣說不喝那樣；二是時間觀念強，準時工作，準時下班。如果你遲到，他很不高興，如果你超時工作，他也不表揚你，而是叫你快點走。三是中國人工作時要多快好省，而法國人卻要慢工出細活。你做得太快，他會說你質量不好，你做得如何慢他不管， 這就是“磨洋工”之名的由來。還有他們一見你做完一事，就會找別事給你做，手是不能停下來的。在做事時，你可以一會去廁所，一會去喝水，這些他也不管，所以“懶人多屎尿”之詞，可用在這裡。四是看問題較形而上學，沒有兩點論，如上所說，好就是好，丑就是丑。如果你第一次做的事他認為好，對你這個人的看法就是好，如果你第一次做的事他不喜歡，就認為你不好。了解這幾點，就很容易與法國人做事了。其實法國人長期受自由、平等、博愛的思想教育，一般是比較仁慈的。只要你不遲到，不早退，努力工作，不罷工，他們就很高興了。據我所知，法國人很喜歡請中國人做工的。因為中國人聰明、勤勞、誠實、不鬧事，不罷工。

下午四時，下了一場小雷雨。傍晚繼續下了些，雨雖然不大，但還是很有用，對有些變黃的草卻是救命劑，也可洗去路上的污垢。但洗不去人間的煩愁。

全法今天病例：

新增確診病例3764例，新增死亡437例（醫院死亡記錄300例+養老院及社會醫療機構死亡記錄137例）；

重症4608例（比昨日減少74例）；

28055例住院治療（比昨日減少162例）；累計45513例治癒出院。（數據來自BF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