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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民之口即民賊,防儒之口即國賊----東海客廳論自由
送交者: 余東海 2021年06月15日17:18:09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防民之口即民賊,防儒之口即國賊----東海客廳論自由

余東海

 

儒家有很多禁忌,包括道德禁忌和政治禁忌。政治禁忌如訕君賣直,逢君之惡,以民為敵,逢民之惡,防民之口,惟民是從,公事私辦,國事家辦,好唱高調,口惠而實不至,能言而不能行,寬於官而嚴於民,違道以干百姓之譽,咈百姓以從己之欲,等等。

 

其中防民之口、以權謀私、違道干譽為三大禁忌,又以防民之口為最。

 

《國語·周語上》《召公諫厲王弭謗》記載,周厲王暴虐,使衛巫監謗者,國人道路以目。召穆公對厲王說了一段話:“是障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這段話後來成了歷史名言,防民之口也成了傳統政治之大忌。

 

自堯舜至元朝的所有儒家王朝,言論自由度都比較高。就拿漢朝來說,學界普遍以為,漢武帝獨尊儒術以後,就沒有言論自由和反孔反儒的自由了。殊不知,獨尊儒術是以儒治國,以仁本主義為指導思想,無礙於思想市場之自由也。

 

君不見,漢武帝孫子漢昭帝繼位後不久,召集各地賢良文學至長安,與以御史大夫桑弘羊為代表的朝廷官員們,圍繞一系列財政經濟政策和文化政治問題展開討論,史稱“鹽鐵會議”。有趣的是,會上賢良文學一方堅持儒家立場,桑弘羊一方則嘲孔貶儒,雙方言無不盡,毫無隱諱,可見當時言論自由度之高。

 

元明清三朝都是中華偏統,偏離儒家越來越嚴重,然元朝的社會自由度包括言論自由度仍然頗高,只有明清兩朝,自由度才急遽降低。然民眾和精英自由度仍然有所不同,言論罪和文字獄主要針對精英群體。

 

三界精英和普通民眾的自由度不同是儒家政治常態。精英必須視聽言動守禮,權位越高,責任越重,禮制約束越多,自由度越低;民眾沒有權位,只要守法就可以,自由度就大多了。

 

也就是說,權力與責任成正比,權力越大則責任越大,與自由成反比,權力越大自由度越小。這是仁本主義之權責觀。當然,精英的權力和民眾的權利各有邊界,最大也有限度。權力的邊界是禮,非禮則越界,依禮處分;權利的邊界是法,非法則越界,依法懲罰。

 

防民之口也是西方政治之大忌。“我不同意你的說法,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這是世界流行的一句名言,傳出自法國伏爾泰,又有人說原創者是英國女作家伊夫林·比阿特麗斯·霍爾。

 

這句話中的“誓死捍衛”或許下得太重了,但觀點正確。我若是文化人,我會這樣表達: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尊重你說話的權利。“尊重”足夠了。我若是政治家,則會將“尊重”改為“維護”,我會依據禮法維護所有公民、包括反孔反儒崇馬崇毛者的言論自由。

 

體制內也有反對防民之口、倡導言論自由者。日前地方網媒紛紛轉發中國紀檢監察學院副院長李永忠的文章《讓人民共同享有自由放言的機會》。文章說“為自由放言是共產黨人的不懈奮鬥目標”:“中國共產黨為爭取人民大眾的自由而成立,為實現全面自由發展的目標而奮鬥。無疑共產黨人的自由,既包括憲法所賦予人民大眾的言論自由,也包括黨章所賦予的黨內批評與自我批評的自由”雲。

 

這是典型的馬家右派的觀點。馬右派又稱修正派和體制內改良派,主要特徵是立足於馬主義社會主義而呼籲民主自由。呼籲民主自由沒錯,可惜立足點錯誤。馬主義社會主義之下,不可能有呼籲民主的立足之地,原則衝突故。

 

我說過,“社會主義法治”不可能存在,因為兩者格格不入,不可能同在,就像“黑色的白天鵝”不可能並存一樣。法治離不開人本主義的自由政治民主制度,德治離不開仁本主義的王道政治禮樂制度。而社會主義屬於集體主義政治範疇,馬家社會主義導出來的只能是極權政治、黨主制度。所謂的法制,本質上是人治。

 

同樣,社會主義民主、社會主義自由也不可能存在。民主自由法治與社會主義,正邪相對,水火不容,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要民主自由法治,就不能要社會主義。在社會主義制度下追求民主自由,不論主觀意願如何,客觀上都會對社會主義造成思想傷害和政治危害,無異於挖極權主義事業和特權階級利益的牆腳。對於馬家來說,他們若非居心叵測,高級黑,也是好心辦壞事,嘿嘿。

 

一個人最基本的自尊,是不說假話,不做壞事,不唯物唯權,不苟同邪惡更不邪惡化;一個政府對人最基本的尊重,是不遮其目,不防其口,不侵犯其自由權特別是言論權。此非馬主義社會主義所能也。

 

馬主義哲學是唯物主義,物本位;政治學是唯黨主義,黨本位;經濟學是社會主義,社會本位,都不可能真正尊重個體的人,更不可能以人為本。

 

馬幫特別不講理。馬恩列斯毛和各國大小幫主的著作足以堆積成山,馬家知識分子的文章書籍更是浩如煙海,貌似都在講理。但它們無論怎麼講,終究無法把理講通、講成。所有的馬家政權都不約而同、不克自拔地陷入詐力的泥沼,都異曲同工地恐懼言論自由,嚴於輿論控制。

 

馬幫講不通道理,不尊重道理,也往往聽不懂道理。對於講道理的人,要麼強詞奪理,要麼利益收買,要麼使用詐力。詐是欺詐,力是暴力。對欺騙不了又收買不了的異議人士,就將其醜化、污名化以及訴諸於暴力。法院、檢察院、公安機關、安全機關、監獄、看守所等等,都是國家暴力機關。

 

有老先生說:“馬克思有三點令他神往:一,他同情弱者;二,捍衛言論自由,無情抨擊禁錮思想的所謂書報檢查令;三,認定實現自由人的聯合體是值得為之奮鬥的目標。”這是被馬氏的巧言騙了。由馬學導出來的馬政,是自由之敵,良序之敵,是包括有產者無產者在內的人類之敵。

 

大量政治惡行,在西方行不通,在古代更行不通,在馬家社會則暢行無阻,即使受到阻止,也無法根治,會不斷復發,根源就在於獨特的文化體系。在這種文化體系之下,任何好話都會淪為巧言空談,即使形成紀律、法律、憲法都沒用。保護言論自由保護私產,都是憲法或法律規定,又如何?

 

馬學理論上錯漏百出,實踐中惡果纍纍,早已被判雙重死刑。自馬學誕生以來,西方學者對它的批判就此伏彼起。卡爾·波普爾在《開放社會及其敵人》中,以“可否證性”作為科學與非科學的劃分準則,根本上撕去了馬學偽科學的外衣。全方位多層次的批判,正是馬學無法在西方獲得實踐機會的要因。

 

自由權是人權三大支柱之一,言論自由又是四大自由之首,是儒家和人民最基本的自由和權利。沒有言論自由,就沒有其它自由,社會就沒有自由、活力和創造力,更沒有文明、和諧可言。

 

言論罪和防火牆分別剝奪國人的言論和信息自由,構成了對人權最嚴重的侵犯。防民之口,防儒之口,以言治罪,文字成獄,古雖有之,莫烈於今。這個問題不解決,一切無從談起;這個問題若不能從制度層面解決,終究無法解決。

 

防民之口都有罪,防儒之口罪特大。蓋儒家所言,道最高最大,理最真最正,最有利於人類文明包括道德文明、政治文明的建設和提升。防民之口是反人權反自由,防儒之口是反人道反仁義。人無自由還可以是人,人無仁義就不再是人。防儒反儒是非人化的捷徑,為天理良知所不容也。

 

目前儒家雖然受到朝野一定程度的承認,然作用不明顯,以致很多人懷疑儒家沒用,一些儒生也產生信心動搖。其實,目前儒家作用不彰,要因有二。其一、是儒家仍受馬學馬制的壓制,即使勉強發揮出來的一點作用,也被抵消得差不多了。

其二、沒有言論自由,難以有效發揮文化教育、道德啟蒙和輿論導向的作用。

 

誰防儒之口和眼,誰就是儒家的敵人;誰防民之口和眼,誰就是人民的敵人。防民如賊即民賊,防儒之口即國賊,這是一個政治常識。任何大道理都不能違背這個常識,任何良制良法都必須建立在對這個常識的尊重之上。

 

防口防眼,是對人民和儒家最深刻的輕蔑、侮辱和奴役,是東方極權主義的根本特徵之一。無論其它方面如何,一個政權只要有此舉措,就喪失了任何合法性,可以直接定性為極權暴政!

 

儒家既不因言廢人,也不因人廢言。無論是誰的話,都不妨聽聽。撇開具體環境和對象,毛氏有一段話就很正確。他曾在1946年新華日報》發表文章說:

 

反動派是世界上最害怕言論自由的集團。他們害怕人民翻身,害怕人民認識大時代的真面貌,更害怕他們自己的醜惡暴露在人民大眾的面前。他們用種種卑劣無恥的手段,蒙蔽人民的眼睛,塞閉人民的耳朵,封鎖人民的嘴巴,不讓民間報紙存在,不讓正直的新聞工作者自由。”

 

這段話就說得好,說得對,放到現在,特別對症。說國民政府是反動派是世界上最害怕言論自由的集團,是誣衊。以此說馬幫,恰到好處。

 

為言論自由提供制度保障,是政治文明化的基礎。注意兩點:一、是制度保障,須形成法條,僅靠領導人“讓人民說話,天塌不下來”之類指示講話,無論怎麼強調都靠不住,無法落實;二、是儒家和民眾的言論自由。黨員官員自由度如何,對他們有何要求和規定,那是馬幫家務事,東海外人不予置喙。

 

東海特此強調:此生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在乎,只要言論權,只在乎言論權,即發表文章、出版著作和講學論道的自由和權力。這是東海生平最大的期盼和願望。無論什麼人什麼勢力,凡能保障東海和儒家之言論權者,我都可以友好之支持之。凡防民之口、防儒之口、封人之喉者,則是儒家和吾國吾族共同的敵人!

2021-6-14余東海集於廣西南寧青秀山下獨樂齋中

首發於議報https://yibaochina.com/?p=24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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