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遺憾

——懷念袁東升老師留給我的重要啟悟

王衛星

早上五點醒來忽然想起了袁東升。於是，打開電腦先寫下了這樣的標題。

認識袁東升大約在三四十年前，筆者當時還在《峰峰礦工報》工作時，在局機關的街道上，通過一個親戚陳炳全舅舅認識了袁東升，僅此而已，並無直接的交往。

很多年以後，根據時任峰峰集團董事長張文學的一個意見，我專程遠赴內蒙古鄂爾多斯去採訪冀中能源國際物流集團董事長李建忠，在那裡有幸結識了大名鼎鼎的冀秋生大哥。李總很健談，聊了幾句就要求與他掰手腕，說看看你手上的功夫。李總年輕時是個練家，雙手的爆發力極強，中年以後功夫不減當年，我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後來，在與冀秋生大哥交往聊天時，每次談到功夫的時候，他就聊起袁東升，他說“東升的武功非常了得”。“有一次他妹妹出嫁，當送親的隊伍走到東邊一個縣的路上時，遇到有人在路旁施工，好說歹說就是不讓道，東升上前給人家說也不行，他一怒之下，便順手抓起放在路邊用作腳手架的粗杆子，一撥愣便將擋在路上的一二十個人，齊刷刷地劃倒路邊。送親隊伍這才順利通過”。“東升身上的肌肉，可以讓你隨便打，一拳打上去，他的肌肉瞬間就把你的拳頭吸住動不得”。

冀秋生大哥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不會輕易誇獎一個人的，尤其是在武功方面。

筆者天生身體羸弱多病，小時候經常鬧肚子，半夜起來蹲在炕頭的陶瓷便盆上拉屎，熏得爺爺奶奶叫苦不迭。時常被爺爺帶着去彭城草市口中藥鋪子，請戴金絲邊眼睛的白鬍子老中醫李養正爺爺針灸、用藥，方才活了下來。

漸漸地看到練習武術的人，個個都身強力壯，便打心眼裡喜歡的不得了。

從十幾歲開始，先後跟隨幾位武術大師學習。從壓腿、踢腿、站樁、單式練習、盤架子，一路下來半生都在喜歡武術，就像喜歡中醫那樣，始終不得要領。

我終於在有一天下午，叩開了袁東升老師的住宅門。寒暄之後，我便說明前來拜訪的兩個用意。一個是向他推薦一位民間中醫高人，二是請教武術問題。對第一個問題，袁東升老師說他自己在治療，不去找大夫。對第二個問題，袁東升老師先是藉口身體有恙推辭了一番，見我態度誠懇執意請教，他便說“練好武術的關鍵在於搗通肚的，肚的搗通了，才算是入門。怎樣練好肚的，你從現在開始就將肚的開始轉圈，直到你練得夜裡睡覺的時候，它仍然在不停的轉圈，到那個時候，我再告訴你怎麼做，一倒轉的時候就算是成功了。”說完這幾句話後，他便快速地朗誦出一首有關功夫秘訣的較長的詩詞來，語速之快、字句清晰、工整押韻，令我驚呆了，具體內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其夫人在旁邊說“你不是說不教他嗎”？袁東升老師說：“你問他聽清楚了嗎？！”我說“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見此情景，我心中一驚，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我夢寐以求的高人。於是，我倒頭下跪叩拜老師，當我抬頭看老師的表態時，只見坐在長沙發北端的，且已經癱瘓的袁東升老師，已經穩坐在沙發南頭。我心中更是一驚，袁東升老師這是在表示我不接受你的跪拜，所以，也沒有義務授徒。

我坦誠地說：“我從小身體不好，一心想通過練習武術增強身體健康。從很在開始到現在拜師無數，由於自己天生愚笨，始終未能開悟，今天此行讓我大開眼界。因此，請您收我為徒，我要認真練習。”袁東升老師說“你先按照我說的方法去練好肚的，以後再看緣分。”

2014年8月，我在香港為羅廣英《破解東方神秘主義<道德經>真注》出版之後，很快帶着部分書籍趕回家鄉邯鄲，先是給陳炳全舅舅送了兩本，一本給他，另一本讓他帶給袁東升老師。並說，我很想跟他學點武術。陳炳全舅舅還特意提醒我買一本《道藏》，可以好好看看，裡面有一些東西。同時，也送給冀秋生大哥一本。邯鄲和峰峰、磁縣三地我送了不少同學、親戚、老朋友。

大約在我出了監獄之後的第二年，我們夫妻在石家莊遇到一個音樂療法，感覺很好，又想到袁東升老師的癱瘓疾病。於是，一天下午我們夫妻二人，買了一點禮物前去看望袁東升老師。與其夫人聊了一些近年的情況，看到袁東升老師的病況有所加重，悔恨探望已晚。

後來，再給袁東升老師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其夫人，並告知袁東升老師已經在半年前病逝。我驚呼“太可惜了，太遺憾了。”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故人已逝志難酬，遙望仙人天上廣授徒，傳授祖先武術精華到人間。

祝袁東升老師在天堂一路走好！

                              2022年7月15日